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9章
第1309章
黃省長手一揮，“走吧，我們上去。”
一行人開始坐電梯上樓。
出了電梯後我就聽到了音樂聲，感覺音響的效果好些還不錯。我迫不及待地朝前麵走去，去到了會議室的門口處，然後迫不及待地朝裏麵看了一眼。。。。。頓時就放心了。隨後對正朝這裏走來的黃省長說道：“您請進。”
這裏原本是一間小會議室，但是現在這裏根本就沒有了會議室的影子，裏麵的桌椅都搬出去了，窗簾被換成了那種暗紅色厚厚質地的，牆壁的四周都經過了裝點，沒有了原來任何的痕跡，都用大塊的畫布作了遮擋，畫布上是簡略的抽象畫，會議室的頂部被塑料做成的葡萄藤裝點過了，上麵還懸吊了一些氣球。地上除了一部分保持原貌之外其餘的地方都鋪上了灰色的地毯。留下的那一部分是舞池。
進門處的牆壁上是一個大屏幕電視，背景依然是一副抽象畫。旁邊是點歌台，還有一台小電視，整個環境幾乎與歌城差不多，但是卻顯得更有格調。
在會議室的最後麵擺放了幾張布藝沙發，沙發的前麵是茶幾，茶幾上擺放著啤酒、水果、飲料和軟中華香煙。
黃省長進去了，第一句話就說：“謔！小馮，你這地方布置得不錯嘛。”
我急忙地道：“因陋就簡，我們這裏暫時就這個條件。黃省長，您別批評我啊。”
黃省長“嗬嗬”地笑道：“很不錯。大家都坐下吧，誰先拋磚引玉先唱一首？”
孟小芸大方地道：“我去。”不多久就響起了她清純的歌聲。
我過去從茶幾上把啤酒放到了下邊，隻留下兩瓶。啤酒放在那上麵雖然好看但是卻影響視線。
滿江南過來打開了啤酒。我倒了一點到黃省長麵前的杯子裏麵，然後給自己倒滿，“黃省長，我敬您一杯。你隨意吧，我喝完。”
他坐在那裏朝我舉杯，臉上帶著微笑，“小馮，你也少喝點。”
我笑了笑，不過還是一飲而盡。
隨後所有的人都分別去和他喝酒了。他們都采用了我那樣的方式。
羅書記過來把我拉到一旁，“小馮，今天這地方布置得倒是不錯，不過這還是顯得有些簡陋。”
我不明白他話中的意思，“是啊。臨時性的。”
他搖頭道：“你們不是有個培訓中心嗎？怎麽不在那地方裝一個歌廳出來？今後單位裏麵搞活動也方便。”
我這才恍然大悟，“春節後我們馬上就裝一間出來。”
他笑著朝我點頭道：“不要怕花錢，要搞就搞好一點。這樣吧，到時候我們教委這邊給你劃撥一半的錢，裝修及音響設備等按照一百萬計劃。今後我們搬到這邊來了後可以共用。”
我大喜，“謝謝您，這太好了！”
他笑著說：“今天的活動安排得很好。小馮，應該我謝謝你呢。你看，我們教委辦公樓的事情也解決了。黃省長今天很高興，不然的話這件事情還不知道什麽時候可以解決呢。”
我笑著說：“這主要還是您找準了機會。”
他大笑，“小馮，我們去喝一杯。”
於是我趁機問他道：“老主任的事情……”
他笑著說：“那是小事情。林部長那裏都沒問題了，我這裏就更簡單了。這件事情說定了，春節後就讓他回去上班。”
隨即我去倒了兩杯酒過來，將其中的一杯遞給了羅書記，“羅書記，我敬您。”
我們一起喝下。
隨後我對他說道：“羅書記，有件事情一直想向您匯報一下，一是最近您不空，二是我在此之前還沒有想好。現在我簡單對您講一下可以嗎？”
他去看了黃省長那裏一眼。此刻，孟小芸已經唱完了那首歌了，目前是胡老師在唱，而孟小芸正在敬黃省長的酒。
羅書記點頭道：“你說吧。”
