緋聞時代

第36章 財務總監(2)

感情出軌,不是一個新鮮話題,對他們二人來說,除了違背道德,還有違倫理,畢竟兩人是親戚,雖然沒有血緣。但在和**麵前,道德和倫理都太蒼白了。人是情感動物,兩人朝夕相處,難免日久生情。心動而不行動,那是聖人,但世上還是凡人多,柳下惠千年才出一個。

人們對於自己出軌,就像律師對罪犯,明知有罪還要辯護。

其實從“外遇成本”來看,路大維和於莉的婚外情,倒是一件投資最低、風險最小的買賣。姐夫找小姨子,玫瑰自然省了,電影也不必看,南瓜湯、白米飯,直接步入生活,約會的時間成本和經濟成本最低。還有公司做擋劍牌,不用掩人耳目,白天共事,晚上共枕——就算最後事情敗露,又誰可奈何?手心手背都是肉,扯了骨頭連著筋,做姐姐的能說什麽,最終還是會通融。做妹妹的亦不會過分,逼姐姐離婚讓位。國人一向是家醜不便外揚,關起門來打鬧一番,出門還是一家人。所以民間有“小姨子,半個妻”的諺語,並非沒有一絲道理。

情人與妻子,是一對天敵,恨不得對方從世上消失,但如果兩人是親姐妹,就另當別論了。做姐姐的還蒙在鼓裏,做妹妹的卻心知肚明,於莉沒想過也不相信路大維會離婚。但是她錯了,路大維不僅和姐姐離了婚,還一度中斷了和她的情人關係。這一切都是因為楚天愛。

所以她恨她,從一開始就恨。

楚天愛什麽都有,顯赫的家世,嬌美的容貌,明媚的青春,一個女人能有的她都有了,難道還嫌不夠?為什麽還要來搶自己的男人!上帝一定會讓她遭報應的!於莉暗暗詛咒。

現在,她的詛咒應驗了,路大維自由了,又可以回到她的手上了。但他卻失蹤了。

他到底去哪兒了?天愛已經不在了,莫不是她的魂把他抓了去?忽然,一個念頭在腦中一閃,於莉明白了,他一定是去了真愛家園,他是想去重溫舊夢!

她拿起衣架上的外衣,衝出家門。雨不知何時停了,路上滿是積水,她心裏像長了草,一路狂奔,向真愛家園駛去。

有時候,情侶之間會有心靈感應,於莉剛到真愛家園,就接到路大維的電話,她又驚又喜,掉頭往回返,沒注意正從別墅門前往外走的方凱,方凱卻看到她了。

“於莉?她來幹什麽?”方凱嘀咕道,正想上前打招呼,她卻飛快地把車開走了,濺得水花四射。方凱一邊往後躲閃,一邊暗道:我說他不可能沒有女人吧,沒想到是她!他想給路大維打電話,又怕幹擾他的好事,就發了一條短信:於莉來真愛家園找你。

路大維從來不發短信,他一邊開車一邊給方凱回電話:“你們還沒走呢。悠著點,別玩大發了,回家和老婆交不了差。”

“這不正要走嘛,看到你家財務總監了!我說大哥,你可真行,還瞞著我!”

路大維嗬嗬一笑,含糊道:“我瞞你什麽了?”

“你瞞得了別人,瞞不了我。不過我提醒你,兔子不吃窩邊草。”

“自己的草不吃,留給外人吃啊?”

“好好,你吃吧,怎麽樣,今兒晚上忙不過來了吧!要不要送點兒偉哥給你?”

“你小子就沒正事,留著你自己用吧。”路大維說,把電話掛了。

前麵就是於莉家,她從真愛家園往回趕,估計還得等會兒。路大維自己有鑰匙,打開門進屋,先衝了個澡,換上睡袍,斜靠在沙發上吸雪茄。

一支雪茄吸完了,外麵傳來開門聲,於莉氣喘籲籲地走進來,一眼看到半躺在沙發上、神情落寞的路大維,一顆心怦怦跳個不停。她顧不得脫去外衣,向路大維奔過去,撲倒在他的懷裏。還沒開口,眼淚先流了出來。

對強悍的男人來說,女人示弱,更能激發他的雄性。路大維壓抑多日的瞬間被點燃了,他一把將她摟在懷裏,在她臉上狂吻,她被吻得喘不過氣來,心中感到無比甜蜜和喜悅。她陶醉地閉上眼睛,心中默默道:“他現在終於屬於我了”!

