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恢複武功

日練一日，那水越漲越高，越流越急，卻始終有條不紊，更不漫漶而出，此後漸覺洶湧澎湃，就好像河床漸寬，河水漸滿，無論水有多大，堤便有多高，所以洪水始終不能泛濫。

這日清晨，吳元慶睡夢中醒來，一聲清嘯，聲振屋宇，隻覺全身懶洋洋的甚是舒服，一舉手一投足皆感輕快無比。雙手輕輕一掙，鎖鏈應聲而斷，吳元慶心中大吃一驚，雖然心知自己無極經功夫已經小有所成，卻不料威力一高至斯。

吳元慶心中狂喜不禁，當下便想殺出牢去，大打一場，一雪這段時間所受的肮髒之氣。忽然，聽得兩個獄卒在說話，一個道：“這吳元慶抓了這麽久了，怎麽還不殺了他？卻關在這裏幹什麽？”

另一人道：“王將軍與吳元慶無冤無仇，你道抓他作什麽？原來朝廷征調兵馬討伐我成德，吳少陽聽說吳元慶到了成德境內，亦調兵遣將的來打成德，卻暗中派人來與王將軍言道：‘若能殺了吳元慶，便與王將軍結盟，誓不相犯。’王將軍答應了，這才派了五大金剛去殺吳元慶，後來一想，殺了不如抓活的，如果把吳元慶送給吳少陽處置，他也必感激，何必去做別人的殺人刀？何況吳少陽若要出爾反爾，咱們就幫助吳元慶重新爭奪淮西的天下。”

吳元慶隻聽得心中憤怒不已，忽然，心生一計，想明白後，心便寧定，仍是坐在牢中，每日隻是修習無極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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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條山路上，百來個大漢押著一輛囚車往南而行。其時正當深秋，秋風蕭瑟，落葉飄飛，滿目瘡夷。

那囚車之中，坐的正是吳元慶，王承宗派了一百個軍中壯漢，由五大金剛率領，逶迤往蔡州行來。王承宗雖知吳元慶已經沒有武功，但仍是如此重視，五大金剛都甚是不滿，覺得自己大材被小用了。

這日途經一山，將到巨鹿，忽然下起傾盆大雨來，大家丟下囚車，紛紛找地避雨，但山野之上，並無一屋一舍，大家便都在一株大柏樹下避雨，那雨下得大了，柏枝雖密，雨點仍是滴滴嗒嗒的從樹葉間落下來，大家渾身都被淋濕了，忽然一陣風吹來，竟是刺骨的寒冷。

黃上道：“真是氣死人了，不過一個無足輕重的臭小氣，一刀殺了就是了，卻還叫我們千裏迢迢的從成德送到淮西去，真是多事。”

令狐直道：“多事倒還罷了，憑什麽這樣一件小事，卻叫我們堂堂五大金剛護送?就憑這臭小子，哼哼，繡花枕頭外麵好看，隨便差幾個人來也就罷了。倒叫我們來受累。”

上官青道：“大家少發些??隆攣藪笮。?仁峭踅??峙上呂矗?蠹藝兆霰閌橇耍?撓心敲炊嗟乃禱啊！?

他是大哥，眾人見他如此說，便也都不再說話。

雨下個不停，忽然之間，董飛縱身到囚車之前，伸手一個耳光向吳元慶打去，喝道：“為了你這小子，叫你爺爺跟著受苦，老子先打你一頓，以泄胸中這口悶氣。”吳元慶坐在囚車之中，又冷又餓又難受，見董飛來折侮他，腦袋輕輕一晃，躲過了他這一掌，董飛咦的一聲，似乎感到意外，又是一掌揮出，這一掌十分精妙，但吳元慶仍是腦袋輕輕一晃，便輕輕巧巧的避了開去。董飛大怒，喝道：“你小子倒有兩下子，我不信爺爺打不著你。”一招四通八達，四麵八方的籠罩而下。他這一招雖然精妙，若在平地，吳元慶也不放在意上，可是身在囚車之中，避無可避，終於挨了他一巴掌，這一掌雖重，卻也傷不著他，但這份侮辱卻讓吳元慶氣得幾乎胸口炸裂，就想破車而出，痛快的大殺他一場。但想起父母深仇，若不就此機會，混進吳少陽府中去，憑自己一人之力，想正麵進攻，隻怕永遠難報。心想，小不忍則亂大謀，這種小委屈小侮辱算得了什麽？報國恨家仇才是大事。當下仍是忍住。

董飛得理更不饒人，左右開弓，又向吳元慶臉上打去。

上官青喝道：“四弟，你拿他出什麽氣？可別一掌打死了他。”

董飛道：“打死了他倒爽快。隻怕打不死他。”

吳元慶避開他的來掌，深吸一口氣，一口濃痰向他臉上射去，啪的一聲打在他眉角，竟隱隱有些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