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科男醫生官場筆記

第1506章

第1506章

我發現自己竟然是如此的喜歡這樣的安寧。

忽然聽到耳邊傳來了商壟行的輕笑聲。我頓時就從這種安寧的愜意中回到了現實,即刻側身去問她道:“商主任,你笑什麽?”

她說:“我想起今天晚上的事情就覺得好笑。”

我不禁苦笑道:“你還笑?老主任可尷尬了很久。我也覺得很尷尬的。”

她來看著我,“馮主任,你實話告訴我,你是不是曾經追求過這個女孩子?”

我急忙地道:“沒有,絕對沒有!”

她依然在看著我,“那,她為什麽對你那樣的態度?”

我頓時歎息,“我不是說了嗎?她的一個好朋友是我那嶽父的小情人,現在那女孩子死了。也許老主任的這位侄女因此就痛恨起有錢人來了吧。我是林易的女婿,她當然就對我沒有什麽好感了。”

商壟行說:“哦。”

隨後她就不再說話了,很快地我們就去到了馬路邊,她這才對我說道:“馮主任,我自己打車回去了。你也早些回家吧。”

我朝她點頭。其實現在我很想一個人獨自在這大街上走走,因為我的心緒在她剛才的問話之後再一次紛亂了起來。何況今夜的空氣是如此的好,在這樣的夜晚裏麵獨自散步也是一種難得的享受啊。

商壟行隨即招到了一輛出租車,她在上車前笑著對我說了一句:“馮主任,今天晚上的事情就連你也覺得很遇巧是吧?嘻嘻!說不定這就是緣分哦?”

我苦笑道:“你別開玩笑了。”

她卻依然在笑,“馮主任,抽空我去找這小丫頭談談。”

我頓時大驚,“別啊......”

可是她卻已經上車離開了。我頓時忐忑起來,隨後便苦笑:也許她是在和我說笑的。不過倒也無所謂,即使她真的去找到晨晨談了也就那麽回事情,最多也就是讓她不至於像現在這樣對我反感罷了。

我一個人獨自在大街上步行了一個多小時,後來感覺到腿有些發酸了才打車回家。有件事情我有些奇怪:康德茂並沒有給我打電話,甚至連短信都沒有。

在我散步的時候好幾次都差點主動給他打電話或者發短信,但是最後我還是忍住了自己的這種衝動。我知道康德茂的性格,在如今這樣的情況下,假如我主動與他聯係的話,他極有可能會對我說出一些難聽的話來。他這並不是什麽嫉惡如仇、恩怨分明,而是氣量狹窄,而且他在內心裏麵根本就看不起我。

我對他這樣的看法是直到前不久才想明白了的。

康德茂這個人從小家境貧寒,但是他很聰明,而且也很有誌氣,從中學時代起就成績優秀,通過自己的能力考上了大學,而且後來還考上了人大的研究生。這說明他心裏始終明白一點:這是一個權勢與富貴為主導的世界,生在富貴人家的孩子可以輕而易舉獲得自己想要的東西,但是對於他來講,要改變自己的命運就必須如此,隻能如此。

但是,他的內心是脆弱的,卑恭的。一個人的一生很多的東西與我們的童年生活有關,包括我們的性格及處事態度等等,康德茂也一樣,他始終不能擺脫自己年少時家境貧寒給自己帶來的那種自卑。但是他卻因此更加的心懷大誌,心高氣傲。這是一種矛盾的內心世界,雖然這樣的內心世界可以讓他產生無窮的動力,但也使得他內心那種成功的欲望太過迫切,所以才難免犯下了那樣的錯誤。

我會明白,他在內心裏麵是看不起我的。

中學的時候我的學習成績沒有他的好,後來他在省委組織部工作,而我僅僅隻是一個小醫生。現在我還時常在想:假如我和林育沒有那樣的關係的話,他康德茂會來找我嗎?

