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月山莊

正文_第2章 名妓迷蹤(2)

逍遙公子微微一笑,道:“老兄,你且等一等再放火,待我有幾句話問來這老鴇子。”

郎老五一拍胸脯,大咧咧一笑道:“問吧,我還能不給你這個麵子!什麽時候開始放火,我聽你的!”

逍遙公子江飛浪微微頷首,轉對坐在地上咧嘴皺眉,裝模作樣的老鴇子道:

“你已經聽見了,我這位朋友給小可這個麵子,可以先不放火。

“如果我勸他幾句他也許就打消了放火的念頭。

“但如果你們想讓我求他不放火,就得老老實實地回答我的問話。行麽?”

老鴇了聞言登時來了精神,站起身,臉上又強顏媚笑,道:“公子爺,那就求你了。

“你要問什麽,隻要我們知道的一定如實相告。

“隻要你讓他別放火,我和滿院的姑娘們都不忘你的大恩大德!”

江飛浪展顏一笑道:“先別忙道謝。我還沒問呢。我相信你說蘇姑娘去黃山未歸是真話。因為借你們個膽子也不敢欺騙郎五爺。

“而我要問你:那天給蘇姑娘送信並接她去黃山的四個人是不是官府的?”

老鴇子急忙搖頭道:“不是官府的。他們都是武士裝扮……隻是未佩刀也沒掛劍……”

江飛浪又道:“以前有過這樣的事麽?”

老鴇子道:“有過兩次,也是這四個人來送的信。那兩次我連問也沒敢問,因為娥眉的脾氣不好……她越來越不把我放在眼裏了。

“這次我實在忍不住才問了她……適才我已經說了,她說約她的人是位‘大人物’。

“我一直想不明白,不是官府的,會是哪路的‘大人物’呢?”

江飛浪笑道:“‘大人物’有的是,說是‘大人物’就是個‘大人物’。

“我再問你,蘇娥眉一直就在你們‘蘭香樓’麽?

“據說她豔名四播不過是近幾年的事,那麽以前她落腳何處呢?”

老鴇子道:“她原來是在揚州‘佳麗堂’因為和那裏的一位名角兒爭風吃醋鬧翻了,才經人介紹來我們這兒落腳的。”

江飛浪道:“她原名就叫蘇娥眉麽?是不是到這兒後改的芳名?她原名是不是叫邢婉柔?”

老鴇子聞言一怔,正欲開口。

旁邊郎老五截聲對江飛浪笑道:“誰?你小子說的那個蘇娥眉是邢婉柔?

“就是天英俠袁崇武和天雄俠江遠峰昔年爭搶的那個天下第一美人邢婉柔?

“哈哈,這位絕代佳人怎麽下海了?要是讓袁大俠和江大俠知道心裏會是什麽滋味……”

江飛浪瞥了郎老五一眼,正色道:老兄,你可別瞎說。我隻不過是打聽一下這蘇娥眉是不是昔年豔名滿天下的邢婉柔。

“並沒有說邢婉柔就已經下海了……你不怕得罪袁大俠和江大俠,我還怕呢!”

郎老五聞言揮手打了自己一個嘴巴,罵道:“他奶奶的!我……我可絕沒有侮辱袁大俠與江大俠的意思。

“天地良心,我郎老五要是有半點侮辱他們兩位大俠的意思,讓我萬箭穿心!”

江飛浪笑道:“你別詛咒發誓了,老兄。便是你真有那意思,我也不會說出去,況且江大俠封刀多年,退隱江湖誰也見不到。

“而袁大俠身為‘神武教’教主神龍見首不見尾,相見一麵簡直難於上青天。

“我想對他們說你的壞話也沒機會。”

說著,又轉對老鴇子道,“你不必害怕,蘇娥眉是不是昔年的邢婉柔你隻管據實相告!”

老鴇子笑道:“我們倒沒什麽害怕,像袁大俠江大俠那樣的大英雄也不會和我們這些賤人一般見識,更不會放火燒了我們的院子。

“隻是我們真不知道蘇娥眉原名是不是叫邢婉柔。這個問題兩天前已經有三個人問過了。你們都認為蘇娥眉可能就是昔年隱跡江湖的邢婉柔。

“隻是這些謎我們也猜不透。對於那個邢婉柔的傳說一直很多,這些你是知道的。

“有的說她已經死了;有的說她跟隨江大俠一同隱居了;還有的說她流落到海外去了……

“這些年許多人都從未停止過尋找她……聽說娥眉美若天仙自然有人會想到就是昔年的邢婉柔……

“公子爺,這些隻怕都是誤傳,至於娥眉到底是不是昔年的邢婉柔隻有她自己知道。”

江飛浪微微點了點頭,道:“我相信你說的是真話。她縱然真的就是邢婉柔也未必會告訴你。”

轉對郎老五道,“老兄,蘇娥眉去了黃山,你就是將這‘娥眉院’燒為灰燼,她也不能露麵,依我看還是高抬貴手吧。”

郎老五瞥了老鴇子一眼,冷哼一聲,道:老婊子,看在我這位江老兄的麵上,今日這破窯子我就不燒了!

“可是老了這口悶氣得出,你快讓那什麽香兒蘭兒的婊子出來陪我們喝幾杯,然後再陪我們睡覺。

“花銷寫在我郎老五賬上,不能讓我江老兄破費一文一毫。”

老鴇子自然求之不得,正要千恩萬謝遣人喚妓女出陪。

廳堂門口突然響起一聲冷笑:“郎老五,隻怕你已經沒機會快活了!”