於是我把自己的那個思路簡單地對他講了一遍，同時也談到了老主任的意見。但是我沒有說自己已經給冷主任匯報過的事情。這件事情當然不能講，這是官場上最忌諱的事情，畢竟羅書記才是省教委的一把手。
他聽完後很是吃驚，“這件事情太大了，可能難度很大啊。而且這樣的先例一旦打開，其它省份效仿的話全國整個的招生就會亂起來的，後果會相當嚴重。不行，這件事情不能做。”
我心裏頓時就緊張了起來。倒不是因為他所說的什麽後果，而是他不同意。我急忙地道：“羅書記，我不這樣看。這樣的事情是誰先想到就誰先收益。道理很簡單，比如清華大學吧，他們一年的招生計劃隻有那麽多，就如同一個鍋裏的飯一樣，隻有那麽多，而分配權在他們手上，他們給了我們一大碗後其它省份就相對少了，他們不可能給每個省份一大碗。所以這就不存在其它省份效仿的事情。羅書記，您以前是省教委主任，全省那麽多縣市，您在分配教育經費的時候肯定不可以完全做到一碗水端平吧？肯定是誰先找到您、先說出充分的理由了您就多給他們是吧？這其中的道理是一樣的啊。您說是不是？”
他沉默不語。
我繼續地道：“這件事情說到底就兩個方麵，一是您和省裏麵分管領導的同意，二是經費。我的想法是，一下子把全國那些知名的高校全部拿下，然後就這樣維持下去。錢的問題我倒是覺得好辦，這件事情我會抽空給黃省長匯報一下，他是常務副省長，分管省財政。而且這個事情也花不了太多的錢的，一年下來最多也就兩三百萬。這點錢對我們江南省來講根本就不算什麽。您說是吧？”
其實我是在暗示他：剛才你說了裝修一間唱歌的地方都需要一百萬呢，現在這麽大的一件事情隻需要兩三百萬算什麽？
他皺眉在思索，一會兒後他才對我說道：“小馮，這樣。你先給黃省長匯報後，如果他同意的話我這裏就肯定沒問題了。”
我大喜，“真的？”
他笑道：“小馮，你很有些名堂嘛。這件事情要是真的做到了，你功德無量。”
我急忙地道：“即使做到了也是在您的支持下做到的，我個人可不敢居功。”
他伸出指頭來指了指我，笑著對我說道：“小馮，我越來越喜歡你了。不錯，你很有思想，而且敢想、敢幹。行，就這樣，你先去給黃省長匯報了再說。”
我再次去倒了兩杯酒來，“羅書記，謝謝您的支持。來，我敬您一杯。”
其實我心裏在想：你這個老狐狸，居然一點不願意承擔責任！很明顯，他是要先得到上邊領導的同意後才開始研究這件事情，也就是說，在這件事情上他根本就不想按照程序去辦。要知道，這樣的事情其正規程序是應該從下到上匯報上去才可以的。
他高興地喝下了，隨即對我說道：“小馮，明天晚上我們省教委準備請分管副省長吃頓飯，你要參加哦。對了，你們讓我轉交給何省長的那筆錢在小阮那裏，明天你自己親自交給她吧。”
我頓時覺得有些為難，“就讓小阮幫我們轉交一下就是了。”
他說：“這是你們的心意，你們自己去處理。對了小馮，何省長的秘書你也得準備一份，還有省政府聯係何省長的副秘書長，這些都必須要考慮。李主任以前沒有給省領導考慮過，他是老頑固，這可以理解。你不一樣啊？你還年輕呢。是吧？”
我想不到這裏麵還這麽麻煩，不過頓時就覺得他提醒得對。想了想後我問他道：“羅書記，那我明天直接交給何省長的秘書好了。這樣可以嗎？”
他笑道：“本來就是這樣啊。領導是不會親自接的。”
我頓時覺得自己還真的是老土了，連這樣的事情都搞不懂。
這時候我看到黃省長在和林育跳舞，鄒廳長請的是阮婕。我對羅書記說笑著道：“您也去請一位美女跳舞吧。對了，您喜歡唱什麽歌？我去幫您點上。”
他笑道：“一會兒再說。等黃省長唱過後再說。”
