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科男醫生官場筆記

第1025章

第1025章

拉薩的天空很美,像清水洗過一般。藍天上,一朵又一朵的白雲浮動著。稍稍駐足,會發現在拉薩看雲,其實也是一件快意的事。拉薩的雲,不同於內地見到的雲彩,這裏的雲,因為高原氣候緣故,似乎更飄逸輕巧。

早飯後,我們去找了一家租車公司。

隨即我們往靈芝方向前行。我開車。

穿過拉薩市區,便看見拉薩河了。沙石,小魚,在河裏清晰可見。河水緩緩的流淌,沒有激流,沒有險灘,水流遇到鵝卵石,便形成一個小漩渦,然後繞過石頭又向前流去。拉薩的水,顯得柔情而又堅韌,聖潔而神秘。還沒有回過神來,眼前又是一片新綠。青稞已經長了兩寸來高了,一小塊一小塊的躺在河邊的沙灘上,那楊樹直立向上,沒有絲毫下垂的意思,剛長出的新葉一片黃綠。一切顯得那樣的幹淨,沒有絲毫塵土,所有的塵世凡俗汙穢在純淨的拉薩河裏蕩滌幹淨。

她很興奮,“馮笑,來一首《青藏高原》!”

我也很高興,於是便開始唱了,她在旁邊笑。我知道她在笑什麽,因為我唱這首歌的時候顯得有些五音不全。

不過,隨即她就不笑了,她唱起了另外一首歌,“回到了拉薩,回到了布達拉,看到了拉薩河,看到了雅魯藏布江”

我們感動著,用自己的旋律唱著,我們不知道唱得什麽歌,但是心裏想唱歌的衝動所自然流淌的歌感動著我們兩個人。

“你看,雪山!這就是雪域高原!”她猛然歡快地大叫。

我也看見了,是的,這就是雪域高原,我們的頭頂就是藍天白雲,我們和天挨在一起了。眼前一片聖潔。藍天、白雲、陽光,隻有在詩歌裏才能想象的景象我真地看到了。

下車,雪風吹動我們的衣服,仰起頭,閉上眼,捧一把雪在手心。西藏,就在我的手中。不遠處的經幡牽扯成一座小山,在山頂搖曳生姿。

進入到林芝地區。這裏沒有雪山,沿線就是一片原始森林。西藏,展示出它的另一種神秘。

位於西藏南部的林芝,由於受亞熱帶及高寒帶等多種類型氣候影響,植被及野生動物資源豐富異常,原始自然風貌保存完好。汽車在茫茫蒼蒼的原始森林中行走,眼前除了蔥蘢的綠色植物,不時有成片的紅色灌木林。而這種紅色顯出不同的層次。

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美麗的樹木。平坦地帶,有成群的藏族民居。這些富有民族特色的民居裝飾得富麗堂皇,微風送來鬆樹和青岡樹的清香,那曾在夜風中獵獵作響的經幡現出色彩和字跡。一些經幡曆經風雨,已薄若蟬翼,惟有黑色的經文仍未褪去。周遭群山嵯峨,雲霧繚繞,那是西藏最經典的景色,山太高了,雲霧隻夠得到半山。一處開闊的草地上,紫花點點,一匹灰白色的馬在綠色、紅色和紫色之間漫遊。濕地沼澤、青岡和鬆樹都在清風中醒來。青岡樹綠中帶褐,環顧四周,那闊葉的青褐竟然生長在綠鬆帶之上。

我第一次呼吸到清新得帶有甜香的空氣,第一次看到自由自在的動物。犛牛們在高原上悠閑漫步,毫不在意地橫臥街頭。當第一顆星在天邊開始閃爍,那些放養的公雞母雞拍翅飛上枝頭。

山風、鳥啼,空靈而遙遠,童瑤說:“你聽,那是野山雞,呱呱兒的叫。那是地鳥,黑黑的,圓圓胖胖,一飛衝地。”

我問:“你怎麽知道這麽多的?”

她說:“我以前來過西藏。不過那次僅僅是匆匆而過。這些年來,我一直夢想著再來一次。”她又說,“據說這裏的夏季,鳥可多呢,一來就是一大群。用彈弓隨便一瞄,一天就能打幾十隻。可人一多,鳥一下子就沒了。”

我們下車,我們看到了尼洋河。清冽的河水吸引我們去和它親近。走在尼洋河鬆軟的和沙中,看著尼洋河對岸飄起炊煙,河中沙洲綠樹叢叢。離岸不遠的小洲之上,鐵桶做成的爐子橫臥,裏麵燃著幹柴。地窩棚前,男人手捧飯碗。小舟之側,女人拍打著漁網。

童瑤說:傳說中,尼洋河是神女流出的悲傷的眼淚。這條河一路前行,這眼淚之河匯合了無數溪流,蜿蜒曲折,跌宕起伏。除了神女,誰還能將悲傷抒發得如此淋漓盡致?

