第66章 了結，最後的爆破(1)
麵具男的拳頭差點將麵前的老板桌敲出一個坑，“我們無瑕的仇，信子，交給你了。”
和服女的全名叫深田信子，她點了點頭，走出地下基地。
“查到華影風的下落了嗎？”他又問身邊的人。
“還沒有，與信子交戰過後就沒了行跡，無瑕大概知道，不過沒有和我們聯絡就……但是據神兵的臥底透露，柯景恩還活著，她近日曾出現在神兵。”
麵具男驚了一下，“什麽，她還活著？炸彈炸不死，連毒心掌也毒不死，她是什麽做的？不行，不殺了她我不會安心的。”
“為什麽？”
“你知道之前她身邊那個叫奇迷爾的男人嗎？他不是普通的男人，他是守護虛生石的異獸。”
“不會吧？有人推斷三十多年前縱橫江湖不可一世的觀滅道人就是死在異獸的手上，不過那個男人已經不見蹤影了。”
“如果柯景恩真的具有什麽不知名的力量，將來一定會成為禍患。”麵具男轉過身，“記住，柯景恩必須死，那個華影風，給我活捉回來。”
“明白。”
“秦城怎麽樣了？”
手下搖搖頭。
“他醒了就告訴我，你先走吧。”依然沒人看得出他的表情。
毓籬捧著鮮花來到歌冬、唐仁和無瑕的墓碑前，“你們幾個，現在團聚了吧，祭日還真是接近啊，以後每年的這個時候，我都有的跑了，我好不容易才把你們的墓安頓得這麽近，千萬別忘了在上麵給我占個好位置啊，說不定，我很快就會上去了呢。”說著，她回過頭，身穿圖紋淩亂和服的深田信子正自信滿滿地盯著她。
“是哪一夥的？”毓籬平靜地問。
“白無瑕是你殺的？”
“哦，我明白了。”
“明白什麽？”
“告訴你又怎麽樣，我就要死了不是嗎？沒錯，無瑕的自殺我有很大責任。”她知道，見到殺手的臉，即使她爭辯得開也不能順利脫險，無瑕背後的龐大組織，既然為她尋仇，這個仇就一定要有人頂，不是她，也會是別人。
數名上忍從各墓碑後麵冒出來，抽出日式佩劍向她刺去，他們快得讓人來不及反應，槍對付這些人是毫無用處的，她掏出一把暗器扔出去，沒有傷及一人，對方都穿著一樣的服飾快速移動著，她隻能靠機敏躲過每一個攻擊，隻這樣也完全措手不及，突然，一道冷眼的青光劃過，劃出她身上多出的血紅色，上忍們收手了，蛇劍的收回像出劍一樣迅速，迅速得送她一段毫無痛苦的死亡，不知是幸運還是悲哀，她還沒來得及反應或回想什麽，事實上，見到這幾個殺手的那一刻，她就隱約覺得，活著已經沒什麽意思了。
小漫的毒素已完全清除，但也隻能被銬著，他們又找了個隱蔽處租了房子，將小漫轉移過去，被喂了迷藥的小漫一直沒醒來過。
“影飛的筆記應該寄到了，我得去取一趟，讓人送來會暴露我們的藏身之地的。”影風說。
“我陪你一起去，你一個人太危險了。”阿景拽住他。
“你去就不危險了嗎，現在連劍都沒有了，拿什麽防身哪？”
“喂，我不會連累你的，我們為什麽總是要分開呢？我怕這一分開，又要很久才能見麵了，更怕的是，以後再也見不到麵了。”
“好，我們一起去，然後一起回來。”他又露出大大咧咧的表情。
“聚傑，四十分鍾後再喂一包迷藥，我睡一下。”阿海哈欠連天，“聚傑，你不困啊？”
聚傑木呆呆地守著小漫，硬瞪著布滿血絲的眼睛搖了搖頭，“你睡吧，這有我呢。”
“那我真的睡囉，你別忘記給她吃藥哦，我起來就接你的班。”
“嗯。”
阿海睡熟了，四十分鍾過去，小漫沒什麽醒意，聚傑打開藥包，往她嘴邊送去。
小漫，她的臉色真憔悴，眉頭緊皺著，她好像很疲憊，他抬起她的臉，為她撫平眉頭，再低頭一看，銬子已經在她手腳上留下淤紫，他不忍地將迷藥放在桌上，小漫明明還沒有醒的意思啊，就算醒來，這副脆弱的模樣還能做什麽呢？等她醒了再喂她也可以啊，好想跟她說話，哪怕一句也好。
