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科男醫生官場筆記

第1092章

第1092章

我想了很久,最終還是拿起了電話,我發現自己的手有些顫抖。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如此的激動。

電話通了,我的話頓時就衝口而出,“姐,我看到你的任命了。在一本黨建雜誌上麵。”

她卻對我說道,聲音特別的細聲,“我在開會,一會兒給你打過來。”

我說:“哦。”同時也聽到了電話裏麵傳來的她那邊有人正在講話的聲音。我有些後悔自己剛才的那種激動和衝動:早知道的話應該給她發短信就好了。

電話被她掛斷了,我剛才的那種激動戛然而止。

我不知道她什麽時候才可以給我打電話過來,所以我就開始變得煩躁起來。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變得這樣煩躁,我真的不知道自己這是為什麽。

我開始在辦公室裏麵煩躁地踱步,我在想,或許是因為我太在乎她了,因為我現在的一切都是她給予我的。也或許是因為上官琴的緣故,因為我實在不知道今後怎麽去和林育繼續接觸、繼續維持關係。

林育曾經告訴過我一句話:關係是可以通過很多種方式得以維持的。他的這句話說起來簡單,但是我此刻卻覺得是那麽的難。

當然,最簡單的辦法就是不再和林育有親密的關係。我在心裏想道:但願她從現在開始不再對我有那樣的要求。可是,我知道這完全是我的自欺欺人。

我是婦產科醫生,我當然了解作為一個女性,一個孤獨、寂寞的女性內心的最大需求是什麽。

林育是官員,是一位級別、職務都不低的官員,雖然她必須注意影響,但是作為女人,她一樣地害怕寂寞和孤獨。正因為如此,她才總是在她認為安全的情況下要我去到她那裏。因為她需要。

對於我來講,說實話,如果單純從性的角度來說我對她並沒有特別的需求,但是我對她是有感情的。這一點我自己的內心非常清楚,因為每次我和她在一起的時候並沒有反感的情緒,而且在事後也從來沒有過厭惡的感覺。我的肉體和內心不會欺騙我。對此我深信不疑。

大約在一個小時後她給我打來了電話,她笑著在問我道:“馮笑,你怎麽看那樣的雜誌啊?”

這一刻,我剛才內心裏麵的那種焦躁不安頓時一掃而盡,“姐,我剛剛才寫了入黨申請書呢。”

她繼續地笑,“是嗎?太好了。你知道要求進步了啊,姐太高興了。”

我說:“姐,你真的調到組織部啦?究竟什麽時候的事情?”

她笑著說:“就前不久。你看的是最近一期的雜誌吧?”

我這才急忙去看那本雜誌的封麵,“是啊。就是最近這一期的。”

她說:“估計就是。馮笑,怎麽樣?新單位的工作還適應吧?”

我說:“還好。就是最近出了不少的事情,把我忙得焦頭爛額的。一位副院長被雙規,因為衛生廳邱書記的事情牽扯出來的,還有一個副院長前幾天自殺了。唉!”

不知道是怎麽的,我竟然在忽然之間變得話多起來。

她說:“你們那位被雙規的副院長的事情我知道。怎麽?你們還有一位副院長自殺了?我怎麽不知道?這樣的情況衛生廳應該給我們報告的啊。雖然你們醫院的副院長隻是處級,但是作為省委組織部應該隨時掌握幹部大的動態啊?衛生廳搞什麽名堂?”

我說:“可能他們已經報了吧?隻不過你還沒有看到而已。”

她笑道:“可能是這樣。對了,晚上你有空嗎?如果你有空的話就到我家裏來吧,晚上九點半左右。哦,我這裏來人了,有人在敲門。就這樣說定了啊,你把其它的事情推一下。”

我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就聽到電話裏麵傳來了她忽然變得高聲的聲音,“請進!”即刻,電話就被她給掛斷了。

此刻,我忽然後悔起來:幹嘛要給她打這個電話呢?不過我隨即又想道:這是遲早的事情,現在我需要迫切考慮的是,今天晚上如何去麵對她,如何去拒絕她。還有,晚上九點鍾……到時候我怎麽給上官琴說呢?如何才能夠讓她不懷疑我呢?

