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科男醫生官場筆記

第979章

第979章

第二瓶酒很快就拿來了,我打開後給她倒了一杯,然後自己獨自無言地喝下。這時候,我忽然看到她雙眼在看著她麵前的酒杯發呆,隨即就有眼淚在流出,然後開始抽泣。

我內心一直沉浸著的悲哀情緒頓時就被我拋灑到了一邊,急忙去問她道:“童瑤,你怎麽啦?”

她搖頭,眼淚大顆、大顆地在朝下滴落,一會兒後才低聲地在說道:“我不知道自己今後該怎麽辦?除了當警察,我還能幹什麽啊?”

這一刻我才明白,原來她的心情一直還在那件事情裏麵,而且是如此的難以自拔。看著她流淚的雙眼,還有她正在滾滾滴落的眼淚,我頓時感到了一種心痛,“童瑤,事情已經這樣了,現在再去多想也沒有用處了。你剛才不是說了嗎?你現在正好可以好好玩了啊。就把這件事情當成是休假好了。或者……我幫你找一下熟人,看能不能讓他們改變一下對你的這種處理。對了童瑤,你的這個處分意見的文件下發了嗎?”

她猛然地抬起了頭來,臉上全部是淚水,“你真的願意幫我?你不擔心你那嶽父對你不滿?”

我怔了一下,隨即說道:“我也真是搞不懂,這件事情本來就是說大就大,說小就很小的事情,他幹嘛這麽較真啊?童瑤,我不知道你當時究竟為什麽要那樣去做,但是說實話,這件事情你確實欠考慮。而且,如果不是這樣的話,童陽西……算了,不說了。對不起,我不該在現在這種情況下在你麵前提及這件事情。”

說到這裏,我猛然地就想起了那天方強在電話裏麵對我說的那句話來,我記得他在電話裏麵好像是說了一句:我對不起她。對,那天他就是這樣說的,然後就把電話給掛斷了。

想到這裏,我即刻就去問童瑤道:“童瑤,你當時讓我把童陽西安排進我嶽父的公司,是不是方強的主意?”

可是,當我剛剛問出這句話來的時候頓時就覺得不大可能了,因為後來我聽方強對我講過,他和童瑤早就不再來往了。由此,我不禁在心裏苦笑:看來這酒精真是奇怪,竟然會讓我如此的異想天開,我這樣去問她豈不是天方夜譚嗎?

然而讓我想不到的是,她竟然在點頭,“是的。”

這時候,她已經不再流淚,不過她的臉上卻依然的淚痕滿布。我給了她一張紙巾,她默默地接了過去,然後胡亂地在臉上揩拭了幾下,隨手將那張紙巾扔掉了。

我禁不住就笑了起來,“童瑤,據我所知,漂亮的女人都很在乎自己的容貌的,可是你卻……嗬嗬!”

她並沒有理會我的玩笑,我頓時就後悔了起來:馮笑,你怎麽這麽善忘啊?剛才她不是還那樣在說你嗎?怎麽才這麽一會兒就又忘記了?

她說話了,“我們實習的時候有個案子,當時如果不是他的話肯定不會是那樣一種結果。可是,他卻一直誰那不是他的責任,而且還說那凶手另有其人。我當然不會相信他了,結果我們也因為那件事情而分手。後來,他告訴了他認為的那個凶手的名字,但是卻拿不出任何的證據來。不過在事情過了很久之後我忽然在有一天遇到了另外一個案子,那個案子的情況和當時的事情差不多,也是我們抓錯了人。所以我就開始暗暗留心起這件事情來,所以……”

說到這裏,她的聲音就隻留下了餘音,似乎就沒有再說下去的意思了。

我似乎明白了,“你說的那個疑凶就在我嶽父的公司裏麵。是嗎?”

她點頭。

可是我還有一點不明白,“既然童陽西是警察,那他的身份應該很可能會被暴露的啊?而且,你也不可能私自派他去當臥底吧?童瑤,對不起,也許我不該這樣當麵對你說這樣的話,不過我認為從級別上來講你應該沒有這個權力。”

她說:“你很聰明。童陽西本來不叫這個名字,他也不是我的什麽堂弟。這次的事情出來後,受到處分的也不止我一個,還有好幾個領導,包括我表哥錢戰。因為當時這件事情是經過他同意了的。如果不是因為我去求他,他也不會同意這件事情的。我真是對不起他。”

我想不到竟然是這樣,“他,他受到了什麽處分?”

