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 回去後再告訴你

原本今日她和其他幾位姑娘跟著姑母和皇上來染公主這裏她就覺得很奇怪，因為這位染公主據說是不見任何人的，這麽多年來，她也就遠遠的見過這位染公主兩三次，直到先前她抬眸看見走進殿內的絕色少年，以及皇上針對少年身旁姑娘的奇怪態度，那一刻，她一下子就明白了皇上的用意，她不得不承認，那一刻她心下的歡喜滿得快要溢出來，隻是讓她有些失望的是，絕色少年的目光永遠都落在那個少女身上，竟不曾有片刻落在自己身上，當皇上提議與少女比試的時候，她差點沒忍住笑出聲來，可到最後，竟然是由她親手成全了程悅，這是多麽的可笑與諷刺！

她深吸一口氣，笑道：“悅妹妹當真好厲害，這般看來，妹妹方才與我下的那一局可是讓了我的，有機會妹妹教教我如何下棋吧。”

程悅點了點頭，笑道：“好。”雖是這般應了，但她可從未想過去鳳府拜訪，不管這位鳳姑娘是不是出自真心。

棋盤撤了下去，程悅坐回白墨卿身旁，白染香忍不住誇讚道：“悅兒，棋下得真心不錯，雖我看不大懂，但我皇兄可是個棋癡，研究了這麽多年的棋，今日還是輸給了你，也算他活該。”她壓低聲音道：“往後皇兄若是再叫你難堪，你讓白墨卿陪你在他麵前下棋就成，他不讓你心裏舒坦你也別讓他好受！”

程悅笑著點了點頭，這肯定是親妹妹啊！

凝滯的氛圍因一盤棋漸漸好轉，但卻讓鳳秋燕的心裏更不是滋味，白墨卿垂著眸回想方才那一盤棋，繼而嘴角勾了勾，湊到程悅耳邊低聲道：“悅兒，方才他下錯了一步，若是那一步下對你得輸他三個半子。”白墨卿口中的‘他’指的自然是白年裘。

程悅一聽立馬轉過頭看他，白墨卿的唇直接從她耳畔擦過她的臉頰，程悅的臉立馬就紅了，她瞪圓了眼看著白墨卿，過得片刻才道：“哪一步？”

白墨卿舔了舔唇，低聲道：“回去才能告訴你。”頓了下，又道：“不過要等價交換。”

程悅：“……”你無恥！

二人親昵的舉止落入鳳秋燕眼中，讓她心下極不舒坦的同時又嫉妒得眼睛有些發紅，坐於她身旁的一個十四五歲的姑娘扯了扯她的衣袖，小聲道：“鳳姐姐，她也隻是棋下得好罷了，這還沒比完呢？你可是東海國才名遠播的女子，怎會輸給她？不過是一盤棋罷了，定然是鳳姐姐失了手。”

說話之人是太師家的嫡姑娘孫芸恬，太師，教導太子之師，本是受人敬仰，但現下的太師之位不過形同虛設，與其說太子自小受太師教導，不如說受國師教導更為貼切！孫府日漸沒落，對於皇後的侄女鳳秋燕，孫芸恬自然巴結著，方才所言既恭維了鳳秋燕，也說中了她的心思。

鳳秋燕抿了抿唇，不讚同道：“單棋藝這一塊，悅妹妹確實要勝我一籌，我也該像她虛心請教。”

孫芸恬撇了撇嘴，“鳳姐姐你就是太謙讓了，其實我們都知曉你是看她年紀小，這才讓著她，可你看她現下驕傲得尾巴都快翹上天了，原本這些讚美都該是姐姐得的。”

鳳秋燕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你們別亂猜了，大家都是姐妹本該相讓。”這話已然是承認方才下棋時自己是讓著程悅的了。

她們的聲音不大，在加上殿內的其他人都在說著話，所以她們這番話旁人並沒有聽到，隻坐於孫芸恬身邊的一個姑娘聽全了。

那姑娘也道：“鳳姐姐，你這樣會吃虧的，雖你願意就這樣受著，但我們可不願。”言罷，她轉頭看向正在和白墨卿說話的程悅，眼睛眯了眯，道：“程悅，雖下棋鳳姐姐因失手輸給了你，但琴、書、畫她可不會輸，這還有三樣沒比完呢！”

程悅回頭看她，蹙了蹙眉，“你是誰？”

那姑娘瞧上去和程悅一般年紀，她道：“我叫朱梓涵，我父親是禦史大夫。”

程悅點了點頭，笑眯眯道：“原先也沒說要全都比啊，而且我先前也說明了我隻擅長棋藝這一項，至於別的我不會。”她的目光落於鳳秋燕臉上，“我自願認輸。”

鳳秋燕笑道：“悅妹妹別介意，梓涵沒有旁的意思。”頓了下，她又道：“現下離用晚飯還有好長一段時間，不如趁著這會兒我們玩點兒別的，大家一起玩如何？”

