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科男醫生官場筆記

第874章

第874章

我們找到了一家海邊的餐廳,它很有特色,因為它不但擁有猶如船艙般設計的用餐空間,而且還向食客提供最新鮮的海產。金屬質感的座位,透亮的玻璃會讓人以為是身處海上。鮮嫩的魚肉配以爽口的蔬菜、本地葡萄酒加上甜品,每一樣都讓人從心底滿足了起來。

身處在這樣的環境裏麵讓人不浪漫都不行。

此時,我才忽然發現自己對麵坐著的她竟然是那麽的美麗,心中對她的厭惡頓時消散了不少。

我們喝了不少的酒。

吃完飯後才發現夜色已濃,而且海邊的夜風讓我們感到了一種寒冷。她依偎在我的懷裏,我情不自禁地去擁抱著她,酒後的我們似乎把這一切變成是一種自然了。

她的身體在我的懷裏顫抖,我不知道她是因為寒冷還是激動,不過她的這種顫抖讓我的心髒也開始隨之顫栗起來,我知道自己的內心已經被她撩撥出了情欲。

回到酒店,我拿出房卡開門。她沒有離開我的意思,我不忍,也不願意她離開了。或許是酒精,也或許是我的內心早已經萌動。

在開燈的那一瞬間,我們都看著對方在傻笑。

當我牽著她的手,和她一起坐在床邊的時候,我感到她的手在微微顫抖,我好象聽到了她心跳的聲音。

我看著她,心裏蓬蓬亂跳,時間象是停止了,我腦子裏一片空白,我不知道下一步我要幹什麽,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想幹什麽,我隻知道我很快樂,很興奮,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顫鬥著伸出了我的手,放在了她的手上,好溫軟的一雙手啊,我感覺自己已經無法呼吸了,接下來是一次又一次的熱吻……

也許是酒精的作用,或者是下午和章詩語剛剛有過一次,讓我和曾鬱芳的這一次進行得酣暢淋漓,而且進行的時間相當的長。

後來,我終於把一切都給予了她,而她卻早已經癱軟。

女人是一架鋼琴,男人是彈奏手,隻有鋼琴手的高超技藝,才能讓鋼琴發出最美妙的樂曲。

結束後的我忽然感覺這一切真的很荒唐,而且在我的內心開始覺得索然無趣起來,同時還在心裏責怪自己剛才所做的這一切。是的,我開始後悔了,因為我發現自己根本就沒有能力改變自己過去的那一切。在自我克製方麵,我依然是一個弱者,依然是一位懦夫。

我開始痛恨自己,同時也在痛恨著身邊這個早已經癱軟如泥的女人。我想馬上讓她離開。

可是,當我看著微微張著嘴巴,氣息悠悠的她的時候頓時就心軟了。我不想去擁抱她,因為我發現自己的內心對她依然有著一種厭惡。

翻身,讓自己的背去對著她。我想盡快入睡,讓黑暗去讓我忘記這一切。我知道自己試圖想去逃避。

可是,當黑暗正在向我湧來,睡意正在朝我襲來的時候,我忽然聽到了她輕微的哭聲。我霍然一驚,急忙轉身去看她……

她正在看著我,在掉淚。

我心裏有些煩,“怎麽啦?”

她在抽泣著說:“馮大哥,謝謝你,我很久沒有享受過這樣的快樂了。嗚嗚!”

這一刻,我的內心頓時被她融化了——可憐的女人啊……

她朝我靠了過來,伸出雪白的雙臂來將我抱住,我的身體僵硬了一瞬之後頓時就柔軟了,因為我的心已經被她軟化。

我們相擁而眠。

吃過早餐後我們一起去往奧克蘭大學醫學部。今天我們都穿的是正裝。我發現身穿藏藍色的西裝裙、裏麵襯以白色翻領襯衣她別有一番韻味。

在去往奧克蘭大學的路上我還是忍不住對她說了一句:“小曾,我們不要再做那樣的事情了。”

她看了我一眼,“今天晚上我們再做兩次。就兩次,從此以後我們再也不做了。好嗎?”

