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流邪醫

第295章 你就是我的妻

第295章

你就是我的妻

有道是:大難不死,則必有後福。

能讓紫陽真人铩羽而歸,葉羽覺得該當慶賀,正巧一家人齊聚一堂,這頓晚餐就當做團圓飯吧。可等到酒菜上桌,家人入席之時,葉羽這才發現少了素月的身影。

“如煙姐,月兒呢?”

如煙聞言,臉蛋兒微紅,她抿著嘴強忍著笑意低下了頭。葉羽不解,目光投向誰,誰就抿著嘴低下頭,他突然想起了之前的“葉氏家法”,難不成月兒她還鬧脾氣了?

“我去把她喊來。”

“萱兒,你們這是怎麽了?月兒的傷還沒好嗎?”

葉靈比葉羽還摸不著頭腦呢,她看著葉羽的背影問道。

錢紫萱:“……”

素月房門緊閉,葉羽推了推竟從裏邊反鎖了,透過窗格子看了看,光線晦暗而看不清房裏的狀況,這丫頭不會是一時想不開吧?他腦海中浮現出這樣一副畫麵——房梁上搭著一條白綾,素月站在板凳上恰巧將頭套在白綾上,她眼眶含淚的看著遠方,相公,女可殺不可辱,月兒來生再見了……

想到這兒,葉羽也覺得荒唐,月兒不是林黛玉,她性子潑辣著呢,哪會這般經不起打擊?更何況這也算不上什麽打擊啊。

“月兒,快開門,你男人來請你赴宴來了。”

敲了半天門沒人答應,葉羽開始改變策略,親啊、肉啊的,怎麽肉麻怎麽說,他自己都感覺雞皮疙瘩掉了好幾層,他就不信素月能無動於衷。

“不去,丟死個人了。”

葉羽笑笑,心說這有什麽?都是一個鍋裏的肉還分什麽彼此?

“好月兒,開門好好跟相公說說。”

素月拉開門,她也不看葉羽,轉回裏屋趴在**,想了想又拿被子蒙住了頭。

這是典型的顧頭不顧腚,葉羽壞笑著將手伸進了素月的衣服,也許是“破罐子破摔”,素月竟不加製止,當然,她也不抬頭。

葉羽把這當成縱容,膽子越來越大,他把手探向了素月的腰帶……

“月兒,相公可沒打疼你,誰讓你昨天晚上那般不聽話呢?在我心中你的命比我重要一百倍,如果真有人要傷你,除非有一個前提,他得踏著我的屍體過去。”

素月終於坐了起來,“月兒知道,可…可當時那麽丟人,人家全都被她們給看去了,她們都在笑話素月,臭明空還有你那萱兒竟然當著人家的麵捂著嘴笑。”

其實,最令素月難堪的還不是這個,她第一個搶到葉羽身邊邀寵,她本想要氣氣三丫頭她們,開始葉羽關心她的身子,她正得意著呢,哪想到下一刻就被扒掉褲子打屁股,偷雞不成蝕把米,她有種抓狂的感覺。

“她倆敢笑話我的寶貝月兒?以後也打她們屁股。”

素月樂嗬嗬的,衣衫半裸她也不在乎,“相公,我要做姐姐。”

“行啊,沒問題。”

男人的承諾有時候就是枷鎖,葉羽說完這話就後悔了。

“那我一會兒就去告訴萱兒妹妹她們。”素月心滿意足的站起身子,她整了整身上衣衫,“相公,咱們去吃飯了,讓婆婆她們等久了不好。”

葉羽有種崩潰的感覺,銀屏要當姐姐,萱兒也要當姐姐,在加上這個小魔女,三國混戰是避免不了了,他打定主意,今晚說什麽也不能讓她三個坐在一起。

“今天是咱們的家宴,這第一杯酒我們一塊敬給娘,祝願娘身子健康,永遠都這麽美。”

在封建家長製的時代,舅姑——公公婆婆——在家裏有著絕對的權威,不事舅姑乃是做媳婦的大忌,不管你有什麽背景,但憑這一點休你沒商量。隨著葉羽的話,諸女同時站了起來,倒是葉靈,從沒有過酒宴主角的經曆,她心裏有些發慌……

