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科男醫生官場筆記

第304章

第304章

其實,我也不是完全不知道拜年的重要性,比如我就已經想到去給鄭大壯拜年了。但是對於其他的人,我覺得沒那必要,主要還是覺得麻煩。

“我並不認識多少人,朋友也很少。所以……”我說道。

他再次拍了拍我的肩膀,“我給你說,有幾個人你是一定要去拜年的。一是林廳長,哦,她現在已經是林書記了,她那麽關照你,這馬上就要過年了,你總得去看看她吧?還有端木專員,雖然你和他隻是認識,但他畢竟是領導啊?而且你去給他拜年也可以在無形中增強我和他的關係。再有就是你們醫院的院長了,和你關係不錯的院長們你都該去,如果你想要他們在今後支持你的工作的話,這是最好的辦法。至於其他的人,你自己好好想想。”

我點頭,“可是,給他們送什麽東西好呢?”

他頓時笑了起來,“東西嘛,我可以替你準備好。林書記是女同誌,送高級化妝品就行。端木專員那裏給他送一幅字畫。其他的人每人幾瓶好酒,幾條好煙就可以了。到時候我讓小李把這些東西給你送來,你自己看著辦吧。”

“端木專員那裏你自己去吧,我和他不是很熟,有些尷尬。對了,他這次沒有被提拔啊?”我說道。

“也行。我去和你去是一樣的。”他點頭,“他的事情可能還要緩一步。他們那裏的書記還有幾個月才能退下去。”

我忽然笑了起來,“按照你這麽說,我還得來給你拜年才是。”

他一怔,隨即大笑,“你當然應該來給我拜年了。我是你老丈人呢。”

其實我是因為喝了酒,而且也是為了遮掩自己的尷尬才故意和他開玩笑的,與此同時,我和他以前畢竟是朋友。可是我想不到還真的要去給他拜年才行,於是又笑道:“那你想要我給你送什麽?總不可能把你給我的東西給你送回來吧?”

他又是大笑,“那可就是你的事情了。哈哈!我倒是要看看你到時候給我送什麽東西呢。”

這下輪到我苦笑了。忽然想起我的父母在我家裏,心想到時候問問他們不就知道了嗎?頓時心裏輕鬆了起來。

第二天小李果然拿了很多東西到了我的家裏。有好幾箱茅台和五糧液,還有一件軟中華香煙,我看了看包裝,發現這件軟中華有五十條。當然,還有送給林育的高級化妝品。

其實我心裏一點都不想去給那些人拜年,我覺得難為情,而且很麻煩。不過現在我沒有了辦法,隻好在心裏想著怎麽安排時間。我有一種被林易捆綁著去幹這件事情的感覺。不禁苦笑。

首先給林育打電話,“姐,我想來給你拜年,你什麽時候有空啊?”

她頓時在電話裏麵笑了起來,“馮笑,也隻有你才這樣把話說得這麽直接。”

我笑著問道:“那一般的人怎麽對你說?”

“一般的人總是小心翼翼地問我,林書記,您什麽時候有空啊?我想來向您匯報一下工作。”她說,隨即大笑。

我也笑,“那好吧,我重新說過。姐,我現在已經小心翼翼了啊,姐,您什麽時候有空啊?我想來向您匯報一下工作。”

她頓時在電話裏麵笑得喘不過氣來,“馮笑,幾天不見你,你怎麽變得這麽油嘴滑舌的了?”

“嗬嗬!”我對著電話傻笑。我發現自己已經很久沒有像這樣開心地笑過了。

“你等等啊,我看看我的安排。嗯,這樣吧,明天晚上,我,洪雅,你,我們三個人吃頓飯。你請客。這下可以了吧?”她隨即說道。

我一怔:林易隻準備了一份化妝品……不過我隻猶豫了一瞬,隨即便說道:“行,就這樣吧,到時候我給你發短信通知你地方。”

“算了,我看這樣,還是我來請你們吧。我讓康德茂去安排好地方,然後讓他通知你們。他是你同學,你不會覺得這樣安排有什麽不妥吧?”她隨即又說道。

我再次一怔,隨即苦笑著說道:“行。”

“好吧,我現在很忙,我們明天見。”她說,隨即掛斷了電話。

我愣了一會兒神,苦笑著搖頭後才開始給章院長打電話。剛剛撥了幾個號碼後隨即便掛斷了,因為我忽然想起莊晴的事情。莊晴……剛一想起她,我的心裏頓時感到一陣溫暖。忽然驚覺:馮笑,你怎麽還這樣呢?陳圓現在還在醫院裏麵呢。

我正在自責的時候忽然接到了林易的電話,“你的電話好忙。”

“我不是在安排拜年的事情嗎?”我說,心想:還不是為了完成你的任務?

