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科男醫生官場筆記

第026章

第026章

第二天是周末,我上門診的日子。剛剛送出去一位病人就發現童瑤進來了。她穿的是便裝。

“童警官,你來看病?”我問她道,有些詫異,“你哪裏不舒服?”

她瞪了我一眼,“去去!我才不找你看病呢。”我一怔,頓時笑了起來,“對不起啊。職業習慣。嗬嗬!”

她看著我怪怪地笑,“馮醫生,看不出來啊,病人對你評價蠻高的嘛。”我有些不好意思,謙遜地道:“哪裏啊。”隨即感到奇怪,“童警官,你怎麽知道病人對我評價的?”

她癟嘴道:“剛才在外邊我都聽到了。你就得意吧。中午有空嗎?我請你吃飯。”

“有事嗎?”我問,心裏頓時明白了:估計是她破了陳圓的那個案子了心情高興。於是我急忙地道:“行。你說吧,什麽地方?”

“到時候我給你打電話。再見。”她說,隨即轉身離開。不知道是怎麽的,我心裏忽然惴惴不安起來。

她準時十二點給我打來了電話,“就在你們醫院外邊的一家小店。我已經點好了菜了。你快點啊。”

小店裏麵人滿為患,也很嘈雜。我去到她坐的地方,卻發現桌上空空的。

“不好意思,我太窮了,隻好在這地方請你。”她笑著對我說。

“沒事。你請我吃飯讓我受寵若驚呢。”我笑著說。

“你們醫生的收入很高是不是?”她問我。我笑著回答:“還可以吧。”

“那我請客,你付賬好不好?”她問。

我一怔,隨即笑道:“行啊。”

“那好,我們換個地方。這地方,太吵了。”她說,隨即站了起來。我瞠目結舌地看著她。她大笑,“走吧。你不是說受寵若驚嗎?”

我說的是你請客我才受寵若驚啊。我在心裏苦笑道。嘴裏卻說:“當然,我保證受寵若驚。”她看了我一眼,隨即又笑。

她帶我去到了一家酒樓,就是我與趙夢蕾重逢後第一次吃飯的那個地方。因為這家酒樓也在我們醫院不遠處。

“馮醫生,你可好久沒來了。”那位風姿綽約的女老板迎了過來。

“給我們找一個清靜的地方。這是童警官。”我說。她隨即熱情地去對童瑤道:“啊,童警官啊。歡迎啊。”童瑤朝她淡淡地笑了笑。

“中午沒多少客人,你們就坐那邊上吧。”風姿綽約的女老板說。

我去看童瑤,她在點頭。“這樣吧,你幫我們配點菜。好一點,不要那麽多。”我隨即吩咐女老板道。“喝酒嗎?”女老板問。

“不喝。”童瑤即刻地說,“來點飲料。”

我和她去到一處靠窗的位置坐下,周圍沒有人。她在看著我笑,笑得我心裏發毛。

“馮醫生。你夠厲害的啊。”她說,眼神怪怪的。

我更加不安了,“什麽厲害?”

“告訴我,你怎麽查到那個罪犯的?”她問。

雖然我心裏早有準備,但還是大吃了一驚,“你說什麽?哪個罪犯?”

“你用別人的手機給我發短信,但是那個人卻可以描述出你的樣子。而且你的名字也太特別了。他清楚地記得你標牌上的名字有一個笑字。”她看著我說,美麗的臉上不住地在笑。

我愕然,頓時覺得自己真是太傻了。

“人抓到了嗎?”我不得不承認,不過這才是我更關心的問題。

她點頭,“抓到了。都承認了。說吧,你怎麽查到的?”

“我委托了一位朋友。他是私家偵探。”我說。因為宋梅對我交代過,我不想出賣他。

“你!”讓我想不到的是,她卻忽然生氣了。

“怎麽啦?”我很不解。

她搖頭,“算了。”

這下我猛然地明白了,因為我剛才的話明明顯示出我對她的輕視。“對不起,童警官。我是覺得陳圓太可憐,我很想幫她。我覺得隻有找到了罪犯她才可能醒過來,因為她的內心一直充滿著恐懼,所以才這樣一直把自己封閉起來。現在好了,罪犯被抓住了,她內心的恐懼就可以消除了。對了童警官,我們快點吃吧,我得馬上回病房。”

“你先回去吧。我可要慢慢享受這頓美餐。”她對我說道。

在回病房的路上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今天下午我得去林育那裏。對了,今天可是周末,她難道也要上班?

