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正文_第151章 我們的做法對嗎
風千洌那個氣呀！心說你這是什麽態度？本王好歹是皇子，你不過是個丞相，就算你權利再大，也應該知道君臣有別，居然用這樣的語氣跟本宮說話？再說昨天本王才接下這個案子，今天就能將剜心妖抓住，這不是開玩笑嗎？如果有那麽好抓，怎麽會誰也不敢伸這個手？你當眾這樣責怪本王，是在嘲笑本王無能嗎？
盡管氣惱不已，對方卻好歹是手握重權的丞相，將來登基說不定還要靠他輔助，風千洌隻得忍住氣，抱拳說道：“丞相大人恕罪，本王正在全力尋找線索……”
“那不知殿下找到了什麽線索？”這個劉仲伯還真是蹬鼻子上臉，眼睛也瞪得越大了起來，“這都一天了，還望殿下抓緊才是，否則下一個遭毒手的還不知道是誰！”
倒也難怪他如此氣急敗壞，畢竟原本一直指望著這個出色的女兒做太子妃，將來母儀天下，以此穩固他的位置呢！誰知一眨眼就蹤影皆無，肯定已經被剜心妖給害死了，怎不令他理智盡失？
沒辦法，隻能再從其他幾個女兒之中挑一個，到時候硬塞給被封為太子的人了，就憑自己丞相的位置，就算他不如劉若霜出色，諒皇上也不好拒絕！
一邊惱恨於劉若霜的被害，他還一邊打著自己的算盤，這等利益至上也是沒誰了。而風千洌更是被氣得七竅生煙，真想一個耳光子扇到他的臉上去！
這都一天了？這才過了一天，就嫌我辦事不力了？你這個老頭子真是活的不耐煩了！將來本宮若是成了皇帝，第一個收拾的就是你！
暗中發了半天狠，風千洌剛要開口，安平侯已經上前兩步替他說了兩句公道話：“丞相大人稍安勿躁，湘王殿下敢接手此事，我等已經欽佩不已，何況這才不過區區一天的時間，又能找到多少有用的線索？如果剜心妖真的那麽好對付，令千金又怎會被害？”
算你會說話。風千洌十分滿意地點了點頭，麵上故意謙虛幾句：“未能及時抓住剜心妖，令貴千金遭了毒手，本王深感不安，請丞相大人放心，本王一定加緊尋找線索，務必盡快為令千金報仇！”
其實緩過一口氣之後，劉仲伯也知道自己剛才有些過分，不得不迅速調整了自己的情緒：“臣痛失愛女，以致悲傷過度，胡言亂語冒犯了殿下，還請殿下千萬恕罪，臣向殿下賠罪了！”
說著，他撲通一聲跪倒連連叩頭，也算是給足了風千洌麵子。如今正是表現自己籠絡人心的大好機會，風千洌當然不會當麵給他難堪，立刻俯身攙扶：“丞相大人快快請起，喪女之痛本就令人難以承受，本王又怎會怪罪？何況未能及時抓住剜心妖是本王的責任，應該是本能向丞相大人賠罪才是。”
等劉仲伯起身，風淩逸才皺眉問道：“洌兒，還沒有查到任何線索？”
“兒臣慚愧。”風千洌躬身施了一禮，“昨天兒臣已經帶人去安平侯和莊大人的家中查探過了，暫時沒有發現什麽線索，隻能看出現場十分整
齊，沒有任何打鬥的痕跡，這足以說明剜心妖十分厲害，居然在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帶走了兩位小姐。不過兒臣也懷疑，此事會不會另有蹊蹺。”
風淩逸目光一閃：“哦？何處蹊蹺？”
“其實昨日已經說過了，剜心妖向來隻取人心，不知為何這次要將兩位姑娘直接帶走？”風千洌沉吟著開口，“所以兒臣也懷疑，是不是有人趁著剜心妖作怪之際渾水摸魚，然後再推倒剜心妖的頭上。”
風淩逸點了點頭：“也有幾分道理，隻不過他帶走兩位姑娘的目的是什麽？”
“這個就隻能等抓住此人之後才會知道了。”風千洌搖了搖頭，“如今丞相大人的千金也莫名其妙地失蹤……不知父皇及各位大人注意到沒有，失蹤的三位千金都是朝中重臣之女，而被剜心妖所害之人則往往都是平民百姓。還有，失蹤的三人都是女子，剜心妖所害之人則不分男女。”
此言一出，眾人先是一愣，跟著不由齊齊點頭：怪不得湘王殿下敢接手此事，原來果然有兩下子。
風淩逸更是滿臉欣慰，同時又十分意外：“照這麽看起來，果然有些蹊蹺。”
“正是。”風千洌點頭，“所以兒臣認為這應該是兩夥人所為，那些遇害的平民可能的確死於剜心妖之手，而帶走三位千金的則可能另有其人。至於究竟是誰，他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麽，則需要繼續尋找線索。對了，丞相大人，下朝之後，本王方不方便到令千金的閨房中查一查？”
