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光大嫁,傅先生疼她入骨

715 有些人真是給臉不要臉

謝京南瞧著她烏黑的一雙眉,彎彎的像是那小城春日的柳葉,就和菲兒一般模樣。

他想到菲兒,心中實在酸澀難忍,就起身離開了思思的臥室,去了樓下的書房。

書房的桌子上,永遠放著一幀小像,那是他和菲兒的舊時光,隻有他們兩個的美好時光。

謝京南抬手撫了撫那照片,眼眶裏酸脹的疼著,許久,那疼才一點點的平息了下來。

他終究還是驅車離開了京城,回去宛城的路上,他收到了下屬發來的一張照片,是傅二太太和林太太一起喝茶的畫麵。

隨著照片一起發來的,還有一句:林太太正在說服傅二太太,答應傅小姐和林垣複婚之事。

“蠢貨!”

謝京南一時失控,幾乎將手中手機都摔在地上,司機和助手都不敢開口,偷眼從後視鏡裏看謝京南,卻見他一張臉陰雲密布,竟是從未曾見過的沉鬱。

天底下怎會有這樣的父母,好容易逃離火坑,卻又要親手再將女兒送進去,他雖未曾為人父母,可思思與他沒有血緣關係,他尚且對她疼入骨髓,不要說是遇到這樣的大事,就算是一句重話或者一丁點臉色,他都無法忍受。

可傅景淳是傅二太太親生的女兒,她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她怎麽就這般的狠心?

謝京南想到此處,忽然心頭一凜。

林家和林垣之於傅景淳是火坑,那麽他呢……

他難道就是她的良配和歸宿?

放在膝上的手指,忽然一根一根的攥了起來,攥緊的手背上,青筋根根畢露,這十來日與她未曾有任何的聯絡,像是在海南的那半月,是海市蜃樓一般根本不存在的虛幻。

他曾在心中給自己說,若她不主動找他見他,他也絕不會再與她有什麽瓜葛,就從此徹底了斷……

可他又要回來宛城做什麽?

這短短十幾日的光景,卻好似有些煎熬難度,謝京南側首望著車窗外沉沉夜色,他曾驕傲無比自己超群的自控能力,就在最初生出這個念頭的時候,他也認為他能把自己親手寫就的劇本好好的演到結局,可人在局中方知抽身艱難,有些事,終究還是天不遂人願。

車窗上霧氣沉沉,謝京南修長的手指劃在那霧氣上,一筆一劃到最後,卻是一個‘淳’字,他望著那個漸漸又模糊起來的‘淳’字,終究還是麵無表情的將那個字劃掉了。

***

同在宛城,景淳從來沒想過和林家的人永不見麵,隻是她沒有想到的是,竟然會這樣的快。

而她更沒想到的是,這見麵,竟好似是林太太刻意為之。

景淳不是個喜歡拖泥帶水的人,她也並非聖母,這世上的萬般事自有因果,你行了惡事就該結出惡果,所以,二哥對林家做的那些事,景淳從不曾過問過,她也決不會因為林家如今太慘,就對他們心軟。

畢竟,當日林家磋磨她的時候,林垣那樣羞辱她的時候,她可從未見過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人對她傅景淳心軟,手下留情過!

林企正待她好,他又身體病歪歪的,景淳是非分明,求情也隻是為林企正所求,林家如果就此老老實實安分守己的過日子,別再出來作妖,日子也並不是過不下去。

但林太太一出現在她麵前,傅景淳就知道,這些人耀武揚威慣了,好日子也過慣了,怕是受不得如今這‘清貧’日子吧。

可要說清貧,實則也是笑話,宛城買不起房子的人多了去了,林家如今住的卻還是幾百平的複式樓呢。

這就是人心不足了,更何況,景淳回來宛城就得知,林垣已經公然把安露帶回了家,野鴛鴦雙宿雙飛都過了明路了,還有什麽不要臉的事是他們做不出來的?

隻是有二哥幫她善後,她也實在不願自己動手髒了自己的手。

景淳隻做沒有看見林太太,反正這是傅家的公司,傅家的地盤,她心裏明白,給林太太一萬個膽子,她也不敢在這裏玩什麽花樣。

景淳瞧到公司的保安已經向這邊走來,就不再理會,從包裏拿出車鑰匙就預備去地上停車坪取車。

林太太卻有些尷尬的湊過去低聲喚她:“景淳……”

景淳睨了她一眼,神色冷漠,卻不曾回應,隻是繼續往停車坪走。

林太太老臉一紅,不由得又羞又怒,可想到自己心裏的打算,又想到林家如今的光景,她就算再難堪,也隻得熱臉去貼別人的冷屁股。

可未料景淳卻直接叫了安保過來,“公司難道沒有明文規定嗎?還是你們安保部不按規定行事?什麽閑雜人都隨便放進來,若是出什麽事,你們誰能負得起這個責任?”

景淳說話聲音溫溫柔柔的,可一字一句聽在人耳中卻是讓人心底生畏,穿著安保服的小夥子站在她麵前一頭汗,大氣都不敢出,林太太瞧著她的行事作風心裏就不舒服。

娶了千金小姐有她的好處也有壞處,譬如她每每看到傅景淳擺出這樣的千金架子她就心中不爽。

哪有婆婆喜歡兒媳婦比自己還要風光的?

可如今人在屋簷下,林太太倒是老老實實站在一邊,鵪鶉一樣含了胸站著,絲毫囂張跋扈的勁兒都沒有。

景淳該說的話說到了,就不再多言,按開車鎖就走去車邊。

安保部的人自然能立時上前就要趕林太太離開,可林太太卻不肯走,一聲一聲叫景淳名字:“景淳……怎麽說你和阿垣夫妻一場,你從前也是媽長媽短的喊我,你就聽我說幾句話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