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科男醫生官場筆記

第764章

第764章

現在我才知道要真正完成一個科研項目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特別是像我手上這樣一個具有創新意義的項目了,這樣的項目沒有先例,一切都隻能靠自己一點點地進行試驗,然後拿出大量的數據作為支撐才可以。

項目的未來是用在治病上麵,所以我必須得力求項目今後具有最大的療效,而且還必須最大限度地減少其副作用。

當我正專心看著那些數據的時候,忽然全身猛地一顫——一個炸雷驟然在我辦公室床外邊響起!

緊接著,又有幾聲炸雷響起,伴隨著一道道閃電發出的像電弧一樣的明亮。我情不自禁地朝窗外看去,頓時就聽到大顆、大顆的雨點打在了地上,然後有風聲驟然響起,雨點頓時就:“叮叮咚咚”地打在了窗戶的玻璃上麵了。其中的一扇玻璃窗是開著的,雨點借助風勢猛然地竄進到了我辦公室裏麵來了,而且還讓我辦公桌上麵的那些資料開始狂亂地飛舞起來。

我急忙朝窗戶跑去,快速地將窗門關上。轉身,發現地上已經是一片狼藉。窗外的電閃雷鳴越加厲害起來,而且雷聲震動得整個房間都像是在顫抖一般。

我頓時想起曾經的那個下午……

那個下午也是這樣,也是像這樣電閃雷鳴,暴風驟雨,天地間一片黑暗,閃電和雷鳴讓病房都在顫抖,餘敏所在的那個病房的窗戶不住地在發出可怕的“吱呀”聲,病房的過道上麵也是一片昏暗。那天,當我去到她病房的時候發現她正蜷縮在病床的床頭瑟瑟發抖……

禁不住就往辦公室外麵跑去,即刻就聽見病房裏麵病人的驚叫聲此起彼伏地在響起。曾經的那一幕在今天似乎又再次地出現了。

經過護士站的時候看到護士長正和護士們在收撿飄落在地上的東西,於是急忙去對她說道:“護士長,讓大家去病房吧,安撫一下病人們。有好多菜動了手術的病人,這樣驚叫會讓她們的傷口裂開的。”

護士長連聲答應著,我即刻直接去到了餘敏的病房。

在她的病房門口處我忽然猶豫了一瞬,但隨即還是堅決地將門推開了。我真的擔心她。

眼前的她頓時讓我暗暗地詫異——她竟然是獨自一個人在病房裏麵,而且正半臥在床頭看一本雜誌。似乎外麵的電閃雷鳴與她一點關係也沒有似的。

她朝我看了過來,“馮大哥……”

我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這個……你老公呢?”

“他回家去給我端飯去了。有事嗎?”她回答我說。

我發現病房的窗戶有一扇是開著的,但是因為固定得很好所以並沒有發出多大的聲響,不過病房裏麵靠近那扇窗戶的地方已經濕了一片。於是我走過去將那扇窗戶關上,隨後才轉身對她說道:“哦,那你好好休息吧,不要著涼了。”

“嗯。”她說。

我朝她笑了笑,“你沒事我就放心了。我走啦。”

她卻即刻輕輕叫了我一聲,“馮大哥……”

我看著她,“嗯。說吧。”

“謝謝你。我知道你很擔心我。不過我已經不是從前的我了,不再害怕這樣的事情了。”她輕聲地對我說道。

這一刻,我的眼睛濕潤了起來,“那就好。你這樣我就放心了。”

“馮大哥,你可以在這裏坐會兒嗎?”她忽然地問我道。

我怔了一下,“餘敏。你男人看見了不好。”

她輕聲地說道:“他不會懷疑的,因為他很愛我。”

我心裏變得不知道是什麽滋味起來,“正因為這樣,所以我們才不能再傷害他了。餘敏,你知道嗎?我看見他的時候心裏總是感覺到內疚,覺得自己很對不起他。”

“是啊……”她幽幽地道,“以前的事情都已經過去了,今後我會好好和他過日子的,一定好好把我們的孩子養大,讓我們的孩子今後有出息。我要讓他去讀最好的幼兒園,最好的小學、中學,隻要他成績好,我還要把他送到國外去上大學。等他去到國外後我就跟著他出去了,我不想呆在這個國家了。這個國家太汙穢,到處都充滿著汙穢。我已經這樣了,不想讓自己的孩子今後再像我一樣的在這個國家生活下去。我對這個國家已經感到特別的厭煩了,真想我們的孩子盡快長大,然後早些和他一起出去……”

