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科男醫生官場筆記

第672章

第672章

於是,我即刻收拾好了東西,然後下樓。我沒有帶上那隻小皮箱,而且把帶來的用於換洗的內衣褲都扔進了垃圾桶裏麵。然後坐電梯下樓。

在電梯裏麵的時候我想到了一件事情,於是故意將自己的頭發弄得亂糟糟的。

到了酒店大堂的時候我發現有幾個人坐在那裏的沙發上假寐。我假裝沒有去看他們,直接就走出了酒店。但是,我可以從自己雙眼的餘光中看到那幾個人睜開了眼來看我,但是在他們發現我這副裝束後就又閉上了眼睛。確實,他們沒有想到我的這個計劃。

出了酒店後我站在路邊等候出租車。我沒有轉身,裝出極其自然的樣子。

上了出租車後我讓司機朝前麵開去。司機問我去什麽地方,我說就想看看早上的北京城,隨便轉轉好了。其實我是在注意看後麵是否有車輛跟蹤的情況。

應該是沒有。

出租車司機在說:“你可以去看天安門廣場的升旗儀式啊?”

我大喜,“這倒是一個不錯的主意。那麽,升旗儀式一般在幾點鍾開始啊?”

“這可就很有講究了。國旗護衛隊每天升旗的時間與太陽升起的時間一致。一年四季,太陽升、落的時間不同,因此,國旗每天升、降的時間也各不相同。太陽的上邊緣與地平線,剛相切的時候國歌就要響了,然後到太陽的下邊與地球相切的時候,我們就把國旗升到項端了,就是兩分零七秒這個時間。也就是說,在太陽上緣剛剛冒出與地平線相切時啟動國旗按鈕,當太陽完全躍出,下緣與地平線相切時,國旗正好升到旗杆頂端。”出租車司機非常的善於言談,而且也很熱情。

聽他這樣一講,我就更加的神往起來了,“那現在這個季節北京什麽時候天亮啊?”

“七點過點點吧。不過現在去正好。每天看升旗儀式的人可不少,從全國各地第一次來北京的人大多數都要去看的。你現在去的話位置可以稍微靠前一點。不過也不一定啊,我估計現在那地方都已經有不少的人了。”他說。

也許是夜班寂寞,也許是北京出租車司機本來就很善言與熱情,一路上他都在滔滔不絕地給我講北京各種事情。我當然就隻要聽的份了。不過這樣一來我的昏昏欲睡端上就被他趕跑了。

早上不會堵車,很快地我就到了天安門廣場處,下車的時候我看了看計價器,還不到一百塊錢。於是我拿出兩百塊遞給了出租車司機,“師傅,謝謝你給了我這樣一個不錯的建議。”

他大喜,不住道謝,並說了好幾句讓人聽起來覺得舒服的話。其實一個人要快樂也很容易,給別人快樂的時候快樂也就自熱而然地就來到了自己的身上了。比如說我現在就感到了非常的快樂。

正如那位出租車司機所預料的那樣,這時候我發現天安門廣場上已經有了非常多的人了,於是我將自己匯入到了那些正在等待觀看升旗儀式的人群之中。人們都在等待,沒有歡聲笑語,沒有任何嘈雜的聲音,人們都靜靜地站在那裏等候那個莊嚴時刻的到來。

就在這一刻,我頓時感受到了這種莊嚴的力量,而且這種力量讓我的內心變得純淨起來,我的整個靈魂,整個軀體都變得是如此的純淨。

神聖莊嚴的時刻終於來到了。當天上曙光剛剛升起的時候,我發現人們的目光不約而同地投向了天安門,投向了金水橋。國旗護衛隊的戰士從天安門中心拱形城門整齊走出。護衛隊踏上金水橋,軍樂團奏出豪邁響亮的《歌唱祖國》樂曲,穿過長安街,走向天安門廣場升旗台。

我看了看時間,現在是七點過五分。

《義勇軍進行曲》的雄壯樂曲響起,五星紅旗在人們注視中冉冉升起。我凝望著高高飄揚的五星紅旗,眼睛頓時濕潤了。

我想不到的是,自己竟然在這樣一個早晨,為了躲避狗仔隊而讓自己的靈魂得到了一次升華。

人們慢慢散去,而我卻忽然感覺到了一種失落與落寞。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這樣,但是內心那種空落落而且蕭索的感覺卻是如此清晰地讓我感受到了。

步行到廣場邊上不遠處吃了早餐,然後打車去往機場。北京街道兩側的建築在我眼前緩緩地後退著,晨曦中的京城大街是那麽的美,此時就已經讓人感覺到了京城的繁華了——至少我們江南的早晨不會有這麽多的人行走在街道上,至少也不會在這麽早的時候馬路上有這麽多的車輛。

在這車流如蟻的馬路當中,我隻感受到了一點:自己是如此的渺小。

回到江南省的時候已經是中午,我直接打車去到了酒樓,就在那裏吃的午飯,然後去到辦公室裏麵休息了一會兒,下午起來給病人做治療。

在中午吃飯的時候我忽然想起自己離開家的時候孩子的那種哭聲,心裏頓時有了一種想要即刻回家的衝動,但是我忍住了,因為我知道這種衝動已經不再適宜於自己現在的年齡和身份,這種無奈讓我感到很痛苦。

下午四點過的時候護士長忽然跑來問我道:“馮主任,你怎麽沒開手機?”

