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科男醫生官場筆記

第1703章

第1703章

對於這件事情,我覺得自己不好向他多解釋什麽,因為作為我自己來講也覺得這好像還是一個未知數,隻不過我覺得他似乎應該賣我這個帳罷了。可人家畢竟是省長秘書,他內心的真實想法究竟是什麽樣的這誰能夠說得清楚呢?

我說:“老主任,我覺得您說得很有道理。那麽第三種情況呢,即使是隻有萬分之一的可能,但說不定他真的就是那樣的人呢。畢竟他是省長秘書,以身作則,做事謹慎小心也是很可能的。”

其實這句話說出來後連我自己都不相信了,因為從上次的事情來看,他根本就不是屬於那什麽謹慎小心之人。

老主任笑著說:“一個人能夠當上省長秘書,這無外乎有兩種情況,一是有特別的關係,二是相當會處世。否則的話汪省長憑什麽看上他?而如今的情況是,一個人要具備這樣的條件,似乎就不應該是生活在真空裏麵的人。所以,即使出現了那樣的情況,那也隻是說明他的內心裏麵有所顧忌罷了。對於你來講,無論是從項目的角度還是你為人處世的角度都應該主動向他提出來,你應該清楚,維持住這樣的關係對你今後的發展可是非常有利的。所以,即使是他拒絕從中獲取任何的好處,那你也應該采用其它的、他可以接受的方式去讓他接受。”

我禁不住就端起酒杯去敬他,“老主任,您這真是金玉良言啊。”

他卻歎息著說道:“我工作了一輩子,結果到現在才完全搞明白如今的官場。哦,不,我依然沒搞得怎麽明白,這裏麵的水太深了,隻不過我總算是看清楚裏麵的一些事情。我都不知道這究竟是自己的悲哀呢還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哎!幹了一輩子,結果退休後才發現自己曾經看到的,認識到的竟然有很多都是假象,真是可悲,不過還好的是現在自己終於搞明白了其中的一些事情,也就明白了以前為什麽會有那麽多人不喜歡我了。”

我笑道:“其實吧,這也不能簡單地用可悲或者值得高興什麽的去看待這樣的事情,不是很大人都在追求難得糊塗嗎?其實我有時候也在想:一個人什麽都不懂的話反倒快樂還要多些,無知者無畏。”

他搖頭道:“你說的不對。難得糊塗是心中明白隻不過不願意去多管閑事罷了,就是:麵帶豬相,心中嘹亮。小時候,總是羨慕別人的聰明,因此自己也朝著聰明的方向努力,把學習搞好,別人會幹什麽,自己也就想跟著學什麽,正是因為如此,所以也就激發了自己的求知欲和許多的興趣愛好,雖然沒有一樣很精,但是不論是對於自然科學領域還是社會科學領域的知識都有一定的興趣,而在玩的方麵興趣更是比較廣泛,所以雖然與孤單相伴卻很少感到寂寞。後來,歲月的流逝帶走了昔日的**,隨著年齡的增長帶來的卻是更多的持重,什麽坦然,什麽完美不再是追求的目標,而聰明也不再是夢中的期盼,反而地,健康和快樂成了我的向往,從容與談定成為了我的追求。我總是對自己說:一定要善待自己,善待他人。以前總以為糊塗就是傻,我總是會去想這樣一個問題:為什麽要去難得糊塗?這實在不可理解。要想聰明才難,而為什麽要去難得糊塗呢?到了四十不惑的年齡,我依然沒有想明白這個問題,一直到現在,我似乎才悟出了難得糊塗原來是一種境界。因為糊塗才會去執著;因為糊塗也才會舍得放棄;因為糊塗才會去平和;因為糊塗才能看透世事......不為追求浮華而操勞,不為功名利祿去奔波,不會因為吃虧而斤斤計較,不會去為所得而忘乎所以,一切順其自然。”

我頓時敬服,“老主任,您這樣的境界,我真是感動望塵莫及。”

