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科男醫生官場筆記

第1100章

第1100章

最近一段時間我老是在問上官琴同樣的一個問題:施燕妮回來了沒有?上官琴當然知道我問她這個問題的原因,而她每次都是在搖頭。

我不好去問林易,因為他曾經對我說過的話很有道理。如今,我依然沒有帶孩子的時間、精力和條件。

其實我問上官琴這件事情還有一個目的,我想看看她對我孩子的態度。可是每次我問她的時候她都沒有任何的態度,僅僅是告訴我說施燕妮還沒有回來,其餘的話都不講。

最近我再一次問了她這個問題。我問她:“小琴,施阿姨回來了沒有?”

她搖頭道:“沒有。”

我似乎是無心地嘀咕了一句,“怎麽回事情?怎麽這麽久了都不回來?”

她沒有理會我。

於是我壯著膽子問她道:“小琴,假如我的孩子回來後你會喜歡他嗎?”

她怔了一下,隨後才回答我道:“笑,我們今後不要孩子,可以嗎?”

我心裏很高興,因為她的話似乎是在說今後我們就好好撫養我現在的這個孩子就可以了。我說:“好啊。你喜歡怎麽樣就怎麽樣好了。”

可是她接下來的話卻讓我頓時失望了。她說:“我不喜歡孩子。”

我頓時不語。一會兒後才對她說道:“你不喜歡的話今後我們就不要好了。”

從此,我不再問她施燕妮是否回來了的這個問題。現在我明白了林易的那句話是對的,孩子跟著他外婆比在我身邊好。不過我的心裏很愧疚,對孩子,也是對陳園。

單位的事情有條不紊地在進行著,我驚喜地發現戴倩的工作能力竟然很強,而且極有工作熱情。而更讓我想不到的是,她那種沒心沒肺的性格竟然會讓後勤的職工喜歡。曾經有個別的後勤人員在那裏發牢騷,結果她跑去後一拍那人的肩膀後說:“哥們兒,別這樣。你看我,一個當醫生的都跑來和你們混在一起了,你還要咋的?”結果那人竟然就咧著嘴朝著她笑了。

當鄧峰告訴我這件事情的時候我也笑了,我說:“看來這思想工作的做法很多啊?”

鄧峰笑著說:“這丫頭,看上去沒有任何心機似的,做事情也似乎大大咧咧的,後勤的人就喜歡她這種性格。不過她其實蠻心細的,隻不過不表現出來罷了。你不知道,她可是把工作進度控製得很嚴格的,什麽時候完成什麽事情,什麽時候做某個程序,她都記錄在案而且總是會用那樣的方式督促下麵的人完成。”

我覺得這個人算是選對了。所以我還是很佩服簡毅的,至少她在這件事情上麵做了個好事情。

不過她還是很過分,在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裏麵,她幾乎把行政部門的負責人換了個遍。當然,她事先都要告訴我她的想法,如果我不同意的話她就說:“一個單位死水一潭並不好,幹部需要流動,流動了才會有活力,一個人在一個崗位幹的時間長了就會思想僵化,安於現狀。”

我覺得她的這個理論倒是很對,而且她的動作並不是特別的大,被免職的幹部很少,主要是部門之間的流動。

不過還好的是,她沒有動業務科室。我知道她不敢,因為業務科室的主任們都是科室裏麵相對來講業務能力最強的人。業務能力強而且又具備一定管理能力的人並不多,而更主要的問題是業務科室不可能像行政部門的科室那樣可以隨意流動,比如,總不可能把中醫科的主任調到放射科當主任吧?

她把藥劑科主任給撤職了。據說是在上次藥品招標過程中那位主任在後麵說了些簡毅的壞話,這件事情估計被簡毅知道了。

我相信這種說法,因為簡毅心裏有鬼,而且我也從江梅的那件事情上看出來了,簡毅其實是一個心眼很小的女人。

當時簡毅向我說出她準備撤換藥劑科主任的事情的時候我沒有反對,因為我也覺得這個人不能再在那個位置上呆下去了。不過我的想法可能和簡毅的不大一樣,因為我心裏認為現在撤換她可能反而是對她的一種保護。如果她繼續在那個位置上呆下去的話,說不定今後會發生什麽事情呢。

