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科男醫生官場筆記

第1270章

第1270章

他從我辦公室出去後我即刻給財務處長打了個電話,“省教委的領導那裏,每人在去年的基礎上增加一萬塊,省裏麵的分管領導也是這個標準。把錢交給辦公室主任去辦。”

他說:“好的。不過馮主任,我覺得這樣的事情還是您親自去辦的好。”

我說:“讓滿主任去辦好了。我這人不大習慣去做這樣的事情。滿主任代表的是我們省招辦,他去辦和我去辦有什麽區別?”

他說:“分管副省長那裏不大一樣,滿主任的級別太低了,我擔心他見不到人。”

我“嗬嗬”地笑,“請羅書記或者冷主任代為轉交就可以了。省教委在年終的時候肯定會給上邊的領導拜年的。”

我不想親自去做這樣的事情,主要還是我的內心裏麵不大習慣,覺得那樣太庸俗。

不過,在鄒廳長和林育對我進行了教育後我現在已經覺悟到了一點:要得到領導的支持就必須這樣去做。以前我老是用自己的錢去辦這樣的事情確實顯得有些好笑。

當然,今年我還是會自己花錢去給領導拜年的,不過那隻限於少數的幾位。私人感情和工作上的事情還是應該有一些區別才是。

昨天我問了我們省招辦的財務處長,他告訴我說我們省招辦一年的接待費用相當驚人。我想,與其經常性的吃吃喝喝還不如在關鍵的時候多花點,這樣的效果可能會更好。

現在我還明白了一點:當一把手確實不一樣,至少可以利用手上的權力和公共的資源區和領導拉近關係。隻要我沒有把國家的錢往我自己的腰包裏麵裝就無所謂,現在的領導們不都是這樣在幹的嗎?

我發現自己一旦開竅了後就完全不一樣了,至少比我的前任更大手筆。

省婦產科醫院是我離開高校後的第一家單位,也是我第一次在一個單位裏麵當一把手,所以那時候我的內心很惶恐,雖然我試圖改變醫院的現狀以達到有所作為,但是我在做事情的過程中卻不得不謹小慎微,處處小心翼翼。因為我對很多事情確實不懂。

而現在的我已經和從前不大一樣了,畢竟我當了一段時間的一把手了,對官場的事情已經耳濡目染,從中多多少少也學到了一些規則性的東西了。再加上領導和朋友對我的多次教誨,現在的我再也不會像以前那樣幼稚了。

人都是現實的,當領導的人也是這樣。即使他們不貪汙不腐敗,收受下屬部門的一些禮品或者禮金也是很正常的事情。要知道,僅憑他們每個月的那點工資想要享受好的生活是不可能的。當官的目的並不僅僅是為了權力欲望的實現,更多的是為了享受好的生活。這二者應該是一種相輔相成的關係。

財務處長離開後我繼續看那些文件,現在我覺得自己最需要的就是學習。到了一個新單位,我覺得自己除了了解最基本的情況之外,更需要的是掌握政策。我是這個單位的一把手,說到底就是掌握原則和方向的人,所以,很多文件是必須要認真去閱讀和研究的。

上午十點半的時候辦公室主任給我打來了電話,“馮主任,有位叫吳亞茹的美院教授您認識嗎?”

我很是詫異,“你怎麽認識她?”

他回答說:“她現在正在我的辦公室裏麵,她說她想見見您。”

我更加納罕:這個吳亞茹,怎麽跑到這裏來了?而且更奇怪的是,她竟然沒有直接給我打電話。不過我隨即就想道:她這個人做事情總是與眾不同,總是很特異,所以不可以用常規去理解。

我說道:“你帶她到我辦公室來吧。她是我的一位朋友。”

對吳亞茹來講,我還真的有些怕她,因為她的與眾不同與特異。誰也不知道她究竟會在某一時刻要幹出什麽事情來。

很快地,滿江南就把她給帶上來了。我的辦公室主任很不錯,他在給吳亞茹泡了一杯茶後就自覺地離開了。

我去問吳亞茹,“你怎麽不給我打個電話呢?有什麽事情你完全可以在電話上和我說啊?幹嘛辛辛苦苦跑到我辦公室來?”

她看著我,說:“馮笑,你現在是領導了,我來見你得講究規矩不是?像你這樣的領導,不是一個人想見就能夠見到的。是吧?”

