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是條龍

(八十七)軍醫

(八十七)軍醫

壺裏的水已經開了,沸騰的蒸汽咕嘟咕嘟往上竄,頂得壺蓋發出啪嗒啪嗒的響聲,把老方從夢裏吵醒。

他正在打盹兒,夢裏又贏了廚子伍子牛一壇好酒。他笑了笑,起身,拎起水壺為自己泡了一壺茶。

今兒天好,雖冷卻沒有風,老方掀了帳簾,讓暖暖的陽光曬進來,曬在他那張吱吱呀呀的小**。他捧著熱茶,暖了暖手,坐到門外,隨手又拿出那套骰子,在手裏愛不釋手地摩挲著。

老方是“生”字部下醫館裏的老軍醫,從軍大半生,是個無妻無女的半老頭子,吃穿用度都不講究,唯一嗜好便是好賭個小錢。軍中歲月無聊,一幫大男人在一起,除了喝個酒、賭個錢外也沒什麽消遣,隻要不是戰時,璟華也都是允許的。

大戰還未開始,他這個軍醫也沒什麽事兒,這兩天正閑著。突然聽到有人叫他,“老方,老……方!”

聽這說話聲兒,不用回頭也知道,是他“生”字部主將蒯方到了。他嚇了一跳,以他微末的軍銜和蒯大將軍直接打照麵兒的機會少之又少,大概也就年末歲初,慰勞部下的時候有過那麽幾次,他急忙起身,恭恭敬敬地迎出去。

“老方,我給你找了個幫……幫手,你幫忙帶……帶新人。”

蒯方還沒費勁地把一句話說完,身後已經蹦出個小姑娘來,甜甜道:“方老爹,我叫阿沫,來給你打下手的。”

她個子十分嬌小,躲在五大三粗的蒯方身後,整個人都給遮沒了,隻見她一頭烏黑的長發如墨似緞,配著俏麗生動的眉眼,白皙嬌嫩的肌膚,整個人兒就像七月裏的剛從地裏拔出來的一顆水蘿卜,甜絲絲脆生生,每個細胞都往外透著清爽水靈。

老方使勁兒揉揉眼睛,懷疑自己還在夢裏沒醒,這糙漢子成群的地方,常年就見不著個母的,難得有一個,還是像蒯大將軍那樣的,怎麽竟會從天而降這麽個嬌滴滴的小姑娘。

阿沫已經麻利地將自己的長發盤了起來,卷起袖子,找了根笤帚,幫老方打掃他那間小破屋子,“方老爹,你別看我年紀小,我也學過一些粗淺的醫術,你有什麽要縫個針,開個藥什麽的,別客氣,盡管使喚我就好了,我就是來跟你學習的!”

老方一臉懵逼的狀態下,阿沫已經將他那棟小破帳子從裏到外擦了個閃閃發亮。老方以為她終於能歇一歇了,卻發現這個神奇的姑娘又不知從哪裏搞來鋸子、墨尺和榔頭,三下五除二做了兩個小櫃子,每個櫃子裏還安了許許多多的小抽屜,一個櫃子將他那些外傷、內傷的藥分門別類地裝進去,另一個櫃子就用來擺放各種手術用具、繃帶和止血棉。

她越忙越歡快,不僅像陣風兒似的在自己麵前跳來跳去,嘴裏還輕輕地哼著歌兒。

直到傍晚,來看病的軍士們在帳子外排起了長龍,老方這才真正清醒地意識到,他的軍醫館要火了。

阿沫已經忙得腳不沾地兒了,她也不知道為什麽一下子會有這麽多的人來看病,她已經看了六個拉肚子的,九個拉不出的,七個晚上失眠的和八個睡覺磨牙的……

說也奇怪,這些患者雖然個個自訴病情嚴重,但她聽下來卻都力壯如牛,沒問題啊……望著外麵還長龍似的隊伍,阿沫心想:不行啊,得跟璟華說說,這打仗的士兵都這個病那個病的,這仗還怎麽打?

老方悠哉悠哉地坐在一邊喝茶,阿沫不禁皺皺眉,她是個直性子的人,也不喜歡拐彎兒,便道:“方老爹,您也抽空給他們看看,還有這麽多病患,我一個人實在忙不過來了。”

老方“嘿嘿”一聲,笑眯眯道:“阿沫姑娘,這我可著實幫不上忙。他們這些病,非得你才能治得好,給我老頭子看,沒用。”

“怎麽會呢?您可是老軍醫啊!”阿沫詫異,但也沒多少功夫留給她詫異,排隊的人山人海,每個人都希望給她給別人瞧得馬虎些,好快些輪到自己;但真正到了自己,又希望她瞧得越慢越好。

日頭一分分下沉,阿沫馬力全開,手腳並用,仍抵不上帳外越排越長的隊伍。

“下一個!”阿沫都已經顧不上去看對方的臉,隻條件反射地去抓對方的手腕,然後騰出另一隻手去寫病曆。眼下這隻手似乎有些熟悉,脈象不浮不沉,和緩有力,一點不像生病的樣子。阿沫抬頭一望,驚詫道:“青瀾哥哥!”