郎老五循聲望去,渾身一顫,下意識地握住腰上虎頭鋼鉤,冷哼一聲道:“來得好!”

廳堂門口一字排列卓立著四人。

兩個年紀稍大些的穿黑衣,腰間佩劍。

兩個年青點的穿紫衣,一個佩刀另一個佩鬼爪鋼抓。

四個人神情陰森,麵若冰霜。

眼中射出的精光令人不敢逼視。

江飛浪瞥見四個人,淡淡一笑,道:“老兄,今日名滿江湖的‘四大名捕’駕臨,你這江洋大盜看來是插翅難逃了!”

來的這四個人赫然是清廷“四大名捕”。

兩個穿黑衣佩劍的是搜天捕蔣泰康和掘地捕鄒成都。

另穿紫衣佩刀的是追風捕司馬印;佩鬼爪鋼抓的是鬼手捕於之孝。

聽江飛浪開口,搜天捕蔣泰康了他一眼,冷道:“逍遙公子,這裏沒你的事,你還是少管閑事!”

轉對郎老五道,“郎老五,不是我們難為你,你自從上次越獄逃走,這幾年的確威風八麵,再不煞煞你的威風,你都要折騰上天了!

“跟我們走吧,這回看你的腦袋還能保住保不住!”

郎老五冷冷一笑,道:“腦袋掉了碗大個疤,再過三十八年我還是條漢子!”

轉對江飛浪道,“江老兄,你走你的,這裏的事不用你管。

“我隻

求你日後見到袁大俠和江大俠的麵,別把今天我說的話告訴他們。

“因為我郎老五平生最敬佩的兩個人就是他倆。”說完,猛地摘下腰上虎頭鋼鉤,左右一分,大喝道:“來吧,老子掉腦袋也要抓個墊背的!”

聲音未落,身形前竄,雙鉤揮動,撲向了廳堂門口的“四大名捕”。

貌似廝殺,實則是欲奪路逃走。

“錚錚”兩聲金鐵交鳴,蔣泰康和鄒成都幾乎同時出劍封回郎老五的虎頭鋼鉤,接著挺劍前刺,把郎老五逼退幾步,退至廳堂。

廳堂內的妓女和眾嫖客登時大亂,紛紛四避,驚慌失措,大呼小叫,都爭先恐後地往樓上奔,企圖躲避。刀劍無眼,誰都怕傷著自己。

然而樓梯口卻被人住,一柄明晃晃長劍橫在那裏。

江飛浪厲聲斷喝眾嫖客和妓女道:

“快點都從廳堂口衝出去,誰敢近前一步我殺了他!”

霎時間,廳堂內亂成一團。嫖客和妓女似無頭蒼蠅東奔西竄。

樓上去不得,唯一逃避的出口就是廳堂門。

遂都一窩蜂似地湧向門口。

他們知道捕快至少不會殺他們。

頓時,桌翻椅倒,滿堂狼藉。

亂哄哄,喊叫聲響成一片。

郎老五頓時明白了江飛浪的意圖,舞動虎頭鋼鉤,抵擋著蔣泰康和鄒成都的進攻,混在人群中一起湧向廳堂門口。

守在廳堂門口的司馬印和於之孝恐傷無辜便隻好閃避一旁,任眾嫖客妓女衝出門去。

殊不知郎老五也混在其中,衝了出去。

剛到門外,便見樓上飄然躍下了江飛朗,朝郎老五急喊著:“快衝出大門奪馬車”,同時揮劍擋住正欲撲向郎老五的司馬印……

於之孝這時被湧出的人們阻擋著到不了近前。

而蔣泰康和鄒成都又被堵在廳堂裏沒有出來。

他們自然不會像郎老五那樣不怕傷及別人不顧一切地往外衝,被他撞倒擠翻的妓女嫖客哭爹喊娘,兩人更不能踩著人身前衝……如果不是江飛浪機警上樓後再從窗子躍出,他也難這麽快衝出廳堂。

這時候,江飛浪與司馬印過了幾招,偷眼見郎老五已經衝出了大門,遂揮劍疾刺,震開司馬印,然後見一個妓女正驚慌地跑過身旁,猛地一躍跳到跟前,拉過這妓女胳膊,用力一推,妓女尖叫一聲跌跌撞撞衝向揮刀欲追他的司馬印。

司馬印閃避不及與衝過來的妓女撞在一處,等他推倒那妓女再看時,江飛浪已經展身急掠到了大門口,遂厲聲喝道:“浪蕩子,你別想逃!”

身形一縱,淩空而起,似一縷輕風掠了過去。

追風捕司馬印輕功果然了得。

而江飛浪也非庸手,等司馬印追到大門前,江飛浪已經掠了出去。

一見江飛浪掠了出去,郎老五站在馬車旁急忙大喊道:“快來,在這兒!”

江飛浪循聲掠至,急道:“快走!”

郎老五見狀急跳上馬車,用右手虎頭鋼鉤往馬背上一磕,喊了聲駕。那馬疼痛難忍,奮力前竄,外邊的馬也隨之前竄,可是竟未竄出。

原來郎老五隻顧打翻守車的車夫,還未來得及解開拴在路旁木樁上的馬韁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