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科男醫生官場筆記

第1226章

第1226章

丁香和烏冬梅就在酒樓外邊的一處小食店裏麵,她們很快就出來了。康德茂來與我握手,當我們兩個人的手緊緊握在一起的時候他對我說道:“老同學,過去的事情就過去了。有些事情是我做得不好,我隻能怪我自己。希望你今後在林部長和黃省長麵前多說我幾句好話,其實我真的沒有背叛他們。”

也許是喝了酒的緣故,我禁不住一下子就朝他問出了一句話來,“德茂,黃省長也相信你沒有那樣做,林部長也相信。當然,我肯定也相信了。不過我想問你,你的內心裏麵有了那樣的想法了嗎?”

他怔了一下後才急忙回答道:“沒有,絕對沒有!”

我似乎明白了,於是真摯地對他說道:“德茂,內心的背叛也是很可怕的啊,那可是背叛的前奏。我們是老同學,老朋友,所以我對你說一句知心的話:既然我們走上了這條路,那我們唯一能夠做的就是從一而終。雖然這樣的想法顯得很愚忠,甚至也很可笑,但是我們隻能如此。這是沒辦法的事情,這一點你比我更懂,不需要我多說。你說是嗎?”

他歎息道:“這個世界沒有後悔藥吃。馮笑,有些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樣。哎!要怪的話就隻能怪我自己。”

我說:“我知道。其實問題的關鍵是因為你一直以來在防範我。所以我很悲哀。那次,我給你錢你不要,何苦呢這是?你知道嗎?那筆錢可是我私下去找寧相如借來的。可是我想不到你竟然不要。”

他鬆開了我的手,“走了。馮笑,我很嫉妒你,你比我命好。林部長和黃省長那裏,拜托了。”

隨即他開車離開了,帶著丁香。

我站在酒樓外邊停滿了車的院壩裏麵久久地不想上車。因為此刻我的內心裏麵感覺被堵得慌。

第二天上班的時候丁香跑到我辦公室來了。我發現她的臉色很不好看,而且沒有一絲的笑容。

我很詫異,“你怎麽來了?有事情嗎?”

她沒有理會我,隨即一屁股去坐到了沙發上。我急忙去給她倒水,然後關心地問她道:“丁香,怎麽啦?誰欺負你了?”

她猛地抬起頭來看著我,“馮笑,你和德茂究竟怎麽了?”

我沒有想到她竟然會專程跑來問我這樣一個問題,頓時就怔住了,同時還有些疑惑:她幹嘛問我這個問題?

我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她,“這個……丁香,你怎麽忽然想起問我這樣一個問題啊?我和德茂很好的,沒怎麽啊?”

她瞪了我一眼,“你就別騙我了。他昨天晚上回去後就醉了,然後在家裏發酒瘋,不住罵你是壞蛋。結果我今天問他,可是他什麽也不說,而且還把我狠狠說了一頓。馮笑,你們究竟是怎麽了嘛?昨天晚上在一起吃飯的時候我就覺得你們兩個人不對勁了。你們是同學、是哥們啊,怎麽會這樣?”

我看著她,柔聲地對她說道:“我們真的沒什麽。你相信我好了。真的。丁香,我發現你現在變得多疑與多慮起來了,這樣不好。我和他是同學喝朋友,我們倆在一起的時候經常互相亂開玩笑,甚至互相罵的時候也有的。”

她狐疑地看著我,“真的?”

我點頭朝她笑,“真的。我騙你幹嘛?”

她即刻站了起來,“那我就放心了。我今天到這附近來辦點事情,順便來問問你。對了馮笑,小烏很不錯的,你可要珍惜啊。”

我不好對她解釋什麽,因為她畢竟是康德茂的老婆。我說:“慢慢看吧。有些事情以後再說。”

她看著我搖頭道:“你呀,到了這樣的位子了怎麽還那麽花心?我看得出來,你根本就不喜歡小烏。馮笑,我覺得你這樣不好。”

我心裏很是詫異:她怎麽好像什麽都知道的樣子?不過我隨即就似乎明白了:女人總是很**的,而且她們往往很相信自己的直覺。

我說道:“丁香,我婚姻的事情暫時我不能對你講,你是知道的,我很害怕。”

她搖頭歎息,“也罷。那我走了。馮笑,如果德茂有什麽地方對不起你的話請你一定要原諒他,好嗎?他人不壞,就是太好強了些。這些你都是知道的。你為他做了那麽多的事情,他應該是記在心裏的。”

我咧嘴笑道:“嗬嗬!我知道。我和他之間真的沒有什麽的。你放心好了。”

