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科男醫生官場筆記

第1611章

第1611章

快速地在電腦上打了請假條,親筆簽名後我就給小隋打電話。

到了省教委後我忽然覺得自己應該去看望一下滿江南,反正這也是順道的事情。

“啊,馮主任,您來了?”他看到我很高興,即刻站起來請我坐。我朝他搖頭,“不坐了,我來找一下羅書記,順便看看你。怎麽樣?還習慣這裏吧?”

他苦笑著說:“馮主任,說實話,這裏比招辦那邊忙多了,而且......哎!太難處了。每個領導都有脾氣。沒辦法。”

我急忙地對他說道:“滿主任,你應該從另外一個角度來看這個問題。或許這樣的工作環境對你是一種更大的鍛煉呢。你說呢?還有就是,這樣的話你對我講講倒是無所謂,千萬不要對其他的人講啊。單位裏麵越複雜,有些話就越容易被傳出去。明白嗎?”

他點頭,“謝謝馮主任的提醒。羅書記在辦公室,我帶您去吧。”

我朝他笑道:“不用了,我自己去就是。我們之間不用這麽客氣,而且你帶我去別人也可能說閑話,畢竟你現在已經是這裏的辦公室主任了。”

他歎息,“改天我請您和老主任吃頓飯,我想和你們好好說說話。哎,這裏太累了,主要是心累。”

我完全能夠理解他的狀況,畢竟他不是以前的阮婕,而且他是男人。我說:“最近我要出差。我還是那句話,你就把這裏當成是鍛煉自己的地方吧。”

隨後我去到了羅書記的辦公室,他看了我的假條後問我道:“你決定馬上出去了?單位的事情安排好沒有?”

我說:“幾次重要的會都開完了,接下來就是準備今年招生的事情了。正好現在是空當。我出去最多也就二十天左右,而且是自費。我想不會影響到什麽的。”

他歎息道:“你呀。既然要出去的話就找個名目報銷了好了。何必這樣?你看這廳級幹部裏麵有誰自費出國過的?小馮啊,你沒必要這樣的,水至清則無魚,今後其他人遇到這樣的事情就難辦了。”

其實他說的倒是很有道理,如今的事情就是這樣,一個人過於清高了反倒顯示出其他人的不是來,可是我實在不願意把這樣的個人消費拿去報銷。我說道:“羅書記,主要是我這次決定出去的事情太急了,一時間找不到一個合適的理由。以後我會注意的。”

他說:“也罷。”隨即他就在我的假條上簽上了他的名字,隨即遞給我,“你必須還得去找何省長簽字,然後拿回到我們辦公室存檔。”

我連聲答應。隨即正準備離開的時候卻被他給招呼住了,“你別著急走。我問你一件事情,你們準備修建錄取中心的事情究竟是怎麽回事?”

這件事情我本來是準備在選擇基本上確定後才對他講的,而且現在我正準備出國去,所以就更沒有打算馬上告訴他了。但是讓我想不到的是,他竟然自己主動先問起我來,這一下子就讓我變得有些被動了。

我急忙地道:“羅書記,那件事情何省長給我講過後我還沒來得及仔細去思考,本想先去周邊看看後等有了初步的選址計劃後再來向您匯報此事,但是現在我又必須馬上出去。所以我就想等我從國外回來後再向您匯報呢。”

他朝我笑道:“行。那你先出去吧。不過馮主任,我以前怎麽不知道你們招辦的賬上有那麽多錢啊?”

我心裏想道:要是你知道了這事,我們的錢早就被你想方設法給刨走了。我說道:“其實我也不知道啊,也是最近去財務問了一下後才知道的。”

他伸出指頭來指了指我,笑道:“滑頭!”

我隨即也就是笑了笑。有些事情大家心照不宣就是了,沒有必要非得講出來的。其實對於省教委來講,即使他羅書記提前知道了我們賬上有那麽多錢,但是如果我不同意劃到省教委的賬上他也毫無辦法。這一點他非常清楚。何況我還用不著當麵得罪他,隻需要提前去給何省長匯報一下此事,然後由何省長出麵去告訴他說不行就可以了。

隨後我去到了省政府。

不知道是怎麽的,今天我竟然在心裏覺得有些慌慌的。

如今,省政府的門衛已經對我比較熟悉了,所以我也就簡單地登記了一下後就將我們的車放行了進去。

我這才開始給何秘書打電話,“何秘,我準備出國一趟,想請何省長批一下假條。不知道她在不在?”

