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科男醫生官場筆記

第1644章

第1644章

“姐......”我關掉了吹風,輕聲地呼喊了她一聲。

她沒明白是怎麽回事情,“怎麽了?”

“姐,你有白頭發了。”我輕聲地對她說道。

她搖頭道:“老啦,這是自然規律。你幫我拔了吧。”

我即刻將吹風放到了一側的地上,然後去輕輕替她拔去那幾根散在於她黑色頭發裏麵的白發。同時,我聽到她輕聲在歎息著說道:“哎!這人老起來可真快啊。現在我經常想起自己上大學的時候,那時候的我還算是比較漂亮的啊,那時候的我唇紅齒白,青春靚麗,最近想起那時候的自己就好像是在昨天一樣,時間過得真快啊,轉眼之間這二十多年就這樣過去了。前不久我的一位中學同班同學來找到了我,那時候我的這個同學可是我們班上最帥的男生了,可是這次我見到他的時候簡直就差點認不出來了,背也佝僂了,頭上也禿頂了,看上去簡直就是一六十歲的老頭。本來我很少替同學解決職務的問題的,可是我看到他那副模樣頓時就心軟了......哎!人啊,有時候想起來其實真沒有意思。”

我頓時後悔:早知道就不告訴她長有白發的事情了,這下好了,竟然引起了她這番的感慨,而且也直接就暗示了她已經老了的這個現實。

一個人心理上變老的一種重要標誌就是喜歡去回憶過去。此刻的她就是這樣。

我急忙地道:“姐,其實你看上去還是很年輕的,而且你年齡本身也並不大。像你這樣年齡的人有幾個達到了如今你這樣的級別呢?所以,我覺得你根本就用不著這樣傷感。”

她搖頭道:“姐說的是事實。這也是一種自然規律,其實也沒有什麽大不了的。人嘛,生老病死,從生下來慢慢到變老,然後離開這個世界,這本身就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假如我到了八十歲還像現在這樣年輕的話,那豈不是成了妖精了?馮笑,今後你也一樣的,你老了的時候說不定比我那同學還難看呢。哈哈!”

我想不到她的心情說變就變,竟然一下子從鬱鬱可以變得如此豁達。不過我心裏還是很高興的,“姐,你說的對。我們隻要好好活在當下就是了。”

她笑著說:“你這話我讚同。馮笑,你拔完了沒有?拔完了趕快繼續給我吹頭發,免得我感冒了。”

我急忙地道:“拔完了,就那麽小幾根。我覺得也可能是你最近太忙了,或者是用腦過度造成的。”

她不住地輕笑,“你呀,就是太會說話,太會討女人喜歡。繼續吧。”

十多分鍾後我替她吹幹了頭發。她輕輕甩動了一下頭,“嗯,不錯,很舒服。馮笑,你完全可以成為一位優秀的吹發大師呢,動作輕柔,耐心很好。姐特地提出表揚。”

我頓時就笑了起來,“姐,能夠得到你的表揚可真不容易。”

她隨即說道:“姐累了,我們去**躺著說話吧。把燈關了,然後把姐抱到那**去。”

我照著她說的做了,很快地,我們倆就一起躺在了這張氣墊**,她在我的臂彎裏麵,我感覺到了,她的身體很放鬆。

我正準備問她那件事情可是卻聽到她獨自在我臂彎裏麵輕聲地說道:“有人說,人一輩子隻做三件事:自己的事、他人的事,老天爺的事。因為我們很多人往往是:忘了自己的事,愛管別人的事,擔心老天爺的事。佛教中人卻說:人一輩子隻做兩件事:餓了吃飯,困了睡覺。我倒是覺得很有道理,因為,人一輩子能把飯吃得很香,把覺睡得很甜,確實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有一個故事,台灣自由作家林清玄年輕時因為失戀而痛苦不堪,頓頓吃飯不香,睡覺不甜。禪師告訴他:人,需要修煉。林清玄問:怎麽修煉啊?禪師說:餓了吃飯,困了睡覺。林清玄反問:難道吃飯睡覺也得修煉嗎?禪師說:同樣是吃飯,同樣是睡覺,卻有不一樣的結果。凡人吃飯時,左顧右盼,想這想那,千般計較,萬般思慮;睡覺時,顛倒夢寐,夢這夢那,思緒萬千。修行者,吃飯就是吃飯,睡覺就是睡覺,別無他念啊。林清玄不解地問:可是,怎麽才能做到‘餓了吃飯,困了睡覺’呢?禪師說:你不能改變容貌,但你可以展現笑容。你不能左右天氣,但你可以改變心情。你不能預知明天,但你可以把握今天。你不能決定生命的長度,但你可以拓寬它的寬度。求人不如求己,求己不如求心。心,應該是一池清水。心水清澈了,山水花樹映在水麵上才是美麗的。那樣,日日是好日,夜夜是清宵,處處是福地,法法是善法,就沒有什麽可迷惑、汙濁我們的了。馮笑,你聽聽,這禪師說得真好。可是我們這種世俗中人如何能夠做到呢?”

