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科男醫生官場筆記

第369章

第369章

我很為難,但是看著她那副焦慮的樣子於是隻好讓步了,“好吧,您隨我來吧。來,我付您起床。”

童瑤處於昏睡的狀態,她的身上布滿了各種儀器的管子和導線,對於非醫務人員來講看上去會覺得很可怕。果然,童瑤的母親看到她第一眼的時候就哭了。

我急忙對她道:“阿姨,您安靜一些。現在她不能受到幹擾。她身上的這些東西沒有那麽可怕,隻是為了隨時監控她的基本情況,比如血壓、脈搏什麽的。明天她醒來後就不用這些東西了。”

她轉身就跑了出去,監護室外麵頓時傳來了她的大哭聲。現在已經是夜晚,她的哭聲顯得是那麽的刺耳而悲愴。

我的手機在響,電話是蘇華打來了,她告訴我說:“孩子在發燒!”我大驚,急忙朝病房外麵跑去。

剛剛跑出病房後便即刻又轉了回來,因為我忽然想起了童瑤的母親來。

還好的是,她在病房裏麵,不過她的臉色全是淚水。

“阿姨,我得馬上回家一趟,我的孩子發燒了,我得去把他接到醫院來。”我對她說。

她霍然一驚的樣子,“啊?那你快回去吧。小馮,你別笑話我,我是心裏難受。”

我點頭,“阿姨,我完全理解。童瑤畢竟是您的女兒,她受了傷,您是在心裏痛。”

孩子確實在發燒,三十九度半。雖然我是醫生,但是自己的孩子生病了頓時也沒有了主意,心裏慌亂得一塌糊塗。

“你帶孩子去醫院,我在家看著陳圓。畢竟你家裏離不開人。對了,你家的保姆什麽時候來啊?”蘇華問我道。

“現在還在過年期間,估計還有幾天吧。”我說。

“那你快帶孩子去醫院吧。”她即刻對我道。

我全身酸軟難受,但是卻又不得不馬上帶孩子去醫院。這一刻,我心裏莫名其妙地升騰起一種憤怒來,我跑到陳圓麵前,大聲地對著依然昏迷不醒的她道:“陳圓,你起來看看,我們的兒子發高燒了!你怎麽還睡啊?難道他不是你的兒子?難道你就這樣一輩子睡下去不成?!”

說道這裏,我再也忍不住地大聲痛哭了起來。孩子可能被我的聲音嚇壞了,他頓時也大哭了起來。還有蘇華,她也在哭。家裏頓時隻有了一片哭聲。

可是,我現在連盡情痛哭的時間都沒有,因為我要馬上帶孩子去醫院。還好的是剛才的發泄讓我的身體回來了不少的力氣。孩子被我放在副駕上,我小心翼翼地開車朝醫院而去。

兒科診斷的結果是新生兒肺炎,必須住院。

我心裏更加難受起來,因為我想到孩子還這麽小就遭受到如此多的病痛折磨。

護士在孩子的頭上剃去了一小塊頭發,然後將輸液針插入到孩子頭皮處的一根靜脈裏麵。孩子哭得撕心裂肺,我強迫自己不要流淚。這裏是醫院,我不想讓同行看到我的軟弱。

一直看到孩子睡著了我才離開了兒科病房。隨即再次去到自己的科室。

童瑤的生命體征很正常,因為一直在給她輸液輸血。不過她依然處於沉睡的狀態。當然,我並不擔心什麽,因為她根本不是陳圓的那種情況。

去到童瑤母親的病房,她正在那裏發呆。

“阿姨,您早點休息吧。明天開始您還要照顧童瑤呢。”我對她說。

“你孩子怎麽樣?”她問道。

“肺炎。住院了。”我歎息著說。

“哎!”她也歎息,“小馮,我沒事。你去休息吧,我知道你太累了。我馬上回家去睡,在這地方我睡不好。明天一早我就過來。”

“太晚了,要不我開車送您吧。”我看了看時間後說道。

“不用了。小馮,你臉色很不好。快去休息吧。童瑤單位有人在這裏,我讓他們送我回去就是。”她說,很慈祥。

我點頭。出了病房後我給蘇華打了個電話,“孩子住院了。晚上我就住在病房裏麵了。”

她沒有說什麽。

我幾乎是在躺倒在**的那一刻就睡著了的。

童瑤是在第二天清晨醒來的,值班護士知道我在病房休息,所以就急匆匆地來叫我了。陪伴童瑤的警察也驚醒了,童瑤的母親也是滿臉的驚喜。“對不起,你們不能進去。我看了再說吧。”我歉意地對他們道。

童瑤的眼神有些迷茫,她低聲在問:“我這是在哪裏?馮笑,怎麽你也在?”

