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科男醫生官場筆記

第157章

第157章

“哥,你別說了。”她說,同時在開始流淚,“我都知道的,我還知道你也喜歡莊晴姐。其他的女人你並不喜歡她們。莊晴姐告訴過我。她還對我說,你們男人都是這樣的。哥,我從小到大沒有父母,我不知道被人喜歡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但是自從認識你之後,我知道了。所以,我覺得自己可以接受你的一切。以前我們喝莊晴姐在一起的時候多好啊,我和她一樣,從來都沒有吃過對方的醋。莊晴姐還告訴我說,現在的男人都一樣,你還算做得比較好的。我們女人有時候睜隻眼閉隻眼就行了。哥,我想和你在一起,也不希望你和你妻子離婚。我隻希望我們的孩子有一個父親就可以了。”

“圓圓,你怎麽這麽傻啊?”我也不禁開始流淚。不是被感動,而是因為羞愧。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給律師打去了電話,“我已經簽字了,後麵的事情就拜托了。還有件事情,麻煩你問問,我什麽時候可以去見她。”

“過幾天就可以了。”他回答,隨即問我道:“你簽字的文件在什麽地方?”

“在我身上。我今天要上班,麻煩你到醫院來一趟吧。你到了後我給你送出來。”我回答。

他答應了。我頓時淚如泉湧。

一直以來我自認為自己是一個堅強的人,但是自從趙夢蕾的事情出現後我發現自己經常流淚。我發現自己的內心其實很脆弱。

不多久律師就來到了醫院。他給我打電話後我急忙從科室裏麵跑了出去。

他接過我手上已經簽字的那份申請,看了看。我知道他是在看我簽字的地方。

“拜托了。謝謝你。”我對他說,希望他能夠給我說點什麽。但是他沒有,他小心翼翼地將那份申請放進了他的公文包裏麵,“馮醫生,我走了。”

我有些失望,但是卻同時又心存希望。

接下來的一天我心情都不好,唯有在病人麵前的時候竭力地讓自己露出微笑的麵孔,還有溫和的語氣。這讓我感到好累,好累。

下班的時候我有些猶豫——去不去陳圓那裏?

可是,一個電話讓我的這種猶豫變得毫無意義。

“馮笑,馬上下班了吧?林楠在家裏等你呢。我和你施阿姨都在。律師給我講了,我們很高興你做出了這樣的決定。”林易的語氣依然是那麽的溫和。

“馬上。”我說。心裏別扭得厲害。

晚上依然是施燕妮做的晚餐。不過林易沒有提出喝酒。但是我想喝,“陳圓,家裏有酒嗎?”

“有。我去拿。”陳圓即刻回答道。

“你喝嗎?”我問林易。

他朝我微笑,“我陪你。”

“你那麽多事情,卻天天晚上來陪我。我謝謝你了。”我說,竭力地讓自己露出笑容,但是我發現自己的笑是那麽的不自然。

“哎!馮笑,你這是怎麽啦?現在我們是一家人了,你怎麽變得還不如我們以前那樣隨便了?”他苦笑著說。

我有些歉意,“任何事情都是需要適應的。”

“嗬嗬!原來是這樣。好,我知道了。馮笑,昨天我回去和你施阿姨商量了,覺得你的意見是對的。小楠還是得有個工作的好。今天你施阿姨也問了小楠了,她自己也想回去上班。我看這樣,從今往後小楠白天去孤兒院上班,每天司機接送。你看這樣行不行?”他隨即說道。

我去看陳圓,“你決定了?”

她點頭,“嗯。我覺得一個人在家裏很無聊的。”

“既然你決定了,那就這樣吧。不過你不要太累了。”我說。

“你這個家裏差一個保姆,馮笑,這件事情我替你安排一下你不會有意見吧?小楠有了孩子,每天回家總得有人做飯是吧?還有你們的衣服也得有人洗。”施燕妮說道。

“謝謝。”我說,這樣的事情我當然不會拒絕,同時對自己昨天晚上的那種態度感到有些歉意。

“哎!馮笑,其實你可以不用再去醫院上班了的。就在我的公司裏麵當個副總什麽的,多好啊。時間又自由,還可以照顧小楠。”林易說。

我搖頭道:“我隻會當醫生。其它的什麽都不會做。”

“其實很簡單的。”他笑道,“在一個公司裏麵,其實管理就如同在作畫,而且這畫的內容是最簡單的‘圈、餅、叉’的幾何圖形。畫好了‘圈、餅、叉’就能成為一個優秀的管理者。

