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科男醫生官場筆記

第1223章

第1223章

這是他第一次在我麵前把話說得這麽直白與庸俗,但是我卻發現這才是他真正的想法。我說:“是啊,林叔叔。對了,您的孩子什麽時候出生呢?”

他的臉上頓時就燦爛起來,“馬上。我把他們母子送到香港去了。在那裏可以享受到最好的醫療服務。正好你今天給我打電話來了,我還正準備明天去香港呢,我要去看著我的孩子來到這個世界。”

我急忙地道:“林叔叔,那我就提前祝賀您啦。”

他看著我,“你是為你孩子的事情來的吧?”

雖然我明明知道他又這麽睿智,但是我還是被他這忽如其來的這句話震驚了一下,不過我即刻就清醒了,“嗯。林叔叔,我現在真的很不放心我的孩子。您和施阿姨都這樣了,施阿姨肯定也不會在短期內回來了,難道我就這樣一直見不能和自己的孩子見麵了?林叔叔,您知道施阿姨現在在什麽地方嗎?我想去看看孩子。”

他搖頭道:“以前她在新加坡。後來我與她聯係了幾次都沒有聯係上,我也問過了新加坡那邊她的親戚,結果他們說她早就離開新加坡了,我追問她現在究竟去了哪裏,可是人家根本就不告訴我。施燕妮帶走了我不少的錢,看來她是真的要與我恩斷義絕了。哎!”

我頓時如同掉到了冰窟窿裏麵一樣全身一下子就變得冰冷,心裏也一下子就慌亂起來,“林叔叔,那,那怎麽辦?”

他看著我,“對不起,馮笑。這件事情我當時也沒有想到會變成這樣。不過吧,我覺得她畢竟是孩子的外婆,她是那麽的喜歡這個孩子,所以我相信她一定會把孩子照顧得好的。施燕妮恨的是我又不是你,你放心好了。我相信,今後的某一天你一定會見到自己的孩子的,而且我也相信,施燕妮肯定會在今後的某個時候帶著孩子來找你的,她不會那麽殘酷地不讓自己的外孫沒有父親。你說呢?”

我不住地唉聲歎氣,“還能怎麽辦?也就隻好這樣了。我父母都給我打了好多次電話了,他們一直在問孩子好久回來呢。”

他點頭道:“我理解他們的心情。不過現在暫時沒有其它的辦法啊?等吧,還能怎麽辦?馮笑,這件事情說起來還是我造成的,假如我不和豆豆那樣的話,你施阿姨也不會帶著孩子在國外不回來了。但是我的情況你也知道,而且我也不希望這樣的事情發生啊?哎!這都是命啊,我們不得不相信命這東西啊。你說是嗎?”

我頓時不語。他已經把話都說到這樣的程度了,我還能去責怪他嗎?何況他說的也確實是事實,所以我也隻能把這一切都歸結於命運在作怪了。

我說:“林叔叔,您別這樣說。哎!算了,那我就隻有等了,希望施阿姨能夠盡快想通,盡快早些回來。畢竟她女兒骨灰還在這裏,我相信她不會永遠都不回來的。”

他點頭道:“是啊。她一定會回來的。我也相信這一點。女人嘛,隻要氣順了就想得通了,她知道我還是很在乎她的,隻不過我太想要一個自己的孩子了。”

隨後我們又說了一會兒其它的事情,不過那些事情都不關緊要。後來他留我一起吃飯,可是我確實沒有了那樣的心情,於是就向他告辭了。

我坐電梯下到了江南集團大樓的下麵,我站在下麵空曠的地方朝上看去,發現這棟大樓竟然不再像我以前感覺到的那麽高大了,而且從我這樣的視角看上去的時候忽然發現這棟大樓似乎有些怪怪的感覺。可是一時間我有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有這樣的感覺,於是我遠離了幾步後再去朝上看,這時候太陽忽然從雲層裏跑出來了,一下子就讓我的雙眼刺痛起來,眼前頓時一片黑暗。

急忙地低下頭去,使勁眨巴了幾下眼睛後才恢複到了正常的狀態,可是我的眼裏已經有淚水在流出。這不是痛苦的眼淚,也不是傷心的眼淚,而是太陽刺傷了我。

我忽然覺得自己今天有些不大正常:你沒事情去看這大樓幹什麽?

當我把車開出了江南集團後,當我從側麵再次去看這棟大樓的時候,我忽然發現它真的有些怪異——它,竟然像一個大大的“囚”字!

我頓時訝異了起來,急忙將車停下,然後再次去看。隨即不禁啞然失笑:原來剛才我的視線把這棟建築中間開著的那些玻璃窗一一地連接了起來,結果在無意中發現了它的那種怪異了。

這僅僅是一種偶然,恰好在這棟建築正麵的玻璃幕牆中有那麽多的玻璃窗在今天打開了,而且偶然地就形成了一個“人”字。

其實在我再次去看的時候才發現,那個“人”字並不是特別的標準,隻不過是我剛才看花了眼罷了。

時間過得真快,轉眼間就到了初冬。

醫院的項目進展得非常的快,不過因為醫院改造使得整個醫院裏麵顯得有些淩亂,再加上噪音,這些都讓醫院的業務量受到了很大的影響。幸好女性保健中心的業務越來越好,這樣才讓醫院的困難一時間得到了緩解。

不過建設資金不足的情況還是出現了,而且我還必須要保證職工的收入不至於減少。職工是不會去管醫院建設的困難的,他們都很現實,假如我把醫院的困難用職工的收入去平衡的話,他們肯定會有意見的。

