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正文_第315章 根本不是那麽回事
“人類是聞不出來的，隻有猛獸才能感應到。”君問天擺了擺手，“而且你不必懷疑，此事千真萬確！若果真激起它們的獸性，玄女巢將會屍骨無存！所以這場浩劫，就叫‘魔獸潮’！”
沐雲蘇吐出一口氣，依然感到有些不可思議：“可你們是戰神的後代啊，就算已經不能飛天，卻也個個都是戰神級別，怎麽會連幾隻猛獸都對付不了？”
“你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君問天搖了搖頭，“那並不是‘幾隻’猛獸，而是成千上萬，甚至幾十萬幾百萬，幾乎碧淵大陸所有猛獸都會望風而動，齊聚玄女巢！那些沙漠、沼澤、汪洋等等擋得住人類，擋不住它們！”
這一點沐雲蘇相信，所以她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幾百萬？”
“是。”君問天點頭，“我們雖然是神族後代，體質卻已基本屬於人類，不能長生不老，更是血肉之軀，所以就算我們擋得住一隻兩隻、十隻百隻猛獸，卻擋不住百萬千萬！更何況被刺激的不僅僅是普通的猛獸，那些一向蟄居在海底澗底等處、從不現身的魔獸也會被引來，那些玩意兒，連九天玄女都頭疼，憑她一人之力也對付不了，何況是我們？”
沐雲蘇這才明白事情的嚴重性，忍不住咂舌：“這麽厲害？難怪會成為玄女族的劫。”
“那是當然，你以為小打小鬧叫劫？”君問天歎了口氣，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所以我們必須防患於未然，一旦看到碧綠眼睛的人出現，就必須果斷采取措施，絕對不能讓魔獸潮有現身的機會！”
大概被他語氣裏的決絕震了一下，沐雲蘇不由縮了縮脖子：“什麽……什麽機會？難道是……殺？”
該不會像對付摩羯聖女那樣，見一個殺一個，見兩個殺一雙？
“想哪兒去了？”君問天瞅了她一眼，“摩羯聖女本性邪惡，不殺之必給碧淵大陸帶來浩劫。玄女族的劫不同，她隻是身上有一種能夠刺激魔獸的氣息，其他與正常人無異，所以殺是不可能的。”
沐雲蘇鬆了口氣，跟著有些好奇：“不殺，那能怎樣？”
君問天抿唇：“送走。”
“送走？”沐雲蘇很是意外，“把我送走？為什麽？”
君問天沉吟片刻：“我簡單點說吧！玄女族世代居於玄女巢，所以這裏已經是我們的根源，我們的元氣都在這裏。如果這個成為劫的人一直生活在玄女巢，她身上屬於玄女族的氣息就會越來越濃，很快就會引起魔獸潮。但如果讓她從小在人間長大，玄女族的氣息就沒那麽快凝聚，自然不容易刺激魔獸。”
沐雲蘇點頭，完全了解，跟著猛然想起了什麽，不由一聲大叫：“哎呀！不對不對！我不是東方曄的女兒嗎？什麽時候又成了玄女族？難道東方曄是……”
“不是。”明白她的意思，君問天立刻搖頭，“東方曄不是你的親生父親，南宮蝶也不是你的親生母親，你根本就不是他們的女兒！”
“什麽？”沐雲蘇這下真是
吃驚不小，驚叫聲七拐八繞，“我不是？可當初……”
“南宮蝶不是故意騙你，而是她根本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君問天擺擺手打斷了她，“其實當晚她生下的就是一個死嬰，恰好碰到我們抱著你尋找合適的人家收養，於是就悄悄將死嬰抱走，把你放到了她的身邊，然後將那個死嬰妥善安葬了。”
沐雲蘇簡直說不出話來，不知該如何表達那種驚訝：“原來是這樣？這……這……”
君問天笑了笑：“其實並不奇怪，為了延緩嬰兒出生的時間，免得旁人起疑，南宮蝶服用了一種藥物，可以讓胎兒在她腹中多呆一些時候，但那種藥物極大地傷害了她腹中的胎兒，再加上其他原因融合到一起，早就胎死腹中了。所以我們用一種攝魂術讓她的意識瞬間空白，然後將嬰兒掉包，她當然不會發現問題。”
沐雲蘇好一會兒才基本接受了這個現實，不由歎了口氣：“這麽說，南宮蝶實在太可憐了……”
“沒辦法，造化弄人。”君問天倒還算平靜，畢竟他已六七十歲，早已看穿世事浮華，“總之一切都十分順利，你便以沐家嫡長女的身份留在了人間，至於你從小到大的經曆，你都已知道，不必我多說。”