我柔聲地對她說道:“你受傷了,我給你做的手術。不過現在沒事了,你需要在這裏休息一個月就可以出去繼續工作啦。怎麽樣?現在感覺有什麽地方不舒服?”

“啊。我想起來了。好像我在追一個人,然後就從樓上掉下去了。馮笑,我,我……”她說,臉上頓時紅了起來。

“是不是覺得有點痛?”我問道。

她微微地點頭,隨即問我道:“我怎麽會在你們婦產科?”

我發現她的臉上充滿了驚恐,心裏頓時明白她為什麽會這樣了,於是柔聲地對她說道:“童瑤,你別緊張,你的傷沒事了,不會影響你今後的生活,包括懷孩子也不會有問題的。不過你得傷確實很嚴重,所以需要靜養很長一段時間。”

她不說話了,但是眼角卻正有眼淚在流出。我心裏當然明白她為什麽會這樣:雖然她是一名警察,雖然她的性格有著男人一樣的堅強,但她畢竟是女人,不,是女孩,是一位還沒有戀愛過的女孩,這樣的事情是任何一個女孩子都難以接受的。

豈止是她,現在我的心裏也在憤怒,憤怒那個給她造成如此傷害的小偷。

她的眼淚在無聲地流著,我不好去勸慰她,因為我知道在這樣的情況下任何語言都會是蒼白的。

我是一個很容易被別人、被周圍環境感染的人,所以當我看著她在流淚的時候也被她的悲傷感染了,我的眼淚也開始在自己的眼眶裏打轉。

“馮笑,你看我。”一會兒後她忽然朝我笑了笑,但是我看見她的眼淚卻流淌得更加的厲害了。

我頓時也笑了,不爭氣的眼淚還是流淌了出來,“童瑤,如果你覺得在這裏有些難受的話,我想把你轉到病房裏麵去。到了那裏就不需要給你使用這麽多的儀器了。”

“你是醫生,你安排吧。”她低聲地說。

我看了看那些儀器上麵顯示出來的數據,隨後對她說道:“你的情況很不錯,轉出去吧。對了,你們單位的人,還有你的媽媽都在外麵呢。”

她頓時怔住了,眼角剛剛停止流出的淚水又在緩緩流下,她喃喃地、帶著哭音在說:“媽媽……”

這一刻,我頓時怔住了,因為我完全沒有想到她竟然會表現出一種小女孩的狀態來。轉念一想也就理解了:她雖然是經常,但她更是一位母親的女兒,在她受到傷害後心裏那根最脆弱的神經首先需要的是自己最親密的人的嗬護。

我們時常這樣,經常會因為某個人的工作性質或者職務而忘記了他作為“人”的特性。童瑤首先是一個女孩子,其次才是警察。

我歎息了一聲後對她說道:“我馬上安排人給你轉到病房裏麵去。”

“我……”她的臉再次紅了,“馮笑,我身上……”

我這才意識到了一個問題:在她身上那張雪白的床單下她的下身是一絲未縷的。

“現在不能給你穿病號服,因為你剛剛做了手術,下身肯定會有一段時間會分泌出分泌物來,這樣是為了方便給你治療。”我微笑著向她解釋道,“你放心,我已經給你安排了單人病房,不會有人打攪你的。”

“馮笑……”她忽然叫了我一聲。

“說吧。”我朝她微笑。

“你好壞,把我啥都看完了。”她說,臉上一片緋紅,卻沒有來看我,她看的是她側邊的床單的一角。

我一怔,隨即苦笑,“童瑤,我首先是醫生,其次還是你的朋友。我沒有一絲褻瀆你的想法。請你相信我。”

她不說話。一會兒後才低聲地說了一句:“我餓了……”

“你現在還不能吃東西。因為你身體裏麵的麻藥還沒有被排泄完,吃東西很容易引起其它的問題。”我柔聲地說。

“不,我要吃稀飯,還有鹹菜。”她卻倔強地道。

我猶豫了一瞬,“好吧,我看著你吃,但是要少吃點。”

出了病房後我對她的母親和那幾位警察說道:“醒來了,看上去很不錯。她想吃稀飯和鹹菜,本來是不可以的,一會兒我看著她少吃點吧。警察同誌,你們也太疲倦了,回去休息吧。這裏有我們。”

“你們都回去吧。”這時候我聽到一個人在我身後說道,我覺得聲音有些熟悉,轉身去看,原來是錢戰。

“馮醫生,謝謝你。”錢戰對我說。

“你來了?”我問道。說實話我不大喜歡這個人。

“我也是才得到消息。”他說。

“錢隊長,哦,你現在不是隊長了。是這樣,我建議你暫時不要來探視童瑤,一是因為她需要安靜,其二呢她畢竟是女性,希望你能夠明白我的意思。”我說道。

他點頭道:“好吧。”隨即去看著童瑤的母親,“姑媽,那我過幾天再來看她,您有什麽事情隨時給我打電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