所以我隻能想到去貸款。

可是當我們聯係了幾家銀行後頓時就為難了:他們都在暗示我們需要表示才可以。可是,我們是事業單位,而且對方要求的數字還不小,那樣的錢我們怎麽可能拿得出來?這樣的事情與上次衛生廳的項目資金不一樣,因為那筆錢相當於是白得的,而且當時負責項目資金的那位處長的要求也不是太高。

貸款可是有利息的,如果再加上那樣的一筆經費的話,我擔心醫院很難承受。

我想到了一個人。常百靈。

可是我依然猶豫了:為了醫院的事情,我值得去找她嗎?要知道,我可是很久沒有和她聯係了,而且在我的內心裏麵也很厭煩這個女人。

那段時間,我天天在辦公室裏麵罵娘。關著門罵娘。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醫院出事情了——沈中元忽然被雙規。

這一天遲早會來的,其實我早已經知道。但是當這樣事情真的發生後我還是感到有些措手不及,而且也在心裏暗暗替沈中元感到惋惜。

省紀委和衛生廳紀委組成的聯合調查組在醫院調查了半個月,我也被叫去談了好幾次話,再半個月後處理結論下來了:將沈中元移交司法機關。

春節前的一天,我忽然接到林育的電話,“晚上我們一起吃頓飯吧。”

我問她在什麽地方,她回答我說就在她家裏,而且還說她做了火鍋。

我高興地去了。

到了她的別墅裏麵後我頓時就聞到了火鍋的香味,即刻就發現餐桌上一鍋紅紅的湯在翻滾,桌上擺放著不少的菜,還有一瓶高檔紅酒。

她笑著對我說:“這瓶酒可是你的好朋友送給我的呢。他昨天才到我家裏來了一趟,說是要提前給我拜年。”

我詫異地問:“誰啊?”

她笑著回答我道:“楊曙光。他當上了副廳長,幾次說要來感謝我但是都被我拒絕了,結果昨天他說非得要來給我拜年,我絕對再拒絕的話就不好了,那樣的話就會把一個自己人推開了。不過我對他講,拜年可以,但是不能送太貴重的東西。結果他就給我送了這瓶酒,還有一些土特產。怎麽樣?今天我們把這瓶腐敗酒給消滅了吧,消滅了它也就算是消滅了腐敗了。”

我一下子就笑了起來,“姐,你這個說法倒是很新鮮。”

她朝我嫣然一笑。

我一下子就想起了一件事情來,“姐,今年我給黃省長送什麽東西啊?我必須得去給他拜年才是啊。你幫我出出主意。”

她看著我不住地笑。

我很是詫異,“姐,你笑什麽啊?怎麽笑得這麽怪?”

她依然在笑,“馮笑,你確實應該去給他拜年,而且還得送他一個大禮。還有,今天晚上你得好好陪陪姐才是。”

說到這裏,她的眼裏已經全是風情。我心裏頓時顫動了一下,“姐。。。。。這個,我今天肯定會好好陪你的。可是黃省長那裏,你幫我出個主意啊。”

她卻讓我即刻坐下來,而且還親自給我倒了一杯酒然後朝我舉杯,“馮笑,姐祝賀你。”

我頓時愕然,“姐,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她笑道:“你怎麽這麽笨啊?剛才姐的話你沒有聽明白麽?”

我依然莫名其妙,不過心裏隨即就猛然地一動,“姐,是不是黃省長和你對我又有新的安排了?”

她朝我燦然一笑,“你真聰明。”

我頓時就激動了起來,“什麽地方?”

她卻沒有回答我,“姐明天早上告訴你。”

……

第二天早上,我拖著疲憊的身軀去上班,到了辦公室後我就即刻將門反鎖上了,我想休息一會兒。

可是我卻怎麽也睡不著,因為我的大腦一直處於興奮的狀態。

就這樣躺在沙發上,我告訴自己,即使睡不著這樣也是一種休息的方式。

本來我今天可以不來上班的,但是我不住地告誡自己:越是這個時候就越應該保持低調與沉靜。

後來竟然在不知不覺中睡著了,醒來後才發現已經是下午。不過我頓時就有了神清氣爽的感覺。

忽然覺得餓,於是就急忙去到醫院外邊的一家小食店吃了點東西。忽然想喝酒,因為我需要用酒精去發散自己內心的興奮。

可是我知道那件事情是不可以隨便對其他人講的,畢竟林育告訴我的還隻是一個消息罷了。

於是我就給烏冬梅發了一則短信:今天早些回家,我們一起喝點酒。

她很快就回複了:嗯。

可是讓我想不到的是,就在我剛剛回到辦公室的時候忽然就接到了康德茂的電話,“老同學,晚上我們一起聚聚吧。好嗎?”

我的心裏頓時一沉,不過隨即就有了一種僥幸:也許他什麽都不知道。我高興地道:“好啊,德茂,我可是很久都沒有見到你了啊。”

他說:“是啊。最近太忙了。馮笑,晚上我們不見不散啊。老同學,我聽說你馬上要高升了啊?晚上我們一起提前慶祝一下。對了,你把你家裏的那個小情人也帶上吧,到時候我給你們照幾張合影。哈哈!”

這一刻,我分明地就感覺到了他話語中所包裹著的一種威脅的成分,這一刻,一股涼意猛然地就朝我的背上襲來……

在今年的這個冬天,我第一次感受到了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