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 白染香一片苦心
國師府，白青厲疑惑道：“師父，程悅所說的另一個世界究竟是怎麽回事？”
玉謙淡淡道：“此事你不可外傳，另一個世界是與我們這個世界同等存在的，隻是我們雙方都不會察覺到彼此的存在，我想我師父就在那個世界。”頓了下，他又道：“等你哥哥繼承了皇位，你就是下一任國師。”
白青厲驚詫得瞪大了眼，過得好半響才回過神來，他忍不住道：“可是我還什麽都沒學。”
玉謙站起身來，“你無需學什麽，想做什麽便做什麽吧。”他轉身看他，“你不是想娶一個心儀之人嗎？可，等你成為國師後，原本所有的製度你都可以廢除，隻是切記要心懷善念。”
白青厲忍不住漲紅了臉，“我還沒……沒想著娶妻子。”
玉謙忽然勾了勾唇，不過隻一瞬臉上的笑意便消失不見，但這也足夠讓白青厲看呆了！師父，他竟然笑了？他不會是第一個見到師父笑的吧？
皇宮內的暴動沒有讓南城受到影響，甚至南城內絕大多數百姓並不知曉，馬車停至寧親王府府門口，程悅剛跳下馬車便被來人接了個滿懷，程悅伸手抱住來人的腰，笑道：“哥哥。”
程子瑜狠狠的抱了她一把才將之放開，他將程悅上上下下打量一遍，皺了皺眉，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不悅道：“怎麽又瘦了？”
程悅抬手揉了揉臉頰，笑盈盈道：“沒瘦沒瘦，哥哥，我在宮裏吃得可多了。”
程子瑜抬手揉了把她的頭發，看了眼站在她身後臉色陰沉的白墨卿，又低頭看著程悅笑道：“悅兒，去哥哥院子裏，哥哥有話要和你說。”
程悅點了點頭，白墨卿剛想跟上去，萬軒逸便伸手攔住了他，他笑眯眯道：“你在宮中與悅兒相處了這麽長時日，總不可能連片刻都不肯讓她和她的親人獨處吧，成王，提醒你一句，獨占欲太過的話可是會將悅兒嚇跑的，到時候不用我們出力悅兒怕是也會離開你。”他將手收了回來，“成王是要繼續跟著還是自己先回院子裏就看您自己的決定了，我先告辭，畢竟我也是極想我這個天真可愛的表妹的。”他折扇一展，慢悠悠的晃進了寧親王府的大門。
站在府門口的白紫襄忍不住瞪大眼，敢明目張膽挑釁成王還能安然無事的怕是隻有程悅的這兩個哥哥吧，隻是搶了人家養了這麽多年的寶貝妹妹，換做是她她也不高興，她麵上不顯，心下卻讚了聲程悅的哥哥們。
白祈睿和白紫襄兄妹兩一開始站在府門口，原想上前問問已經進宮有好一會兒的父王的情況，可是瞥見成王冰冷的臉色硬是一個都沒敢上前，等到成王抬腳準備進府的時候，白紫襄立時伸手狠狠掐了自家哥哥一把，白祈睿壓低聲音痛呼一聲，在妹妹的瞪視下緩緩行至成王跟前，極力鎮定道：“成王，我父皇入宮多時，不知現下可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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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卿淡淡道：“我並不曾看到寧親王。”
白祈睿被他這麽看著，忍不住往旁邊讓了一步，白墨卿不再看他，帶著滿身的戾氣直接進了府。
白二一行人從後麵跟上來，眼見寧親王府的世子臉色慘白的站在府門口，白二心下有些不忍，到底隻是讀書人啊，他上前道：“世子放心，你父王無事，宮裏的亂動已經平息下來了。”
白祈睿回過神來，他點了點頭，看了眼白二和他身後的幾十人，溫和道：“你們是成王的下屬吧，要不要進府喝杯茶？”
白二趕緊搖了搖頭，現在進府不是送上門給主子出氣嗎？他笑道：“世子的好意我們心領了，世子進府吧，隻是在六……程姑娘開口和主子說話前，世子莫要再與主子說話。”
白祈睿點了點頭。
一進屋，程悅就聞到了滿屋子的香味，再一看幾步遠之外的圓桌上擺了滿桌的點心，程子瑜拉著程悅的手往桌邊走，“悅兒，嚐嚐有沒有喜歡的，若是有喜歡的哥哥就全買回來給你吃。”
看著自家哥哥期待的眼神，程悅實在沒忍心說出‘我不餓’這三個字，她坐下後，程子瑜直接倒了杯花茶放到她跟前，程悅取了每個盤子裏的一塊點心吃下了肚，等她再將麵前的一杯花茶灌下肚後，果斷吃撐了。