酒是好酒,菜是好菜,氣氛也那般融洽,可葉羽卻緊繃著心弦,每當看到素月要跟銀屏或著三丫頭說話,他都豎起耳朵,隻要聽到諸如“姐姐妹妹”的字眼,他就感到一陣心驚肉跳,如果她們再往深裏探討,他說什麽也得把她們打斷。

這哪是吃飯啊,這就是在刀尖上跳舞。

“屏兒,萱兒,我送你們回去吧。”家宴結束,葉羽迫不及待的說道,“尤其是屏兒,你回去太晚了,你父皇那兒可不好交代。”

“相公,你送銀屏妹妹回家,月兒代你送萱兒妹妹回家好了。”素月笑眯眯的說道。

葉羽哪敢答應?“月兒,你身子剛好,可得好好休息的,就別四處亂跑了。”

素月答應的爽快,“那萱兒妹妹,姐姐就不送你了,你路上小心。”

小魔女這個壞啊,她重點強調了這姐姐、妹妹的稱呼。

飯後攜美散步,這是何等愜意的事兒?可葉羽卻完全沒這個心思。

“羽郎,屏兒要做姐姐,要不父皇那兒……”

“銀屏,你不害臊,”錢紫萱說完又覺得不解氣,“你…你不要臉,搶人家相公還這般冠冕堂皇的,就算鬧到皇上那兒,我錢紫萱也要跟你爭上一爭。”

銀屏哼了一聲,“你才不要臉。”

說完就扭過頭去,錢紫萱也不甘示弱,她同樣哼了一聲。

“兩位姑奶奶,你們饒了我吧。”葉羽哀求,可惜被人無視了。

“羽郎,你要是不答應,那…那屏兒就死給你看。”

銀屏說完這話,負氣進了宮門,錢紫萱氣的臉都青了,她連葉羽都不想搭理了。

“相公,萱兒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你要是做不到,那就給萱兒買上三尺白綾。”錢紫萱哼一聲還得補充一句,“萱兒說到做到,杏兒,咱們回家。”

杏兒不敢跟公主爭辯,這一路上她都默不作聲,此刻再也憋不住了,“杏兒也陪著小姐一塊死,你這就是一屍兩命。”

“砰!”

錢府的大門重重的關上了,葉羽仰望晴空,神啊,誰能救救我啊。

“臭月兒,都是你害的,回去我就打你屁股!”

蒼天不語,葉羽意識到困難還得自己克服,咬著牙,他氣鼓鼓的回家去了……

“…如果朕沒有猜錯,地牢裏的人就是葉超凡,朕之賢弟。”

賢弟?異性王爺?沒想到咱老葉家也有過這麽牛叉的人物呢,葉羽幻想的想著。

太宗皇帝仿佛陷入了回憶,“超凡,他鑄就了男人的傳奇,他讓修羅血爪響遍了大梁的每一個角落。”

修羅血爪?葉羽突然想到了那股煞氣,血爪之名,恐怕不虛呀。

“朕當時還是大梁國儲,微服出宮卻不想有人泄密,有人想置朕於死地,紫衣殺手一十七人毫無征兆的出現,而朕身邊隻有隨行的小太監,那種情況下朕想要活命,難比登天。”

葉羽覺得,這種情況他得說點什麽,“老爺子受命於天,自能逢凶化吉……”

太宗皇帝此時可沒興趣聽葉羽的溜須拍馬,他毫不客氣的打斷了葉羽,“是超凡救了朕之性命,年方弱冠的他白衣血爪,仿佛那不羈的戰將,凶殘的殺手竟沒人能擋他一招半式。”

“朕與超凡一見如故,因緣巧合下結為了異性兄弟,朕癡長他三歲,是為兄長。”

能與當朝太子結拜,這都是有本事的真漢子,葉羽情不自禁的豎起了大拇指,至於到底讚美的哪個,這可就不好說了。

“朕繼承大統,超凡功不可沒,朕意欲官爵加身,超凡卻言他不喜拘束,辭之不就。可朕遇到危難,他總能在第一時間出現。”

“超凡曾經約戰紫陽、道衍以及縹緲峰見性……”

葉羽突然打斷了太宗皇帝,“三十多年前紫陽他們是怎麽個水平?”

