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科男醫生官場筆記

第1375章

第1375章

和家人在一起過了元宵節,晚上陪父親喝了點酒,不過偌大的房子裏麵就我們三個人還是顯得有些冷清。母親又開始嘮叨,問我什麽時候把兒媳婦帶回家,我唯有苦笑。

父親看著我說:“你別聽你媽的,找到合適的後再說吧。現在你的條件這麽好,不愁今後找不到好的。這樣的事情著急不得。”

母親又準備說話但是卻被父親製止住了,父親說:“你別說了。孩子已經有兩次婚姻了,兩次都是那樣的結果,他現在能不小心翼翼嗎?”

我心裏頓時黯然,同時也對父親感激不盡。隻有他才能給真正懂得我的心思。

隨後我告訴父親說最近兩天之內我要去北京,而且可能還得在北京呆上一段時間。

父親問我道:“去幹什麽事情?可以告訴我嗎?”

我這才把我的那個方案原原本本地對他講了。父親聽了後頓時就高興得連喝了兩杯酒,“好!這件事情你幹得好!當官不為老百姓著想,那不是什麽好官!你這件事情可是功德無量的好事啊。來,兒子,我敬你一杯,我祝你這次到北京馬到成功!”

其實父親說到底還是一個思想非常正統的人,所以這件事情才會讓他如此的高興。

剛剛喝下父親敬我的酒,我的電話響起來了,我一看是林育打來的,於是急忙對父親說道:“是領導的電話。”

父親朝我揮手,我急忙去到樓上臥室裏麵接聽,“姐,我在家裏。”

她說:“我估計就是。你喝酒了沒有?”

我回答說:“陪老爺子喝了點。”

她說:“如果你覺得可以的話,過來陪我喝點吧。我一個人在家裏好寂寞。”

今天是元宵節,也就是大年的十五,是一年中第一個月圓之夜,也是一元複始,大地回春的夜晚。今天,天上明月高懸,地上彩燈萬盞,按照習俗,人們會在今夜觀燈、猜燈謎、吃元宵,合家團聚、其樂融融。而此時她一個人在家裏,肯定會覺得萬分寂寞的。

寂寞,總是應景的,是一種比較的結果。所以,我的心裏頓時就同情起她來,於是即刻就對她說道:“好,我馬上過來。”

她很高興的語氣,“馮笑,我就知道還是你對我最好。”

還是?我愣了一下,隨即就似乎明白了什麽。

下樓後我對父母說道:“對不起,爸、媽,我得馬上出去一下,領導在外邊喝酒,說非得讓我去不可。”

母親說:“這些領導怎麽今天也不在家裏呆著啊?”

我急忙地道:“我怎麽知道?他們非得讓我馬上就去。還可能要晚些回來。”

父親急忙地道:“去吧。老太婆,你管孩子的事情那麽多幹嘛?他都這麽大了,又是官場上的人,真是的!”

我歉意地朝父母笑了笑即刻出門,當我剛剛關上大門的時候隱隱約約聽到父親在屋裏對母親說道:“你真是的,他不談戀愛呢你又天天嘮叨。他這麽晚出去,肯定是有情況,說不定是哪個女孩子給他打的這個電話呢。”

我苦笑著去開車。

當然,我開車的目的是不想讓父親懷疑我去的地方就是在附近。不過父親的話倒是提醒了我,所以我將車開到林育那裏後就直接停到了她地下室的車庫裏麵去了。當然是林育給我開的門,我給她說了自己的擔心。

她點頭,“嗯,小心點好。你老爺子是老革命,他知道了這件事情了的話肯定會生氣。”

餐桌上擺放著好幾樣菜,都是她親自做的。

今天是元宵節,很多人都在陪家人,所以今天沒人請她也是很自然的事情。正如我父親的懷疑那樣,他也覺得今天不是什麽領導要我馬上出去。

桌上是一瓶五糧液,瓶子裏麵已經沒有了三分之一。

她見我在看那酒瓶,於是笑著對我說道:“知道你今天要陪家人,所以開始的時候不好叫你。但是我實在是心裏太難受了,所以後來還是忍不住給你打了這個電話。”

我對她說:“姐,你不打這個電話我才覺得不應該呢。如果不是你告訴過我說不讓我主動打電話給你的話,我早就打電話來問你了。”

她看著我,“嗯。我知道的。姐還不是為了安全。我是女人,現在又是在這樣的位置上,所以姐不得不小心啊。”

我朝她舉杯,“來,姐,我敬你,祝你節日快樂。”

她朝我嫣然一笑,“我也祝福你。”

於是我們碰杯然後喝下。

她在看著我笑,“馮笑,聽說這次在省政府常務會上你的表現很不錯?汪省長還表揚了你?”