看著妹妹一鼓一鼓的腮幫子，程子瑜是滿心的歡喜，悅兒就該多吃點，他抬手摸了摸下巴，原本按他的投喂情況悅兒也該長點肉，小時候還見效的辦法為何長大後半點效果都沒有。
待程悅忍不住打了個飽嗝後，萬軒逸才笑眯眯道：“悅兒，可吃飽了？”
程悅用力點了點頭，求救般的看向萬軒逸，再吃下去她可就走不動路了。
萬軒逸對程子瑜道：“看來這些點心悅兒都很喜歡吃，不過現下既然她已經飽了就留著晚些時候再用。”
程子瑜皺了皺眉，於他來說悅兒該把桌上的點心都吃了才好，到底是吃得太少了，隻是他又不想悅兒撐著難受便點了點頭，“悅兒，這些留著你餓了的時候再吃，若是有不喜歡的點心不用勉強自己吃，我……”他頓了下，繼續道：“你表哥有錢。”
程悅愣了下，隨後忍不住笑出聲來。
程子瑜咳了聲，正色道：“悅兒，東海國的皇室內鬥雖已結束，但指不定什麽時候又會開始，我們也該離開東海國了，隻是我們能離開，白墨卿可以離開嗎？”他雖極不喜白墨卿，但他終究是悅兒心尖兒上的人。
程悅笑著點了點頭，既然所有的事情都已塵埃落定，這一切也該和哥哥們說清楚，她將所有的事情簡單的說了一遍，說完後忍不住笑道：“白墨卿可以和我一並離開，隻是母……他的母妃也許不會和我們離開，國師說十日後待白青檀登上皇位，我們便可離開。”
程子瑜點了點頭，道：“雖東海國的南
城甚至勝過大周國的京都少許，但到底還是覺得大周國的京都好。”他忽然憶起他的同窗好友楚湛，先前因他惦記上了悅兒自己就忍不住疏遠了他，不過現在倒是有些想念與他一同讀書喝酒的日子，想來他現下應該已經娶了妻子，說不定連兒女都有了。
程悅與程子瑜他們話了些家常便起身回了院子，她並不準備說換壽命一事，畢竟此事她是萬萬不會同意的。
白紫襄在院門口等著她，見她走近立時將方才府門口發生的事全告訴了程悅，話音裏的重點是希望程悅好好教訓下白墨卿，程悅抬手按了按額角，她現下可沒膽子去惹白墨卿，畢竟今日自己自作主張惹白墨卿生氣了，理虧啊！
翌日，南城裏所有的百姓便都知曉了九日後新皇即將登基，不僅宮裏頭已經開始籌備登基大典，南城也比往日更加熱鬧，隻過了幾日便可見滿街大紅的綢緞，屋簷下都掛上了大紅燈籠。
三日後，程悅和白墨卿入了宮，宮裏又恢複了往日的平靜，青石板、玉階上的鮮紅早已消失，甚至尋不到一絲痕跡，就好像三日前的宮變自始至終都不曾發生過，程悅和白墨卿直接去了流雲殿。
白染香早就備好了茶點，三人都不曾提起以命換命之事，隻說了些最近發生的事，待程悅喝下一杯茶後，白染香忽然道：“墨卿，你先出去，母妃有些話想和悅兒單獨說。”
白墨卿看了眼程悅才點了頭，他站起身直接走出流雲殿。
白染香笑道：“悅兒，母妃知道你已經知曉了儀式要付出的代價是什麽，我也知曉你一定不會同意，但這是我自願的，在墨卿三歲不到的時候我就離開了他，這麽多年下來我不曾盡到一分身為母親的責任，我現在唯一能做的補償就是讓你和墨卿都活得長長久久，我看得出來，墨卿那孩子怕是將你放在了他的性命之上，隻要有你陪在墨卿身邊，我根本就不需要再擔心他。”頓了下，她又道：“你應該也知曉我和他父皇之間的事，母妃不瞞你，就是現下我也是愛著他父皇的，他父皇待我極好，我也相信他是愛我的，江山美人他選擇了江山，我雖怨他卻也知曉這是他必須擔的責任，悅兒，有件事是連墨卿也不知曉的，我偷偷離開大周國的皇宮前，曾留下一封書信給他父皇，我說若他在從皇位上下來前還未死，他又願意放棄後宮，到那時我就會重新出現在他麵前，我想那個時候也快到了，隻是他容顏不在，我卻依舊年輕，我想在他餘下來的十幾載甚至是更少的時日下陪著他一起慢慢變老，過過平凡老百姓的生活，悅兒，你就當成全了母妃可好？隻是這事你先莫告訴墨卿，我想等我和他父皇真的能在一起後再親口告訴他。”
程悅愣住了，過了好半響她才道：“母妃，不行，不是我不願成全母妃，母妃你莫怪我將話說重了，但若是皇上有個萬一，若是他不願等你又該怎麽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