想了一會兒後我拿起電話給院辦副主任撥打,“麻煩你晚上九點鍾的時候給我打個電話提醒我一下,我擔心自己到時候搞忘了要去和區政府談項目的事情。一定要記住啊。”

下班後我即刻去到了上官琴的住處,她已經買好了菜,我很快就做好了晚餐,在吃飯的時候我告訴她說:“今天晚上不能陪你去看電影了,隻能去散步。”

她詫異地問我道:“這有區別嗎?為什麽呢?”

她問我的是兩個不同的問題,我回答說:“晚上我要去和我們醫院所在的那個區的區長談項目的事情,我們約好了去喝茶。如果看電影的話我怕看不完就得離開,散步倒是無所謂。”

她說:“哦。那好吧,我們去散步。”

此時,我忽然想起今天寧相如對我說的那些關於她對上官琴的分析來,想了想後我才問我麵前的她,“小琴,你覺得我們真的能夠長久嗎?”

她頓時用警惕而疑惑的眼神看著我,“你,這是什麽意思?幹嘛問我這個問題?”

我頓時緊張起來。我發現自己剛才還是衝動了,而我的這種衝動是來源於擔憂。我說:“小琴,我發現自己和你在一起的時間越長就越擔心和害怕,因為我已經喜歡上你了。你是那麽的優秀,而我卻是如此的平庸,況且我還是一個有過兩次婚姻、還有孩子的男人,我現在真害怕失去你。”

她看著我,頓時就笑了,“你真傻啊,怎麽會忽然想起這樣的問題來呢?我都是你的人了,你還擔心什麽?”

我微微地搖頭,“小琴,這個世界上沒有誰真正是誰的人,隻有兩個人互相擁有才能夠永遠,而且不僅僅是肉體上的相互擁有,而應該是心靈上的互通。肉體上的擁有隻是短暫的,因為那樣的歡愉也是暫時的,而且我們的身體總有一天會老去。你說是嗎?”

她看著我,“你說得真好。”

我歎息,“小琴,我曾經有過兩次婚姻,而我卻在自己的兩次婚姻裏麵依然在出軌。現在想來,這裏麵古人有我放浪形骸的一麵,而更多的是我沒有真正擔負起作為丈夫的責任。為什麽我沒有那樣的責任呢?其實說到底還是我和她們之間的感情沒有那麽的純潔。我的第一個妻子是趙夢蕾,她是我的中學同學,是我人生中第一個喜歡的女人,可是當我們再次相逢的時候她卻已經結婚,雖然後來我和她結婚了,而且我也相信自己是愛她的,但是在我的心裏卻一直有著一個陰影,因為她是一個已婚的女人。而正是這樣的陰影造成了我對她的背叛。也因為這樣,她也因此而縱容於我的那種放縱。小琴,現在我們的情況也是這樣,我可以肯定,在你的心裏一樣有著那樣的陰影。這樣的事情是我自己真切地經曆過的,而正因為如此,我才特別地擔心,擔心我們之間再次重演我的過去。”

她看著我,眼神裏麵全是溫柔,“不會的,我不會的。開始的時候我的心裏確實有陰影,但是現在不一樣了,我真的已經把自己當成是你的女人了。笑,你放心好了,我絕不會去做任何對不起你的事情了。你是男人,我知道作為男人來講你們的臉麵比什麽都重要,這是男人和女人最根本的區別,所以,我不會那樣去做。笑,你還是婦產科醫生呢,你怎麽這麽不了解我們女人?你以為我們女人隨便就可以去和別的男人shang床?是,現在這個社會和以前不大一樣了,開放的許多。很多女人為了金錢或者其它的事情隨便就去和別的男人shang床,但是我不會。笑,我承認自己第一次和你那樣是迫不得已,是為了完成董事長交給我的任務,是為了向他報恩,但是我也是為了和你在一起啊?為了和你結婚啊?當時我就想,既然遲早要把自己交給你,那何不早些那樣?所以,你根本不用擔心這一點,真的。”