她的話讓我的心裏頓時難受起來。我知道她為什麽會有這樣的心態和想法,因為她的心確實是早就被傷透了,被某些人,被她所在的這個生活環境。雖然她的話過於地激進了些,但是我真的非常理解。

而且我還知道現在的她已經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那個孩子身上,而且選擇的是在今後和那個孩子一起從她所在的這個現實中逃避出去。

可是,孩子已經是那樣了。

我不敢告訴她真相。本來以為她在得知孩子還活著的消息後會把其它的問題看得淡一些的,但是我想不到的是,她對自己的未來卻有了更大的期冀。

她的這種期冀當然沒有錯,錯的是上天對她的不公。

我的心裏很沉重,“餘敏,孩子還小呢……對了,今後有任何的困難你都可以私下來找我的。你放心好了。”

她不說話了,我頓時感覺到她的這間病房變得沉悶起來,而且還給了我一種無形的壓力,“餘敏,我走了。你好好休息吧。”

她依然沒有說話。我輕聲地歎息了一聲後離開。不知道是怎麽的,我總感覺到麻煩的事情將接踵而來。

以前自己幹下的那些事情,現在終於到了慢慢開始出現後果的時候了,或許這也是報應中的一種吧?

臨近下班前喬主任給我打來了電話,“還有事情嗎?可以走了嗎?”

我說:“走吧。”

今天,我忽然想喝酒。

“你的車停在什麽地方?”她問。

“就在醫院的停車場啊。”我回答說。

“那我們就在那裏見麵吧。五分鍾之後。”她說。

我答應了,覺得這個人好像還有些瑣碎。我可以感覺得到,今天晚上她和她老公請我吃飯絕不僅僅是為了吃飯,不過我無法拒絕,因為我必須給這位新搭檔最起碼的麵子,何況她還如此地在向我示好。

我到醫院的停車場的時候她也到了。我問她道:“晚上在什麽地方?”

她說:“幹脆你就別開車了吧,就坐我的車。晚上你和他可以喝點酒。”

我覺得她的這個提議倒是不錯,於是點頭道:“行。到時候我自己打車回去就是。”

她笑道:“怎麽可能讓你打車呢?到時候讓他的駕駛員送你就是了。”

我笑了笑,“行,那我們走吧。”

她卻站在那裏,“馮主任,哪輛車是你的?”

我朝前麵不遠處的那輛越野車指了指,“那輛吉普。”

她朝那地方看去,聲音頓時變得誇張起來,“哇!這車好威風!我喜歡!”

我隻是“嗬嗬”地笑。

“男人就是應該開這樣的車。”她又道,“嗬嗬!走吧,我那車沒有你的車拉風。”

我淡淡地笑,“車嘛,就代個步。”

她抿嘴而笑,“有道理。”隨即就朝前麵走去,我跟在她的身後。

她拿出遙控器鑰匙摁了一下,一聲輕響在旁邊響起,一輛車的車燈閃爍了幾下,我朝那輛車看去,禁不住笑了起來,“喬主任,我終於知道當時保險公司為什麽要一再動員你去修車了。你這車,隨便一修不就得上萬的錢?”

她大笑,“就是嘛。馮主任,你知道嗎?我撞的那輛車是一輛雅閣,你知道那輛車後來花了多少錢嗎?”

“既然你的車不是很嚴重,對方的車最多也就是後保險杠出了點小問題吧?即使是後麵被撞破了,那些東西也不怎麽值錢的。我想,頂多兩千塊錢吧。”我想了想後回答說。

“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我就不說了。結果花了九千多!就那麽一下!”她說。

我愕然地看著她,隨即歎息道:“太過分了。”

“確實過分了啊。現在各行各業都亂套了。哎!主任,請上車吧。”她笑著對我說。

我站在那裏沒動,很認真地去端詳她的車,“喬主任,你這奔馳不錯啊。”

其實我並不是真的在端詳她的這輛車,而是我想到她既然讓我來坐她的車這本身就是一種炫耀,所以我那樣做完全是為了給她那樣一個麵子,也是一種奉承。

很明顯,她也非常地樂於接受我的這種奉承。女人就是這樣,麵子思想太強了。不過我心裏有些納罕:她家裏哪來這麽多的錢?她這車可是奔馳S係列的車款,得花一百多萬呢。要知道,能夠買上百萬的車的家庭,那她起碼得至少有五百萬以上的資產才可能的,她對我說過,她男人僅僅是省教委的一位辦公室主任,不可能那麽有錢吧?即使有那麽多錢,她如此這般的露富,難道不擔心人家的議論嗎?

當然,我不可能去問她這樣的事情,隻能把這種疑惑藏在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