葉超凡竟想以一敵三,是這小子自負呢,還是紫陽他們太菜?

“紫陽、道衍其時已功成名就,至於見性,你遇到明空時是怎麽個狀況,她那時就是怎麽個狀況。”

“見性臉蛋兒挺漂亮?葉超凡迷上了她?”

葉羽心中燃氣了熊熊的八卦之火,也不知道他當時泡沒泡得上見性,不過看眼前的局麵,葉超凡很可能是情場失意了。

“住嘴!”太宗皇帝怒喝,“你以為世人都像你這般好色無賴?超凡謙謙君子……”

葉羽聽得委屈,什麽叫像我這般好色無賴?謙謙君子怎麽了?窈窕淑女,不都是君子才好逑?君子就不是男人了?

“有時候仔細瞅瞅,你身上竟能看到超凡的影子……”

葉羽心說,你快拉倒吧,再說老子就成他兒子了。

“老爺子,紫陽那老道士難道就這般憑空消失了?在他的府裏難道就沒找到什麽線索嗎?”葉羽慌忙轉移了話題。

“今日朝會,你可知道發生了什麽?”

葉羽又不用上朝,他哪知道那些事情?

“百官參奏,彈劾你迫害國師,誅殺賢才,知法犯法,其罪難書,要朕嚴辦你。”

葉羽差點沒跳起來,“老爺子,這也能相信?紫陽都畏罪潛逃了,怎麽倒成我的不是了?”

“證據!”太宗朝葉羽伸伸手,“你給朕通緝紫陽真人的證據!”

“如果朕所料不錯,紫陽玩的這一手叫棄車保帥。”

棄車保帥?葉羽大為不解。

“以紫陽的功夫,他要殺你,何需他的弟子們出手?”

葉羽突然想到了田武的死,難道就是紫陽這老混蛋賊喊捉賊?如果他真的一開始就痛下殺手,那自己和月兒會怎麽樣?

“紫陽不是要你死,他是要讓你變成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你肯老老實實的麽?隻要我大梁突現亂局,他就可以從中漁利,至於那幾個無關緊要的弟子,死不足惜啊。”

“他不殺你,他卻可以對你的家人動手,你會是什麽反應?”

葉羽覺得自己小勝了紫陽一局,可經太宗皇帝這麽一分析,他才發現他是那最大的輸家,他最後那句話不是晃點,他是有所暗示啊。葉羽聲音有些嘶啞,“陛下,如果葉超凡活著,他能穩勝紫陽嗎?”

太宗皇帝不說話。

葉羽突然下定了決心,“老爺子,不管這地牢是龍潭還是虎穴,我也要闖上一闖了。”……

決定要闖地牢是一回事兒,可至於怎麽闖卻又是另外一回事兒。

為此,葉羽可是沒少做準備。

地牢下到底是什麽機關暗器?竟然能在幾個瞬間將一個大活人給剮了。葉羽可不敢拿自己的身子試驗,已經信不過木頭、石頭這些東西,他讓人專門澆鑄了一隻大鐵桶,厚約兩指餘,桶高約三尺,地麵直徑一尺半左右,以他的身材,坐在裏頭一點也不覺的擁擠。

如果要是繩索斷了,這豈不是要蹲死自己?

說到歪門邪道,還真沒幾人能比得上葉羽,他在桶裏塞了不少棉絮被褥,這下都能跟後世的席夢思相媲美了;繩索可能被暗器削斷,葉羽也想到了,以鐵鏈子代替繩子,他還不忘加了雙保險。

一個大鐵桶,一個大活人,兩根幾十米長的粗鐵鏈子,如此重量豈是人力可以拉動的?葉羽在地牢的入口觀察了良久,他想到了轆轤——這當然也得是鐵的。

葉羽的條件,太宗皇帝無不應允,大批的工匠埋頭苦幹了兩天,這才準備妥當。

前世的葉羽喜歡看探險片,可這不代表他喜歡冒險,來到大梁也是一樣,嬌妻美妾…也是妻,他更加不會做這等無聊的事兒,然而,目前這種局麵,他能不下去嗎?

