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七十章 交涉
兩天前，慕容紫玖得到了消息，沈千裏站了出來，和光明教派一起，來討伐沈約。他們滅了謝家，並表示願意和江湖中所有的人聯合鏟除真理娘娘這個妖孽。
欣喜若狂的管家，告訴了她這個消息，建議她前往沈千裏那裏，和他們聯合起來。
但是，慕容紫玖聽到這個消息後，隻是苦笑著拒絕了。
她不相信沈千裏，因為他已經欺騙了她一次。
當年的沈家對這個人有養育之恩，但他以養子身份奪走了沈家的家業，和大嫂通奸。這種人，還能有什麽人品？
不久前，他誓言旦旦，表示會聽從慕容紫玖的安排，抓住沈約，但到了他動手之時，卻直接下了殺手。
他不是不明白殺了沈約的後果，痘神娘娘會瘋狂的報複。首當其衝的就是慕容家族，神國中的幾位姐妹也會受到波及，但這個受過慕容家大恩的人，依舊這樣做。
雙方間的裂隙已經產生，這時候去投靠沈千裏，隻能會被安排做炮灰。
既然這樣，還不如和沈約好好的談一談。她不顧惜自己的生命，但想給慕容家留下一條後路。
“那麽，你後悔嗎？”
她的失敗，並不是因為她的能力不足。
她做的非常好，可惜，實力上的差距，還有資訊上的缺少，讓她淪落到現在的地步。
沈約的不接觸政策，讓大家無計可施。就算有家主被委托給沈約帶話，沈約也是一笑了之。如果問的厲害了，他轉身就走。
痘神娘娘之前，隻有一位真神，水神龍女。但水神龍女隻顯露了治療和水鏡術的本領，根本沒有表現出隨身空間的手段。
“不後悔。”
注視著麵前的男子，慕容紫玖等著最後的結果。
仔細的翻閱過沈約的過去，她對這個人很佩服。
麵對孔家的壓力，麵對痘神娘娘的壓力，他毫不屈服，依舊堅持走自己的路。
人可以無懼生死，但麵臨死亡之前，卻會有著無比的彷徨。
半個月前，有本叫做紫玫的書，在坊間流傳著，那本書讓慕容紫玖看了之後，隻覺得頭皮發麻。
是誰寫了這本書？人世間居然有這樣的變態嗎？
但最重要的是，這本書，百分百針對的是她。慕容紫玖，紫玫，隻是稍微的差異，但指的很明顯是同一個人。
“不，我不懲罰你，你走吧，你我之間，並沒有什麽仇恨。”
沈約輕聲的說道。
“什麽？”
慕容紫玖的身體一震，用一種不敢相信的目光，看著他。
這並不是最好的結果，絕不是。
有個小孩，拿著石子砸中了路邊的行人，那名行人沒有憤怒，而是給了小孩一些錢，說這種行為很有趣。小孩很高興，於是繼續用石子砸人，不久後，被一名憤怒的行人摔死。
慕容紫玖主持圍攻沈約，差點要了沈約的性命。這種行為，沈約就算是不計較，但是真理娘娘卻不會放過。
對慕容紫玖來說，最好的待遇，莫過於沈約高高舉起，輕輕放下，但不是放過。
“可是，真理娘娘那裏？”
“別擔心，這件事我擔上了，真理娘娘那裏我會解釋，隻要你約束住慕容家族和你的幾位姐夫們，別在和真理娘娘敵對就可以了。”
沈約搖了搖頭，聲音有些疲倦，“這些日子裏，我為真理娘娘跑前跑後，也有不少的功勞，這種事情，我能擔下來，不要為我擔心。”
一瞬間，慕容紫玖突然想哭。
江湖中那麽多的人被真理娘娘擄走了親人，但當她惹出麻煩之後，他們卻翻臉不認人。慕容家幫助過無數的人，但結局差點被人滅門。
“可是……”
“別擔心，任何事情，都會過去，你的姐姐們，在神國中過的很好。”
男子柔聲的說道，而慕容紫玖咬住了嘴唇，心中充滿了的內疚。
慕容家搜集了所有關於沈約的資料，勾勒出了這個人的一切。他是一個好人，發明了牛痘，活人無數。被人冤枉之後，依舊心懷慈悲，海州城天變之時，救了全城的孩子。
江湖中，人們說起真理娘娘的時候，有著不同的評論，但說起沈約的時候，大家都表示，這個人是好人——除了他男性的身份，讓很多人浮想聯翩。
“沈公子……慕容家族願意為真理娘娘效力，隻要真理娘娘能夠放了我的姐姐們。沈公子，如果你能幫忙，慕容家感激不盡。”
雖然知道這句話不能說，但是慕容紫玖還是提出來了。
“做不到，如果能夠讓她們從神國中複出，回到以前，你以為我會費這麽大的力氣？”
沈約搖了搖頭，這是問題的焦點。
“不是有魚秋佳嗎？她已經恢複了原狀。”
