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做不可

18 何以解憂

非做不可18何以解憂?(二更)

擠到舞台前,蘇有有紅著眼,沉默地盯著台上的顧家喬。她不信姚曉恬說的是真的,她得找顧家喬確認。

顧家喬在台上也看見了台下的蘇有有,以及尾隨而來的姚曉恬,姚曉恬抄著手,一副看好戲的樣子,不由讓他心猛地一沉。

再看向蘇有有,她麵無表情,一瞬不瞬地盯著他,這無聲的質問讓他喉頭一緊,指尖忘了幾個旋律,竟然漏音了。

樂隊其餘成員聽出異狀,都不約而同地朝他看來,他這才回過神,勉強地把這首歌彈完,跳下舞台,幾步走到她跟前。

嘴唇開闔,卻說不出一個字。

蘇有有望著那張已經有些陌生的臉,捏著拳頭,指甲掐進掌心。她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平靜:“我再問你一次,當時為什麽追我?”

顧家喬陷入沉默,視線在瞬間心虛閃躲。

周遭吵得可怕,蘇有有卻覺得世界像冰一樣安靜,安靜到她怎麽都聽不見顧家喬的回答,聽不見她希望的那句:因為我喜歡你。

她笑著搖頭,下意識往後退了兩下,忽地又怒火中燒,快速地往前邁出一步,揚手給了顧家喬一個響亮的耳光。她本來想配合這個動作,買一送一地再奉送一句鏗鏘有力,擲地有聲的三字經。

但她大腦一片空白,書到用時方恨少,中國上下五千年的文化,浩瀚如海的罵街詞匯,她竟然想不出一個,足以表達她此刻的悲憤。

圍觀人群裏,有好事者將拇指和食指指尖放進口中,吹出個尖銳的口哨,大家像看免費的八點檔連續劇,心情閑適而又舒暢,蘇有有卻待不下去了,轉身要走,顧家喬狗血地拉住了她的手腕,說了句狗血的台詞:“有有,你聽我解釋。”

蘇有有冷笑:“解釋什麽?你難道不是因為打賭才追的我?”

“……”

“你放手!”

“我不放。”

“你放手!!!”

“我不放!”

蘇有有開始掙紮,顧家喬握得太緊,她怎麽都掙不開,正不知道咋整呢,身後響起個陰惻惻的聲音:“放開她。”

兩人同時向後望去,蘇有有愣住,沈昱?他怎麽會在這兒?

顧家喬認出那是剛和她一起坐在卡座的那個男人,下意識地就有了敵意:“你是誰?憑什麽管她的事?”

沈昱妖孽地笑著,占有性地摟過蘇有有的肩,附在她耳畔說:“寶貝,告訴他,我們是什麽關係。”

顧家喬詢問地望向蘇有有,蘇有有安靜了會兒,嘴角一勾:“男人和女人之間,還能有什麽關係?”

說完感到手上的桎梏一鬆,她趁機猛地甩開顧家喬,忿然離去。

沈昱像一堵銅牆鐵壁,堅實地把守著通往蘇有有的關口,顧家喬欲追而不得,隻得和沈昱對峙:“你到底想怎樣?”

沈昱輕笑,指了指舞台:“我要你帶著你的垃圾,滾!以後你敢再靠近她半步,我一定會讓你後悔生在這個世上。”

顧家喬在哪兒也沒受過這種威脅,當下有些急眼,往前站了一步,嗆聲:“這酒吧你開的啊?讓我滾就滾?!”

沈昱勾著嘴角,給旁邊的侍者遞了個眼神,侍者知道他是老板的貴客,趕緊通過耳機傳達了指示,在得到老板的授意後,上前趕人。

沈昱在確定顧家喬離開之後,這才轉身去找蘇有有-

酒這個東西,據說有很多傳奇的效果,古往今來留下不少名句,比方說一醉解千愁,比方說何以解憂,唯有杜康,再比方說酒為歡伯,除憂來樂。

酒這麽好,她這麽痛,自然要喝個過癮。

沈昱在卡座找到蘇有有時,陸川已不知去向,茶幾上擺了N杯調酒,她沉默地坐著,端起杯子往唇邊送,這哪裏是喝酒,簡直是往喉嚨裏灌。

沈昱看了心疼,去搶她杯子:“喂別喝了,你這樣喝法兒,會出事的。”

蘇有有死死抓著杯子不讓他搶,小臉上滿是倔強,沈昱不想她折磨自己,也不肯鬆手,兩人較上勁了,蘇有有搶不過他,急了,一低頭,一張嘴,吭哧就咬上沈昱手臂,力道不輕,給他疼得倒吸一口冷氣,齜牙咧嘴:“蘇有有!你特麽屬狗的啊?!”

