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光大嫁,傅先生疼她入骨

269 聶掌珠,從這一刻起,我傅竟行,與你就此一刀兩斷……

『章節錯誤,點此舉報』 269聶掌珠,從這一刻起,我傅竟行,與你就此一刀兩斷……

他顫顫地抬起手,想要給她擦眼淚,可雙手都是汙泥,抬到半空,又僵住,緩緩放了下來。

“你先跟我回去,好好洗個澡,這樣會生病的……”

掌珠胡亂用衣袖擦了擦臉,就要扶著渠鳳池站起來,可淩亂的長發忽然被人用手狠狠拽住,冰涼的發絲在掌上纏了一圈,倏然攥緊……

她頭皮一陣發緊,身子忽地後仰,緊跟著卻被一股巨大的力道向後扯去,整個人重重的跌入了泥坑之中,額頭狠狠撞在地上,雖雨後泥土鬆軟,可那力道實在太大,她一陣的頭暈目眩,小腿那裏撕裂一般的劇痛傳來,不知是骨頭斷裂還是扭到筋脈,竟是動都動不得。

“珠珠!”渠鳳池痛呼出聲,可傅竟行擋在他的身前,他手裏那一把精致的手槍,已經舉起,對準了他的眉心。

掌珠隻覺一陣天旋地轉,手腳並用幾乎是爬到了傅竟行腿邊,她死死抱住他舉槍的手臂,卻被傅竟行麵無表情的再次推開,可她連一瞬停留都沒有,立時又撲過去抱了他的手臂:“傅竟行你敢傷他,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他死寂的眼瞳中絲毫光亮都沒有,他緩緩的側首看向掌珠,麵容冷漠卻又扭曲,像極了,當日在杭州那一夜……

掌珠忽然想到了顧恒周山與她說過的那些話,不由得心跳飛快,頭皮一陣一陣發麻。

她記得的,那一夜的他,根本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她哀求,哭泣,都完全無用……

她明白,她喚不醒他的,可她無論如何,都不會讓渠鳳池再因她受到任何傷害。

掌珠忽然鬆開了手臂,她一身泥濘撲到渠鳳池的麵前,伸手緊緊握住了傅竟行抵在渠鳳池額上的槍,一點一點移到了自己心口,按緊。

“珠珠!”

渠鳳池大驚失色,立時就要將掌珠推開,傅竟行眸光驟然鋒利,他狠狠咬牙,抬腳踹在渠鳳池肩上,他整個人翻滾在泥水之中,額頭撞在花台邊緣,鮮血淋漓了一臉,再也起不得身來。

“鳳池。”

掌珠卻握緊那槍管,輕輕喚了一聲渠鳳池的名字。

“我不會讓任何人傷你,絕不……”

她說完,低頭輕笑了一下,緩緩抬起一張滿是泥汙的臉,那一雙大而清亮的眼瞳,裏麵的光芒璀璨而又奪目,就落在傅竟行此刻陌生到極致的一張臉容上。

“傅竟行,如果你真的要開槍的話,就打死我吧。”

她那一雙漂亮到極致的眼眸裏,蓄滿了淚水,她曾經隻要這樣望著他,他的心就能化作繞指柔。

她在他麵前掉一滴眼淚,他所有的底線和立場都會不複存在。

她軟軟叫一聲他的名字,他甚至甘願為她去死。

但此刻,他像是胸膛裏早已沒有了那一顆心,他再也不會對她的眼淚,她的目光,她的聲音,她的一切,有任何一丁點的觸動了……

他看著她緩緩閉上眼,就那樣攥著他的槍口,視死如歸的擋在那個男人的身前。

他願為她不顧性命,可她卻願意為別的男人死。

他忽然笑出聲來,狠狠將那槍從她手心裏拔出,卻再一次對準了她的身體。

他的神誌有片刻的清明,不,實則這一刻,他是清醒的,清醒的看著他心愛的女人,為了別的男人,命都不要。

“聶掌珠,從此刻起,我傅竟行與你,就此一刀兩斷……”

他聲音極輕,輕的仿佛像是他自己的呢喃。

聽在掌珠耳中,卻像是某一日午睡醒來,忽然從窗口吹進來的一陣溫熱的風,就像是春日裏,走在花香四溢的街頭,忽然落在肩上的一片細蕊……

她的眼淚忽然湧了出來,傅竟行,對不起,可我不能讓鳳池再受到傷害,你知不知道,如果沒有他,聶掌珠和嘉樹,早就化作塵埃了。

她哪裏還能走在陽光下,哪裏還能到你的身邊去,哪裏還能聽你說那麽多的情話,而嘉樹,又怎會這般無憂無慮的一點點長大,用他那雙明亮的眼睛,去看清這世界的美好?

可我沒有機會告訴你了。

傅竟行,對不起……

她睜開了眼,她看到了他眼眸中奪目的亮光。

她含著淚,對他微微笑了一笑,複又緩緩閉上了眼。

傅竟行雙目赤紅,牙關緊咬,那一聲低吼像是從齒縫中慘烈溢出,而伴隨著這一聲低吼,卻是食指重重扣下扳機的聲音……

“不要!”

渠鳳池忽然淒厲慘叫出聲,他眼前的世界在不停的閃爍,搖晃,他眼睜睜的看著掌珠的身體上噴湧出滾燙的鮮血,她倒在那泥濘之中,動也不動,樹梢搖晃,淋漓的水滴不停落下,衝刷著她滿是泥汙的臉,她緊緊閉著的眼。

可鮮血卻也匯流成河,在她身下氤氳而出,緩慢的綻放……

渠鳳池手腳並用的爬過去,他哆嗦著將她軟軟的身子抱起來,她的肩上不停的湧出鮮血,將身上的衣服都盡數浸濕,又滴落在泥濘之中。

“珠珠,珠珠……”

渠鳳池像是瘋了,抱著她跌跌撞撞的站起身,寧清遠從遠處快步跑來,方才的嗆聲,讓他心跳突突不停,待看到渠鳳池那一刻,他方才倏然停下腳步鬆了一口氣。

“我送你去醫院,你不會有事的,珠珠你不會有事的……”渠鳳池目光淩亂,腳下步伐虛浮,整個人仿似已經陷入了癲狂,寧清遠想要接過掌珠,渠鳳池卻不肯,隻是抱著滿身鮮血的她,跌跌撞撞向前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