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科男醫生官場筆記

第182章

第182章

就這樣癡癡地坐在那裏,腦子裏麵一片空白。一直到護士來提醒我,“馮主任,你今天的醫囑呢?”

馮主任?我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一瞬之後才想到自己現在已經不再是一名普通的醫生了,“哦,馬上啊。”

即刻去到病房。

丁香笑吟吟地看著我,她現在的狀態完全恢複正常了,包括她的美麗。“馮醫生,我是不是可以出院了?”

我看了看她的病曆,“嗯,就這兩天吧。”

“那我什麽時候請你吃飯啊?”她笑著問我道。

現在的我心亂如麻,“以後再說吧。對不起,我還有事情。”說完後急忙去看其他的病人。最後去到了唐小牧那裏。

“馮醫生,你看看我是不是可以出院了?”她問我道。

我拿出手機來看,發現它沒有任何的動靜。“你跟我到檢查室去,我看看再說。”

她的情況不錯,傷口愈合得很好。“過兩天吧。本周內可以出院了。”我對她說,隨即將手套扔到了垃圾桶裏麵,轉身出了檢查室。我第一次在給病人做了檢查後沒有洗手。

剛剛開完一個病人的醫囑電話就響起來了,當然是童瑤打來的。“馬上出來。麻煩你等一下。”我急忙地道,隨即掛斷了電話。深呼吸了幾次,這才稍微靜下心來,然後開始一個個開醫囑。

“你搞什麽啊?讓我等這麽久!你真是的,怎麽一點不著急?剛才你不是很急嗎?”上車後就遭來了童瑤的一通批評。

“對不起。我在給病人做檢查,還要給她們開醫囑。所以耽擱了一點時間。”我急忙地解釋道,隨即慌忙地問她道:“究竟出了什麽事情?夢蕾她……”

“我真不知道該如何說你。哎!不知道你究竟是一個好醫生呢還是一個壞男人。”她歎息,隨即開動了汽車。

我很著急,“你告訴我啊,究竟出什麽事情了?”

她猛然地把車停住,隨即來看著我,“馮笑,我給你說,你一定不要激動。你必須答應我。好不好?”

我的身體頓時軟了下去,“你別說了。我什麽都知道了。”是啊,這還需要說嗎?一定是趙夢蕾她,她不幸了。這個消息來得太忽然了,我有些承受不住。

她卻在告訴我,“她昨天晚上避開了攝像頭,用她棉毛褲上的袋子上吊自殺了。今天早上才發現。”

“為什麽?她為什麽要那樣做?你告訴我,她為什麽要那樣做?沒理由的啊?”我喃喃地道。腦海裏麵全是那天與她見麵時候的場景,全是她那雙哭泣的眼睛,還有哀怨的神色。

“我們也不知道。”她歎息。

“我知道的。我不該同意和她離婚。”我的腦子猛然地清醒了起來,忽然想明白了一切,頓時激動起來,“我不該同意和她離婚!不應該!她提出離婚其實是為了試探我,但是我他媽的竟然同意了!她沒有了希望,沒有了活下去的希望!馮笑,你這個狗日的,真他媽的是個壞蛋!馮笑,你真他媽的是個壞蛋……嗚嗚!”

“你,別這樣好不好?”童瑤的聲音也忽然地大了起來,“馮笑,現在不是你激動的時候!你要冷靜下來,聽到了沒有?”

可是,我如何能夠冷靜?如何能夠冷靜!我猛然地打開車門,朝著馬路上如流的車流中衝了過去!耳朵裏麵想起了無數刺耳的汽車喇叭聲,猛然地感覺到自己遭受到了一下重擊,然後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醒來後發現自己在醫院裏麵,全身酸痛得厲害,眼前是童瑤關心、憂慮的麵孔。我忽然想起了所有的一切,急忙掙紮著起床,“出什麽事情了?趙夢蕾呢?童警官,你馬上帶我去看她好不好?”

“馮笑,你太讓我失望了,想不到你竟然做出這樣的事情來。自殺?自殺能夠解決所有的問題嗎?你死了對這件事情有什麽意義?逝者已去,活著的人還得好好生活下去才是。你現在的老婆不是已經有了你的孩子了嗎?難道你就這樣置她們於不顧?馮笑,你怎麽這麽傻啊?”她歎息道。

“我……我沒有想要去自殺。”我低聲地道,“那時候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那樣去做。隻是覺得自己實在受不了了。”

“你沒想到去自殺?那你幹嘛衝到馬路中間去?那麽多車,速度又是那麽的快。幸好你命大,撞上你的那輛車是老駕駛員開的,及時把車刹住了。醫生看了,說你的傷不重。哎!真是的,想不到你竟然這麽脆弱!”她生氣地道。

我當時真的沒有想到要去自殺,隻是腦子裏麵變成了一片空白。可是,這樣的事情讓我現在如何向她解釋?而且,現在我需要關心的並不是這件事情。“童警官,對不起。麻煩你現在帶我去看看她吧。我再也不那樣了。求求你了。”

“你先活動一下身體,看能不能走路再說。”她歎息道。

我急忙下床,走動了幾步,發現除了腿上有些疼痛外其它的倒是沒有什麽問題。我感覺得到,自己的腿上應該是外傷。急忙撩起褲子來看,果然,一大團淤血。“沒事。”我說,隨即問她道:“現在是什麽時候了?”