他嘴上說著不好聽的,手上可沒掙紮,就怕用力過猛,誤傷到她,蘇有有咬了會兒,眼淚就掉下來,吧唧一口把他胳膊吐出來,沈昱這才鬆開杯子,擦了擦手上的口水,再看她臉上那眼淚,覺得明晃晃的刺眼:“哎哎哎,你喝吧喝吧,我陪你喝。”

蘇有有沒說話,繼續往嘴裏倒酒,沈昱端了個杯子,意思意思地呷兩口,一直擔心地不停瞅她,他沒安慰過失戀的女人,平時調情倒是舌燦蓮花,現在卻什麽都說不出口。

陸川抽完煙回來,就看見沈昱憂心忡忡地坐在蘇有有身邊,一副欲言又止,不斷歎氣的模樣,而之前本來是喝果汁的蘇有有麵前,已經擺了好多個空酒杯,還有那個小舞台上的樂隊也不見了,沒有現場Live,改放碟了。

他不在的這一會兒,究竟發生了什麽?

蘇有有不勝酒力,喝得又急又猛,從喉嚨到胃都火燒火燎的,很快大腦也不工作了,她頭一偏,朝旁倒去,沈昱眼疾手快地扶住她,避免了她和地板來個法式濕吻。

陸川見狀,會意地朝侍者勾了勾手:“結賬。”

沈昱扶著蘇有有的腦袋,小心翼翼地讓她靠在自己肩膀,她一動不動,似乎是醉過去了。

陸川見了故意道:“你腳傷著,怎麽帶她上車,還是我來抱吧。”

沈昱眼都沒抬,把拐杖扔給陸川:“你給我拿著這個。”說著就站起身,將蘇有有嬌小的身子打橫抱了起來。誰都不許碰她,哪怕是自己兄弟也不行。

他腳尚未痊愈,每踩一步,腳踝還是有些疼,就這樣一瘸一拐地將蘇有有抱到停車場,陸川考慮到他喝了酒,又是殘疾,不方便開車,主動提出送他們回去。

沈昱把蘇有有放進路虎後座,跟著自己也坐上去,陸川在前排問:“她住哪兒?”

沈昱安靜須臾:“送回我家。”-

把蘇有有平穩地放在自己**,沈昱去擰了條毛巾替她擦汗。沒想到她酒品還不錯,喝醉就隻是安安靜靜地睡,不哭不吵不鬧,看起來像沒有傷痕的樣子。

撥開她的劉海,他仔細地擦掉那層晶瑩的細汗。她之前說在上廁所,他忍不住就借口也去廁所,實則是去找她,沒想到竟被他聽見她被甩的真相。唉,這麽缺心眼兒的姑娘,怎麽就遇上了那種垃圾?!

他俯著身子,離她的距離如此之近,他能看清她臉上幼細的絨毛,劉海下是兩道柳葉彎眉,眉色恰如其分,他忍不住拿指尖輕撫,觸感如銀河一般柔滑,睫毛濃密修長,掩蓋著沉睡的雙眼,小巧高挺的鼻梁下,是安靜的雙唇,流淌著誘人的櫻桃紅。

夢裏她吻他那段記憶,刹那間在腦海裏鮮活起來,他突然感到一股強烈的躁動,讓他像著魔一般地,輕輕吻了下去,果然和夢裏一樣,唇上傳來絲般柔軟的觸感,伴隨著調酒的香甜,讓他有些難以自持。

慢慢地,有極大耐性地,他含起她的唇瓣,輾轉吮吸,偷吻這麽丟臉的事,他此刻做得簡直不亦樂乎。下一秒,毫無征兆地,蘇有有唰地張開了眼,星球一樣明亮的黑眸直直地盯著他,沈昱察覺,心跳一停,僵了兩秒後,觸電一樣彈開,慌張解釋:“我我我……你嘴巴上有東西……”

說完他別開臉,拿眼角偷瞄她,蘇有有從**坐了起來,臉色一下子變得哀怨:“為什麽你不願意碰我?我這麽沒有魅力嗎?”她說著有些泫然欲泣,沈昱這才發現,她的眼睛映著屋頂的吊燈,所以顯得明亮,但她的眼神卻有些空洞,如同失焦一般。

怎麽回事?她不是在夢遊吧?!沈昱狐疑地望著她,還沒想清楚,蘇有有已經像小動物一樣朝他爬來,酡紅的臉頰讓她看起來可口極了,沈昱坐在床沿,和夢裏一樣動彈不得,眼睜睜地看著她爬到自己跟前,欺身,吻上他。

小巧靈活的舌尖,調皮地鑽進他的口中,若有似無地摩擦舔舐著他的舌肉,讓他百爪撓心地癢,尤其是她不知有意還是無意地輕掃過他的上齶,竟激起一股電流直衝天靈蓋,讓他身下的小帳篷呼呼地就支棱起來。

沈昱預感再這樣吻下去事情可能會走向不妙,便抓著她肩膀將她推開了些:“你別玩了,這樣不好。”

蘇有有像小狗一樣可憐:“你不想要我?”

沈昱低頭看著自己的沈昱二號,那樣子像不想要她嗎?那分明是想要她一百次的節奏啊!可是她現在好像不清醒……

蘇有有爬啊爬,爬到沈昱身前,跨坐在他腿上,雙手環住他脖子,扁嘴:“我是不是沒有女人味?所以你不想要我?”

沈昱見她一副自信被打擊毀了的表情,不忍說不,他抓過她的一隻手,往下放在沈昱二號上,聲音已有些黯啞:“摸到了嗎?我有多想跟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