十分鍾過去了，小漫開始微微動彈，聚傑抑製不住緊張和興奮精神起來。
小漫輕輕張開眼睛，好半天才適應光的射入。
“你醒了！”聚傑高興極了，就當是一次的秘密小聚好了。
小漫迷茫地盯著他，她似乎很久沒介入這個世界，不一會兒，她就掙脫起身上的銬鏈來。
聚傑想按住她，“不要，小漫，冷靜一點，你好不容易才醒來。”
她不管不顧，用的勁兒更大了，銬子開始鬆動，聚傑有點害怕了，意識到自己犯下大錯，他連忙拿起桌上的迷藥，“快，把這個吃了。”他想去按她的下巴，她一頭撞過來，藥末全部撒翻在地，他沒有管疼痛的手，而是盡全力按住她，猛然，她眼神一變，銬鏈碎成幾塊，她站起來，一步步向聚傑逼近。
“你怎麽能讓她醒來呢？”阿海衝進來。
小漫沒和有毒心掌的時候差多少，隻是她聚集的毒氣散去了而已，可她體內的魔性使她力量十倍百倍地漲上去，誰也不是對手。
“怎麽辦？”阿海喊道。
聚傑望著與剛才那個憔悴女人判若兩人的小漫，他說什麽也不敢相信，“小漫，你冷靜點，你不是有意誌的嗎？你剛剛明明……”
正正當當的一掌，他們險些驚愕地扯破了嗓子，還好是打在椅子上，小漫一副淩駕萬物的表情，聚傑和阿海已經不是第一次見她這個樣子了，他們已經成為無所遁形的獵物，他們都明白，而且一點點向後退著。
嗖嗖嗖，六枚楓葉相繼在小漫身上劃過去，她站了幾秒鍾，才心不甘情不願地倒下。
“怎麽回事？”阿景衝進來。
無地自容的聚傑一聲不吭。“聚傑，你沒按時喂藥嗎？”阿海問。
“迷藥的劑量一次次增加，她一直這麽昏睡著，那個時候她還沒醒，我一時不忍就……”
“迷藥需要七八分鍾才能發揮藥效，因此必須在她睡著的時候吃，否則就來不及了。”
“對不起。”
影風拍拍他的肩膀，“我們明白你的心情，這樣下去的確不是辦法，迷藥可能會讓她變成癡呆的，筆記我已經取回來，看看有沒有什麽方法，現在特工組已經交給神兵，等小漫康複之後，我們就到國外去，畢竟華家沒有戰鬥力，維持商船出海都很困難，我們隻能靠自己了，特工組還在城裏到處亂竄，我們要帶現在的小漫出去是很危險的，而且這裏有的藥材也比較全，我們暫且留下吧，不過我想說的是，在這期間，無論我們之中誰先離去，其他人都要堅強地活下去。
“雖然能活一個是一個，不過我們也不要灰心喪氣，特工組的危機很快就會解除的，我們要看著特工組覆滅的，要抱著這樣的決心才行，我們五個，再也不會分開了。”
聚傑在後院的空場上跑了幾十圈，讓人看了都覺得冒汗。
“我用六片楓葉才勉強讓她倒下，她的魔性已經不淺了，都是秦城那個家夥，才讓魔性無法拔除，她發起狂來實在太可怕了。”阿景和影風在屋裏拚命翻著影飛寄來的筆記。
“聖域除魔露，你看，還有，靜心經……”
“這是配方嗎，你父母真不愧是新武林科學家啊。”阿景拿起筆記，“靜心經隻有在她醒時念才管用，這……”
“先找除魔露的藥材吧，是古印度傳來的罕見植物呢。”
“難道這些藥材全是古代武林的稀罕植物嗎？我們要上哪找啊，還有藥引，雪靈芝，連極北都不一定會有了。”
影風表情突然很緊張，“等一下，原子槍的關鍵在於使用它的人，使用它的人……”
“你怎麽了？”
“一人半本，快，把性邪又烈又有長勁的植物找出來。”他丟給她另半本筆記，“把整個版麵翻印下來。”
忙活了半天，終於完成了這項工作，影風全神貫注，“然後按父母的慣用暗號排列。”自言自語的同時，他操作著，“不對啊，這根本不是字，難道我想錯了？等一下，按陰陽兩性再分開的話……”
他以阿景看不懂的方式擺弄著那些紙，分成兩份又排列後，他將兩排紙重合，“出現了。”
“什麽？”
“原子槍盒的密碼。”
她嚇了一跳，“不是不知道嗎？”