她朝我笑了笑,然後離開了。

我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心裏不住地歎息:丁香,男人的事情你是永遠不懂的。

就在當天下午,我接到了省委組織部的電話,“馮院長嗎?請你馬上到省委組織部幹部一處來一趟。我們想了解一下你的情況。”

我頓時激動了起來:這一天終於來到了。

如今,我對省委組織部下屬的處室已經有了最基本的了解了。我知道,幹部一處是負責省級機關副廳級以上幹部考察的。幹部二處是負責全省市級機構副廳以上的幹部考察。此外還有組織一處、二處等等,這樣的處室是專門負責幹部教育的。還有綜合處,那是負責幹部下派等工作的,康德茂以前就是那裏的副處長。此外,還有幹部監察處什麽的,反正市委組織部這個部門下屬的處室不少,但是剛才我非常清楚地聽到電話裏麵說的是幹部一處。

林育當時告訴我的消息與今天的這個電話是一致的,也就是說,我的那個任命很可能馬上就要下來了。今天他們打電話讓我去,這也就是讓我去走最後一道程序罷了。

紀委的電話會讓人心驚膽顫,但是組織部的電話卻可以讓人興奮不已。我不禁就差點笑出了聲來:都是省裏麵的要害部門,它們之間的差距怎麽這麽大呢?

江南的冬天像小家碧玉,似姑娘的腳步,悄悄地來,然後靜靜地走,它的來和去都是悄無聲息,有時候還真讓人難以察覺。

我們江南人應該是知道的,江南的風在冬天是靜靜地吹來,江南的雪在冬天也是靜靜地飄來,一切都是那麽的溫柔。

江南的冬天是非常考驗江南人的耐性的,給你些苦頭,雖隻是輕微的,但時間卻是比較漫長,給人無言的感覺。

在這樣漫長的延續的日子裏,要是有的人承受不住了,就會圍著炭火爐,一步也不想走開。要是那些承受住了的人,就可以在江南戶外的任何地方找到他們的身影。

我開車在馬路上行駛,看到路旁行人的穿戴,不少的人依然是那一身的秋裝,我想,對於生在江南魚米之鄉的人來說,在我們的心裏或許是沒有冬天的。

很快就到了省委所在地的外麵。省委組織部也在這裏麵。

門口處有執勤的武警,他們攔住了我。

我下車,朝著衛兵微笑,“省委組織部叫我去談話。”

衛兵的臉上依然是平淡如水的神情,他朝我伸出手來,“證件。”

我身上隻有身份證,我即刻摸出來朝他遞了過去。

他接過去看了看,“工作證有嗎?或者介紹信。”

我頓時就目瞪口呆:怎麽還要這些的東西啊?急忙搖頭,剛才那張得意的心情一下子就沒有了,“我不知道要這些東西,所以就沒帶。”

衛兵的臉上還是那樣的神情,“對不起,那你不能進去。你回去拿來了再說吧。”

我忽然想起了什麽,“我有他們的電話,我撥通了後你接一下可不可以?”

衛兵說:“不可以。”

我頓時抓狂了:這麽點事情都解決不了,我還去談什麽話啊?忽然發現衛兵看我的眼神裏麵有一種警惕,我頓時就明白了:剛才我不應該告訴他我是去省委組織部談話的,或許是他覺得我太年輕了,所以根本就不相信我。或者是我的形象在他眼裏太過稚嫩,根本就不像具有那樣級別的官員。

“趕快把車開走。這裏不能停車。”衛兵已經向我下命令了。

我隻好將車開離了大門處,然後在前麵不遠的地方停下。我開始給林育打電話,“姐,今天你們幹部一處的人給我打電話,讓我到你們這裏來談話。可是我沒有帶介紹信,外邊的衛兵不讓我進來。怎麽辦?”

她頓時就笑了起來,“你在到達前應該給幹部一處打個電話,他們會派人出來接你的。你呀,怎麽像個鄉巴佬似的?得,我馬上讓他們來接你。”

我很是慚愧,覺得自己真的像一個鄉巴佬。

我再次把車開到大門外邊,臉上帶著諂笑地去對衛兵說:“他們出來接我了。”

衛兵不理我,但是也沒有讓我再次離開。他直接把我當成了空氣。我知道,這裏的衛兵見到的大幹部多了去了,所以我在他們的眼裏或許真的就如同空氣一樣。

很快地,幹部二處的人就出來接我了,是一位年輕人。他去對衛兵說了幾句,衛兵朝他點了點頭。

年輕人上了我的車,我這才將車緩緩地朝裏麵開去。我發現,剛才那個阻攔我的衛兵竟然身體筆直地在朝著我的車敬禮。

這一刻,我才真正感受到了這地方所擁有的威嚴,同時也真切地感受到了權力者東西似乎並不是那麽的虛無縹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