她歎息著說:“降職調離。現在他被調到城北去當刑警隊長了。”

我覺得有些奇怪:怎麽還是當刑警隊長?級別確實是被降了,不過按道理說……我不禁搖頭:這公安部門的事情,我怎麽搞得明白呢?

“所以,”她卻不知道我在想什麽,“馮笑,現在事情已經到這一步了,所以你去找任何人幫忙都是沒有用處的,因為這件事情我是主要責任,而且,童陽西他……馮笑,你知道嗎?一直以來我心裏最難過的、同時也是我最不能原諒自己的就是,我當初的那個決定造成了童陽西的犧牲,自從他犧牲之後,我一直都不能原諒自己,同時也更不能原諒方強。”

我看著她,“那麽,童瑤,你可以告訴我當時你和方強,還有錢隊長一起辦的究竟是一個什麽樣的案子嗎?”

她卻搖頭道:“你不是警察,你知道了又有什麽用處呢?”

我說:“童瑤,你知道嗎?現在我心裏特別害怕,因為我忽然在心裏有了一個可怕的念頭……”

她搖頭說:“我知道你在想什麽,不過我可以告訴你,那個疑凶不是你嶽父。”

我頓時地就放心了下來。剛才,當我忽然想起這件事情很可能是與方強曾經說過的那個案子有關的時候,我心裏就猛然地出現了一個可怕的念頭來:這件事情是不是和林易有關係?這個念頭太可怕,以至於我不敢直接地、即刻地去問她。

“那麽,我可以幫你什麽?”我問道。

她搖頭,“你現在唯一能夠幫我的就是陪我喝酒。也許明天,也許在春節之後,我就會想到今後該去做什麽了。”

我問她:“童瑤,你現在是不是覺得當初你的那個決定錯了?”

我還是那麽的善忘,不過我自己知道至少為什麽:我不可能去計較她對我的看不起,因為我太在乎她曾經給過我的那些友誼。所以,我才會這樣再一次地去關心地詢問她這樣一個問題。

她怔了一下,隨即搖頭道:“我不知道。”

我似乎明白了,“這麽說來,直到現在你依然還是不能確定方強就是錯誤的。我可以這樣理解嗎?”

她看著遠處,江麵上,我也側身去看,發現霧蒙蒙、黝黑的夜色裏麵的江麵上有著幾盞燈光,那是航道等。隨即就聽到她在說道:“我不知道。也許吧。”

我頓時就笑了起來,“童瑤,我倒是有個想法。”

她轉過身來看我,眼裏帶著疑問,“你說。”

我笑道:“既然你喜歡警察這個行業,既然你對那個案子還感到有疑問,那你就自己去開一家私人偵探所好了。這樣既可以解決你今後去向的問題,又可以幫助你繼續調查那個案件。”

她頓時就怔在了那裏,一會兒後才說道:“與其如此,那我還不如遠離這座城市呢。我是警察,讓我淪落到去當私家偵探?不可以!”

我頓時也覺得自己剛才的那個想法太過理想化了,因為我考慮掉了一個非常重要的方麵:她的自尊。

於是我就不好再說什麽了,“也罷,隨便你吧。我還是那句話,如果你需要的話我隨時可以借給你錢。”

她看著我,“馮笑,我前麵那樣說你難道你都沒有生我的氣?”

我苦笑,“因為你說的很對。有時候我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麽樣一個人。不過有一點你錯了,童瑤,我從來沒有主動地、有意識地去想過要和某個女人做那樣的事情,每次都是……”

說到這裏,童瑤問我道:“你說意思是說,都是那些女人在gou引你?”

我苦笑,“我不想用這個詞。不過,怎麽說呢?我覺得自己所認識的女人中,大多數都是帶著某種目的來和我交往的,而問題的關鍵在於,我自己的抵抗力太弱了。”

她歎息,“馮笑,你這個人最可愛的地方就是真誠。最可恨的地方也是這一點,因為你的真誠讓人無法進一步地批評你。”

我苦笑,不過現在我心裏的感覺舒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