“以前不知道，爸媽沒有明說，卻用暗號留下了線索。”他倆馬上燒掉了那些紙，“影飛說筆記記得很亂時我才感覺到不對勁，爸媽曾經說過，原子槍的關鍵取決於使用它的人，而且從未要求我們保護原子槍，如果我們不保護，使用它的人便是麵具男了，把與麵具男相近的植物找出，再按父母用的暗號排列就出來了，雖然簡單，外人卻不得而知。”
“king想要抓你就是為了這個，看來是真的，他一直堅信你知道密碼。”
影風歎了口氣，“現在知道密碼也沒什麽用了。”
“我們要上哪找這些藥呢？”
“去醫師那裏看看吧。”
他們果然在醫師那裏得到了這些稀有藥材，醫師經常醫治武林人士，很多神兵高官也經常光顧，名貴和稀有的藥材他還具備一些，而且他也是新武林醫師公會的一員，會長醫仙申世耀一年有三百天都在外雲遊，搜集和培育了不少絕種藥材並帶回給公會的各位名醫使用，李醫師也受益不少。
“king，秦城醒了。”一名手下來報，麵具男便匆匆趕過去。
秦城的確醒了，他屋裏能摔的都已殘缺不堪，他一把將桌上的東西全體推下去，險些砸到剛走進來的麵具男。
“這麽大了還發小孩子脾氣？”麵具男緩緩走進來。
秦城手拄著桌子，“我小時候都沒發過小孩子脾氣。”
“你很快……”
“你出去，請你出去。”
“你說什麽，你還認識自己嗎？”
“這麽多年我一直活在滑稽的幻境裏，並引以為豪，可是我現在想要真實的世界，請讓我靜一靜。”
“好，等你冷靜了我再來。”king含著氣走了，他隻怕隻受得了秦城給的委屈吧。
過一會兒，一名手下走進來，“吃飯了。”
“站在那別動。”秦城突然叫道。
那手下不敢動了，秦城走到他身邊，用可怕的眼神盯著他，半個小時過去了，他們就像人偶一樣一動不動，手下嚇得直哆嗦，可最後，什麽也沒有。
秦城緊緊抓住他，“你練哪個門派的功夫？”
“逍遙門。”
“到什麽程度了？”
“三層。”
秦城突然變得異常激動，用力搖晃著他，“你騙我，你隱瞞功力的目的是什麽，你是不是奸細，快說，說呀！”
“我沒有。”
“敢在我麵前撒謊，你到底是誰？”
……
眼線來到麵具男的房間，他明顯還在生悶氣呢，眼線將秦城屋裏發生的事匯報了一遍然後走掉，麵具男思考了一陣，湧上不好的預感。
接連幾天，為秦城送飯的手下各不相同，他的反應卻沒什麽大區別，每次都盯著人家看半天再發一頓脾氣，隻是一次比一次激烈。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他簡直瘋了一樣，要麽沉默得要死，要麽著急得抓狂。
影風和阿景完成了最後一項操作，“配好了，不過要在我的寒氣室冷凍三天，你們那個時候再來取吧。”醫師說。
他們告別了醫師走在回家的路上，“化療，神兵會除掉特工組吧？”
“一定會的，有了你提供的資料，他們跑不掉的。”
“華家會好起來吧？”
“那當然了，你以為隻有你是天才嗎？我可是天下第一呀，你不要總擔心那些了，這不是華家的女人應該操心的事。”
“別說得那麽輕鬆啊。”他就是這樣，總是一副天塌下來也沒什麽大不了的樣子，好像他是鐵打的不會死一樣，她擔心很多事，可這些擔心在他眼裏卻總不占絲毫分量，反而還很反常似的，他這個人就是一點也不嚴肅，而且總要把她的壓力搶到自己手上，她本來也不是個十分嚴肅的人的，隻是改變了，可他卻沒有變，他看上去總是快樂又能幹，如果大條是他的缺點，那也更是他的優點之一呀，“等一下，華家的女人？”
“阿景，等小漫好了，到了美國之後，我們就訂婚吧。”他緊緊抓著她的雙手，這次他沒有叫柯南，而是，阿景。
“訂婚？別逗我了。”她試圖將手抽出來，他卻抓得很緊。
