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今年一直到明年
程子豪也不再多說，畢竟父親能鬆口已是不易，程馨卻還想說什麽，但被程子豪嚴厲的看了一眼後，便不敢再多說一句，低下頭開始用飯，心下卻越來越不滿！甚至對自己的親哥哥也開始不滿！
程薇卻下意識的看向程悅，程悅此時正在埋頭苦吃，仿佛對他們的話全不在意，可不知為何，她心裏卻沒來由的有些不安。
用過晚飯，程子瑜送程悅回竹清院，到了主屋後，便遞給了她一個紅包，“悅兒，新年快樂，雖說今夜該守歲，不過妹妹還是早點睡吧。”
程悅笑著回道：“哥哥，新年快樂。”
兄妹兩又說了會子話，程子瑜才離開。
等程子瑜走後，程悅便出了屋子，去了丫鬟們所在的屋子。
程悅院裏的丫鬟們多數是孤兒，所以過年的時候都會聚在一個屋裏，擺上吃食，圍坐成一圈，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笑意，她們都有個好主子，並不會苛責她們，這是她們的幸運。
程悅推開屋門的時候，丫鬟們齊聲道：“姑娘來了，姑娘快來坐，特意給你留了位置。”
程悅笑著坐了過去，“你們在玩什麽？”
一個丫鬟道：“姑娘，我們就是聚在一起說說話，大冷天的，都不怎麽想出去，屋外可冷了。”說著還縮了縮脖子。
程悅摸了摸下巴，眨了眨眼，俏皮道：“那我教你們一個好玩的，隻不過你們要是太笨，學不會可不能怪我。”說著她拿出早已準備好的袋子，將袋子裏的東西倒在了桌上。
所有的丫鬟都被挑起了好奇心，一個個睜大眼盯著從袋子裏倒出來的東西，隻見是一張又一張的硬紙板，紙板上麵塗著奇怪的圖案，中間則畫著一個小人，這小人翠花聽姑娘說過，好像叫什麽漫畫人物。
一個丫鬟立刻好奇的問道：“姑娘，這是什麽？”
程悅解釋道：“這叫做紙牌。”接下來她給她們講了下紙牌的一些簡單玩法，並讓野香試著和自己來了一局，畢竟她覺得野香在這幾個丫鬟之中應該是最聰明的吧。
野香在打牌的時候忽然訝異道：“姑娘，我怎麽覺得我剛剛打的這一張上麵的小人這麽像翠花啊？你們來看看。”
丫鬟們看了一眼紙牌，又看了眼翠花，又看了眼紙牌，又看了眼翠花，最後齊齊點了點頭。
翠花：“……”
程悅忍不住‘噗嗤’一笑，“我可是畫了你們每一個人，還有我，我哥，旺財，笑姐姐，我畫得像不像？”
丫鬟們齊齊點了點頭，各自尋了畫著自己的牌，愛不釋手，心下更多的是感動。
其實屋裏也就七個丫鬟，加上程悅，程子瑜，旺財，楚笑不過才十一種，程悅沒說的是她還畫了白墨卿和白二。
一開始丫鬟們打的還不是很嫻熟，不過多來了幾輪也就上手了，程悅陪著她們玩了兩輪便退了出來，若是她不退出來，每輪都是她贏，那丫鬟們玩得
也沒意思，也不會盡興！
程悅打了個哈欠，準備回去睡覺，打開主屋的屋門，繞過屏風她便定在了原地，因為白墨卿此時此刻正坐在她的**！
誰能告訴她，大過年的他怎麽會在這裏！她內心在咆哮，麵上卻因為訝異嘴微張，過了會兒才回過神來，“你怎麽來了？宮裏頭的晚宴應該還不曾結束吧。”
白墨卿站起身，今日他也是一身紅色衣袍，更襯得他麵如冠玉，俊美不凡！兩人站在一起，竟是說不出的和諧，好似從天上來的金童玉女，般配至極！
“悅兒，新年快樂，我想和你一起，從今年一直到明年。”白墨卿嘴角綻開一抹醉人的笑意，晃得程悅有點暈。
他的聲音落入程悅的耳裏顯得有些低沉，但卻意外的性感，程悅不得不承認，在這一刻，她是心動的，畢竟那話實在太動人，她露出發自內心的燦爛笑容，“白墨卿，新年快樂。”白墨卿這三個字她咬得特別重。
白墨卿忍不住湊過去親了親她的嘴角，程悅沒有拒絕，隻是輕輕的吻了下，他便直起身道：“我有禮物要送給你。”說著便從身後拿出一個兔子燈來，兔子燈下還有輪子，輪子上係著繩子，可以讓小孩拉著玩。
程悅‘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接過兔子燈，“這個禮物我很喜歡，謝謝你。”她抬頭看向白墨卿，眼裏亮晶晶的，白墨卿從那亮晶晶的瞳孔裏看到了嘴角帶著笑意的自己。
