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是條龍

(五)聘禮

(五)聘禮

但尨璃也不過就是多看了那個背影兩眼,沒做多想,也不敢做多想,就和烏央烏央的其他各路神仙們一起,三拜九叩,恭祝天帝陛下登基,從此三界安泰,四海昌隆。

然後,他們就去瑤池用了宴。新任的天帝是原來的二皇子,也就是兵部大帥軒轅璟華。這個人尨璃倒是見過的,也一直聽青瀾提起,知道他很有本事,但為人低調,不喜應酬,以前的這種瑤池盛宴上,也基本很少看到他。

現在登了基,脾氣也沒怎麽改,照樣隻是開場露了一小臉,就退席了。尨璃和其他神仙起身恭送了下,然後又坐下繼續喝酒。

這時候有個傳令官走過來,說陛下要單獨會見他。

尨璃趕緊把嘴裏的半根年糕咽下去,又抖了抖袍子上的花生屑,趕緊跟著去了。

天帝見他的地方,似乎是在涵澹閣,那裏是天帝陛下的書房,要穿過瑤池,再走過一條長長的幽徑,在比較靠裏的位置。

尨璃這一路上心情十分忐忑,暗忖自己雖也是龍族,但已故天帝對他從沒有過特別的關照,他也按時交納歲供,向來安分守己。為什麽這軒轅璟華要點名單獨會見自己呢?

啊,莫非是自己曾暗中資助過薑赤羽被發現了?這軒轅璟華是前任的兵部大帥,炎龍那一仗就是他親自掛帥的,現在登基了要跟自己翻老賬?

他的背脊突然一陣發涼,剛喝的酒也醒了大半,心中暗暗叫苦,人家都說新官上任三把火,莫不成這新帝登基他也要燒三把火,拿自己殺一儆百,給四海八荒都看看顏色?

若真如此的話,那瀾兒和阿湘、阿沫可怎麽辦?也要跟著我受牽累。想到這兒,他突然念頭又一轉,不對呀!我兒子替你打仗打得眼珠子都掉了,這軍功章上有我一半啊,憑什麽拿我開刀啊?

可若不是因為這個原因,那又是什麽呢?啊,對了,天族一直財力虧空,以前軒轅広在的時候,也多次向自己開口借錢,這個年紀輕輕的天帝估計應該也是打了相同的算盤吧。隻是不知道這次會借多少?

他想著,隻聽傳令官在前頭道:“陛下,蒼龍王尨璃帶到。”

立刻響起一個斯文而好聽的聲音,“哦,快請他進來。”

尨璃進了書房,便看到那個穿著便服,溫文爾雅的年輕人。

不知道為什麽,尨璃覺得天帝陛下的這套衣服看著也很眼熟,似乎在什麽地方看到有人穿過。

他正打算按照規矩行禮,剛要跪下,把璟華嚇了一跳,趕緊攔住他,“愛卿……呃,伯父,免禮。”

他惶恐地把尨璃拉起來坐,又惶恐地親自去為他倒茶,把尨璃也搞得十分惶恐。

這天帝陛下待我如此客氣,不知此次想問我借多少呢?尨璃想著,不禁心裏暗暗肉痛,以前他老子總是巧立名目,各種由頭,有的借沒的還,唉……

如今這小的剛剛登基,雖然看著一切從簡,但各種花銷總還是有的,不知道這次又想讓我拿多少銀子出來,去替他補這個漏洞。

璟華也很是緊張,他雖然大仗小仗打過無數,但對於提親這種事情從無經驗。他本想找個德高望重的人來替他說,但覺得既然未來丈人已經登門,自己避而不見總是不禮貌。

他把阿沫放得很高,於是就把自己放得很低,雖然是天帝的身份,但在未來嶽父麵前,卻誠惶誠恐,和世間一個普通的求親的男子並無二致。

兩人默默坐了片刻,氣氛很是微妙。

倒是尨璃喝了兩杯茶後,鎮定下來,心想反正左右逃不掉,不如我先來說,也顯得誠意,便主動開口道:“陛下,這是一樁普天同慶的大喜事。老臣覺得,這禮金呢隻是一個形式,多少都是心意。這樣吧,陛下您隨便說個數字,老臣定當從命。”

璟華愣了一愣。

這是,已經在說禮金了嗎?我還沒開口提親,丈人已經快進到禮金的環節了嗎?唔,這丈人,倒是十分的爽快。

不過,沫沫性格也爽快,青瀾也爽快,許是他們西海的風俗便是如此,不喜虛頭巴腦的客套。如此那我也得入鄉隨俗,有話直說,免得沫沫的父王對我印象不好。

璟華看了看尨璃,清了清喉嚨道:“伯父覺得,呃,珠玉翡翠一萬、靈芝金丹一萬,彩霞錦帛五千、雷霆駿馬五千,如何?”

尨璃嚇了一跳,哇!這小子比老子更黑得多啊!你這一上來,就獅子大開口,是把我西海當你們國庫了麽?

璟華看到尨璃臉上似有怒氣,心裏立時登的一下,趕緊補充道:“伯父,這隻是納彩時的彩禮,以後納吉、大征時還會有別的聘禮……”

尨璃這才真正愣住,臉上的肌肉抽了抽,瞪大眼道:“陛下說什麽?聘……聘禮?”

門被輕輕地推開,琛華企盼又小心的聲音道:“是二哥嗎?”