尼洋河畔,綠色淹沒了路邊,細流涓涓滲出岩壁,野生鈴蘭吊掛著串串雨滴。公路上,綠樹和經幡搭起天篷,不禁令人感歎,藏人將精神和自然融合得如此巧妙。林芝的海拔不過兩千多米,在高原的低地,尼洋河舒展開來,在雪山腳下萬木叢中奔流。

我們就坐在河中心的礁石上,礁石上的青苔,柔滑細膩。我說,“童瑤,這青苔像你的皮膚。”

她卻忽然生氣了,“馮笑,別像流氓一樣地和我開玩笑。”

我頓時尷尬。

我們到了八一鎮。群山簇擁的八一鎮人少車稀,潔淨安寧。愛美的養路工們用紅黃雙色的小木塊搭起小花壇,為了防止牛羊啃食,還覆以帶刺的灌木枝。偶爾相遇的行人大多神態安詳,腳步從容。晚飯出來,在八一鎮散步,鎮上的河道穿行,流水潺潺,花米石砌的小橋精致靈秀,好似到了江南水鄉。我們一起走在街上,兩人默默地走,誰也不說什麽。這種靜謐,無需用語言表達。我隻感覺她的身子在極力向我靠近。

自八一鎮,尼洋河繼續前行,匯入雅魯藏布江。大江匯流處,江麵突然展寬,在天際間浩蕩。它看似平靜,卻如岩漿蓄勢待發,予人一種平靜中猜不透的恐怖。在米林和墨脫之間,雅魯藏布江,這條極地天河繞南迦巴瓦峰而行,峰回水轉,作出巨大的馬蹄形急轉彎,形成了比北美科羅拉多和南美科爾卡大大峽穀遠為壯觀的雅魯藏布江大峽穀。

晚上我們就住在這裏,童瑤卻要求我去開兩間房。

我不解地、忐忑地去看著她,她隻是淡淡地笑了笑,“我想一個人清靜一下。”

不知道是怎麽的,這一夜我竟然睡得特別的香甜。

我們準備返回拉薩。

我們又進入原始森林,去看那飛瀑。我驚歎於大自然的神奇,拔地而起的峭岩上,水流衝擊而成的佛像栩栩如生,衣襟、裙帶、臉部的輪廓,這是上帝賜給西藏的靈氣。而躺在地上的樹根,其行怪異,你能想象成人物、飛鳥、蟲魚,我細細的端詳著一個被水衝擊掉了樹皮顯出純白樹幹的老樹根發呆。

自林芝前往拉薩的歸途中,我們再次經過尼洋河,並沿著尼洋河的支流帕桑曲上溯,來到錯高湖。那湖如一彎新月躺在念青唐古拉南麓,而高山似慈愛的兄長,環護著這片嬌俏的湖。雪山列陣,倒映湖中。鷗鳥浮遊,戲於水天之間。山橫水漫,映帶飛雲片片。湖中一島名紮西,離岸不過數十米,但香客僧尼皆須以舟代步。

錯高湖是聖湖。我不知道西藏的湖何以封聖,但所有聖湖皆美,據說這裏的納木錯、羊卓雍錯無一例外,似乎以美為封聖之惟一理由也並不為過。我們坐上木筏,藏族筏工手持鋼索,拉動木筏,在淡翡翠色中緩緩向前。還未踏上綠島,就聞雞啼。撥開拂麵的修竹,拾階而上,迎麵即是錯宗工巴寺。寺廟建於唐代末年,屬寧瑪派。

錯宗寺非常簡樸,土木結構,上下兩層,廟前置一尊銅香爐,上燃蒿草,屋簷下垂一方白布簾,隨風微動。佛鈴聲中,一隻灰白色的狗跑了出來,就在它的眼睛的注視下,我們轉動起紅色的牛皮經筒。

進廟必須脫鞋,木板地麵泛著黑光。走進之後,須得順時針從裝滿經卷的廊櫃下爬過。西藏的寺院不但廟牆極厚,且窗戶稀少,似乎為刻意保持黑暗中的莊嚴肅穆,許多廟宇還將四壁塗黑。不知長期生活於此的僧尼是否已經習慣了這樣的黑暗,而我隻能摸索著在黑暗中爬行.導遊說,這樣能感受書的靈氣。童瑤在前麵弓著腰爬行向前,我伸出手去攬住她的腰,抓住了她的小手。

她卻掙紮了一下後將我的手丟棄。

在巴河鎮,童瑤說她想吃魚。二十來條不大的尼洋河魚,價格居然是八百元。但是來自雪域高原的魚確實有天然的的風味,吃著魚想到的就是那清淩淩的河水。我們就住在巴河鎮的客棧裏。她依然要求開兩間房。