“中午。”她說。

“哪天的中午?”我又問道,因為我覺得自己好像昏迷了很久。

她頓時笑了起來,“就今天啊。看來你真是昏頭了。我拿你真的很無語。”

“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我朝她歉意地道,很不好意思。

“哎!你這人,都這麽大了,怎麽還像個孩子似的啊?走吧,要不要我扶你?”她笑道。

“不用。我自己能走。”我急忙地道。她又笑,“得,看不出來你還蠻封建的嘛。來吧,我扶你出去。”她說著就來將我的胳膊扶住。

說實話,我的腿上還真的有些痛,走路的時候不住地在咬牙。現在她這樣扶著我感覺要稍微好一點。

“你幹嘛啊?攀住我肩膀啊?真是的,還是婦產科醫生呢。”她瞪了我一眼。我頓時羞愧起來,因為我剛才不去攀住她的肩膀其實是我的內心裏麵在害怕,而這種害怕正是因為我擔心自己的心裏會產生邪念。我在克製自己內心不要去產生那種邪念,我知道邪念的產生很簡單:我是男人,她是女人。所以我很羞愧,因為在現在這種情況下我竟然還會有著那樣的念頭。

我攀上了她的肩膀,頓時感覺好多了。內心的邪念並沒有升起。

她扶我上了車,隨即看著我笑,“馮笑,撞你的那個司機可嚇壞了。不過我幫你處理了,我讓他離開了,沒有讓他賠償。怎麽樣,你不會對我有意見吧?”

我更加汗顏,“應該我賠償他才是。他的車沒被我撞壞吧?”

“好啦。別說這個了。我們走吧。”她說,隨即去到駕駛台上。我頓時黯然,心中的悲痛再次朝我襲來。

“趙夢蕾的父母我們已經聯係過了。”她對我說道,“馮笑,你們結婚的事情沒有告訴過他們?”

我搖頭,“因為她是第二次婚姻,所以她不想告訴她的父母。我也一直沒有和他們聯係過。”

“這件事情我很早就想問你的,但是怕你誤會。以前我們在調查趙夢蕾謀殺案的時候就曾經聯係過她的父母。哎!他們現在根本就不認他們的這個女兒了。現在她自殺了,她的父母在電話裏麵告訴我們說就當沒有這個女兒。馮笑,你啊,怎麽早些不主動去與他們聯係呢?你是當丈夫的人,怎麽連這一點都想不到呢?”她責怪我道。

我心裏更加難受,“我,我真是……哎!”

“你怎麽不問我她的其它事情?比如她是否留下遺囑什麽的。”她問我道。

“她有遺囑沒有?對不起,我現在心亂如麻,完全不知道該問你什麽了。”我說的是實話。剛才,我雖然和她說了那麽多的話,但是我的腦子裏麵依然是一片空白。

她歎息,“我們沒有發現她留有遺囑。不過我們在她的衣服兜裏發現了一張小紙條,從字的顏色來看不應該是她昨天晚上寫的,應該是很多天以前。”

我頓時激動起來,“那紙條上麵寫的是什麽?”

“五個字。”她說,“馮笑,對不起。就這五個字。”

我頓時怔住了,隨即淚如雨下。

“你明白她這五個字是什麽意思嗎?”童瑤在問我。

我嚎啕大哭,“她,她一直覺得和我結婚是我虧了。因為,嗚嗚!因為我是第一次婚姻……”

“哎!”她發出了長長的歎息聲。

看守所內,一間空屋子裏麵。在屋子的正中央擺放著一張用木板臨時搭就的床,床的上麵一張白色的床單覆蓋著一具屍體。

“你自己去看吧。我們在外邊等你。”童瑤對我說,隨即對陪同我們一起來到這個屋子裏麵兩位警察說道:“我們都出去吧。沒事,他是我朋友。”

我的耳後即刻響起了他們出去的腳步聲。

當我進入到這個屋子裏麵、第一眼看見**那張白色布單的那一刻,我的眼淚再次流下,但是,我發現自己竟然在那一刻清醒了許多。“夢蕾……”我朝著那張白布單下麵的她輕聲叫了一聲,然後緩緩去到她的身旁,輕輕揭開白布單她頭部上麵的部分……是她,趙夢蕾,我的妻子。她的模樣好可怕……滿臉的青紫,雙眼突出,舌頭也在她嘴唇的外麵,還有,她的頸部有著深深地淤痕。如果不是她嘴角的那顆小痣,還有她耳廓上那道特有的傷痕的話我根本就認不出她來。她曾經告訴過我,她耳廓上的那道傷痕是她前夫用指甲抓傷的,當時她的那個地方被抓掉了一小塊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