於莉被路大維吻得渾身燥熱,她熱烈地回應著,貪婪地吸吮著,他剛剛吸過雪茄散發著的煙味讓她欲火中燒,她猛的掀去他身上的睡袍,他隻裹了件睡袍,裏麵什麽也沒穿,早已興奮**的**傲然而立,她俯身一下含在嘴裏……

路大維像觸電似的倒在沙發上,電流一樣的快感湧遍全身,他忍不住喊了起來,好久沒有享受這樣的**,他感到體內燃燒著熊熊火焰,好像要爆炸似的,他再也受不了,猛的坐起來,扯掉她身上的衣服,翻身將她壓在下麵,向那片柔軟濕潤的黑森林插了進去……

之後,隨之而來的是深深的倦意,路大維沉沉地睡了過去。

不知睡了多久,他被一股誘人的飯香味喚醒了,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躺在沙發上,透過客廳的落地窗,看到廚房裏飄著熱氣和那個忙碌的背影,他深深地吸了口氣,閉上眼睛,享受著後的餘蘊,深眠後的安寧。

過了一會兒,他聽到一陣輕微的腳步聲,睜開眼睛,她手裏端著茶杯,向他走來。

“醒了?來,先喝點水。”

他心頭一熱,這麽多年了,她一直記著,他後喜歡喝水。

“看會兒電視吧,飯一會兒就好。”她說,為他披上睡袍,然後打開電視,把遙控器遞到他手裏,又去廚房忙碌了。

路大維斜躺在沙發上,不時撳一下遙控器,瀏覽各台的電視節目。廚房裏飄著飯香,他不用看也能猜道,她做了黑魚湯,老板魚燉豆腐,辣炒蜆子,還有炸蠣黃,這些都是他愛吃的,可在他自己家卻吃不到,因為天愛不喜歡,他隻有回到海島,或是在於莉這兒,才能吃到這些地道的漁家飯。

一時間,路大維不禁有些感慨,這才是實實在在的生活,他和天愛之間從未有過。她總是追逐一場又一場舞台劇,欣賞一台又一台音樂會,卻從未給他做過一頓像樣的飯。當初結婚時,她信誓旦旦地說要學做飯,買了全套不鏽鋼廚具,可直到現在,廚具還放在櫃裏,上麵的標簽都沒撕掉。

她就像一個昂貴的標簽,為了得到她,他傾盡所能,不惜和妻子離婚,與情人了斷,可是最終得到了什麽?他們甚至連一次像今晚這樣酣暢淋漓的都沒有!她總是嫌他直奔主題,缺少情調,不營造氣氛。她喜歡燃著燭光,喝著紅酒,伴著音樂,情話綿綿,她說這是性前奏,他曾努力迎合她,渾身欲火焚燒,還得談情弄調,搞得每次都不能盡興。她反埋怨他不溫柔,動作粗暴,完事倒頭就睡,不陪她聊天。也不知她哪那麽多話,男女上了床,性就是唯一語言,別的都是多餘的,她怎麽不明白呢?他後來之所以和於莉重修舊好,性是主要誘因。兩人本來已經斷了,但是沒辦法——食可忍,但性不能忍。

現在回過頭來看,路大維不得不承認,他和天愛的婚姻就像一場華麗的舞會,讓人眼花繚亂,但卻不真實。他們不是在過生活,而是演生活。她從當舞蹈演員的母親那裏遺傳了藝術天賦,卻也遺傳了她的非正常生活。她像母親一樣眷戀著舞台,為藝術癡狂,以為那便是生活的全部,她直到死都不明白,生活是實實在在的,食色性也——飯要吃的好,性要放的開,床就是撒野的地方,要什麽溫柔、情調!人是高級動物,但終脫不了動物本性,白天做人,晚上似獸,生命的能量才能激發出來,生活的色彩才會繽紛燦爛!

“大維,吃飯了。”於莉探頭叫他,打斷了他的思緒。

路大維猜的沒錯,果然都是他愛吃的。他拿起筷子,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喝湯時發出咻咻的聲響。於莉毫不介意,就像沒看到一樣。如果是天愛,免不了又得說他。路大維忽然明白了,他為什麽喜歡到這來,和她在一起,就兩個字——得勁。她從來不限製他,讓他由著性子來。在她麵前毫不做作,完全回歸本性。

“你們根本不是一路人,不會有好日子過。”

這是當年他要和天愛結婚,母親勸阻時說的,現在想起來,不由得歎服。

“如果當初不離婚,或者離婚娶於莉,會是什麽樣?”路大維忽然間冒出這個念頭,他抬起頭來看著於莉。

於莉此時想的卻是公司的事。她憋了好幾天,現在總算找到機會問了。

“大維,聽說馬可找了一個新策劃總監,在策劃一個項目,這事你知道嗎?”

“嗯,”路大維哼了一聲,有些掃興地道,“雜誌社的事讓馬可去管吧,我不幹預。”

於莉皺了下眉頭,“最近馬可和楚天承走得很近,我覺得你應該防著他些。”

“呃,”路大維打了個飽嗝,“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馬可跟了我這麽多年,我還不了解他?他這人謹小慎微,就是借他個膽也不敢做出格的事,難不成還敢拆我的牆角?”

於莉還想說什麽,但他沒心情談公司的事,風卷殘雲般把一大桌佳肴消滅掉,留下杯盤狼藉,到客廳抽煙去了。

於莉隻得收住話頭,帶著滿腹心思,收拾殘羹夜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