我搖頭苦笑,“我覺得這樣不大好。”

她幽幽地道:“其實我真的很謝謝你。”

我忽然想起她男人在我們離開時候看她的那種眼神,“小曾,我覺得你男人很可憐,也覺得自己很對不起他。或許我不該見他。你說呢?”

她歎息了一聲,“他不會生氣的。即使知道了也不會生氣的。誰叫他不行呢?”

我正色地對她說道:“小曾,你這樣說就說明你根本不懂男人。你知道嗎?也許他的內心比你更加痛苦。這關乎到一個男人的尊嚴啊。明白嗎?”

她說:“我早就提出來和他離婚的,可是他不同意啊?”

我頓時不想再說這件事情了,並不是我虛偽,而是我的內心真的很別扭,“小曾,別說了。我是好心提醒你。或許我根本就不該卷入到你們夫妻之間的事情裏麵去。到此為止吧,好嗎?不說了,我心裏覺得很別扭。對了,既然你昨天已經和他們聯係過了,怎麽這個學校的人不來迎接我們啊?這是最起碼的禮節吧?”

她頓時笑了起來,“我們的級別太低,而且對方也知道我們僅僅是來走過場的。你知道外國人最討厭什麽嗎?他們最討厭像我們這樣借學術訪問遊山玩水的所謂學者了。人家外國人做事情很認真的。”

我不禁汗顏,“聽你這樣說,我開始慚愧起來了。得,今天我們應該好好去參觀、學習才是。”

她點頭,“是應該這樣。”隨即又道:“其實我也想過了,我們學校以前派出去的人很多都是這樣的,真正想要去外邊學東西的人又有幾個呢?別說像我們那樣的三流大學了,就是北大、清華又怎麽樣?說起來他們還在世界大學排名的前一百名裏麵,其實就學術和科研水平來講早就落伍人家很多了。現在的大學已經變成了像工廠一樣了,無限製地招生,教師不去認真搞科研,學校的領導官員習氣那麽重,即使是單純的學術會議也得讓領導先發言,教授們都想當官,一般教師都在想怎麽掙錢,哪裏有人去管招進來的學生們是否真正學到東西、今後就業好不好的問題啊?”

我也不禁歎息,“是啊。現在的情況就是這樣。”隨即便自嘲道:“像我這樣所謂的副教授都是如此混賬,真是慚愧。”

其實我指的是我的品行,也是暗指我和她昨天晚上的事情,因為剛才她說到了高校的問題,讓我心裏真正感到了一種慚愧。

她聽明白了,“你,別這樣說。”

我唯有歎息。

她一會兒後才又開始說話,“馮處,你別這樣,你這樣讓我心裏很難受,好像是我把你變成了這樣的。我們都是成年人了,這樣的事情不應該算什麽吧?你說呢?”

我搖頭道:“不說了。我心裏覺得很不安,想到現在的高校變成了這個樣子,而我自己又是如此的品德不端,心裏真的很慚愧。曾經聽過一種說法:北大、清華是軟臥,二流的大學是硬臥,像我們學校那樣的充其量是硬座,還有那些民營的大學就相當於是站票了,而專科學校和中專就如同火車上廁所或者過道的位子。學生和家長們為了爭著去坐軟臥和硬臥都爭破了頭,結果下了火車後才發現大家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區別,因為那些用人單位才不會看你坐的是什麽座位呢,他們需要的是真正能夠做事情的人。這其實就是我們國家目前教育的悲哀。說實話,我作為一名大學教師,心裏很不好受。而且就在剛才之前,我還根本就沒有把這次的訪問當成一回事情,這說到底還是我心裏根本就沒有意識到自己作為大學教師所肩負的責任。真的很慚愧。哎!丟人都丟到國外來了,可是我還是如此的麻木,進入還在剛才指責人家不來接我們!想起這些我就感到臉紅。”

她看著我,“你真的是這樣想的嗎?”