皇後鳳錦秋笑道：“你們幾個姐妹自己玩就好，我和皇上、皇妹看著你們玩便好。”

鳳秋燕伸手摟住鳳錦秋的胳膊，撒嬌道：“姑母、皇上、染公主也一起玩嘛，大家一起玩才有意思啊。”

鳳錦秋笑了笑，“你先說說，你們要玩什麽？”

鳳秋燕看向程悅，“悅妹妹提議吧，遠來便是客，妹妹可挑一個自己擅長的玩。”

程悅眨了眨眼，既然她讓自己選那她定然要挑個可以讓她們這群小姑娘知難而退的，她笑道：“騎馬射箭？”

鳳秋燕臉上的笑容有一瞬間的僵硬，倒是從程悅進來後就未曾開過口的一個姑娘這時站了起來，待她站起，程悅才發現她個兒高挑，雖瞧著和自己一般大，但個兒至少比自己要高上半個頭。

那姑娘看向程悅，笑道：“這提議甚好，我們現下便去校場。”

程悅：“……”她雖愛騎馬，但看鳳秋燕她們幾位姑娘，很明顯平素裏是不碰這些的，她之所以說這話本就是為了讓她們知難而退，若是她和白墨卿兩人，些許就真的去馬場了，但今日是正月初一，她可不想因自己的緣故讓那三位姑娘受傷，隻是倒是將這姑娘給忽略了，不過這不用自己操心，殿內的這些人中必定會有人阻止她。

果然，皇後鳳秋錦笑道：“笑青，這可不行，你鳳姐姐她們可不會騎馬，更遑論是射箭了。”

餘笑青看了鳳秋燕一眼，隨後又看向程悅，“程悅，

我們三人去吧。”她一把將坐於她身旁的一個姑娘拉了起來，那姑娘見程悅看著自己，立馬扯出了一個略顯靦腆的笑意。

她扯了扯餘笑青的袖子，小聲道：“你先坐下，騎馬我們可以下次再找個時間，到時候將程姑娘一起叫上便是。”她又看向程悅，“我叫李若兮，她叫餘笑青。”

程悅抬手摸了摸鼻子，笑眯眯道：“莫非禮部尚書是你的家人？”

李若兮詫異道：“他是我爺爺，你是怎麽知道的？”

程悅：“……”咳，她其實隻是想逗逗這有點害羞的姑娘，不過李禹那邊古板的人他這個孫女倒是有幾分可愛！“我猜的。”

李若兮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爺爺有些古板，我想程姑娘之所以知道他一定是他‘教訓’過程姑娘，我在家裏也經常被他‘教訓’，他雖有些古板，但人是極好的，所以，若是我爺爺對程姑娘說了什麽，還請程姑娘不要介意。”

程悅‘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放心，我不會往心裏去的，隻當他是個羅嗦點的老頭。”

李若兮也忍不住笑出聲來，笑得臉頰染上了淡淡紅暈，餘笑青忍不住道：“你們兩還算好的，隻要李爺爺看見我，必定沒回都要念上一回，可我根本就不是能靜下心來讀書、學女紅的料，且我父親本就是將軍，我父親也隻有我一個孩子，我難道不該繼承他的衣缽？等我長大後定要做個巾幗不讓須眉的女將軍，但李爺爺可不這樣認為，所以我現下去李府尋若兮都得等李爺爺不在府上的時候才敢去。”

程悅一聽忍不住樂了，皇上白年裘也笑道：“笑青，你還知曉巾幗不讓須眉的意思，不簡單！雖李禹不同意你舞刀弄槍，但若是有一天你能勝過你父親，朕親自封你一個女將軍，如何？”

餘笑青挑了挑眉，笑道：“好，皇上今日的話臣女記住了。”

眼看著程悅等人越說越偏，鳳秋燕的臉色有一瞬間變得難看無比，孫芸恬眼尖的瞧見，眼裏閃過一抹譏誚，隨即笑道：“別光顧著聊天啊，還玩不玩了？”

程悅看她，笑盈盈道：“原本我進宮便是為了陪母妃聊天，既然你們要玩你們自己玩好了，不必顧及我的。”

白染香也道：“你們玩吧，我還有話要和悅兒這丫頭說。”她自小出生在皇宮，自小受父皇母後寵愛，原先並不知曉宮裏頭的勾心鬥角，但自從去了大周國的皇宮後，她什麽沒有領教過，這幾個小姑娘現下的言行舉止如今在她眼裏不過是小打小鬧，不過她是個極護短的人，不管是怎樣的小打小鬧，隻要悅兒這孩子不願意，誰也別想勉強她。

白染香都開口了，孫芸恬自然隻有老老實實閉上嘴，她偏頭看了眼鳳秋燕，見她臉上的笑容都快掛不住了，腦中靈光一閃，她提議道：“今日是悅妹妹與我們相識的日子，不如就讓鳳姐姐給我們做一幅畫留作紀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