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醒來之後
宮以萱剛說完這句話,夜月就從暗處走了出來,跪在他的床前,“主人,你需要什麽嗎?”
宮以萱瞥了她一眼,“你把我扶到軟榻上去。”
“是。”夜月站起來把她整個抱起來。
宮以萱看著抱著自己麵無表情的夜月,有些難堪,轉移話題道:“你是不是整天在我的房間裏呆著?”
夜月把她抱到軟榻上,“這是自然的,我是暗衛。”說著拿來幹淨的衣服給她披好,扶她躺下。
宮以萱剛想說些什麽,雪空就一下子衝了進來,一下子撲到了軟榻邊,蹭著宮以萱的手。以萱你終於醒過來了,你知道我有多擔心嗎?
宮以萱忍著痛,動了動手摸了摸它的腦袋,“我沒事了,你不用擔心了。”
這時候木易即墨走了進來,快步走到軟榻邊,一把撥開雪空,“你這樣蹭她,她傷口會疼的!”
雪空這才聞道了滿屋子的血腥氣,看到了地上的帶血的匕首,察覺到宮以萱肩膀上的傷,雪空立刻伏到地上衝木易即墨嘶吼一聲,直接衝了上去。
木易即墨從來如此凶狠憤怒的雪空,堪堪躲過了它伸向自己脖子的獠牙,把它擋了出去,快速的解釋道:“雪空,不是你想象的那樣!”
雪空顏色的雙眼,因為憤怒已經染上了血色,它前腳壓低,做出隨時都會攻擊的架勢。不是我想象的那樣,隻有你一直陪在以萱身邊,難道以萱的傷還是別人弄的不成!
端著食物進來的方晴和素素也有些吃驚的看著雪空和木易即墨。距她們的了解,雪空雖然有些怕木易即墨,但是兩個人一直以來相處並不是很差,如今兩個人怎麽會這樣打起來。
她們更擔心的是宮以萱,放下東西立刻走到了軟榻邊。
“娘娘,你終於醒了。”素素喜悅的看著她,可是看到她在往外滲血的兩個肩膀的時候,立刻失聲尖叫起來,“娘娘是誰傷了你!”
宮以萱被她的尖叫聲震的側了側耳朵,低聲道:“我沒事素素,我餓了,我想吃東西。”
“怎麽會沒事,是誰啊,敢這樣傷害娘娘。”素素的眼淚已經淌了出來,看了看還在對峙的木易即墨和雪空,突然恍然大悟,“難道是皇上!”
此刻的她已經顧不得尊卑,大聲的對著木易即墨尖聲控訴道:“皇上,你真的有這麽恨娘娘嗎?娘娘已經這樣了,你居然還對她下此毒手。我還以為你已經知道心疼娘娘了,沒有想到你根本就沒有變!”
木易即墨轉過頭來剛想解釋,那邊的雪空就一下子撲了上來,素素的話讓它更加憤怒。
木易即墨反應十分的迅速,可是這次也沒有躲過雪空尖銳的牙齒,自己被它撲倒,肩膀瞬間被它咬穿。
木易即墨痛的悶哼了一聲,卻沒有去阻止雪空。
反倒是宮以萱喊了一聲,“雪空!夠了!”
雪空這才不情願的鬆開他的肩膀,舔了舔嘴角的血,走到了宮以萱的身邊。
方晴老早就反應過來了,她也沒有想到木易即墨居然用這種方法來叫醒宮以萱。她立刻跑過去吧木易即墨扶了起來,低聲問道:“皇上,你沒事吧?”
木易
即墨臉色蒼白的搖了搖頭,扶著還在流血的肩膀坐到了一邊的凳子上。
“方晴,你到底是哪一邊的人?”素素難以置信的怒道。
宮以萱低聲道:“素素,你也夠了!”
素素委屈的看著她,“娘娘,奴婢……”
“素素,我餓了,你先給我點吃的行嗎?”宮以萱看著素素,虛弱道。
素素哪受得了她這樣,立刻跑到桌子上拿過熱粥,坐到她身邊,“娘娘,快吃點粥。”
宮以萱瞥了一眼木易即墨,“夜月你去給他處理傷口,方晴你去把我的藥拿來,給我塗藥。”
兩個人道了一聲“是。”便各自行動起來。
夜月動作迅速的端來水,給木易即墨處理著傷口。可能是雪空的牙齒有毒的原因,他的血怎麽止也止不住。
喝著粥的宮以萱看著木易即墨越來越蒼白的臉,對在一邊也密切關注著他的雪空說道:“你自己想辦法,他要是死了,我要你好看!”