我哭笑不得,“雅茹,你這是在取笑我是吧?我們是朋友,你這樣的話明顯表明你對我有意見了。嗬嗬!說吧,什麽事情?非得讓你親自跑到我這裏來對我講。”

她的臉上沒有一絲的笑容,“馮笑,我沒有和你開玩笑。今天我專程跑到你這裏來的目的是來求你的。小潔……”說到這裏,她竟然流淚了,“馮笑,你說知道的,是我把小潔帶到省城來的,我本來想讓她過上好日子,讓她找一份不錯的工作,然後結婚生子幸福地過一輩子,可是現在她卻變成了這樣。馮笑,你說得對,也許是我以前的事情沒有做好,才讓她的精神受到了打擊。我自己沒有孩子,不知道該怎麽去教育、培養年輕人,我自以為自己的那些安排是為了她好,但是現在我才知道,原來我以前的很多事情都做錯了。但是我不想看到董潔就這樣被毀掉了,所以我不能送她去醫院。馮笑,對不起,昨天晚上我在你的酒裏麵加了藥,我也是抱著最後的一絲希望,希望能夠通過那樣的方式治好小潔的病。今天我去寧總的公司看了小潔,我覺得她的精神很正常,這說明她的情況以及有了好轉了。馮笑,我求求你,你就和小潔這樣處下去吧,隻要她的病能夠好,你讓我幹什麽都可以的。我求求你了……。”

她的話說得聲淚俱下,我的心頓時就軟了下來。不過我在暗自奇怪:寧相如今天沒去找她?亦或是沒有把那些情況告訴她?

我不住地歎息,隨即問她道:“雅茹,寧相如今天沒有來找你嗎?董潔的情況她告訴你了沒有?”

她點頭道:“她給我打了電話,就說你說了,還是要把董潔送到醫院裏麵去。馮笑,這怎麽可以?一旦把她送到醫院去了的話,很多人就會知道她是精神病了,那,那董潔這一輩子就完了。說實話,我根本就不相信她是什麽精神病,我覺得她很正常。”

我頓時就明白了:寧相如並沒有把所有的情況都告訴她。對此我也很理解,畢竟那樣的事情她有些說不出口。當然,或許她有她自己的考慮。

其實我也想到了寧相如的難處,畢竟這件事情與她也沒有多少的關係,當時我讓她安排了董潔,現在董潔出了這樣的問題,她肯定覺得很棘手:送去醫院覺得不好,那樣會毀了她。不送去醫院呢,萬一出事情了怎麽辦?

我歎息著說:“雅茹,從個人的情感上來講,我也不希望送她去醫院。但是董潔的疾病是經過了專業醫生診斷過了的,她的精神確實有問題。這樣的病是開不得玩笑的。我是學醫的人,隻知道這樣的病必須進行治療才可以好轉。她是屬於人格分裂,白天和晚上的她根本就不是一個人。明白嗎?如果你不相信的話,你晚上的時候多和她在一起就知道了。”

她問我道:“昨天晚上她的表現不正常嗎?”

我頓時瞠目結舌,“這個……雅茹,我說的不是你那個意思。這,怎麽說呢?反正我們都應該聽專家的意見,你說是吧?”

她看著我,“馮笑,我求求你了,你再給她一些機會吧。如果一個月後專家認為她的病情還是沒有改善的話,那我就什麽也不說了,直接送她去醫院就是。馮笑,我可沒有求過你什麽事情,這件事情請你無論如何都得答應我。好嗎?”

我何嚐不想幫她,可是……我頓時為難起來,“這……”

她說:“如果你答應了我的話,我再送你一幅畫。馬上要過春節了,你不是還需要禮物嗎?”

我急忙地道:“別,我沒有那樣的意思。”

她卻即刻站了起來,“就這樣吧。馮笑,我吳亞茹是很少求人的。請你一定幫幫我,幫幫小潔。我走了,不打攪你了。今天晚上我讓小潔把那幅畫送到你家裏來。”

我頓時大急,“雅茹……”

可是,她卻已經出門而去了。

我不住地歎息和搖頭。一個月?每天一千塊,也就三萬塊罷了。錢倒不是什麽問題,問題的關鍵是萬一董潔的病越來越重了呢?萬一在這期間她出了什麽問題的話怎麽辦?還有,馬上就春節了,總不能在春節期間也讓她和我在一起吧?

不行,過幾天我得想個辦法才可以。

我不想拒絕吳亞茹了,而且她並沒有給我拒絕的機會。

隨即,我給烏冬梅打了個電話,“冬梅,最近一段時間我這裏有一個特殊情況,你就暫時不要到我家裏去了吧。你的錢我還是照付,你放心好了。”

她說:“我們已經放假了。那我可以回家了,是吧?”

我這才想起她是學生,已經到了放寒假的時候了,心裏頓時放下心來,“當然可以。那你回家去吧,我提前祝你春節愉快。”

她說:“馮老師,我也祝你春節愉快。”

我在心裏苦笑:這個春節我可能愉快不了了。

我在辦公室裏麵鬱悶了許久,後來還是阮婕的電話才讓我從這種鬱悶中解脫出來。她在電話裏麵對我說:“冷主任提前到下午四點鍾回來,他同意了你和我一起去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