他“嗬嗬”地笑道:“這樣的境界是需要用時間去感悟的。這就是人的悲哀啊。感悟到了這樣境界的時候人卻已經老了,這樣的感悟又有什麽用處?而且把這樣的感悟教給你們年輕人吧有不利於你們去奮鬥,大家都難得糊塗了,那麽多的事情大家都不去管的話這個世界就完了。這其實和佛教遭遇的怪圈是一樣的,佛教讓大家都不要**,不要吃葷腥,沒有**哪來的傳宗接代?沒有葷腥哪來的精神幹活?嗬嗬!也許是我對佛教的研究太淺薄。”

我頓時也笑了起來,“其實我也不懂的。對了老主任,如果今後我們的項目立項之後,暗箱操作怎麽具體實施呢?因為這樣的事情搞不好的話可是會出事情的,我們必須要規避其中的風險啊?雖然我們不會從中漁利,但是總不能因為公事讓自己去冒風險、犯錯誤甚至是觸犯法律吧?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我寧願不去做這樣的項目。”

他淡淡地笑道:“這樣的事情對方應該非常懂,不需要我們去操心。到時候我們隻需要心裏明白裝糊塗就可以了。比如,現在做工程的人最常用的就是圍標。一家公司去掛靠五、六家公司然後同時來投標,不管采用什麽樣的招標辦法,他們總有一家會中標的。”

他說的這種方式我當然知道,“可是老主任,我倒是聽說過有的人即使采用了圍標的方式最後也依然沒有中標的情況,因為這裏麵的情況很複雜,偶然的因素也是存在的。”

他點頭,“是這樣。因為存在另外的公司同時來圍標的情況,我們默定的公司也有可能在計算標的的時候出現差錯,結果就會讓別人趁虛而入了。不過這也很簡單,隻要到時候不是我們默定的公司中標了的話就直接廢標就是了,然後重新進行招投標。”

我頓時愕然,“老主任,那樣的話不大好吧?會引起麻煩的。人家已經中標了,我們卻廢了他的標,難道他不會去告?”

他卻淡淡地道:“告又起什麽作用?小馮,你能夠找到一份完全沒有問題的標書嗎?何況到時候我們還會在標書裏麵設置一些陷阱,隻要想要廢誰的標,隨便都可以找出他們標書裏麵存在的問題來。這可是合理合法的事情。”

我心裏頓時駭然,因為我想不到這裏麵竟然是如此的複雜,如此的充滿著鬼蜮伎倆。由此也可以看出我們的國人有多麽的聰明,特別是如今的官員,他們尋找法律中的漏洞真可謂無所不用其極。

老主任歎息著說道:“這樣的事情也是別人教我的。沒辦法。不過我還是那句話,隻要自己不貪那就不用擔心什麽,即使是真的出什麽事情了自己也說得清楚。其實現在的官員是一種最危險的職業,很多事情自己明明不想那樣去幹但是卻又不得不去做。”

我點頭,隨即去敬他,“老主任,我征求一下您的意見。事情我去協調,但是今後項目具體的事情請您操作。可以嗎?說實話,這樣的事情如果交給其他的人我還很不放心呢,因為我擔心因為這樣的事情會害了某些人。您的清正廉潔我完全相信,所以我覺得您才是最合適的。”

他搖頭道:“我是退休的人了,這樣的項目不適合我去管。如今在職的領導中明明是阮婕在主管此事,你安排我去管不大合適。”

我說:“她管項目的具體程序,比如前期的立項、地質勘探、環保評估、設計方案等等,招投標的事情您來分管,這有什麽不合適的?”

他卻依然在搖頭道:“小馮,這件事情你還是想得太簡單了。對於我們單位來講,這樣的項目已經算是大項目了,所以不管是立項還是今後的招投標,都要拿出來集體研究討論,這不但是工作程序,也是為了今後的安全。”

我愕然地道:“這怎麽行?我們不可能把羅秘書給講出來啊?而且圍標的事情也不可以明目張膽地講出來的啊。誰知道班子裏麵的人會不會把這樣的事情給捅出去呢?老主任,這不是信任不信任誰的問題,而是這樣的風險太大了。”

他頓時就笑了起來,“我很奇怪,你怎麽會這樣去想問題呢?小馮,最近你是不是遇到什麽事情了?怎麽考慮起問題來沒有以前那樣的思路了呢?”