雪空似是考慮了一會,然後走到了木易即墨身邊,咬破自己的爪子,遞給他,示意他喝自己血。
木易即墨看了看雪空,又看看宮以萱,低聲道:“其實,你不用對我這麽好。”
他現在痛的感覺自己整個人都燒起來了,他沒有受過這麽重的傷,從來沒有體會過這種痛楚。自己剛剛還忍不住痛哼了一聲,可是宮以萱從頭到尾連一句痛都沒有說過。他已經真正的了解到自己給了她多大的痛苦。她連這種痛都可以忽略掉,可見她曾經怕是受過更痛的傷。也明白了宮以萱比男人還要強悍的堅韌是從哪裏來的,這都是她受了無數的痛苦之後磨練出來的。
他居然還妄圖她原諒自己,還覺得自己做的已經足夠多了。比起她承受的,他做的這些根本就一文不值。此刻的他也深刻的感覺到自己的自私和狹隘,她的世界裏裝了許多的人,而自己的世界裏隻有自己。
他低下頭不想讓別人察覺到自己眼中的淚光,此刻的他覺得無比的痛苦,內疚感、羞恥感在一點一點的淩遲著他的心。
雪空用自己的爪子碰了碰他的嘴,催促他趕緊喝,自己的血可是很珍貴的,哪有這麽浪費的。
木易即墨含淚舉起雪空的爪子,大口的吸了一口血。他有一個有點就是足夠的堅強,他喜歡來自任何地方的壓力和挑戰。他要活下來,他要呆在宮以萱的身邊,他也可以做到不懼怕任何的痛苦,因為任何的痛苦都不會超過失去她的痛苦。
宮以萱喝完粥之後,方晴才開始給她塗藥。剛才木易即墨沒有除盡她的衣服,隻是給她草草的處理了一下。
方晴扶起宮以萱,解開她的衣服,然後開始解纏在她肩膀上的繃帶。
木易即墨和雪空很有默契的轉過身去,不再看她。
木易即墨喝了雪空的血,傷口的血很快就止住了,他現在有點擔心的就是自己傷的是右臂,這幾天都不能處理政務了。若是被人知道他受了傷,怕是還會有一場軒然大波。
雪空瞥了他一眼,看他皺著眉頭。忍不住拿爪子碰了碰他,其實它現在也反應過來了,他是為了救以萱,可是自己當時被憤怒衝昏了頭腦。當
時以萱沒有叫住自己,也是想讓自己懲罰他一下吧。
木易即墨看著它,笑著搖了搖頭,示意自己並不怪它。他還要感謝它,要不是他自己也不會突然之間成熟了那麽多。
雪空便往他身邊靠了靠,又是一副溫順的樣子。
宮以萱上完了藥,看了看還剩了些的藥,低聲對方晴說道:“你去給他敷點。”
方晴點了點頭,便轉身走到了木易即墨的身邊,去給他敷藥。
木易即墨看著方晴手中他用過一次的藥,這種藥這樣的神奇,他沒有想到以萱她居然還會給自己用。
“本宮不想給自己惹麻煩。”宮以萱看著他的背影冷聲道。
木易即墨一句話都沒有說,任憑方晴把涼涼的藥塗在自己的傷口上,他隻是咬緊了嘴唇,把自己所有的酸楚都咽下去。
雪空似乎察覺到他的僵硬,蹭了蹭他的腿。以萱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你不要信她。
木易即墨拍拍他的腦袋,示意自己沒事。
素素拿來幹淨的衣服給宮以萱換上,又把床鋪收拾幹淨,和夜月又把她扶到了**。
木易即墨也上好了藥,轉過身來看著她。
宮以萱低聲問素素,“我睡了多長時間?”
“今天是第四天了。”素素心疼的說道。
“挺長。”宮以萱點了點頭,自己感歎了一聲。
“這幾天,皇上一直在你身邊衣不解帶的照顧你。”方晴在一邊插話道。
素素立刻回頭瞪了她一眼。
宮以萱也看了她一眼,隨後低聲吩咐方晴,“你去廚房讓他們準備一頓豐盛的飯,有助傷口愈合的,過一會就端過來吧。”
“是。”方晴有些沒有想到她關心的居然還是這個,但也沒有多說什麽退了下去。
“我現在也沒事了,你們都下去吧。”宮以萱吩咐道。
“娘娘,我擔心……”
“我想休息了。”宮以萱低聲道。
素素隻能作罷,把些髒東西都收拾了收拾便走出去了。夜月也轉身瞬間消失。
木易即墨站起來也想往外走,卻聽見宮以萱輕聲說:“你到軟榻上休息去。”
木易即墨愣了愣,沒有想到她會留下自己。
“還不快去!”宮以萱看著他傻愣著,忍不住又說道。
木易即墨這才轉身,坐到軟榻上。
雪空走到了床邊,把頭放到**依偎著宮以萱,讓她知道自己看到她醒了有多開心。
宮以萱輕輕摸著它的腦袋,低聲問道:“你怎麽沒有給本宮說過,這個藥塗上一點都不舒服。”
“怎麽,你很痛嗎?”木易即墨立刻走了過來緊張的看著她。
宮以萱抬眼看著他,“你自己不疼啊?”
“我,我還好。告訴我你是不是很痛啊,要不要我讓禦醫來給你開一點止疼的藥。”木易即墨焦急的看著她。
宮以萱搖了搖頭,“不用了,撐得住。”
木易即墨皺了皺眉頭,但是隻能作罷,轉身坐回到軟榻上。
“你為什麽會照顧本宮這麽多天?”宮以萱又低聲問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