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科男醫生官場筆記

第750章

第750章

這時候副院長的那位反貪局的朋友就說話了:今天很高興,謝謝你的酒啊,你們醫院當領導的就是不一樣啊。今天就到此為止吧。

副院長說:不用客氣,我們是老朋友了。

那位反貪局的負責人笑著說:今天怪不好意思的,在你百忙之中把你請來,我們也是沒辦法,職責所在。老朋友,你能夠理解這我非常的感謝。

副院長說:不用謝,我完全理解你們。

那位反貪局的負責人又道:那我們走吧。對了,不過我作為你的朋友,所以一定要提醒你一句,這次的事情如果真的與你沒關係的話也就罷了,但是如果今後我們查出來這事情與你有關係的話那可就會很麻煩的。前不久我們就遇到了這樣的事情,一位局長涉嫌受賄,我們調查他的時候他開始也沒有承認,後來他下麵的人問題太嚴重了,在法庭上為了爭取立功減刑當場就把他給咬出來了。得,這下好了,本來那位局長隻該判個無期或者緩刑的,結果死刑立即執行。哎!這人啊,有時候就是這樣,一時糊塗就把命給送掉了。

那位副院長一聽,頓時就被嚇壞了,或許是酒精的作用,於是即刻就說道:我,我現在說還來得及嗎?

童瑤說到這裏的時候便笑著對我說道:“馮笑,你說這件事情好不好笑?”

我覺得確實好笑,而且好笑得不可思議,於是問道:“後來那位副院長真的就講了?”

她笑著說:“講了,而且還把他以前幹的所有違法的事情一股腦全部講出來了。包括他在外麵養小情人的事情。”

回到家裏後我再次想起劉夢所說的這件事情來,頓時再也忍不住地大笑了起來。我想不到這個世界上竟然真的是什麽稀奇古怪的事情都有。不過我同時又想道:那位副院長的朋友也真是的,幹嘛在那時候說那樣的話啊?

此時,我不禁想到了一個問題:副院長的那位反貪局的朋友究竟算不算數他的朋友呢?

想了半天我也無法想明白這個問題,忽然才感覺到家裏靜得可怕。這才想起自己應該做一件事情——至少得打個電話問問陳圓和孩子的情況吧?

後來我沒有打電話,而是直接去到了林易的家裏。

是我家裏的保姆給我開的門,她朝我笑了笑,隨即轉身去叫了一聲,“林老板,馮醫生來了。”

隨即我就聽見了林易的聲音,“啊,馮笑來了啊。快進來。阿姨,今後在家裏你應該叫他姑爺。什麽馮醫生啊?”

我即刻進去了,看見林易正在沙發處看報紙,於是我順便問了他一句:“施阿姨呢?”

“在裏麵給小楠擦身子。”他回答說。

我去到他對麵坐下,“孩子呢?還好吧?”

“也在裏麵。主要是讓孩子經常看看他媽媽。”林易笑著說,隨即又道:“你先去看看吧,然後我們去書房坐坐。”

保姆帶我朝裏麵走去。

進去後我看到施燕妮已經在給陳圓穿衣服了,她笑著對我說道:“你來啦?”

說實話,我心裏不內疚、沒有羞恥感是不可能的,不過我隻能朝她笑笑,什麽也不敢多說。幸好孩子在這裏,而且他還正在嬰兒**歡欣地朝我伸出手來,“爸爸,爸爸!”

也許他說的是“抱抱,抱抱”或者是“爸爸,抱抱。”因為他的口齒並不是十分的清楚。我急忙過去抱起他,然後在他的臉上一陣猛親。我相信,唯有血脈的親近在可以讓我如此激動,現在,此刻,我心裏所有的煩惱和惶恐都煙消雲散了。

施燕妮看著我們笑了,“馮笑,你和孩子還有小楠說說話,我先出去了。”

我這才意識到自己忽略了陳圓的存在,於是急忙地問道:“她怎麽樣?”

施燕妮搖頭歎息道:“還是老樣子。”隨即又輕輕歎息了一聲後出去了。

我看著她出去時候的背影怔怔發呆,孩子的手在我臉上,暖暖的,柔柔的很舒服,他的聲音在我耳邊,“爸爸,爸爸……”

孩子的呼喊驚醒了我,我這才去看躺在**的陳圓。

她的雙眼緊閉,眼眶深陷,臉上消瘦得可怕,皮下沒有一點脂肪的痕跡,而且麵色黯淡、蠟黃,早日美麗漂亮的她早已經沒有了一絲一毫的蹤影了。幸好我是醫生,而且早已經習慣了她現在的樣子,所以我還能夠淡然,不過卻依然感歎上天對她的不公。

我懷裏的孩子似乎也已經習慣了他母親現在的這副容貌了,竟然沒有再像以前那樣因為害怕而哭啼。

孩子的手在我的嘴唇上麵摩挲,我張開嘴巴輕輕將孩子的手指含住,輕輕地咬,孩子頓時“咯咯”地笑了起來。

我抱著孩子去到陳圓的麵前,俯身,“兒子,叫媽媽。”

孩子的手離開了我的臉,也不再笑,我急忙地又道:“叫媽媽啊,兒子!”