早死早超生,說得好聽點,那是該來的,總歸要到來,這第三天上午,葉羽咬著牙下定了決心。

這事兒該怎麽告訴娘?葉羽這幾天一直在跟葉靈撒謊,難道還在乎這一次?他如是的安慰自己道。關於這事兒,葉羽不僅瞞著葉靈,他甚至沒有跟三丫頭、英凝她們透漏詳細的計劃。

“相公,你不要去,月兒不會讓你去的,你不同意,月兒現在就去告訴婆婆。”

素月本就一直關注著這事兒,葉羽又豈能瞞過她?從今天早晨起床,她就寸步不離的跟著,就連葉羽要上廁所,她都在一旁候著。

“月兒,我也不想去,可這件事兒我必須去做,我還一定要做成它。”

葉羽不厭其煩的解釋了他必須去的理由。

“撲通!”

素月直挺挺的跪在了葉羽跟前,“相公,我們一家人離開大梁,我們找一個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安安靜靜的過活,好嗎?”

離開?葉羽也想過,可現在他離得開嗎?不管願意不願意,他勢必要卷進這場政治的大漩渦。

“相公,月兒不要名分了,做妾、做丫頭,月兒都認了,月兒以後再也不逼你、再也不耍心眼了,月兒隻求你不要下去。”

葉羽看著淚眼朦朧的素月,他緊緊的抱起她,“月兒,我一定會活著走出來,你就是我的妻,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

瞧!葉大公子又做承諾了。

素月任由葉羽抱著,她隻是搖頭……

地牢已被禁軍層層把守,他們看到葉羽二人,主動讓開了一條通道。

“二哥,你…我……”

太宗皇帝、雍王朱泰、銀屏公主都在,太宗皇帝麵無表情,可他臉上卻透著濃濃的倦意,銀屏伏在太宗皇帝身邊,她早已哭成了淚人;朱泰眼眶微紅的迎了過來,他張口欲言,卻什麽也說不出來。

“你們這都幹嘛呀,我又不是說不回來了,”葉羽被這種氣氛壓抑的難受,他看著朱泰,“三弟,有這麽一句話,男人流血不流淚,掉皮掉肉不掉隊,你是太子,你是未來的皇帝,作為天下臣民的表率,你應該是男人中的男人。”

葉羽說的冠冕堂皇,可他也不想想當初是誰抱著女人哭了個稀裏嘩啦。

“說得好!”太宗皇帝突然一拍身邊案幾,“來人、斟酒!”

“賢侄,朕杯酒壯行,必能佑你逢凶化吉!”太宗皇帝親自端起酒樽送到了葉羽手裏。

皇帝敬酒,這是何等的尊崇?四周的侍衛看的眼睛發藍啊。

葉羽飲盡杯中酒,還沒等他邁步,銀屏突然大哭出聲。

“屏兒,我能不能問你一個問題?”葉羽想活躍一下氣氛,可他卻問了一個極度不合適的問題,“如果我真的回不來了,你會咋辦?”

銀屏臉色突然變得慘白,她身子微微搖晃,慢慢的站了起來,她緩緩走到葉羽跟前,突然從額上拔下了一隻簪子抵在自己咽喉處,“突厥之行,銀屏這身子已然是公子的了,如果公子有什麽不測,銀屏有死而已。”

銀屏說話的時候,葉羽發覺太宗皇帝狠狠的瞪著他,微一思量,他知道老爺子肯定是誤會了,剛要解釋,卻見素月走了過來。

“相公,你一定要回來!”素月言簡意賅,可意思卻很明確。

你這張嘴就是賤的,葉羽真想狠狠的給自己一個大耳光,“你們這是要幹什麽?我開個玩笑也要當真?等我回來,小心我家法伺候。”

素月、銀屏出奇的沒有反駁……

冰劍、臂砂衛、火把、火石、水甚至還有不少吃食,這些東西齊備,葉羽這才坐到了那隻大鐵桶裏。隨著鐵鏈的緩緩鬆動,葉羽的身影消失在地牢裏。

素月、銀屏虛脫般坐到了地上,眼眶裏淌下了無聲的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