“是我。”蒄瑤提著一個食盒進來。

琛華本來像是正睡著,見到蒄瑤,這才大搖大擺地撩了被子起來,抱怨道:“下次進來前先說一聲,別那麽輕手輕腳的,害我以為是二哥呢。”

蒄瑤輕笑道:“怎麽?是不是又偷偷在做見不得人的事,怕被你那正人君子的哥哥看見?”

她走過去替他鋪床,掀開被子,熟練地打開**的暗格,從裏頭翻出來七八隻牛皮水囊來,掂了掂,都已經空空如也。

蒄瑤又打開食盒,裏麵竟然放了也是同樣的十幾隻水囊。她將新的裝滿了的水囊都藏進暗格裏,又將空的水囊放回食盒,準備一會兒帶走。

那暗格雖然深,但並不大,最後一隻水囊放進去後,便關不上了。

蒄瑤又拿了幾隻出來,重新調整位置,依舊沒能蓋上。琛華皺著眉,對她道:“別弄了,拿來給我。”

他拿起一隻,擰開蓋子,一股濃烈的血腥味便立刻飄了出來。

一袋子血,不消幾口。

琛華抹了抹嘴,將那空袋子扔進食盒裏,赤紅的血瞳立刻又洶湧出精光,似是十分滿意。

蒄瑤皺眉道:“琛華,靜安出事以後,兵部的那幾個老家夥便盯我盯得十分緊,我替你弄這些很麻煩,你不如省著些吃……”

琛華不悅道:“省著些吃?哼,你不曉得我二哥他天天要來洗我的魔性,我若是不多食些鮮血,勤加修煉,遲早要被他化盡一身功夫!”

蒄瑤似覺得這事十分有趣,輕飄飄道:“這麽說來,琛華你可真壞啊!騙你二哥天天在你身上耗費那麽多靈力,你卻背著他回頭再拚命練,若被他曉得,可還不得氣得吐血?”

琛華砰的一聲,替她合上那塊隔板,順手也把她拉到**,與自己一起躺下,悠悠道:“他怎麽可能曉得?他隻覺得我是個誤入歧途的可憐人,沒爹疼沒娘愛,我變成這樣,他都自責得不得了,覺得是他沒管好我。”

蒄瑤躺在他的胸口,沉默半晌,幽幽道:“琛華,其實璟華也是沒爹疼沒娘愛,他也是個可憐人……”

“他哪裏可憐了!”琛華粗暴打斷她,“他得了胤龍翼!他還是天帝!他走到哪裏,讚美之辭便到哪裏,整個三界都跪下給他磕頭!而我呢?”

他怒氣衝衝地坐起來,一把跨坐在蒄瑤身上,怒道:“我從一個人人逢迎討好的三殿下,變成如今這個不人不鬼的樣子!我被他關在這寶慶宮裏一步都不能出去!蒄瑤,你說,這跟坐牢有什麽分別!”

他越說越怒,動手來解蒄瑤的衣服。軒王妃的宮裙十分繁複,他隻解了一半便沒了耐心,嗤啦一聲一把撕開,雪白的肌膚露了出來。

隻一眼,熊熊的怒氣就變成了雄雄的欲望。

蒄瑤似乎也壓抑了許久,不但沒有嗔怪他的魯莽,反而還順著他的開口撕了更大,露了更多的肌膚。

琛華血瞳一亮,立刻就地撲了上去。

最一開始蒄瑤是痛的,因為琛華根本就吸不出什麽,她沒有,他又拚命狠吸,自然讓她苦不堪言。但每次看到他瘋狂又痛苦的神情時,總是情不自禁地心軟下來,然後便忍痛由他。

但慢慢地,蒄瑤似乎也有點沉溺於這種由痛苦帶來的獨特快感,她偷偷使了一些法術,下次琛華再次向她索取的時候,便給了他一點點甜蜜的回報。

當吮吸出第一口的時候,琛華簡直快樂瘋了!他像一個得到了心愛玩具的孩子,高興得無法言語!他流著淚,一次次親吻著她,感謝那個能安撫他靈魂的神秘源泉。

蒄瑤憐惜地摸著他的頭。隻有她知道,懷裏的這個男人,他有著滿頭的白發,其實卻隻是個還沒有長大,就被父母遺棄的孩子。

她願意盡她所能彌補他丟失了的愛,讓他吮吸幾下又算什麽呢?況且慢慢的,在這個過程中,她也變得十分享受起來。

她喜歡他纏著他,盡情地大口吞吸,甚至能聽到他滿足的讚歎聲。有一種東西從自己的身體傳遞到他的身體裏,蒄瑤驕傲地覺得,那就是他們的愛。

琛華也漸漸地開始有了技巧。他本來就對這種事極有天賦,不過是戰場不同而已,戰術都是可以相通的。他將以往的技法運用到這片全新領域的開發,繼續攻城略地,常常弄得蒄瑤忍不全身嬌顫,噙著淚求饒。

他們不曉得原來還有這個方法,可以讓彼此如此快樂,不用去想誰該是誰的,誰又負了誰。隻要通過這樣一種簡單的沉淪,就可以讓他們兩個從靈魂到身體,同登極樂!

蒄瑤輕輕蹙眉,壓抑地咬著唇,抖瑟著求道,“嗯,快啊!啊……我不行了!”

琛華卻猛地將她一把推開,翻身坐起,驚駭道:“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