其實我很希望她回答說不在的,這樣的話我就可以直接把假條交給她,到時候何省長簽字後讓辦公室的人去拿就可以了。可是隨即卻聽何秘書在說道:“她剛剛開完會回來。你來吧。”

我隻好即刻上樓。

先去到何秘書的辦公室,低聲地問她道:“領導在啊?”

她朝隔壁的方向努了努嘴,“剛剛回來。”

我把假條遞給她,“拜托,幫我拿去給她簽下字。”

她接過去看了看,“領導知道這件事情嗎?”

我搖頭,“我是私事出去。自費。”

她說:“那我去給她看了再說。你坐。自己泡茶啊,你現在到這裏來就不用客氣了。”

我朝她連聲道謝。

這次會議結束後的那天晚上,我已經吩咐辦公室的人把她的補貼給了她了,現在她對我的態度也似乎就更近了一步。

有一點我心裏十分清楚和明白:雖然昨天晚上我與何省長發生了那樣的事情,但是我必須更加得注意規矩才是。

不多一會兒何秘書就從隔壁過來了,她笑著對我說:“何省長讓你過去一下,要你去告訴她究竟是為了什麽私事要出去,而且一出去就是接近半個月的時間。”

我朝她點頭,心想何省長這樣的問題我確實該去回答才是。不過我想到昨天晚上發生過的事情後,心裏還是覺得有些緊張。而且我明顯地感覺到了她絕不是為了要我去回答她的這幾個問題。我請假的事情並不存在多大的原則性問題,她完全可以直接給我簽字了事。

我進去的時候她正在看一份文件,她指了指她辦公室對麵的椅子,“小馮,坐吧。”

我即刻去坐下,規規矩矩的坐姿。

她隨即對何秘書道:“小何,給馮主任泡杯茶來。”

何秘書笑著應了一聲後去了。

“為什麽要出去?而且還是私事。”她問我道。

於是我把自己孩子的事情簡單地對她講述了一遍。她聽完後說道:“你這樣出去找,機會很小啊。”

我說:“是。不過總是一種機會啊。您說是不是?”

她搖頭道:“你這樣不行的,我可以肯定,你這次出去能夠找到孩子的機會幾乎沒有。與其如此還不如另外想辦法。”

我苦笑著說道:“另外還有什麽辦法?”

她說:“或者可以讓公安方麵的人查查這個施燕妮如今的下落。”

我搖頭道:“我找朋友查過了。她出國去後就查不到了。”

她說:“哦。這樣......那好吧,你出去休息一段時間也行。那你準備什麽時候出發呢?”

我大喜,急忙地道:“等買了機票後才知道。我不是先得您同意後才可以去買機票的嗎?”

她的臉上出現了溫和的笑容,“看來你還是很懂規矩的。”

我急忙地道:“我一直都懂規矩的啊。”

她笑了笑,隨即在假條上簽字後遞給我,“拿去吧,出去後注意安全。”

我不住道謝。

她去看文件了,不再理我。我急忙向她告辭。

她再次抬起頭來看了我一眼,我發現,她的眼裏正波光流動。

我心裏頓時就慌了一下,急忙從她辦公室裏麵退了出去。

“簽了?”何秘書低聲問我道。

我點頭,“謝謝啦。何秘,你喜歡什麽?到時候我給你帶回來。”

她笑道:“你太客氣了。不用。謝謝。”

下樓的時候我給鍾逢打電話,“我已經請好假了。麻煩你去買機票吧。一會兒我把我的身份證號碼發給你。”

“你的護照辦好了。是吧?”她問。

我笑著回答道:“那是肯定的。不然怎麽出去?”

她說:“那行。我訂好了票給你打電話。”

我吩咐她道:“最好是快點。越早越好。”

她說:“盡量吧。三天之內應該沒問題。得看航班的情況。”

我想倒也是,有些事情隻是著急可是沒有用的。

回到單位後我即刻召開了一次辦公會。這次辦公會無外乎是交辦我離開期間的一些相關事情。也無外乎是要求大家在我離開期間各盡其職,一定做好本職工作。同時,我還指定柯向南在我離開期間暫時負責單位的全麵工作,同時讓老主任多多顧問。

我們單位沒有常務副主任這樣的提法,不過副主任的排名中柯向南是在第一位,所以我這樣安排也還算是一種合理。

最後我提到了錄取中心的選址問題。

上次我們去高樓發生的事情我不可能拿出來具體地講,因為那樣的事情有損於我在單位裏麵的形象。不過我希望在我離開期間這項工作能夠得到繼續,等我回來後最後定奪具體的方案並給上邊打報告。