不過現在我考慮的倒不是這個問題,而是我下午的門診。

“師姐,下午幫我上半天門診可以嗎?”我拿出了電話。

師姐蘇華在電話上不住抱怨。我諂著臉對著電話向她懇求,“師姐,幫幫忙嘛。以前我可是多次給你代班啊,休假你也沒有還給我。得,那些都不說了,這次隻要你幫了我這個忙,今後你隨時讓我代班都成。”

“這可是你說的啊!”她大笑。

這下我放心了,至少不會耽誤下午的事情,而且至少可以緩解自己與莊晴那種關係帶來的危機。

昨天宋梅離開後直到現在,我的心裏都一直還是七上八下。昨天晚上回家後我有些不敢去看趙夢蕾的眼睛,與她說話也刻意在回避。因為我心虛。幸好我平時少言寡語,不然的話她肯定會感到奇怪。

趙夢蕾最近一心在想生孩子的事情,我幾次建議她和我一起去做試管嬰兒但是都被她拒絕了,她說還是自然的好。我也就隻好罷了。於是便隨她去折騰。

最近一段時間來我發現她很迷信。不但經常去廟裏拜佛,而且在遇見乞丐的時候總是會大方地掏錢施舍。“多做善事,菩薩才會感動。”她這樣對我說。

我們結婚後在經濟上相互都很獨立。她前麵那位男人好像給她留下了不少的錢,我發現她花錢很厲害,從來都沒有心痛的感覺。我的收入還不錯,但是她從來不找我要。有一次我對她說起過這件事情,我說把工資交給她保管,但是被她拒絕了。“你是男人,身上沒錢怎麽行?”她說,“你自己的錢自己用就是了,不夠還可以找我要。”

我當然不會找她要錢。

現在,我的心情好極了,步履也輕快了許多。隨即快速地朝病房走去,我想馬上去告訴陳圓這個好消息。希望她能夠馬上醒轉過來。現在,她臀部和背部的褥瘡越來越嚴重了,本來漂亮非常的她也變得憔悴不堪。直到現在我才真正領悟到“人的身體隻是一副皮囊”這句話的深刻含義。就陳圓來說,她是那麽的美麗,可是一旦她的靈魂飄然於她的軀殼之外,她的美麗便開始慢慢消失。

讓我想不到的是,莊晴也在病房。

我有些詫異,“你怎麽來了?”

“宋梅讓我來的,他說你很可能在病房裏麵。”她回答說。我心裏不禁感到一種恐懼,宋梅這個人竟然厲害到如此程度。

“怎麽啦?”我的神色被她發現了,她問我道,隨即便笑了起來,“馮笑,其實也沒什麽,上午我去過門診一次,發現那位女警察在找你。於是我把這件事情告訴了宋梅。宋梅聽了後便笑著對我說:‘馮醫生上午是沒時間的了。他很可能中午去病房。因為他要把罪犯被抓住的消息告訴陳圓。’馮笑,我也很希望陳圓能夠馬上醒轉過來,所以就來了。”

原來是這樣,我點點頭:“哎!但願她能夠醒轉過來。”

陳圓還是躺在那裏,我看見,她的臉色蠟黃,眼眶深陷,曾經的美麗已經不再。

我在心裏不住歎息。

現在,我看著她,卻發現自己不知道該怎麽去對她講那件事情了。

“怎麽啦?”莊晴在問我。我搖頭。

“要不我告訴她好了。”她說。

我急忙擺手,“別……莊晴,傷害她的是一個女人,你告訴她不合適。我想好了,還是由警察告訴她好了。”

出了病房,我即刻給童瑤打電話。現在,我發現由我去告訴她也不合適,我覺得或許陳圓更信任警察。

“馮醫生,怎麽?又要請我吃飯?”童瑤在電話裏麵笑。

“可以啊。不過你得幫我個忙。”我說。

“哈哈!原來是要交換啊?行,你說吧,需要我幫你什麽忙?”她大笑。

“陳圓的案子已經破了,我想讓你們警察來告訴她這個消息。或許這樣她才會醒轉過來。”我說道。

“這很簡單。我馬上過來。”她答應得很快。我急忙地道:“不,你不行。因為傷害她的是一個女人,所以我覺得最好是由一位男警察告訴她才好。這樣才會讓她有安全感。”

“……有道理。行,我答應你。不過今天晚上你得請我喝酒。”她沉吟了一瞬後說道。

“她如果醒來了我就請你。”我說。

“喂!馮笑,你太過分了吧?我按照你得要求幫了你,醒不醒來可是你們醫生的事情。”她不滿地大叫。

“她是受害者,也是納稅人。破案當然是你們警察的職責,讓受害人康複更應該是。”我說。我心裏對她有些不滿,因為我覺得他們不但沒本事,而且還是那麽的冷漠。

不知道是怎麽的,我有些壓製不住自己的火氣。

“你等等。”她在電話裏麵急忙地道,“好,我們馬上過來。馮笑,你蠻有脾氣的嘛。”她最後竟然笑了起來。

我頓時也覺得自己剛才有些過分,連忙向她道歉。

我沒有想到的是,與她一起到醫院來的竟然會是他。錢戰,那位刑警隊的支隊長。

趙夢蕾前夫自殺的事情是他經手的案子,當時他還找我調查過。後來他又找過我一次,在我與趙夢蕾剛剛結婚的時候。那次我們不歡而散。不知道是怎麽的,我對這個人很反感,對他有著一種本能的抵觸情緒。不過,他既然已經來了我也不好說什麽,畢竟童瑤是按照我的要求在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