孩子開始在我懷裏掙紮,我歎息了一聲,隨即抱著孩子去到了外麵。

林易在看著我,滿眼的隱憂,“馮笑,這樣已經很好了,沒辦法的事情。如果你同意的話就再把她送到醫院去吧。”

我搖頭,“算了。明天還是把她送回到我家裏吧。讓那位退休醫生繼續看護她。”

他說:“在這裏是一樣的。”

我再次搖頭,“你們的事情太多,還要分心去管她的事情。不用了。我家裏整天冷冷清清的,也需要點人氣。”

施燕妮在旁邊流淚。

林易歎息著說:“把孩子給保姆吧,我們去書房說話。”

我們進去後林易用專用的電熱水壺開始燒水,他對我說:“這是去年下雪的時候,我收集的雪然後用一個大壇子裝好、密封後窖存在樓下那株蠟梅樹下的,今年夏天才從土裏刨出來,這雪水泡茶的味道很不錯的。”

我笑道:“你還竟然有這樣的閑情雅致。”

他也笑,“是啊,我們不能一天到晚都忙活吧?何苦呢?總得讓自己有清閑的時候才是。人這一輩子很短暫,要對得起自己才行。”

我“嗬嗬”地笑,“這倒是。不過一般的人哪裏有你這樣的境界?”

說話間水壺的水已經開了,他開始泡茶。當開水衝進茶壺裏麵的那一刻,書房裏麵頓時就被茶香籠罩住了。他給我倒了一杯,我看見茶杯中浮晃著一抹淡碧,幾縷輕煙散著溫熱。禁不住端起喝了一小口,舌尖微甜,一股茶香慢慢從鼻端沁到咽喉,四肢百骸是說不出的輕鬆快慰。

“好茶!”我幾乎是輕呼了出來。

他頓時笑了,“馮笑,你很少來我這裏,本可以早點品嚐到它的。”

我汗顏地道:“你太忙了,我不想打攪你。”

他頓時不悅起來,“你這話說的!我們是一家人呢。”

我頓時尷尬起來,“這個……你和黃省長見麵了吧?談得怎麽樣?”

“很好。”他說,隨即就沒有了下文。

我觀察著他的臉色,卻並沒有發現有什麽異常。他也發現了我在看他,即刻就微微地笑道:“是的,我和他談得不錯。項目運轉得很不錯,而且黃省長親自給常行長打了電話,常行長那邊也答應了,而且貸款手續正在辦理中。馮笑啊,你做事情有時候太粗糙了,我不是讓你問問康德茂嗎?你怎麽一直不給我回話?”

我這才忽然想起那件事情來,急忙地道:“我給他講了的,但是他至今沒給我回話。”

他歎息,隨即說道:“黃省長都已經給常行長打招呼了,他還用得著給你回話嗎?馮笑,問題不在這裏,作為你來講,你應該主動、再次去問問他的。雖然這件事情並沒有受到什麽影響,但是你的這種工作方法和態度是錯誤的。嗯,可能我的這‘錯誤’兩個字有些不大準確,但至少可以說明一點,那就是你做事情有頭無尾,心思根本就沒有放到正事情上麵。你現在隻是一個醫生,這無所謂,但是今後呢?如果你今後不當醫生了、去從政、去經商的話怎麽辦?這樣可是不行的啊。馮笑,你說是嗎?”

我很是慚愧,不過嘴裏卻在說道:“我就當醫生好了。”

他並沒有生氣,反而地還笑了,“馮笑,如果這次的事情處理不下去的話,你還可能當醫生嗎?當然,從政就更不可能了,不過你可以去經商。嗬嗬!我沒有其它什麽意思,隻是想告訴你,人生可能會有很多的變數,你應該隨時做好心理上的準備。明白嗎?”

我頓時不語,因為我知道他說的是對的。

他看了我一眼,繼續地說道:“馮笑,你是具有高學曆的人,也就是說,你的知識層麵已經夠高的了,但是有一點你可能並不清楚,知識和智慧可不是一碼子事情。準確地講,這是兩個不同層次的概念。知識是模仿;智慧是創造。知識是被動的接納,智慧是主動的滲透。知識是僅把書本和表象攝入底片的照相機,智慧是洞悉穿刺事物本質和內核的透視儀。知識是死的,可以傳授和學到,而智慧是活的,隻能悟到和偷到。馮笑,你說是不是這樣?”

我不得不佩服他的這一番話,他的這幾句話說得太有水平了。於是我點頭,“其實我內心裏麵一直很感激你的,因為你教了我很多的東西。可惜的是我太笨了,學到的太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