“我們去屋外走走吧，順便溜溜兔子？”程悅提議道。
白墨卿點頭，伸手牽過她的手，感受到手裏那軟軟的小手，他忍不住捏了捏，隨即牢牢握住。
兩人出了屋子，兔子燈裏的蠟燭被點燃，在黑暗中發出微弱卻溫暖的亮光，程悅一手被白墨卿牽住，一手牽著繩子，兩人在院裏走了一圈又一圈，直至代表著新的一年的打更聲響起，兩人才停下來看向漆黑的夜空，“我回宮了，你早些休息。”
程悅‘嗯’了聲，情緒裏帶上了自己都不曾注意到的不舍，白墨卿卻一下子感受到了，心裏湧上巨大的歡喜，終於忍不住將程悅摟進了懷裏，“悅兒，今年我們還會在一起。”說罷，便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
待白墨卿走後，程悅還呆呆的立在院子裏，陪伴著她的隻有腳下那個還在燃燒著的兔子燈。
翌日，程悅洗漱完用過早飯後便出了屋子，先去了哥哥和父親的院子拜了年，再然後便是三姨娘和程雅的院子。
一家人聚在正廳一起用過午飯後，程悅和程子瑜便出了門，準備去拜年。
往年程悅用過午飯隻會出門逛街或是呆在院子裏睡覺，而今年她先要去楚府給笑姐姐拜年，接著還有去趟肖府給肖姐姐拜年。
兄妹兩都不曾乘車，因為有很大的可能會在街上碰到熟識之人。剛轉過彎，兩人便遇上了從府中出來拜年的楚笑兄妹兩，程悅和楚笑見了麵自是高興不已，而程子瑜和楚湛在上次說開了後，雖
還維持著表麵的同窗之誼，但楚湛心下卻很清楚，程子瑜會永遠的防備著自己。
距離上次騎馬過後，這還是楚湛第一次見到程悅，他想得很清楚，他是喜歡這個小姑娘，可還沒有達到喜歡到隻娶她一人的地步，再加上程子瑜和自己妹妹的緣故，他決定將她當做自己的妹妹來看待，想罷，他嘴角揚起一個溫柔的笑意，“六妹妹，新年好。”
程悅看了他一眼，也笑著回道：“楚家二哥，新年好。”
這個笑容極為燦爛，程悅眼睛會彎成月牙，會露出尖尖的小虎牙，會現出淺淺的小酒窩，楚湛發現自己極喜愛看她笑，笑容真摯又純淨，所以他才會心動，現下依然如此！
程子瑜一直在旁邊打量著楚湛臉上的神色，見他並沒有說多餘的話，心裏提起的一顆心才稍微落下了點。
程悅和楚笑手牽著手往肖府走，一路上兩人小聲說著話，說到高興之處還會‘咯咯咯’的笑個不停。
一行人到了肖府，遞上帖子便被下人領了進去，程悅和楚笑則由丫鬟帶著直接去了肖錦的院子，肖錦過了年之後便有了十三，已是到了可以議親的年紀，所以今年便不曾出府去拜年。
肖錦一見程悅和楚笑來了，立馬讓丫鬟上了點心，臉上是遮掩不住的喜色，“你們能來我很高興，笑妹妹，悅妹妹，新年快樂。”
楚笑和程悅一齊道：“肖姐姐，新年快樂。”
程悅盯著肖錦的臉看了會兒，覺得肖錦的臉蛋比去年更美了，繼而眼光落到她的胸前，又垂頭看了眼自己平板的身材，有些羨慕的歎了口氣。
肖錦忍不住‘噗嗤’一笑，伸手捏了把兩人的臉頰，好笑道：“你們兩還小，急什麽，以後都會長大的，姐姐我已經十三了。”說到這，她臉上的笑意收斂了些，幾不可聞的歎了口氣，“今年我就該議親了，以後很難再有機會出門和你們聚在一起，也不知父親和母親會將我許配給何人，我。”說到這，她頓了下，繼而道：“哎，我和你們說這些不開心的幹嘛，我們來說些高興的。”
程悅心下卻一下子明白了她未說出口的話，肖錦的才情和她身為肖府嫡女的身份都注定她的婚姻並不會單純，往小的方麵說是參雜著利益爭鬥，往大的說不定還會有皇權的爭鬥。
“肖姐姐，船到橋頭自然直，與其思量還未發生的事，不如當下活得開心點，活得自在些。”程悅伸手握住肖錦的手，笑著說道。
肖錦愣了下，一時半會兒未反應過來，等反應過來後便立即笑了，也是，何必太過糾結，枉她還被稱作才女，竟沒有一個九歲大的孩子想得透徹，被點醒後她忽然覺得全身心都舒暢極了，“悅兒，你說得對，是我想得狹隘了。”
見肖錦想通，程悅便不再多說，楚笑雖然隻有十歲，但她完全理解肖錦現下的處境，畢竟她也是楚府的嫡姑娘，但她不知道該怎麽安慰肖姐姐，因程悅緣故，使得兩人懼是解了心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