我苦笑著說:“他也就是那麽一說。”

她頓時就笑了起來,“你就得瑟吧。我都聽黃老師說了,說你是用普通話匯報的,而且你的普通話還相當標準。哈哈!他還說,你後麵那幾位也被要求用普通話匯報,結果把他們搞得苦不堪言。特別是那個檔案廳廳長,他可是要到離休的年紀了,這一輩子都是說的我們江南話,結果那天他一會兒是半生不熟的普通話,一會兒是江南話,汗都講出來了。哈哈!”

我也笑,“姐,我當時也是覺得汪省長是北方人嘛,我擔心他聽不懂我們江南話所以才臨時決定用普通話匯報的,主要還是我太看重這個事情了。誰知道他會那樣要求呢?對了,姐,這件事情對我不會有什麽不好的影響吧?別的人會不會因此對我有意見?”

她搖頭道:“那倒不至於。現在的人都這樣,老大都說了話了,他們還敢說什麽?不過這次政府常務會後倒是出了一件與你有關的事情。”

我疑惑地看著她,“哦?什麽事情?”

她笑著說道:“當時在會上不是有人說你是我們江南省最年輕的副廳級幹部嗎?結果這句話被傳出去了,然後就有人在網上發帖說我們江南省還有更年輕的副廳級幹部呢,隻有二十八歲。這下好了,有人接下來就爆料了,說那人的父親是我們省人大的副主任,爺爺是我們省前任副省長。於是什麽話都說出來了,什麽世襲啊,什麽官二代、官三代什麽的,反正很難聽的話一大堆。”

我急忙問道:“真的有那樣的事情嗎?”

她點頭,“是我們省的團省委副書記,今年確實隻有二十八歲。他大學畢業後就直接當了副鎮長,兩年後轉為鎮長,正處級。隨後不久就到了團省委一個部門任部長,去年團省委換屆的時候被提拔為副書記。幸好那時候我還沒有去省委組織部,不然的話這件事情我也說不了硬話。”

我不禁搖頭,“其實團省委那樣的地方本來就需要年輕人啊。但是這二十八歲也太年輕了點,關鍵是他還有背景。這就讓人聯想了。現在的人最大的問題就是很容易產生心理不平衡,試想很多人工作了一輩子都還是科級什麽的,比如我父親,他可是一輩子任勞任怨在工作的,可是結果怎麽樣?”

她點頭道:“是啊。這件事情讓我們現在很難辦。人家雖然年輕了些,但是這個人平日裏還是很低調的,而且也從來沒有犯過什麽大錯,總不至於就這樣把他拿下吧?”

我說:“問題的關鍵是,這件事情被公眾知曉了啊。搞不好的話很可能引發出其它的問題的。其實吧,人們或許並不是針對這個人有什麽意見,大家心裏不平衡的是覺得不公平。嗬嗬!其實我的事情又何嚐不是如此呢?這次省政府的常務會後我都很後悔呢,我真的後悔自己不該去出那個風頭。”

她搖頭道:“你倒是沒事。畢竟你是得到汪省長肯定的人嘛。誰還會說什麽?馮笑,這樣也好,至少你現在的位置是穩固了。嗬嗬!其實我前段時間還在考慮一件事情呢,考慮是不是今後把你放到團省委書記的位置上去。不過現在看來是不可以了,那已經成了很**的位置了。”

我急忙地道:“姐,千萬別。我還是在現在的位子上好。”

她笑道:“你當然得在現在的這個位子呆上一段時間了,畢竟你才去嘛。我希望你做出成績來,今後要進步也更容易一些。”

我點頭,“所以我才非常看重這次匯報的這個項目呢。姐,我準備明天晚上就去北京,主要就是去辦這件事情。”

她說:“好。”

我忽然發現自己竟然在此時一時間找不到新的話題了,於是隨即就去問她:“姐,那位團委副書記你們準備怎麽處理?”

她看著我,“我們為什麽要處理?我說了,人家又沒有犯錯。”

我說:“可是……難道你們不擔心輿論?”

她搖頭道:“我們可不能受輿論所左右。人家沒犯錯,而且每次的升遷也基本上符合組織程序。即使上邊問起來後我們也完全可以解釋的嘛。難道官員的後代就不能從政了?”

我笑道:“倒也是。”

她隨即卻歎息道:“不過倒也是,這確實不公平。試想,假如他不是我們省人大副主任的兒子,他的提拔會那麽快嗎?現在的社會,各個社會階層大體開始固定化,官員的後代,做官員要比平民子弟更加容易。平民子弟即使可以進入仕途,但在升遷方麵,往往會碰到玻璃天花板。馮笑,你發現沒有?近年落馬的高級官員大多為平民出身。而不斷有新聞曝出來,某些官員的後代,憑借父兄的餘蔭,仕途順利,早早地就坐上了處級甚至廳局級的交椅。他們之所以遭人恨,其實原因有二,一是現在官員資源多占,聲譽不佳,二是他們後代的仕途受到特別的照顧,不公平。”

我笑著說道:“你可是組織部常務副部長,連你也知道了其中的弊端,難道你就沒有想過要去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