晚飯後,我走出客棧,屋外黑黑的,偶爾的燈光孤零零的眨著眼睛。

西藏的夜晚是寒冷的,神秘的晚風吹來的感覺像那曠世亙遠的經文,一切都帶有佛的靈氣。忽然覺得有一股暖意,童瑤,她就站在我的身後。

我大喜,急忙解開自己的羽絨服去包住了她。我就像保護孩子一樣將她緊緊地裹住。她貼著我溫暖寬厚的胸膛,我聽到她輕聲在對我說:“抱緊我,馮笑,我好冷。”

她躲在我的羽絨服裏,摩莎著我純棉的休閑體恤,她就在我的懷裏,溫柔得就像一隻小鳥,這一刻,她充分激發了我體內潛在的雄性激素,讓我滋生出保護她,憐愛她的欲望。我已經不能控製自己,我的擁抱讓她已經渾身無力。我攔腰抱起她,她沒有做絲毫的反抗。

我幾乎是跑一樣抱著她回到客棧,推開門,我把她放在**,眼睛要冒出火,我嘬著粗氣:“知道嗎,我有多麽喜歡你,多麽愛你!童瑤,我真的好害怕你忽然改變主意啊……”

我後麵的話變成了呢喃,同時溫柔而又迫不及待的撥開了她的毛衣,她的身體展現在我的麵前。她的長長的卷發披散在床頭,她的小小的ru房溫柔的站立著,她的原始森林汩汩的冒著熱氣。

“你好美……”我說著就撲在她的身上。我很有力,但是很溫柔,就那樣慢慢的漫漫的進入她的體內。

她閉上了眼睛。

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我發現她坐在我的身邊,正溫柔的在看著我。窗外,傳來鳥兒的歌聲。我接過羊奶,吃著酥油粘粑,我心裏溫暖極了,這是她第一次這樣對待我。

我們繼續開始旅程,童瑤的眼睛比天上的白雲還迷離。走出客棧,藍天白雲下,老板捧出潔白的哈達,與我們道別。我戴上哈達的一瞬間,感覺猶如這喧囂世界中的一縷清風昨夜在我的心中泛起波瀾,尼洋河的河水衝刷著我的記憶,但河水依然洶湧。一棵碗口般粗的樹,已被白浪拍得幾乎身首異處,那白生生的皮肉感覺就象她的**,童瑤也盯著樹根出神。

沿河上行,河水幾乎淹沒了太昭古橋。到達米拉山口,尼洋河突然消失在海拔五千多米的白雪之中。山口的西側,蒼茫之間盡是冬日的荒涼,而山口的那一邊,拜雅江峽穀的水汽通道之賜,卻是一派生機盎然。

五色的經幡飄然於白雪之上,插著鮮花的瑪尼堆傲然於藍天之下,令人再次想到藏族人的虔誠。返程途中,隨時看見朝拜的康巴漢子。他們強壯的身體五體投地,古銅色的臉滿是虔誠的希望,在他們徒步走向拉薩的途中,也為自己的生命尋找著寄托。我們下車和他攀談,合影,給他們一點小鈔,他們都會露出滿足的微笑。但是無論和我們交談多久,他們也不會向前邁半部。因為,佛主和他們在一起,佛主會看到他們的虔誠的。也許在不久的將來,工業化全球化會消融掉這樣的虔誠,盡管人們是多麽地不情願,也無論詩人文學家會發出怎樣的感歎。這些人是在用腳步積累他們的功德。有不少虔誠者,從遙遠的地方便開始磕等身長頭了,到達大昭寺更是膜拜不已。他們進大昭寺以朝聖為目的,不必買票的。

我從這些康巴漢子的身上漸漸感覺到有神,感到神無處不在,她似乎在什麽地方注視著,判斷著,看這個一臉茫然的我們究竟是不是她走失的孩子。我是誰呢?在這群虔誠的信徒中,我或許就是他們要超度的苦海中人。他們相信前生後世都有神的旨意,我的前生是什麽?我想我會是一位美麗的有著熾烈情感藏族男人,為了愛情,他可以無悔地燃燒,他不像現在的我,雖然向往美好又持久的情感,卻又清醒地知道現實究竟是怎樣,有時候清醒得令自己都心寒。我怕失去,怕不完美,不永恒。我永遠患得患失。童瑤,或許就是前生我在美麗的草原遇見的藏族姑娘,或許我幫她檢來了一隻丟失迷途的小羊羔,我轉身離去留下的笑顏直到今生相遇才得到回報。可今生的緣分神又留給我們多少呢?

翻過高山,拉薩河出現了。在蒼穹、高山和大地之間,黑色的犛牛帳篷點點,山溪依舊清澈。楊樹依然挺立著筆直的腰杆,他們的每一片枝葉都向上直立著,連樹也都對佛有一種本能的虔誠。一條迎向陽光的小溪閃動著。

我們又回到了拉薩。但是她卻依然要求開兩個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