我感覺得到,康德茂很可能知道我與林育是一種什麽樣的關係,或許這也是他從內心裏麵看不起我的根本原因。但是他卻不得不來利用我,因為他知道我才是他當時唯一可以利用的人。

當然,我覺得他看不起我是有原因的,比如他不止一次地懷疑我與丁香的關係,而且他當上了黃省長的秘書後不自禁地顯現出來的那種對我的高傲和冷淡,還有就是後來他出了那件事情後他對我那種冷漠的態度,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已經說明了這個問題。

可是,我覺得自己還是無法真正地了解他,也許是我從來都不曾真正地走進過他的世界裏麵去。

這一夜我睡得特別的香甜,或許是因為今天我那段不長的散步,因為那段不長的散步讓我的內心有了片刻的安寧。還有就是,我不再在自己的內心裏麵等待康德茂的電話,因為我好像已經對他感到了特別的失望。

是的,我對他已經變得很是失望了。在他如今這樣的情況下,或許唯一能夠幫助他的也就隻有我了。也許在短暫的時間裏麵我不能改變他目前的狀況多少,但是我相信,隻要給我一定的時間的話,我就一定會替他找到一個去說服黃省長的機會的。

肯定是康德茂在心裏痛恨著我,所以才使得他放棄了這樣的機會。對,應該是這樣。此刻,我似乎明白了:也許康德茂現在的心裏早已經絕望,安於去當他那個副局長了。也或許,在他的心裏把來求助於我當成了一種恥辱。

除非是我主動去找他。對,也許就是這樣:他是在等我主動去找到他,因為在他的心裏一直認為是我對不起他。

這個世界上確實有那麽一類人,他們總覺得自己都說對的,而對不起自己的都是別人。這樣的人其實就是自視過高,而且往往私心很重。

我覺得康德茂或多或少都有著這樣的問題。這說到底其實還是一種自卑的表現,因為這樣的人沒有勇氣承認自己的錯誤,也沒有勇氣去改變自己。

其實,有時候我自己也這樣。比如,上官琴出事情後我最開始都是用她的不好在替自己辯解,直到後來我才開始真正麵對起自己來。所以,在我的內心深處也一直很痛恨自己,甚至是鄙視自己的。有時候我就想,或許我有時候自暴自棄的根源就來源於此。

既然康德茂沒有想要來找我的意思,那我可能主動去找他嗎?當然不會,除非是我犯賤。

一個人把什麽事情想明白了的話他的內心也就平和了,煩惱也就少了。也正因為如此,這一夜我才睡得如此的香甜。

兩天後的上午我接到了何秘書的電話,“馮主任,何省長和你通電話,你等著啊。”

這就是領導啊,連電話都需要秘書替自己撥通。我在心裏苦笑道。

不過我也隻能一直拿著電話放在耳邊慢慢靜候。一會兒後電話裏麵就傳來了何省長的聲音,“小馮,你們班子的事情我已經和省教委的同誌溝通過了,我也給省委組織部的林部長打了電話,商主任的調令今天就會下達。接下來省教委組幹處就會分別找這次提拔的三位同誌談話了。”

我說:“謝謝何省長,您的安排太周到了。”

她“嗬嗬”地笑,“我也希望你們的班子盡快到位,我還等著你們的那幾份報告呢。”

其實我並不是因為班子的緣故才把那幾份報告拖下的,而是因為我還在猶豫,在我的內心裏麵一直還在試圖去找到一些更好的辦法去解決某些問題。

我說:“我們會盡快研究好那些問題的,您放心好了。”

她隨即對我又說了一句:“我給你打這個電話不是為了說這件事情,是另外的一件事。”

我急忙地道:“您講。”

她說:“竇部長最近要到我們江南來,這件事情雖然是省政府接待,但是你必須要參與。所以,我讓何秘書盡快來與你一起商量接待細節,然後再提交給省政府辦公廳。小馮,這次你到北京期間與竇部長溝通得很不錯,所以這接待的事情你可得多費心才是。他不但是教育#部的領導,更是招辦的一把手,這個人我們必須得接待好。”

我有些詫異,因為全國的招生工作會議很快就要在我們江南省召開,竇部長應該那時候來才對啊?我問道:“何省長,竇部長這次到江南來的主要目的是什麽?”

她說:“工作調研。這樣吧,小何來與你具體銜接此事。”

她隨即就掛斷了電話。

工作調研?我不禁苦笑。

在我的想法裏麵,所謂領導的調研其實也就是離開工作崗位然後去休閑的代名詞罷了。此時,我實在想不明白竇部長為何要在這樣一個時間到我們江南省來調研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