我頓時不悅,“難道你現在還以為我隻是在惺惺作態?”

她即刻搖頭道:“馮大哥,這說明你還有救。哎!我是真的沒有救了。我已經不再把自己當成是什麽大學教師了,隻想盡快離開現在的崗位。如果要說品行不端什麽的話,我應該是首當其衝。馮大哥,你不要再自責了,我簡直都不好意思再往前麵走了。”

我搖頭道:“不,我們一定要去。而且還應該好好去和她交流才是。”

她站住了,“可是,我忽然覺得沒有必要了。你和我都是馬上要離開高校的人了,這是何苦呢?”

我正色地道:“因為我們代表的不僅僅是我們自己。雖然我們可能都要離開高校了,但這是我們的一種態度,而今後我們無論到了任何的崗位,這樣的態度都是必須要有的。你說是嗎?”

她看著我,頓時笑了起來,“我發現你這個人有時候還真的是非常的理想化的。如果不是我對你有了初步的了解的話,還真的以為你很假呢。”

我不禁苦笑,“也許是吧。”

她隨即說道:“也許,我們是不該再做那件事情了,雖然我心裏很不舍。”

我錯愕地看著她,因為我想不到她的思想轉變得如此的快。

她朝我笑道:“你別這樣看著我。我覺得自己在你麵前真的顯得很沒有自尊,顯得很下流無恥了。”

這下輪到我自己難堪起來了,“你別這樣說,我……”

她依然在笑,“你這個人有時候真的很奇怪,明明比別人壞但是卻比別人多一樣東西。馮大哥,你是一個很矛盾的人,而且很容易影響到別人。比如我,我就被你剛才的那些話給影響了,我頓時覺得自己太壞了。”

我汗顏無比,“你說我多了一樣什麽樣的東西啊?”

她看著我,正色地道:“良心。”

說實話,如果她說其它的話或許會讓我覺得慚愧,但是這句話我自己完全認同,因為我自己非常清楚,我內心裏麵的那顆良心還是保存著的。

她隨即又說道:“走吧,或許我們可以在這所大學裏麵找到我們學校沒有的東西。”

我問她道:“那會是什麽呢?”

她回答道:“一所大學的精神。”

我深以為然。記得哈弗大學的校長福斯特就說過:一所大學的精神所在,是它要特別對曆史和未來負責,而不單單或著僅僅是對現在負責。

而且,很多學者都認為,一所大學的精神比什麽都重要。而我們國家的大學所缺失的正是它的精神。

一個世界一流強國,不可能沒有世界一流的大學。

一所世界一流的大學,應該是全世界優秀青年學者們的聚集地;凡是在這裏學習的人,都會把這裏當做他一輩子的精神家園。要達到這些非常不容易,大學的精神、品位必須非常高。

現在我們的大學精神有點迷失,出現了一種相對來說比較廣泛的精神虛脫。作為全社會來講,包括大學,功利主義盛行。具體到老百姓,就是嫌貧愛富。所以,大學應率先回歸到大學本身的高尚上去,尤其是在精神層麵上。

現在的改革和國際接軌比較多,雖然這也重要,但對大學來說,任何一個國家、民族的大學都是這個國家、民族的精神脊梁骨。大學的精神不能虛脫。大學教師必須真正崇尚學術崇尚真理,對國家、民族包括整個人類要有非常強烈的責任。大學一虛脫,這些就都沒了。功利主義體現在教師身上,就是教學上教會你考試,人才培養上隻要你能找到工作就可以;學生也是這樣,選擇的專業不是根據自己的興趣,而是根據自己出來能否當大官,賺大錢;教授的功利主義,就是奔著課題項目,忘了做學問才是他們一切的出發點。

說到底,辦大學最重要的就是辦一個氛圍,讓社會看起來,你真的是一個純潔的學術殿堂。如果連大學裏都有貪汙受賄、權色交易,那社會還有什麽信任可言?

可惜的是,這些道理從上到下的教育界人士都懂,但大多數人卻早已經變得麻木。這才是最可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