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光大嫁,傅先生疼她入骨

876 當年,溫荀出事的真相,終於水落石出了

裴心澄卻抬起哭的紅腫的一雙眼瞪著他,又狠狠推他,“你還回來做什麽……你走,你走,我不想看到你!韓諍你混蛋,混蛋!”

韓諍在她麵前從不曾強硬過,可這一次,他卻難得的沒有聽她的話。

非但沒有聽,他甚至幹脆抱住她直接進了她的臥房,反身又將房門鎖死了。

裴心澄哭的幾乎昏厥過去,韓諍也不說話,隻是任她發泄,待到她哭夠了,哭累了,再也哭不出來,他方才開了口:“大小姐方才罵的對,裴老他對我恩重如山,大小姐也對我有再造之恩,可我卻沒能在你們最需要的時候回來,沒能送老爺子最後一程,大小姐,韓諍該死,隻是,總要讓我為老爺子報了這仇,讓我把小姐您救出火坑,韓諍才心甘情願的受死!”

裴心澄聽他說到父親,眼中又滾出淚來:“爸爸是被人害死的,韓諍,爸爸是被人害死的,是那個周權,是他,一定是他!”

“我知道,可是我們現在沒有任何證據,周權非但有老爺子的親筆遺書做憑證,還得了老爺子隨身攜帶的印鑒,有這兩樣鐵證如山,沒人動得了他……”

“那就任他為所欲為?爸爸就白白枉死了不成!”

“自然不會,隻是如今,最重要的是小姐您,您不能嫁給周權,我也隻有將您先救出去,我才能一心一意的做餘下的事。”

“韓諍……你會為裴家報仇的對不對?韓諍……你不會讓爸爸白死的是不是?韓諍……我還可以如從前那樣信任你是不是?”

裴心澄揪住他的衣襟,漂亮瑩潤的眸子裏沁出淚來,連綿的往下淌,韓諍知道,她哪怕什麽都不說,什麽都不做,他也會無條件的幫她做任何事,更何況,她這般的依賴他,信重他。

“大小姐。”韓諍抬起手,他的手指長著厚厚的繭子,摸在人臉上真疼,可這疼卻讓裴心澄覺得無比的心安,韓諍回來了,她再不是無依無靠的一個人了,韓諍會幫她報仇,為她擺平這一切,她不用嫁給周權了,爸爸的仇也可以得報,真好,真好。

她從來不知道,有韓諍在身邊的感覺,竟是這樣的好。

“哪怕這世上的所有人都背叛您,韓諍也會站在小姐的身邊……”

他把她臉上的淚痕輕輕抹掉,可那淚珠兒卻是源源不斷的向外淌,將他這一顆鐵骨錚錚的心,也徹底的泡軟了。

“韓諍……我好想好好睡一覺,爸爸走後,我沒有一夜睡好過,韓諍,你就在我身邊陪著我,不要走,好不好?”

“小姐睡吧,韓諍就守著小姐。”

裴心澄閉了眼,就窩在他的懷中,她的臉貼在他胸口,雙手環抱著他結實的身軀,好安心,她再不用那樣害怕了,韓諍會守著她。

她睡著了,呼吸都平穩下來,韓諍一直看著她的睡顏,很久很久之後,他方才抬起手,輕輕撫了撫她的鬢發。

她睡的這樣香甜,呼吸都沒有亂一下,韓諍沒有忍住,低了頭,唇貼在她的眉心處,隻是輕輕的挨了一下就飛快的移開了。

可胸膛裏的那一顆心卻已經變的滾燙,燙的他的血液也跟著沸騰起來,小姐,如果可能,他想一輩子都守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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澳門裴家的這一係列變故,自然也傳入了施家眾人耳中。

施老爺子和裴文正算是相交一場,聞聽他的死訊也頗是傷感了幾日,更因此特意給施敬書打了電話叮囑他,要他務必要幫一幫裴心澄。

裴家的那一潭渾水沒有人想去摻合,施敬書自來都是商人天性,可裴老待他親如子侄,又有父親叮囑,施敬書倒也肯伸出援手。

有韓諍裏應外合,裴心澄來香港雖然依舊是阻礙重重,但最終還是求了一個圓滿結果,施家在香港地位斐然,周權就算是手握裴老的遺書,也不敢在施家地盤鬧事。

畢竟婚期還未到,裴心澄想要去香港探親散心,也沒人敢說半個字的不是,周權明知道施敬書是有意為之,可也無可奈何,隻得咬牙忍下這口氣來。

可韓諍送裴心澄到港,卻給施敬書帶來了一個極好的消息。

韓諍在裴心澄身邊五年,裴家自然有他相交甚好的人,他此番剛剛回來澳門,就有人私下偷偷告知他一個天大辛秘,卻事關溫荀之死。

韓諍本就懷疑周權,再有這人一番有條有理的說辭,更是坐實了幾分周權的罪名。

施敬書這樣久居人上之人自然心思縝密一點就透,他將裴家事前後串聯一想,心底也就明白了大半。

著人暗地裏去查那個周權,隻等到白紙黑色拿到證據之後,就擺到施嫿的麵前要她看看清楚。

到底他這個大哥是殺人凶手,還是被冤枉的可憐苦主。

施敬書既存了這樣心思,原本隻想隔岸觀火,此時卻是正兒八經的要為裴家出頭了。

韓諍本就手段了得,又有施敬書明裏暗裏相助,周權如今氣焰囂張,不服氣他的大有人在,更有忠於裴家心中有怨被排擠的那些,竟是都被韓諍籠絡到了手下,逐漸成了氣候。

周權起初壓根沒將韓諍放在眼裏,一個毫無大誌四肢發達的保鏢,能成什麽事兒,可卻不想陰溝裏翻了船,這他瞧不上的臭保鏢,手段卻比他了得不說,籠絡人心的本事,更是讓他望塵莫及。

小人得勢本就招人恨,有韓諍出頭,裴家大小姐又明顯不願嫁,韓諍如今竟是有了一呼百應之勢。

如今再去查當初溫荀離奇中槍身死之事,自然有那牆頭草攜了投名狀來投誠,將周權昔日的齷齪心思給泄了個底朝天。

有了鐵板明證,施敬書倒也不急著讓施嫿知曉,隻在那丫頭故意惹他生氣之後,悶聲不響的開車離家,在公司連著泡了整整一周,隻把自己煎熬的形容枯槁一副油盡燈枯之勢,方才被下屬‘強逼’著送到了醫院去……

施嫿聽聞施敬書生病住院,最初隻是嗤之於鼻,他生病住院又如何,治好了回來照舊是禍害,而溫荀呢,卻已經被他給害死了,如今還屍骨無尋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