“魚秋佳那是非常非常特殊的情況，當時機緣巧合，根本無法複製。你也知道，魚秋佳有好幾位姐妹，如果有可以恢複的法子，我早就找真理娘娘恢複她們的神誌了。
紫玖姑娘，其實，你也知道，進入了神國的人，是無法恢複的，是嗎？”
當然，慕容紫玖知道，如果有可以恢複的法子，掌握著人質的真理娘娘神殿可以在短時間內，遍布整個天下。
“可是，為什麽會這樣！“
突然間，一行淚水，順著慕容紫玖的麵頰上流下。她開始哭泣起來，聲音越來越大。
許久之後，她才平息住了哭泣，不好意思的看著沈約。
“沈公子，對不起，我失態了，這次我回去，能保證慕容家族不會和沈公子為敵，但我的幾位姐夫，我卻不能保證。”
她說的很巧妙，指的是沈約，沒有說真理娘娘。
“不要緊，我正好要見見他們，有些事情，該挑明了。”
沈約舉起了杯子，笑容中充滿了苦澀。
“有件事，我想你們一直很疑惑，那就是，真理娘娘的神國中，為什麽有我這一一個男人？就像是萬花叢中一片綠，是不是讓大家感覺頭上綠綠的？”
沈約舉起了酒杯，一飲而盡。
“當我成為真理娘娘的神使的時候，我已經不算是男人了，慕容姑娘，你可以叫我沈姐姐。”
“什麽？”
慕容紫玖的目光充滿了疑惑，還有不解。
“神國中，沒有男子的存在，那麽作為神使的我，也不例外，我被神國同化，變成了女子。”
說完了這句話，沈約沒有管目瞪口呆的慕容紫玖，向著遠處說道。
“天目大師，你既然來了，為何不上來一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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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林寺的羅漢堂主持，天目大師，一步步走上了缺月樓。
慕容紫玖在這裏呆了十天，而他在這裏，等了沈約十天。為了防止沈約的誤會，等到沈約現身之後，他才走上了缺月樓。
“見過沈施主。”
畢恭畢敬的向著沈約行禮，天目大師的目光掃過了慕容紫玖。女孩的表情非常的奇特，讓天目大師感到了一絲的奇怪。
那是怎麽樣的一種表情呀，就像是看著落難的可憐人一樣。
“天目大師，你我都是忙人，有些客套的話，就不要說了，我隻想問一句，天目大師，此來有何貴幹？”
“前日裏，沈千裏的使者，拜訪了鄙寺，願與我寺結盟，共抗真理娘娘。使者承諾，願意將光明教派的法術傳授與鄙寺。”
“嗯……“
沈約心中罵了一句禿驢，這些兩麵光的家夥，最喜歡的就是騎牆要價。
“昔日裏，沈公子對謝曉芙姑娘的那段話，已經流傳天下。雖然鄙寺沒有攻擊水神龍女殿下的想法，但如果能得到光明教會的法術，對於佛門來說，也是一幢美事。沈公子……“
“不用說了。”
沈約揮了揮手，示意天目大師閉嘴，“三個選擇，敵對、中立或者同盟。天目大師，你我都是各自勢力的代言人，自然知道實力不到，那麽靠著言語也難以保住好處。這次沈千裏和光明教派的所作所為，已經激怒了真理娘娘。
大戰在即，請天目大師回報大林寺和佛門，真理娘娘不怕任何的挑戰，也不想談任何的條件。
願意成為娘娘的盟友之人，娘娘無比歡迎，中立的人無可厚非，娘娘不會追究，而想成為娘娘的敵人，也無所謂。但請明白一件事，不要濫殺無辜。
如果有人大肆屠殺娘娘的信徒，那麽娘娘必將十倍奉還。”
沈約的聲音，充滿了堅決。
“可是……”
天目大師有些不太適應沈約這種強硬的語氣，沈千裏一方，敢於豎起大旗，和沈約決戰，自然有他們的依仗。
大林寺真正希望的，就是雙方殺得你死我活，最好同歸於盡。但是，曆史告訴他們，當兩方勢力大決戰之時，會有默契的掃平周圍的小勢力，不給他們坐山觀虎鬥的機會。
“天目大師，福禍無門，唯人自招。”
突然，一名女子走到了沈約的身邊，低聲的說了一些什麽。
“嗯，剛剛得到的消息，天子駕崩，京中內亂，光明教派的主力從西北而入，三十萬大軍，直撲京師而去。還有一個好消息，光明教派和沈家，這次動用了超過二十名金丹高手。
好實力，好算計！“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