聽他這樣一講,我倒是覺得他還真是說到了我的關鍵之處了,或許最近父親的事情讓我把太多的心思放到了家裏麵,也可能是我對老主任過於地依賴了。我苦笑著說道:“老主任,您就別兜圈子了,直接講出來吧。反正今天我們隻是閑聊,也算是您教我一些有用的東西啊。”

於是他這才說道:“招投標的事情必須上會研究,這是單位裏麵的重大事情,必須如此。到時候在會上的時候有些話我來講,你支持一下就是。何況還有專家的意見在那裏擺著。這僅僅是一個程序問題,裏麵具體的東西你我知道就可以了。如今你在單位裏麵的威信已經樹立起來了,到時候隻要你能夠講出充分的理由,其他的人是不會隨便反對的。就是一個程序問題,即使今後萬一出什麽事情了你也好推脫說是經過集體研究後通過的,這樣的話責任就在班子裏麵所有的成員身上,而不是由你一個人去承擔所有的責任。最近我們省裏麵不是才出了一件事情嗎?一個縣的縣長因為玩忽職守罪被起訴,原因是一個重大項目上馬後出現了嚴重問題,檢察院起訴他的主要理由是他獨斷專行,私自決定了項目的上馬。可是這位縣長後來被輕判了,你知道這是為什麽嗎?”

我搖頭,“還有這樣的事情?我怎麽不知道?對了,他為什麽後來被輕判了?”

他笑道:“你哪裏有我這麽清閑?我沒事的時候就看報紙和單位裏麵上麵發來的材料。他被輕判的原因很簡單,就是因為他的律師想辦法找到了當時這位縣長和其他幾位副縣長研究此事的會議紀要。這也就證明了他不是什麽獨斷專行,個人決策。當然,獨斷專行肯定是存在的,但是會議紀要非常重要啊,有了那東西就可以推翻檢察院方麵的很多起訴依據了。”

我點頭,“老主任,這件事情可能不會那麽簡單吧?會議紀要不可能要律師去找,這位縣長大人自己就可以讓辦公室的人提供啊?所以,這件事情很可能是有人在搞他。”

他笑道:“那是當然的事情,不然一個縣長是那麽容易被這樣的罪名起訴的?說到底就是他和縣委書記不和,更主要的原因我估計還是利益問題。那麽大的項目,這位縣長捏在自己手裏不讓書記插手,他不遭殃就怪了。”

我很覺得是奇怪,“這樣說來的話,這位縣長應該沒有什麽經濟問題是吧?不然的話怎麽可能被輕判?那位縣委書記要搞他的話也不必用這樣的題目。”

老主任歎息著說道:“是啊。如今這世道,好人難當,好事難為。同流合汙有覺得內心有愧,不那樣去做又很容易遭人暗算。如今啊,想要當個好官,難啊!”

我頓時就被他的情緒給感染了,心裏鬱鬱地沉悶得慌。我說道:“老主任,我們別說這樣的話題了,聽起來讓人心裏難受。不過您的意思我完全明白了,我最近盡快抽時間去找一下羅秘書吧,我找了他後再說。”

隨後我們就沒有再說工作上的事情了,後來大多是老主任在談他的人生經曆。我們倆就這樣閑聊著,在不知不覺中就喝完了那瓶酒。

後來,我讓老主任帶上鍾逢送給他的那瓶酒。他對我說道:“真的拿走了啊?”

我笑著說:“如果您不要的話,給我好了。”

他瞪了我一眼,“不行!這東西可是我的**。”

我頓時大笑。

鍾逢真的沒有收我們的錢,隨後還送我們上了車。

不過在上車的時候我感覺到她輕輕來掐了一下我的後背,我假裝沒有察覺,不過我知道她是在暗示我一會兒轉來。

我送老主任回家之後就給鍾逢打電話,“你剛才掐我幹什麽?”

她在電話裏麵不住地輕笑,“一會兒我在酒店裏麵等你。就我酒樓旁邊的酒店,一會兒我把房間號發給你。”

我的心頓時就猛然地蕩漾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