我這才想起自己完全忘記了這件事情。

今天上午我在北京上飛機前就關掉了電話,然後在飛機上麵就開始睡覺。我太疲倦了。就連飛機到達江南的時候也是空姐叫醒的我。然後就直接打車到了酒樓去吃飯,隨後又到辦公室睡覺,醒來後就開始給病人做治療,這整個過程我感覺自己完全是處於一種渾渾噩噩的狀態之中,除了工作上麵的事情之外我根本就沒有了任何的精力去想其它的事情。說實話,我很久沒有像這樣感覺到疲倦了,疲倦得讓我如同行屍走肉一般。

這次到北京的事情讓我非常清楚地感覺到了一點:自己的身體再也沒有從前那麽的強壯了。常百靈是給我一張健身卡的,但是我去那裏健身的時間卻非常的少。一個人隻要不想去做某件事情的話總是會替自己找到千百種理由的。

而今天的事情卻讓我頓時警惕了起來:馮笑,你再這樣下去可不行了。你的孩子還小呢,萬一某一天你的身體垮下去了的話孩子今後怎麽辦?

現在,我聽到護士長這樣問我,頓時就想起了這件事情來,於是一邊將手機拿出來開機一邊苦笑著問她道:“搞忘了。什麽事情?”

“王院長打電話到科室來問你回來了沒有。他說打你的手機打不通。”護士長說。

我這才猛然地想起了那件事情來,頓時覺得自己的記憶力似乎隨著那種疲倦完全的消失掉了一樣。我心想:這個王鑫,他肯定在心裏罵我呢。

不過我非常理解他的那種著急。他那樣的人就是這樣,任何事情隻考慮他個人的感受,一旦出了問題後才會想到急於去彌補。

我問護士長道:“你怎麽回答他的?”

“我也不知道你回來了沒有,所以就過來看看。”她回答說。

“這樣,你告訴他,就說我在做手術。”我說。心想:你現在知道著急了?早些的時候你幹什麽去了?

“這,這樣不好吧?”護士長為難地看著我。

我淡淡地道:“有什麽不好的?你就這樣告訴他好了。而且,你沒有看到我現在正忙著嗎?”

護士長轉身離開,但是她剛剛出去我就聽到她在外麵問某個人:“你找誰?”

“你們馮主任在不在?我是你們王院長的老婆。”外麵傳來了這樣一個聲音。

我心裏頓時有了一種莫名其妙的緊張,隨即大聲地對外麵的護士長說道:“你請她進來吧。”

那個叫“小慧”的女人進來了,護士長跟在她後麵。

“喲!馮主任,你真忙啊?”小慧對我說道,臉上的神情怪怪的。

我急忙苦笑地對她說道:“沒辦法,這些病人本來是應該今天上午來做治療的。這不?我剛剛出差回來,所以就隻能趕忙把她們的治療先做了。”

“你還有多久忙完?”她問道。

我回答道:“快了。”於是即刻去對護士長說:“你把她帶到我辦公室去坐一會兒,泡杯茶。我一會兒就過去。”

護士長連聲答應著。

小慧離開了,她離開之前看了我一眼,我驚訝地發現她的眼神裏麵竟然有著一種叫溫柔的東西。

我繼續給後麵的病人做治療,不過現在我的心裏已經再也無法平靜。

推開我辦公室的門的時候竟然發現她正坐在我的辦公桌那裏,我平常辦公時候所坐的椅子上麵,而且她正在翻看我桌麵上的東西。

我心裏頓時不悅起來,但是卻不好發作。於是臉上強壯笑容地對她說道:“對不起,讓你久等了。”

“馮主任真是大忙人啊。”她朝我笑道。我看得清清楚楚她在對我說這句話之前臉上閃過了一絲的尷尬。

我心裏想道:原來你自己也知道這樣不對啊?嘴裏卻在對她說道:“沒辦法,這是我必須馬上要完成的科研項目,章校長交辦的任務。他也是這個項目的具體負責人呢。”

她卻癟嘴道:“他不過是掛個名罷了。你是搞得婦產科項目,關他什麽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