“湘王殿下盡管請。”劉仲伯連連點頭，“隻要能夠找出凶手，無論殿下有什麽要求都隻管吩咐，臣必定照做。”
風千洌點頭，目光從群臣的臉上劃過，神情萬分嚴肅：“最好是本王杞人憂天，但有三位千金失蹤在前，還請各位大人務必加強防範，免得此人繼續下手。”
此言一出，家中有女兒的群臣都不由齊齊打個哆嗦，臉上立刻滿是恐懼：沒錯，此人既然專門針對朝中重臣的女兒下手，自家的閨女豈不是也很有可能遭此厄運？實在不行，就先找個地方躲躲再說……
下朝之後，風千洌果然直奔丞相府而去。群臣恐懼之餘，更是滿懷希望，都盼著盡早抓出凶手，免得繼續寢食難安。
“主子，你這樣稱病不上朝，會不會引起皇上和湘王的懷疑？”站在窗前的玄月有些擔心。
“不會。”風淩絕搖了搖頭，“他們都知道我的內傷越來越嚴重，很有可能一命嗚呼，一時半刻還懷疑不到我的身上。”
隻不過雖然不上朝，朝中的動向卻沒有人比他更清楚，甚至朝堂之上誰說過一句什麽話，都會在下朝之後以最快的速度送到他的麵前。
點了點頭，玄月突然皺了皺眉：“主子，冰水晶還沒有找到嗎？”
風淩絕搖頭：“沒有，我早就說過，冰水晶恐怕已經絕跡。”
“這可怎麽辦？”玄月的眉頭皺得更緊，“要不用別的水晶冒充一
下？”
“沒用的。”風淩絕淡淡地笑了笑，“之所以必須用冰水晶，就是因為它永遠不可能被冒充，是天底下獨一無二的，就算相似度再高也沒用，反而更容易露出破綻。”
當然也知道這一點，玄月沉默下去，好一會兒之後才歎了口氣：“那就隻能任由湘王繼續查下去了，雖然他絕對查不到我們這裏，不過總是會鬧的滿城風雨，人心惶惶，萬一再因此而惹出別的麻煩……”
風淩絕揉了揉眉心，眉宇之間泛起淡淡的疲倦：“若是如此，那也是沒辦法的事，隻能寄希望於盡快找到冰水晶了。”
“你看起來很累。”玄月凝視著他，眼中寫滿擔憂，“王妃正在為你醫治，你正處在恢複的時候，千萬不能出任何差錯，這樣吧，接下來你別去了，交給我就好。”
“這個倒沒有關係，我自己的身體，自己有數。”風淩絕搖了搖頭，目光微閃，“隻不過昨天晚上我動手的時候，劉若霜認出了我，準確地說，是聽出了我的聲音。”
“什麽？那怎麽辦……”玄月吃了一驚，脫口說了半句話卻又反應過來，“我糊塗了，既然對手是你，她當然沒有機會把這個秘密告訴任何人。”
“嗯。”風淩絕點頭，微微閉了閉眼，“隻不過這樣的殺戮何時才是終止？其實每次看到她們臨死前那不甘的眼神，我都會懷疑我們所做的一切是否真的正確。”
“你怎麽會這樣想？”玄月顯然吃了一驚，“我們做的一切當然正確！因為如果不這樣做，碧淵大陸就會生靈塗炭，不知會有多少無辜受牽連，甚至死於非命！她們再不甘心，也是咎由自取，你怎麽能因為她們的一個眼神，就懷疑我們所做的一切的價值？”
風淩絕沉默下去，許久之後才慢慢點了點頭：“這倒也是。比起三界混亂的嚴重後果，賠上幾條人命便微不足道了。隻不過她們也不願意背負這樣的身份……”
“這個沒辦法，都是命。”玄月笑了笑，眸中閃爍著充滿睿智的光芒，“就像你我，尤其是你，又何嚐願意背負這樣的身份了？不過是無可奈何罷了。”
風淩絕轉頭看他一眼，笑容終於明朗了些：“好吧，希望盡快找到一勞永逸的法子，你我便都可以解脫了！”
玄月點了點頭，突又想起一事：“對了，湘王已經前往劉丞相家，調查劉若霜失蹤之事。”
“嗯，讓他查。”風淩絕打個嗬欠，一臉興致缺缺，卻又突然笑了笑，“不過說起來，千冽今日的表現真是讓我刮目相看，他居然硬是推理出剜心妖並不是造成劉若霜他們失蹤的元凶，難得。”
“好歹是皇子，怎麽也得有兩把刷子。”玄月嘻嘻一笑，“要知道他不僅是皇上的兒子，還是您的侄子呢，就算繼承您千萬分之一的智慧，推理出這一點也不是難事。不過可惜，沒用。”
是沒用，因為打死風千洌他都想不到，遍尋不著的真凶就在他眼皮底下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