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鬥:攜子重生

025計中計7

申柔佳一邊驚叫一邊躲避著四處逃竄的老鼠,突然間看到遠遠的一個豬頭掉下來彈跳了一下後滾到自已的腳邊,而另一隻腳邊,一隻夜梟鋒利的爪子正撕開一隻老鼠,勾狀的嘴一口一口地叼啄著美味,圓溜溜發著綠光的雙眼卻帶著戒備盯著她,仿佛她若一動,它那鋒利的爪子就會朝她的臉抓去。嘜鎷灞癹曉

她嚇得腿腳無力再也邁不開腳步,刺鼻的血腥味嗆在她的胸口,吸不進去,也咳不出來,她全身哆嗦著,驚懼不停地朝著夜梟擺著雙手,她嘴裏念念有詞,仿佛被夢魘住一般,黑白分明的大眼全是恐懼。

夜梟吞食幾口,突然煽動翅膀,申柔佳嚇得癱軟在地,”別過來……不要過來……“全身控不住地瑟瑟發抖。此時她釵環俱掉,發髻散亂,滿臉淚痕,肩上,手背上都有天空中滴落下來的老鼠的血液,攪得她一陣陣的嘔意翻騰著。”娘……娘……“沈千碧也不知被誰撞了,腳扭了一下跌倒在地,又痛又怕索性也不起身,拚命扯著脖子哭著,”疼呀……嬤嬤,我要嬤嬤……“

饒是老夫人活了大半輩子,也沒見過這樣的場麵,天空此時就象張了口的惡魔,不停有老鼠的斷尾、斷頭、碎皮掉落,幾十隻夜梟煽動著翅膀在空中盤旋,頻頻發出瘮人心骨的笑聲,此時的沈府就象是地獄修羅。

沈老夫人喘著粗氣,慘白著臉不停地抽蓄著,她反複糾著前胸衣襟,一口氣終是喘不過來。兩眼上翻地朝後倒去。

秋蟬和鳴鳳見狀,顧不得害怕,急急托住沈老夫人的身體,”老夫人,老夫人……“兩人拚命抱著向後倒去的沈老夫人,香月在一旁壯著膽子拿棍子驅逐著朝這裏竄來的老鼠,邊喊,”先帶老夫人回房。“”先把門打開。“秋蟬大叫了一聲,”我懷裏有備用的鎖。鳴鳳,你來拿。“她身體支撐著沈老夫人,動不了。

眾人才猛地想起,晚上開壇設法,事關沈家家運,老夫人命所有的人要到場,擔心中途哪個丫頭婆子偷懶溜了出去,便吩咐三道門全鎖上。剛隻開了個西門。可老鼠就是從西門跑進來,誰知那裏還有什麽髒東西?

鳴鳳應了聲,從秋蟬懷裏拿了鎖,看看秋蟬站都站不直的樣子,道,”我來背。“她蹲下身,無奈老夫人太沉,彎了腰,她也無力背起,秋蟬眼疾手快,攔了一個身強體壯的婆子,”快,背著沈老夫人回房。“

梧桐樹下,沈千染眸如千裏冰封,冷冷地看著眾人尖叫成團,心中冷笑,這些黑毛畜牲可怕麽?彼時,她和賜兒所住的地方,到處都是,有時她睡沉了,醒來時,還發現賜兒的腳有被這些畜牲咬過的痕跡。

沈家,這就是生養自已的地方!也是拋棄自已的地方。

她冷眼看著,心裏交織混合的愛與恨,如冰火交融,那複雜的情緒,更如一把尖錐,釘入骨髓,從此萬劫難複。

她勉強將胸腔的悲愴抑住,雙手不自禁地撫上小腹,眼角微閃著淚光:賜兒,你看他們多狼狽!”碧兒,星兒……“申氏抱著頭亂竄時,剛好天空中掉下的一截老鼠的腸子掉在她的肩膀上,她嚇得又跳又叫,卻又不敢用手去拿下來,驚惶失措中,也不知與誰撞在一處,摔了個灰頭土臉,更可怕,手撐在地上欲掙紮起身時,感覺得手心處粘粘軟軟的,還未看,已有一種蜘蛛從咽喉裏爬進去的感覺。也顧不得平時當家主母的風範,就地滾了一下,全身發軟地坐著。正巧,天空中掉下來的半隻老鼠正掉在她的裙邊,那被撕開的肚皮,血紅的腸子翻露,那樣的惡心,看得她無法自控的幹嘔,像是要把心肺肝脾都吐出來。

再抬頭時,看著場中已是狼籍一片,哭的,罵的,驚叫的,響成一團,唯有——她的眼角狠狠一跳!

唯有——沈千染冷冷地佇立在不遠處的梧桐樹下,她的唇抿起了一條幾不可見的弧線,淡淡的,一如雲煙。

她的心狠狠一抽,突然想起昨夜女兒莫名其妙的發瘋,赤身**的衝到院外,女兒家的身體被那麽多低賤的家丁看光。這一切一定與沈千染有關,自從珈蘭寺回來後,她就象變了一個人,先是狠狠地處置了她的左右臂琴兒和郭嬤嬤,接著就輪到她的女兒出事。一想起女兒的慘狀,申氏隻覺得全身的血液全往腦子裏灌去,壓抑不住的怒恨從全身各處一波又一波地席卷而來,此時哪還能顧得上恐懼,隻想衝上前狠狠地將沈千染也剝個一絲不掛。

她蹭地一下從地上跳起,發瘋似地幾步衝到沈千染麵前,全無素日的麵慈心善,眼中驀地閃過一道陰鷙的寒光,”是

你,雪兒的事是你,今晚的事也是你!“

沈千染卻氣定神閑地,從懷裏拿出絲帕拍去申氏肩上的一截斷腸,隨手將絲帕扔在地上,笑得歡燦,”二姨娘受驚了!不過是黑毛畜牲的腸子,沒毒的,不用怕!“”你這賤人……“申氏壓製不住一聲驚呼,如見鬼魅般指著沈千染,張大了嘴巴,那表情象恨不得一口把沈千染吃掉,”果然是你搞的鬼,雪兒可是你親妹妹,你……你太惡毒了!“”我惡毒?怎麽?姨娘這會不裝了?平素,你不是把我看得比你親生女兒還重八分?現在不演戲了?“過了今晚,所有的人會看到申氏的真麵目。沈千染微抿的嘴角突然上彎,挑著一絲暢快淋漓的笑意,”俗話說不做虧心事,不怕夜半鬼敲門。姨娘該去問問你寶貝女兒,是不是做了什麽遭天譴的事。至於今晚,假天師是你找來假扮的,什麽七煞命格也是你的授意。夜梟又是你找人捉的,裝神弄鬼也是你擺的,怎麽能算到我的頭上?“她冷冷地帶著暢快地笑看滿天血腥和汙濁,這一切,不過是她將計就計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