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科男醫生官場筆記

第1606章

第1606章

今天什麽問題靠法律解決不了呢?首先還不是人6權,而是事權。因為事權的存在表明隻有當事人才能具體有發言權,有決定權,有處置權,有訴諸法律權。但事實表明,許多事情其實都是事過境遷,甭說找不到人,找不到證據,就是找到了,還能不能還原事務的本來麵貌,那其實也都是個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況。而就此也可以說,靠法律解決問題,多數都是屬於解決的不了了之。治不了標,也更治不了本。而治不了標,更治不了本,那解決起來到底能有多大意義,其實也就可想而知了。

法律不能解決所有的問題,那麽法律能解決什麽問題呢?要我說,除非誰家的問題發生了之後不認賬,比如打了人不承認打人,偷了錢不承認偷錢,還有不管是坑了國家還是害了人民,統統的,不管幹了什麽壞事,如果具體當事人一點不想悔過,一點不想自新,不想通過個人的努力,重新為社會挽救其造成的種種不良影響和損失,那麽在此種情形之下,那麽法律如果不能義不容辭的承擔起其一定的應有的義務、責任,那它就是失職、失責。而這樣就是說,治理國家,治理社會,首先就不是要促使人們全都能盡量逃避責任,逃避懲過。而是要號召人們,不管發生了什麽問題,隻要一律敢公開承認,那就一律不予以法律解決。或者說隻要你不找法律,法律絕不會堵上門去找你。

可今天的現實卻有一種處處相反的勁頭。卻有一種不拿法律解決問題就誓不罷休的勁頭。就好像什麽問題如不通過法律解決,那就全都不公,不正義,不公平。可事實有這麽一回事嗎?”

她說:“我明白了。這說到底還是我們體製的問題。嗬嗬!我的論文裏麵更不能寫了。這可是雷區。”

我點頭,“對,是體製的問題。不過你可以從另外一個角度去思考。比如,我們的體製是好的,但是需要進一步完善。在這樣的基礎上談依法治國的問題就比較新穎了。”

她瞪大眼睛來看著我,“對呀。這是一個不錯的思路!馮主任,想不到你這個學醫的對這方麵也很有研究。看來我以前還是對你了解不深啊。”

其實我剛才也確實有些賣弄的成分在裏麵,因為沒有人知道我內心裏麵的那種自卑和不安。一直以來我總覺得別人都是用一種異樣的眼光在看我,似乎我現在的職位完全是靠關係來的,也許在很多人的眼裏我就是一個草包。

從剛才何秘書的那句話裏麵似乎也證實了這一點,不然的話什麽叫“看來我以前還是對你了解不深”啊?

她是何省長的秘書,如果她對我的印象發生了改變後多多少少是可以影響到何省長對我的看法的。在官場裏麵混,社會關係固然非常重要,但是一個人在領導眼裏有能力、有內涵卻也一樣的重要。

記得我曾經在某本雜誌上看到一道選擇題:一是:一個好單位,但是卻有一位糟糕的領導;另一個是:一個差的單位但是卻有一位不錯的領導。這二者隻能選擇其一。

我覺得應該選擇前者。因為既然那個單位很好,很有發展前途,那麽上邊遲早會發現那位領導的問題的,一定會撤換這個人的。這其中的道理與領導的用人標準有關,因為很少有真正喜歡使用草包的領導。試想:用了草包結果壞了事,那不是會牽連到使用他的人嗎?草包壞事的幾率肯定會比能幹人大得多。而且,當領導的人是最在乎自己的顏麵的,沒有誰喜歡別人說自己是武大郎開店。

我與何秘書一直在這地方閑聊著,微風習習中讓人感覺很舒服。現在我倒是覺得這樣的日子似乎比上班還是要舒服許多。

我們交談了一會兒後,何秘書忽然來問了我一句話:“馮主任,聽說你把高樓市的市長和市委書記都給得罪了?”