“我現在的樣子很搞笑嗎？跪下就好了嗎？”他說著，彎曲一條膝蓋。
“不……不要，你……怎麽突然……”她似乎明白這不是玩笑，看著他滿眼的誠摯，“為什麽要訂婚呢？”
“因為想結婚啊，除了你，我不會對任何人有這種想法，可是華家的危機不解決，我是不能結婚的，又怕你被搶走，所以先套住你。”
她笑了笑，“拿什麽套住？你該不會什麽也沒準備吧？”
影風咧開嘴，“還真是。”
“那我才不要答應呢，一點好處也沒有。”
“不用那麽現實吧，結婚有很多好處呢，結了婚，你就會發現我更多的優點，而且我們會共有一套房子，每天都在一起，到時候你每天都做飯給我吃，飯後再吹個小曲給我聽，多美好。”
“美好的隻有你一個吧。”
影風全然沒有理會她的無語，繼續暢想，“我們可以乘著自己家的船出海航行，如果你喜歡，到任何一個地方旅遊也可以，我們每一個中秋、端午、新年都一起過，還有情人節，結婚紀念日什麽的，我們每天睡覺前都可以說說心裏話，或者吐吐苦水，你也可以跟我罵罵鄰居，抱怨保姆幹的不好什麽的，對了，生下華家的繼承人之後，又多了兒童節、父親節、母親節，還有孩子生日可以慶祝了！”
“停！你腦子裏都在想什麽啊？而且華家究竟要由誰來繼承？你把小華禹置於何地呀？”
影風愣了一下，“對了，小華禹還住在南華的本家，南華本來還要靠北華提攜，現在北華也出了紕漏，合並事宜又增多了，一時半會兒他們也搬不過來了，如果華禹長大以後能力好，讓他繼承也沒什麽，其實我喜歡女孩，可是我不想讓女孩當繼承人那麽辛苦，讓華禹當她哥哥，就像我保護影飛一樣，然後我們的女兒就能當個小公主了，男孩總讓別人保護總是不好的，還是要自立，女孩比較讓人喜歡，嗯，決定了，我們要女孩吧，要好幾個女孩，房子就不會安靜得可怕了。”
“喂！說到底為什麽一直在討論孩子啊！明明沒有孩子，別搞的跟真的一樣！而且為什麽搞得我像家庭主婦一樣！我要重建柯韓的！”她實在有必要打斷他的想象了。
可是發現完全沒有用處，影風的思緒早已飛在空中無法捕捉並扼殺，“對了，我又有了個想法，將華家的本家搬回s市吧，反正南華正好要搬，搬到哪不是折騰一番呢？我們本來的本家也是在這裏的，為了在敵人少的地方讓我和影飛脫離保護，獨自生活，培養我們的江湖素養才搬到q市去的，而且這是你的家鄉，你也希望這樣吧？。”
阿景自認敗下陣來，“說到底，你還是沒有回到現實啊。”
他將她的兩隻手緊緊攥在手裏抱著，“我就是在說現實，阿景，我要讓你過上好日子，我要興複華家，你想吃什麽想做什麽我都要幫你實現，你要重建柯韓也可以，想待在家裏什麽都不做也可以，想出去環遊世界也可以，我會讓華家重新強大起來，讓你無論身在哪裏，做什麽，都不用再擔驚受怕，不用再戰鬥、擔心陷入戰鬥或者失去夥伴。”
他說的多美好啊，美好到將她向往的眼光映襯得那麽迫切，他知道，她想要一個怎樣的世界。
他將她攬在懷裏緊緊抱著，就像抱著害怕失去的東西，“在華家變成那樣之前，我是不會要求結婚的，我會建好固若金湯的城堡再來接你，所以，你一定要放心。”
她的手也繞到他背後緊緊抱著他，之前所經受的疲累和畏懼都被拋諸腦後了，可以交付的，可以把生命交付給懷裏的這個人，所有的壓力都可以分擔給他，所有的恐懼都可以叫他安慰，他的肌肉讓她感到安全和實在，落在耳垂的氣息讓她感到活著的熱度，誓言從來都是花言巧語，她一直這麽認為，可她知道他一定會實現。
他眼中放著愛憐的眼光，讓她激動不已的心也持續跳動升溫，他輕輕托起她的臉，沒錯，就是這種笑，好美。
隻屬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