我急忙地道:“姐,你今天究竟是怎麽了?我怎麽覺得你好像有些不大對勁呢?現在的你可不是去修行的時候,你的事業正在高峰處呢。”

她歎息著說道:“看來姐真的是老了。最近也不知道是怎麽的了,明明知道自己奮鬥到今天很不容易,但是卻時常又覺得有一種平常心好像比什麽都重要。人老了,所以才會這麽矛盾。”

看來她說的很可能是真話,不過我卻覺得她這樣不大好。我認為這很可能與她當上了一把手後所麵臨的更複雜的官場局麵有關係。畢竟省委組織部長這個位置要處理方方麵麵的關係問題,整個江南省官員的安排都在她的手上,雖然很多關鍵位置並不是她說了可以算的,但是她卻必須親自去安排和處理。

一個人的年齡大了沒有關係,但是一旦心態老了就麻煩了,那樣會讓人產生一種疲憊,甚至是消沉。

……

事畢之後她即刻就沉沉睡去了,我也就沒有了機會去問她那件事情。

第二天醒來後我卻發現她不知道在什麽時候就已經離開了。也許是這次我出國後太累,而且與鍾逢的性事太過頻繁,以至於我竟然沉睡到了不知道她什麽時候離去的程度。

醒來後我依然覺得很累,於是便在心裏對自己說道:算了,今天不去辦公室了,反正也沒有什麽特別的事情,幹脆就在這裏清清靜靜地呆上一天吧,也好趁機修養一下。

其實任何人都可能會這樣:一旦思想倦怠下來之後就總是會給自己找到一種自認為合理的倦怠的理由。這次出國了近半個月,天天和鍾逢縱情於山水之間,夜夜**縱欲,早已經把上班這回事忘記得幹幹淨淨,如今我的人雖然回來了,但是心卻依然在那樣的縱情之中。

人的精神一旦鬆懈下來,身體也就是隨之更加疲憊。幾下翻身之後,我便再次進入到了香甜的睡眠之中。

後來,我被一個電話吵醒了,是常百靈打來的,“馮笑,你最近都在忙些什麽呢?”

我心裏很是厭煩,不過我極力在克製內心這種不快的情緒,“最近很忙。才出國了一趟,剛剛回來。”

她說:“聽說你們省教委出了大事情。是吧?”

我心裏想道:這件事情早就傳開了,你這不是沒話找話嗎?我說:“我也是剛剛才知道。”

她又道:“下午我沒事情,我們還是去老地方吧。”

我頓時就覺得她有著一種命令式的口氣,心裏更加不快。心想:憑什麽啊?我從此又不再求你。我說:“對不起,下午我有事情。”

我自己也聽出來了:剛才我的語氣有些冷,而且也並沒有說什麽改日的話。

她卻一下子就發作了,“喲!你現在不得了啦啊。”

我氣極反笑,“我有什麽不得了的?常行長,既然你已經知道我們省教委這邊才出了那樣的事情,有些事情是不是應該克製一下呢?”

她一下子就掛斷了電話。

我頓時後悔,即刻就覺得自己今天的情緒好像有些不大對勁。我知道這是為什麽,因為我昨天晚上錯過了去問林育那件事情的機會。

可是我卻不可能打電話去向她道歉。我心裏對自己說道:這樣也好,有些事情早就應該了結了。

林育那裏......算了,反正這件事情急也沒有用,何況我可以隨時可以找到去問她的機會。

不過這下好了,睡眠一下子就被趕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