我心裏稍微安穩了些,與此同時,我心裏想道:既然把話都說到了這樣的程度了,那我就應該繼續問她我一直以來感到困惑的那個問題了,“小琴,我真的不知道你是怎麽克服了自己對我的那種厭惡心理的。你知道嗎?我一直在拒絕你,那是因為我不想褻瀆你。我真的是太浪蕩了,而你,卻在我剛剛和那個女人發生了關係後就來把你自己獻給了我,而且你當時還是chu女之身。小琴,我真的無法想象你是如何克服了那種惡心的感覺的。現在,每當我想起這件事情來的時候就覺得更加對不起你。”

她的神情變得黯然起來,“笑,你別說了。我都知道的。那天晚上是我不好,我不該給你下藥。你拒絕我的原因我知道,因為我以前完全了解你是一個什麽樣的人,可是你越那樣做我就越感激你,因為你對我那種真誠的尊重。而且那天晚上我很擔心你,擔心你在服用了那種藥物後會出什麽大問題。其實,我是一直開車跟在你後麵的,當我看見你打車離開後也繼續跟著你,然後一直跟到了那家屬於我們集團的酒店。笑,你不知道,當時我在酒店大廳的時候哭得好厲害……。後來,我也去要了一個房間,就在你們的隔壁。當時,我真的想去死的心都有了。還好的是,你現在對我很好,所以我也就滿足了。笑,我們從此不再談這件事情了,好嗎?”

她說到這裏的時候已經是淚流滿麵了,隨後就匍匐在了餐桌上麵。

我忽然感到心痛。

不過我心裏想道:既然話題已經打開,既然我們已經把話說到了這樣的程度了,那最好是把所有的事情都講完。所以,我即刻硬著心腸繼續地說道:“小琴,你聽我慢慢說。我今天想把自己想要對你說的話一次性全部講完,從此我們就不再說這樣的事情了。好嗎?因為我知道,如果我們之間的那種心理陰影不消除的話,我們之間遲早都是會出問題的。”

她沒有說話。我把她這樣的狀況當初是她的一種對我繼續講下去的默許。我看著正匍匐在那裏的她的秀發說道:“前麵我講了趙夢蕾的事情。現在我說一下陳園的事……”

可是,我的話剛剛說到這裏,她卻就猛然地抬起了頭來,她的眼裏全是淚水,“笑,你別說了。我求求你別說了,好嗎?”

我頓時默然,心裏不住暗暗歎息。

她隨即就站了起來,然後默默地收拾桌上的碗筷。我依然在看著她,隨即,我也去和她一起收拾。

當我們一起去到廚房的時候,她很快就揩拭幹淨了淚水,而且她還對我說道:“笑,我來吧。我很快就洗完了。一會兒我們去散步。”

此刻,我再一次地後悔了,我覺得自己今天不應該對她講那些事情。不過,她此刻的反應和態度讓我很是欣慰,因為她並沒有因此而改變什麽。

我說:“你出去休息一會兒吧。我來洗碗。”

她還真的很聽話,隨即就洗了手,然後便出去了。在她出去之前,她朝著我淺淺地笑了一下。

可是,我卻發現她剛才的笑帶著一種難言的淒楚。

我在廚房裏麵細心地、慢慢地洗著碗筷,就如同我曾經做手術的時候那樣細心、細致。這不是我做家務時候的習慣。我在想事情。

現在我在想:一會兒後我去林育那裏的話怎麽對她講?

但是我卻痛苦地發現,自己根本就沒有絲毫的主意,而且我的內心裏麵也依然還有些猶豫。我心裏非常清楚,這是我內心深處的那種欲望在作怪。在所謂的理想與愛情的天平上,我還在不住地搖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