上次,當她反對把招標的事情提前的時候我就感覺到了,這位藥劑科主任可能也是被某家醫藥公司個綁架了。

醫院派出去的考察隊早已經回來了,各個組都寫出了考察報告。我對他們的考察報告沒有文字上的特別要求,隻是讓他們在看了人家的醫院後寫出對我們醫院未來建設上的建議,隻需要列出一二三就可以了。當然,其中要說明那些建議的理由。

這樣的調查報告讓我看了後一目了然,而且很容易甄別出哪些不合適、哪些可以用於我們未來醫院的設計。

在召開了一次院長辦公會擴大會議後,我們就形成了新的設計大綱,然後把這份大綱交給設計單位進行具體的設計。

鄧峰也花了很多精力去學習建設方麵的知道,特別是在相關的工作流程上他已經變得非常熟悉起來。比如,他向我建議在設計單位進行初步設計的過程中同時做環境評估及地質勘探方麵的工作。按照正規程序的話這樣是不行的,但是他提出的這種建議卻並不會被相關部門完全禁止。也就是說,他的建議其實是打了政策方麵的一個擦邊球。不過這樣一來就至少節約了近三個月的時間。

這樣的事情還有很多。有一次鄧峰就自嘲地對我說:“我這樣一個學醫的,結果硬生生地被你逼成了一個搞建設的行家了。今後我們醫院的建設搞完了後我幹脆去當包工頭算了。”

我大笑。

其實任何事情都是這樣,在我們醫院建設的初期的準備工作上可以說是千條萬緒,需要考慮並且必須一項項去實施的事情可以說是紛亂如麻,但是一旦各項工作有條不紊地進行到了一定程度後,當一切的程序都開始按部就班地進行的時候才發現,曾經的那些紛繁複雜的工作就會慢慢變得明朗起來,而我這個當院長的竟然就忽然變得清閑起來。

大腦指揮雙臂,雙臂指揮每一根手指,這樣的管理體係雖然簡單但是卻能夠有條不紊,而且效率還很高。而在這樣的管理體係中最害怕的就是有幾個大腦去指揮雙臂,如果這幾個大腦的意見統一的話還好辦,但是一旦發生意見相左的情況的話,雙臂和雙臂下麵的手指就會變得無所適從。

最開始的時候簡毅還試圖參與到這裏麵來,但是她根本就不懂建築管理方麵的東西,所以就曾經出現過一段下麵工作混亂的情況。於是我就在私下裏和鄧峰交流了一次,我告訴他說隻能聽我的,而且也讓他去對戴倩講,戴倩隻對他負責,其他人的話可以一概置之一邊。

當時鄧峰苦笑著對我說:“簡毅這個人,如果不聽她的話她就會發脾氣,還會批評人。”

我說:“你當她麵的時候態度好些就是了,然後你該怎麽幹還是怎麽幹。這也是工作方法問題。”

其實他也知道我不是黨員的難處,所以他對我的處境也非常理解。後來他就真的按照我說的那樣做了,於是工作再次走入了順暢的軌道。

鄧峰曾經評價戴倩其實是一個很細心的人,很快地我就發現了他的那個評價是對的,我發現她不但細心而且還很聰明。簡毅和她的關係很好,所以曾經一度把手直接伸向了勞動服務公司的管理上麵,不過戴倩卻偏偏就不聽她的,我不知道她是用什麽辦法沒有讓簡毅不生氣的,因為我看到她們兩個人經常地說說笑笑地在一起。

工作理順了後我不但感覺到了輕鬆,心情也變得愉快起來。上官琴完全地感覺到了我的這種變化。有一天她問我道:“最近看到你心情不錯,早上也不像以前那樣急匆匆地跑去上班了。怎麽?醫院不再那麽忙啦?”

我說:“是啊,一切的工作走上正規後就覺得輕鬆了。很多事情交給下麵的人去做就可以了,我難得這樣清閑一段時間。”

她笑著說:“這才是最好的管理模式呢。笑,你知道諸葛亮最大的缺點是什麽?就是事必躬親,結果怎麽樣?累死了!問題是他累死了也不討好,因為他不注意培養人才,在他死後的蜀國,竟然出現了蜀中無大將廖化作先鋒的怪現象。所以我覺得諸葛亮不是什麽聰明人,更不是合格的宰相,在管理幹部的問題上他可比劉皇叔、曹操和孫權差遠了。”

我深以為然。

隨即她便來問我道:“笑,既然你現在空下來了,那我們可以去實現我們的約定了吧?”