這裏的‘圈’指的是公司的定位和每個成員的職責範圍,畫好這個圈,公司就有所為和有所不為,不會因為定位不準確而走彎路。公司中的成員行為也有了規範,每個成員在這個圈中就能放開手腳發揮自己最大的主觀能動性。‘餅’指的是公司的發展戰略和遠景,以及公司中每一個成員的發展目標和前景,畫好餅,公司和成員就有了向前行進的方向和動力,至於是家常餅還是肉餅其實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餅是否能適合每個人的口味。‘叉’就是公司和公司中的每個成員堅決禁止的行為規範。令行禁止,畫好‘叉’是治理好一個公司的前提和必要條件。因為沒有規矩,不成方圓。‘叉’也是社會責任的體現。因為‘叉’表了一個企業的價值觀的取向。成功的企業家都是畫‘圈、餅、叉’的高手。‘圈、餅、叉’的實質包含了企業的發展戰略、企業發展願景和使命、企業的價值觀以及員工行為規範等企業管理和企業文化諸方麵內容,企業家畫好它是管理好企業的基礎和根本。‘圈、餅、叉’看似非常簡單的圖形,但是把它畫的好看,優美,讓人賞心悅目就比較困難。畫的不僅個體要美,達到三個圖形彼此平衡和諧就更難了。這不僅要求管理者有過硬的畫功,還要有高超的管理智慧。馮笑,你這個人很聰明,悟性也很高,我相信你能夠成為一位出色的企業管理人才的。真的,我對你很有信心。”

我搖頭,“我不行。剛才你的話我雖然明白,但是我覺得自己做不到。我天生就隻是當醫生的命。”

他歎息,“好吧。你啊,就是太強了。好了,我們別說這些了。來,我們喝酒。”

今天我很想喝酒,也想讓自己醉。我知道,隻有在酒醉的狀態下才可以忘記內心的那些煩惱。

“你什麽時候的夜班?”我已經有些眩暈的時候聽到林易在問我。

“什麽事情?”我也聽到自己的舌頭有些大。

他淡淡地笑,“沒事情。來,我們喝酒。”

我頓時明白了,“後天我和陳圓去辦結婚手續。不過,她現在的名字還是陳圓。林總,說實話,我實在不習慣你們叫她現在的這個名字。”

“你怎麽還叫我林總?哎!看來你還是沒有認同我這個老丈人啊。”他看著我笑,隨即又道:“陳圓的戶口和身份證都已經改了名字了。這件事情很簡單。嗬嗬!馮笑,你如果不習慣叫她的新名字也沒有什麽,反正名字隻不過是一個代號罷了。不過她的名字對我們來講意義就不一樣了。希望你能夠理解。”

我點頭,“我知道。不過,我現在實在……這個,我實在對你叫不出那個稱呼來。對不起。”

“稱呼也不過是一個代號罷了。沒關係。你看,現在小楠不是仍然叫我林叔叔嗎?”他大笑。

“她還沒有叫過我媽呢。”施燕妮說,隨即歎息。

陳圓神情尷尬,滿臉緋紅。我急忙地道:“給她點時間,給我們點時間吧。對不起。”

“好。沒關係。她是我們的女兒,你是我們的女婿。這樣的關係是鐵定了的。這就夠了。”林易大笑。

我在內心裏麵很感激他。是真的感激他,因為現在我真切地感覺到了他的寬容與真情。

第二天夜班。

下午的時候律師到醫院裏麵來了一趟,他帶來了我和趙夢蕾的離婚證。我想不到他竟然把這件事情辦得這麽快。更讓我感到奇怪的是,辦理離婚證的那個部門竟然連一個電話都沒有給我打過他就辦好了這一切。

“你和她都有親筆簽名,我在本省還有些名氣,所以這件事情辦得很順利。”律師是這樣解釋的。

我隨手把離婚證扔到了垃圾桶裏麵,並沒有打開看。我不想看到這樣的東西,更不想保存它。

“她現在怎麽樣?”我問道。

“很好的。她很平靜。”他回答,“過幾天你就可以去看她了。但是她說她不想見你。”

我心裏很難受,“可是,可是我想見她,我很想去看看她。”

“行。我來安排吧。”他說。

他離開後我在醫院的大門外站了很久。

陳圓第一次主動給我打來了電話,晚上的時候。

“我沒在家。”她說。

“你在他們家裏,是吧?”我問道。

“嗯。”她說,“她……哥,我不知道為什麽,就是對她叫不出‘媽媽’這個詞。我覺得她距離我好遙遠。”

“畢竟你們分開了二十多年。而且你的內心裏麵可能還在恨她。沒關係,時間久了就好了。你原諒她吧,任何一個母親都不想丟棄自己的孩子的,除非是她完全沒有了其它的辦法。現在你馬上也好當母親了,你應該理解她當時的那種痛苦心情。你應該站在她的角度上想一想,你說是不是?”我溫言地勸慰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