那是，我穿越而來這件事我也知道，你卻不知道。
沐雲蘇點了點頭，接著問道：“可是送到人間就行了嗎？魔獸潮就不會出現了？”
“當然不會，否則我們怎麽會那麽忌憚？”君問天搖頭，“送到人間隻是讓你身上那種足以引起魔獸潮的氣息凝聚速度變慢，但不會消失。一旦氣息變得足夠，後果還是一樣嚴重。而且你並不隻是眼睛發綠而已，你體內有一股邪性，一旦發作，除了雙眼碧綠，渾身還會劇痛不堪……”
“對對對！有有有！”沐雲蘇忍不住連連點頭，“還有啊，我身上還會長白毛！起先你們不是說那是因為我是摩羯聖女嗎？原來不是？”
“當然不是，這樣說是為了掩蓋事實的真相。”君問天忍不住苦笑了一聲，“那是你身為玄女族之劫自帶的邪性，一旦邪性發作，你就會變成我們剛才說的樣子，痛苦不堪。同時，你身上那股獨特的氣息也會空前濃烈，如果不及時壓製下去，必定引起魔獸的異動！”
沐雲蘇早已目瞪口呆：“這麽嚴重？怪不得每次隻要一發作，你就讓落羽給我吃那種藥。”
“嗯。”君問天點了點頭，“那種藥隻能暫時壓製邪性，不能消除，而且每服用一次，藥效維持的時間就比上一次更短，而你下一次發作的就會更厲害，更痛苦。說白了，就是你的身體有了抗藥性。”
沐雲蘇表示明白，並盡量讓自己保持冷靜：“那什麽情況下才會發作？”
“某些特定的時刻，或者滿足了某種條件，現在沒有必要細說。”君問天回答，“不過有一種情況是：有孕。”
沐雲蘇一愣，不自覺地摸著隆起的腹部：“有孕？”
“是。”君問天點頭，“懷孕會
刺激你體內的邪性，讓你的發作比任何時候都厲害。”
沐雲蘇皺眉：“那你為什麽不把這種藥給我，以備不時之需？”
“你降不住它。”君問天依然搖頭，“這種藥是要壓製邪性的，所以藥性霸道猛烈，若是隨身攜帶，你的身體根本承受不住，會被它傷害。淩絕更不行，他雖然是戰神，卻受了極為嚴重的內傷，再加上並非玄女族人，隻會傷得更厲害。”
沐雲蘇了然：“那你們為什麽還要走？不怕我邪性發作之後來不及阻止嗎？”
君問天眼眸微閃：“我們必須走的原因一會兒我再告訴你，至於邪性發作，倒也無妨，因為雖然魔獸會因此而異動，規模卻不會太大，以我們之力尚可壓製。”
沐雲蘇點頭：“好，現在我們來說重點：既然隻是把我送到人間並不能從根本上解決問題，那怎樣才可以？或者說，在我之前的那些劫最後是如何解決的？”
君問天和落羽對視一眼，各自的眼中都浮現出一絲凝重。不過遲疑片刻，他還是吐出了一個字：“死。”
……
有些懷疑自己聽錯了，沐雲蘇掏了掏耳朵：“哈？什麽？”
“死。”君問天很好心地重複了一遍，“萬般無奈之下，他們都選擇自我了斷，免得玄女族因為他們雞犬不留。”
“不行！”風淩絕猛地抓住了沐雲蘇的手，臉色已經蒼白，“蘇蘇還懷著身孕，她絕對不能有絲毫閃失！要死我死！”
“你死了有個毛線用。”君問天橫了他一眼，“其實他們也並不是絕對沒有活的機會，隻不過……”
“什麽？”風淩絕大喜，“你是說還有辦法？快說快說！”
君問天想了想，卻搖了搖頭：“說不如看，明天我帶你們去個地方，你們就全都明白了！”
風淩絕皺眉：“為什麽要明天？現在去！”
“現在去沒用。”君問天又橫了他一眼，“必須等太陽升起的時候才可以。”
這樣？風淩絕無奈，瞅了瞅正好落山的太陽，恨不得撲過去把它提溜起來，重新扔回到空中。
既然如此，隻能耐著性子等待。突然發現未來居然變得不可預知，甚至連命能不能保住都是未知數，腹中的兩個孩子更不知有沒有來到這個世界的機會，沐雲蘇不由一陣茫然：難道我的穿越之旅就要在這裏結束了？那倒沒什麽，問題是這兩個孩子怎麽辦？跟她一起穿回去顯然不太可能，那……
一陣恐懼突然湧來，她不由輕輕顫了一下。不願讓眾人尤其是風淩絕看出什麽，她立刻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轉移了話題：“對了，既然我不是東方曄的女兒，那我的父母到底是誰？他們……在這裏嗎？”
“當然。”君問天點頭，跟著微微一笑，“玄女族人都在玄女巢，除非你這種特殊情況。”
雖然話題是她引起來的，沐雲蘇卻不期然地一陣緊張：“那他們……為什麽不來？嫌我是玄女族的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