我頓時被她的話給嚇了一跳,因為我想不到她竟然也知道此事了。這件事情本身並不大,而此刻我最擔心的就是這件事情越傳越遠,說不定到時候還不知道會傳出什麽樣的版本來呢。

於是我急忙地問道:“你怎麽知道這件事情的?”

她回答我道:“我聽何省長在對我說。她說你還是太年輕了,做起事來有些衝動。”

我頓時就放下心來,因為我知道她告訴我這件事情完全是為了我好,畢竟她是何省長的秘書,這樣的話本不應該隨便對我講出來的,所以我相信她還會有後話。隨即我就把那天的事情對她簡單地講述了一遍。

我對她講述這件事情的目的也很簡單,就是為了說明其實此事並不全部是我的過錯。

她說:“原來是這樣。不過馮主任,看來你對官場裏麵的人還是不大了解啊。這地方上的官員一個個都像是土皇帝一樣,心裏麵都很傲氣,他們隻服從自己的上級,對自己的平級和比自己低級別的人都瞧不起。你倒好,竟然那樣不給人家麵子。嗬嗬!馮主任,我沒有其它什麽用意,就是因事論事,你千萬別生氣啊。”

我苦笑著說:“這件事情固然有我不對的地方,但是......算了,不說了。說到底還是我自己沒有處理好這件事情。”

她笑著說道:“何省長也說呢,其實這件事情並不大,主要還是因為你欠缺閱曆的緣故。”

這時候我忽然就意識到了一個問題,“後來何省長不是給他們分別打過電話了嗎?難道他們還是不依不饒?”

她搖頭,“那倒不是。不過何省長說了一句話,我覺得有必要告訴你一下。”

我急忙去看著她,“哦?那請你快說吧。”

她說:“汪省長和我們省委書記的關係並不好。”

我頓時愕然,“這和我又有什麽關係呢?”

她說:“高樓市的方書記和陳市長分別是誰的關係你應該清楚吧?如今這兩個人鬥得很厲害。”

我還是不明白,“他們鬥得厲害關我什麽事情?”

她來看著我,“你怎麽還不明白呢?有句話叫城門失火,殃及魚池......”

這下,我似乎有些明白了,不禁就苦笑道:“我真夠倒黴的,這下好了,我自己一頭撞上去了。”

她依然在看著我,“你抽空去找找何省長談談吧。她可能會有什麽好辦法化解這件事情的。”

我頓時就猶豫了,不過我還是朝著她點了點頭,同時嘴裏不住在道謝。

我隻能這樣做,畢竟何秘書對我是一片好意。

但是我想到林育對此事已經做了安排,如果何省長再出麵的話就有些畫蛇添足,或者是把簡單問題給搞得複雜化了。而且,自從那天晚上的事情之後我不想再去過多地麻煩何省長了。與此同時,我在心裏也不禁就想:假如那天何省長不給那位方書記打那個電話的話,豈不是這件事情就不會發生了?

不,這件事情不能怪何省長,問題的關鍵還是出在我自己身上。而且是我要求何省長幫忙給對方打招呼的。所以,一切都應該隻能是我自己做事莽撞,正如林育批評我的那樣,我去到一個地方辦事竟然連當地一把手的背景都沒調查清楚,這確實是我自己當時根本就不曾想過的事情。

此時,當我在向何秘書表示謝意的時候,我忽然想到了一點:她告訴我這些事情,或許是在替何省長轉告她的意思?

如果說是何省長本意上希望我去找她的話,那麽這件事情就應該另當別論了。於是我就問了何秘書一句:“何秘,這是何省長的意思嗎?”

可是,她卻是笑而不答。

那就是了。她是當秘書的人,對領導的話隻能是領會、揣摩其精神。而且作為秘書,她也有自己的難處,什麽話該講什麽話不該講,以及有些話應該講到什麽程度,這都是非常有講究的。這些東西康德茂曾經都告訴過我。

因此,我決定今天在有機會的時候去探探何省長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