我說道:“看來有些事情人為地著急是沒有用的,我本想在自己離開前這件事情就能夠基本上落實下來,以免到時候夜長夢多,現在才知道一件事情裏麵竟然會有那麽多的程序,其複雜程度也比我當初想象的要大得多。”

老主任說:“如今隻要是何省長那裏基本上確定了,夜長也就不會夢多了。所以,最關鍵是還是要把何省長那裏的工作做到位。現在我最擔心的是省教委那邊。馮主任,這件事情說到底還是你自己的態度問題。以前我當主任的時候反正我對省教委那邊從來都很強硬,後來他們也就習慣了我這種強硬了,任何事情也就不指望了。反正就是,隻要你一軟,他們就會想方設法來我們這裏拿錢。小阮,你在省教委那邊呆的時間不短,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阮婕笑道:“誰不知道您難惹啊?就連羅書記好幾次在會上都苦笑著說:別去惹老李,他簡直就是一個鐵公雞。”

我們都笑。

老主任說:“如果我不當鐵公雞的話,這些錢早就被他們給拿跑了。說實話,他們不知道我們還有這麽多錢也是很正常的,因為他們從來都沒有指望過,馮主任來了後他們還是慣性思維,一時間沒有去想這件事情。不然的話,說不定他們早就想方設法把錢給劃走了。馮主任,你想想,假如你剛剛到單位來的時候,他們給何省長一紙報告打上去,何省長讓你劃這筆錢,你劃是不劃?”

我心想也是,當初羅書記讓我到時候把一筆錢劃給他拿去修辦公樓而且我也答應了的事情,我想看來今後還是得要注意這樣的事情了。何省長那裏倒也罷了,她讓我把那筆錢劃出去是沒辦法的事。不過現在想來,說不定那筆錢也是教委的人去向何省長建議後才被劃走的也難說。

我說:“是啊。所以我就想了,與其如此還不如我們自己把那筆錢花掉算了,至少到時候我們還有一筆資產擺在那裏,今後單位的創收也可以因此增加一部分。不過這都得感謝老主任您啊,這還真是前人栽樹後人乘涼呢。”

老主任居然還知道謙虛和不好意思,他說道:“別說了。我以前就沒有想到把這筆錢拿出去修房子做項目。我就是一個小財主,隻知道把錢攢起來放在那裏。還是你小馮思維活躍。”

大家都笑。我說道:“您別說了。您攢了這大一筆錢,我們從今往後都得讓您天天喝好酒才是。阮主任,你分管辦公室,這件事情今後就由你負責。”

阮婕笑道:“放心吧馮主任,我保證完成任務。”

辦公會結束後老主任卻留了下來,我估計他是還有什麽事情,而且應該非常重要。

“老主任,今天我的安排有什麽不恰當的嗎?”我問道,因為我想他一般隻是提醒我工作上的事情。

他“嗬嗬”地笑,“你安排得很好。小馮啊,我最近也發現自己有時候有些多話了,甚至不大顧及你的臉麵。我就這脾氣,今後盡量改。你千萬不要對我不高興啊。”

我急忙地道:“怎麽會呢?老主任,您千萬不要改,這是您的性格。您一輩子這樣習慣了,為了我而改變,沒有必要。老主任,我給您講啊,您不但不能改變,而且還需要加強,今後凡是發現我有什麽事情做得不對的話,不但要馬上指出來,而且一定要阻止我繼續那樣去做。”

他看著我,“高樓的事情沒什麽吧?”

我搖頭,“小事情。其實說實話,如果不考慮其它因素的話,我並不認為自己有多大的錯。您說是吧?”

他點頭,“這倒是。不過官場的事情很複雜。小馮,我們不說這個了。走,去我家裏喝酒。今天滿江南打電話來說想去我家裏喝酒,而且還希望能夠請到你。怎麽樣?今天晚上你沒有其它的安排吧?”

聽他這樣一說,我也就不好推脫了,“好吧。”

到了老主任家裏後才發現他家裏早有準備,滿滿一大桌菜樣樣看上去都很好吃的樣子。

滿江南比我和老主任還先到,他給老主任帶來了煙和酒,當然是好煙和好酒了。他是省教委的辦公室主任,這樣的事情很簡單。如今我已經不再像以前那樣事事較真,所以也就不再覺得他這樣有什麽不對。現在在我的眼裏,一個辦公室主任拿點單位裏麵的這樣的小東西倒是一種正常的事情。

我們剛剛坐上桌就聽到門鈴在響,滿江南正準備去開門但是卻被老主任製止住了,他對我說:“小馮,你去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