我頓時明白了：我們和那幾個年輕女孩子不一樣，因為我們需要遵守官場上的規則。有些規則並不屬於年輕漂亮女人需要遵守之列，因為她們是女人，因為她們年輕漂亮，還因為她們並沒有完全進入到我們這個層次。但是林育就不同了，她就必須遵守這樣的規則。
對了，林育！猛然地，我想起了一件事情。對，那件事情隻有她去替我說最合適。這一刻，我忽然想到這才是向黃省長匯報這件事情最好的方式，因為假如我直接去給他講的話會顯得很冒然的。
下一曲是阮婕在唱歌，她的歌聲以前我也聽過，但是今天我覺得她沒有以前唱得好，因為我發現她的歌聲裏麵多了一樣東西：做作。以前她的歌聲也是很純淨的，而現在卻多了一份嗲。
我去請林育跳舞，“姐，我請你跳一曲。”
她笑吟地跟著我來了，我帶著她進入到了舞池裏麵。
“姐，今天的安排還可以吧？”我問道。這句話其實毫無意義，但是我隻能先這樣問，這就如同一句話裏麵的“因為”一樣，有了它才可以產生後麵的“所以”
她笑著說：“很不錯。難道你沒有看出來嗎？黃省長很高興呢。”
我說：“那就好。對了，我給你說件事情。那藥……今天喝了酒，藥性會降低，所以晚上回去後最好再吃一次。”
她低聲地道：“知道了。”
我又說道：“姐，那件事情麻煩你給黃省長先簡單說一下吧，我不好直接去對他講。就是我對你講過的關於招生的事情。”
她笑著說：“剛才我和他跳舞的時候已經簡單給他說過了。”
我頓時驚喜，不過我依然壓製著自己的聲音，“他怎麽說？”
她說：“可能一會兒他要問你一些細節。我也不懂的，隻是對他簡單地說了說，但是他沒有表態，隻是說了這樣一句話：這個想法不錯。”
我很是高興，“這不是已經表態了嗎？”
她說：“隻能算是原則上表了態，具體做不做他還得評估一下。畢竟他不管文衛。”
我點頭道：“我明白了。對了姐，今天你說的商壟行究竟是怎麽回事情啊？她可是我的副手，我覺得自己還是應該了解一下她的情況才是。”
她笑著說：“這個女人可不簡單，她是我們江南省人大一位副主任的幹女兒。”
我頓時愕然，“幹女兒？現在的領導怎麽還認這個？不會是……”
她笑道：“沒你想的那麽複雜。她很小的時候就認了他當幹爹了。今天開始說起這個人的時候我還沒有想起來，後來我才忽然記起來了，她的事情是我到省委組織部不久就研究的事情。因為她是下派幹部，雖然級別不高，但是下派幹部也是我們在管啊。”
我頓時明白了，“原來是這樣。”
她說：“看來她還是有些水平的，怎麽樣？到時候我把她從你身邊調開的話你不會舍不得吧？”
我急忙地道：“姐，你說什麽呢？”
她頓時輕輕地笑。
我這才反應了過來，“姐，你不會真的要把她調走吧？”
她笑著說：“開玩笑的。這樣的事情又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不過今後有機會的話我還真的想把她調到我那裏去。今天聽你說了她的那番話後我發現我們組織部裏麵還真的是缺乏這樣的人才呢。”
我說：“我剛到省招辦不久，和她的接觸也不多，但是我覺得這個人很顧全大局，為人也很不錯。姐，你可千萬不要把她調走啊，現在我那裏很缺人手的。”
她看著我，眼神怪怪的，“我說嘛，你肯定舍不得。”
我哭笑不得，“姐，我不可能會有那樣的想法的。她可是我同事。而且……算了，我不和你說了。”
她的聲音頓時就變得柔和起來，“我和你開玩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