“青瀾哥哥,你……你也病了?”

青瀾微微一笑,“是不是我不生病,就見不著你了?”

他轉頭打量一下被她改造的醫館四周,讚許道:“不錯啊,才來了半天,這裏又完全是阿沫的天下了!”

“青瀾哥哥,”她有點不好意思,“對不起啊,本來想看方老爹這裏沒什麽事的話,一會兒就來瞧你的,沒想到一忙忙到現在,害我連個尿尿的時間都沒有。”

青瀾尷了一尬,清咳兩聲道:“阿沫,你已經是大姑娘了,不能說話這麽,呃……粗魯。”

阿沫爽快一笑,“不就是個說法麽,有什麽關係?憑什麽你們大老爺兒們能說,我大姑娘就不能說?嗬嗬,青瀾哥哥,我的意思是,後麵還有那麽多病患,要不您先讓我接著往下看,結束了再來找你聊天?”

青瀾點點頭,站起來,對門外排隊的戰士一揮手,“等得及明天看的,明天再來;等不及明天看的,讓老方接著看。阿沫姑娘要休息了!”

副帥話音剛落,門外的長隊便呼啦啦散了個幹淨。連老方都不知去向。

“結束了,現在可以聊天了?”青瀾笑。

“噢耶!”阿沫歡呼一聲,一頭鑽進他的懷裏,“青瀾哥哥萬歲,我寫了一下午的病曆,手都快斷了!”

青瀾寵溺地摸了摸她的頭,“怎麽突然又跑到軍營裏了呢,蒯將軍跟我說的時候,我還不敢相信呢!嗬嗬,你這個小腦瓜啊,總是叫人又驚又喜。”

“我早就想跟著青瀾哥哥從軍了,打仗多有意思啊!我發明了那麽多兵器啊、陣法啊,全部都是紙上談兵,當然得找個機會實地演練一下啊!”她笑嘻嘻道:“何況,我也好久沒見到青瀾哥哥了,也想找機會來看看你啊!”

青瀾望著她的眼睛,似是而非道:“是麽?阿沫真的隻是來看我麽?”

阿沫低下頭複又抬起,晶亮雙眸中,似有些許羞澀,又滿是驕傲,“青瀾哥哥,我……我愛上了一個人。”

九重天上,無妄海。

蒄瑤輕哼一聲,感覺到琛華炙熱勃發的愛欲,向自己不斷討要著出口,既是溫柔的體恤,更是無情的作弄,她一次次無助地沉溺於情海的驚濤駭浪中,從喉嚨裏發出破碎的求救。

“好人,快……快來……”她哭著央求道。

琛華狡猾地笑了笑,俯下身子,輕咬她的耳垂,噴灼的熱氣就在她光嫩細長的玉頸邊。他貼得那麽近,宛若拯救自己脫離苦海的神明,危險地釋放著令人迷醉的雄性味道。

無可挽救的欲念一波接一波地被撩撥,蒄瑤好似要被業火灼燒,身上花香濃鬱已至放浪,身體也不由自主地顫抖著,心甘情願被征服,一次次逢迎著他的聖臨,又一次次挽留他的離開。

“呃……呃……啊……”蒄瑤緊咬著唇,仍止不住一陣陣輕顫。

她不可抑製地抱緊琛華,而他略有些粗魯地按住她的肩膀,呼吸已逐漸粗重,適才的挑逗現在變得讓自己也情難自禁。

他逐漸不再保留,似發泄,似報複,隨著蒄瑤嬌顫的呻*吟,他突然發瘋似的,如疾風暴雨,如狂怒之獸,毫不留情,毀天滅地!

終於在一陣滅頂的歡愉中,兩人同時癱軟。

世界,仿似寂滅了一般。

良久,蒄瑤長籲一口氣,懶懶地輕輕拍拍他,嗔道:“喂,起來。”

琛華不理,仍舊躺著動也不動。

“起來啦,一起去洗一下好不好?”她柔聲相勸。

琛華翻了個身,從她身上下來,卻仍舊虎著臉,背朝裏睡著。

蒄瑤披了件薄紗小衣,倒了杯涼茶拿過來,輕靠在他身上,白皙纖指在他赤*裸的肌膚上輕撫,“怎麽了?什麽事兒惹我們三殿下不痛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