“我們已經在醫院裏麵了,你來不來?”他問道。

我這才猛然地想起昨天晚上我們商量好了的今天要去接陳圓出院的事情來。

在開車去往醫院的路上,我終於下決心給章院長撥通了電話。

我想了很久。並不是我覺得自己需要去巴結章院長,而是我忽然感覺到自己似乎又在走回到原來的老路上麵去了。當初我和趙夢蕾是夫妻的時候我因為莊晴而沉迷於個人的欲望,現在,我和陳圓已經結婚,但是莊晴依然在我的心裏占據著很大的位置。所以我發現,造成趙夢蕾,還有陳圓這種悲劇的因素中除了我自己的原因之外總是與莊晴的存在有關係,或者說,在我的內心深處把莊晴當成了對我的欲望造成**的根源。還有,莊晴,她竟然懷疑陳圓不是施燕妮的女兒,現在我才明白她的目的是挑撥。當然,她或許對我沒有什麽惡意,因為我可以真切地感受到她是愛我的。

不過,我現在無法去愛她了。陳圓已經是我的妻子,而且她出現現在這樣的悲慘狀況與我有著很大的關係。沒當我想起在陳圓最需要我的時候我卻悄悄跑到重慶去與莊晴幽會,這也是我內心終身的痛。

在想到這一層之後,我才決定給章院長打電話,我想通過這種方式讓自己的內心與莊晴決裂。

然而,我想不到自己竟然會結巴,“章,章院長,您最近什麽時候有,有空啊?我,我想來向您匯,匯報一下工作。”

我非常厭惡自己的這種結巴,因為它代表的是一種緊張,還有內心深處的憤怒。是的,我的內心是憤怒的,因為我發現自己這樣做是對莊晴的一種背叛。要決裂就必須要背叛,不然的話我將再也難以戰勝自己。說到底,我的這個行為與自殘差不多,是一種對自己內心強迫性的傷害,而目的卻隻有一個,那就是為了忘卻。

“小馮啊,何必這麽客氣呢?我們是同事,越隨便越好。”他笑著說。

我當然知道他這完全是一種虛偽的客套,因為上次科研項目的事情使得我完全認清了他的本來麵目。所以我隻好繼續地道:“您是我的領導,而且那麽關照我,我必須來感謝您才是啊,也想借此機會向您匯報一下工作。”

“嗬嗬!小馮太客氣了。那這樣吧,明天晚上我有空,大家一起吃頓飯,順便聊聊工作上麵的事情。你看怎麽樣?”他說道。

我頓時怔住了,差點出現了腦筋短路的情況,“章院長,明天晚上我被一位領導,哦,是省裏麵的領導安排了。您看其它的時間可以嗎?我就隻有明天晚上沒時間,其它的時間都可以的。”也許是因為緊張,所以我顯得有些囉嗦起來,生怕沒有把自己的意思表達清楚。

“這樣啊。小馮在外麵的關係我是知道的。嗬嗬!那這樣吧,後天晚上,可以嗎?”他笑著說。

“行。我後天下午來接您。”我急忙地道。

現在我決定了,醫院的領導裏麵我隻請他一個人。一是因為我和其他的副院長們都不怎麽熟悉,二是我覺得隻要請了正院長就可以了。現在都是第一把手說了算數,其他的我懶得去管他們了。

電話被對方掛斷後我輕輕地打了自己一個嘴巴,馮笑,你真奴顏!我憤憤地罵了自己一聲。

到醫院的時候林易已經替陳圓辦完了出院手續,甚至把那些監護設備的租用手續都辦好了,錢也繳完畢了。我很不好意思。他卻一副淡然的樣子,微笑著對我說道:“我請了兩位護士,還讓醫院派了救護車送小楠回家。免得在路上或者上下樓的時候出現問題。”

我不得不承認他考慮得非常周到,至少我還沒有想到這麽細致。心裏更加慚愧。

“馮笑,你那師姐準備什麽時候去你家照看小楠?”林易隨即問我道。

“她春節準備回家,年後再說吧。”我說。

“這樣也行。”他點頭,隨即又對我道:“對了馮笑,我給你提一個建議。至於具體怎麽辦你自己拿主意吧。”

“您說。”我急忙地道,這個“您”字的尊稱完全是自然地從我的口中而出。

“你父親的話我覺得很對,過春節嘛,當然最好是一家人全部都在一起。你和小楠的孩子在醫院裏麵,我覺得倒是可以也去把孩子接回家,暖箱嘛,我估計那玩意不會很貴,你可以去買一個,或者也去租用一個都行。嗬嗬!我不是學醫的,不知道這樣行不行?你自己決定吧。”他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