我一時間沒有想起來我們曾經有過什麽樣的約定,於是愕然地問她道:“你的意思是……”

她即刻地就瞪了我一眼,“我們曾經不是說過嗎?有空了後我們一起下鄉去看看那些孩子們。現在正好是春天的季節,農村裏麵春暖花開,空氣也不錯。笑,你不會開始後悔了吧?”

我這才想起了這件事情來,“我後悔什麽?”

她看著我笑,“買電腦的錢啊?你不會後悔了吧?”

我哭笑不得,“那才幾個錢啊?行,我馬上就去買,然後盡快抽時間和你一起下去。”

可是,這件事情還是被我耽誤了一段時間,因為鄧峰告訴我說衛生廳來了一筆外援資金,他希望我盡量去爭取一下。

我們醫院的建設資金說到底就是藥款,因為當初我們與曹無畏簽訂的合同裏麵規定,藥款得延遲幾個月支付,其實我們賬上的錢很大一部分是醫藥公司的,其次才是我們的利潤。當時我是這樣設計這件事情的:隻要我們醫院存在一天,我們賬上的這筆錢就永遠存在,即使花出去了但是後麵的錢也在源源不斷地進來,隻要我們的門診量和住院病人保持穩定甚至增長就行。但是醫藥公司的錢是必須要支付的,所以,我們能夠使用的資金其實就是那幾個月的業務量的部分。從現在的資金量來看,我們的缺口依然很大。因此,我一聽鄧峰告訴我這個消息後頓時就隻能把其它的事情放在一邊了。

隨後我就直接去找了鄒廳長。他告訴我說這筆錢主要是用於基層醫院的,而且還並不全部是現金,其中還有很大一部分是醫療設備及救護車什麽的。

我說:“鄒廳長,麻煩您想想辦法吧,當初您可是說過了的,今後一定支持我們的啊。現在我們最大的問題就是資金問題,如果不解決這個問題的話今後我們的建設就很可能被擱置下來。那樣的話損失就大了。”

他用手指著我笑,“你呀,難道我還不知道?你們完全可以通過貸款解決的嘛。你是想降低成本,盡快讓醫院緩過氣來。是不是這樣?”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是這樣。因為我不想太過勞民傷財。醫院的職工也要買房、養孩子的。負債太多的話,我就太對不起他們了。”

他“嗬嗬”地笑,“這樣吧,這筆資金肯定是不能給你們的,不過最近衛生部給我們撥了一筆另外的專款,有好幾千萬。你可以盡量爭取這裏麵的一部分。不過下麵處室的工作你可要自己去做才行。”

我心裏想著上官琴給我說的事情,“鄒廳長,這樣的事情還不是您一句話的事嗎?麻煩您給他們打個招呼就行了。”

他卻說道:“我打招呼沒問題。但是我們衛生廳麵對的是全省那麽多的醫院,現在各個縣市的衛生局都在打報告向我們要錢呢。下麵的工作你還是要自己去做,我不搞老邱以前那一套,現在講求的是民*主決策。小馮,你把下麵的工作做通了後我這裏才好說話嘛,你也要理解我的難處。”

於是,我接下來就和鄧峰一起天天泡在衛生廳裏麵,天天請主管這件事情的處室負責人喝酒、打牌。這樣的事情是急不得的,隻能先和他們混熟了才有作用。

其實他們知道我的目的,但是卻偏偏就不應承。那位處長對我說:“本來呢,鄒廳長打了招呼後我們應該考慮這件事情,但是我們也很難辦啊,下麵那麽多醫院都急需要這筆錢,給你們太多了的話我們可說不過去,畢竟你們醫院的條件還是不錯的嘛。現在,我可以答應你們二十萬。可是,這二十萬你們拿去幹什麽?能夠幹出多大的事情?所以,你們幹脆高風亮節一點算了,下次再說吧。”

結果搞得我和鄧峰麵麵相覷,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