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科男醫生官場筆記

第1744章

第1744章

吃完飯後我在老主任家裏坐了一會兒,然後就向他告辭。老主任對我說:“小馮,你送送小晨吧。”

晨晨來看了我一眼,“也好,那就麻煩馮大市長送我去醫大。”

我當然不可能拒絕。

我們到了樓下後她忽然對我說了一句:“我們走走吧。”

我心裏忽然升起了一種溫暖的感覺,“好的。晨晨,你那音樂吧今天不開業嗎?”

她說:“我可以晚點去。反正那地方就是為了讓大家輕鬆、娛樂的,現在去那裏的客人也可以上台唱歌了。不過我們要先聽一下他們唱歌的水平。”

我笑道:“倒也是,不然就搞成了卡拉OK了,假如像我這樣的人也可以上去唱的話,那豈不是把其他的人都嚇跑了?”

她頓時就笑了,“不會吧?你唱歌不會那麽次吧?對了,好像我還從來沒有聽你唱過歌呢,什麽時候你去那裏唱一曲讓我聽聽?沒關係,反正你有錢,把客人們嚇跑了的話你賠得起。”

我急忙地道:“不行!我唱過左得很,嚇跑你的客人倒是小事,讓他們回去都做噩夢的話我可就賠不起了。”

她大笑,“你真會開玩笑。”隨即,她輕聲地來問我道:“我聽說你父親去世了?你現在還好吧?”

我的心頓時就刺痛了一下,隨即就苦笑著說道:“人都這樣,生老病死是一件很自然的事情。我前麵的兩位妻子都去世了,還曾經親臨過身邊朋友的死亡,何況我以前還是醫生,經曆過的這樣的事情太多了......現在我也想通了,人這一輩子其實很簡單,如果一個人能夠坦然去麵對那一切的話就會很幸福,否則的話就是痛苦。活著的人盡好自己的責任,好好去麵對自己的每一天,這樣就簡單多了、幸福多了。”

她輕聲地道:“你說得真好......馮笑,哦,我可以這樣稱呼你嗎?你馬上就是副市長了,不會覺得我這樣稱呼你是對你的一種不尊重吧?”

我笑著搖頭道:“怎麽會呢?朋友之間最重要的就是平等。我稱呼你的名字,你卻叫我的職務,這就說明我們之間根本就還沒有到朋友的地步。你說是吧?”

她笑道:“你說得對,我也是這樣想的。那麽馮笑,你可以給我講講你的過去嗎?我想,你的過去肯定很感動人,因為我發現你的眼神裏麵好像有很多故事。”

我搖頭道:“晨晨,我的過去就四個字可以概括:不堪回首。其實我不是一個好男人,以前也不是一個好丈夫,而現在,我隻想做一個好父親,做一個母親的好兒子。僅此而已。”

她說:“我明白了。其實像你這樣年輕就擁有了這麽高職務的人,而且人也長得還算可以,假如你說你自己如何、如何的好的話我反倒不相信了。那麽,你可以告訴我你那兩位妻子的故事嗎?嗬嗬!我沒有別的什麽意思,我看得出來,其實你還是很愛她們的,所以我很想知道她們究竟是什麽樣的女人,為什麽能夠讓你愛上她們。這或許對我今後找男朋友有幫助呢。當然,你不願意講就算了,畢竟這樣的事情很可能讓你心情難受。我隻是好奇而已。”

我想了想,隨即還是對她講述了起來,不過我僅僅隻是講她們的事情。

我首先講的是趙夢蕾,從我們的中學時代開始講起。我發現,在這樣的情況下向一個女孩子去講述自己的過去竟然讓我有一種年輕的感覺,因為我忽然發現曾經的那一切似乎就在眼前一樣。

我一直講到了趙夢蕾的自殺,然後又開始講陳圓和我的婚姻,以及她的離世。不過我沒有對她講當時林易逼迫我的事情,而且把我和陳圓的婚姻延後到了趙夢蕾離世之後。

晨晨並不知道,其實我在講述的過程中一直都是在小心翼翼,因為我不能把自己曾經的那些不堪暴露出來,那是我內心深處的汙穢。

這並不是因為我想要追求她所以才故意要向她隱瞞,而是我覺得自己並沒有必要向她坦露那一切。除非我真的要追求她,否則就根本沒有必要,我還不至於傻到隨隨便便就去向他人暴露自己汙穢的程度。

自從上次我下定決心不再去和那些女人來往之後,我真的就不再像以前那樣濫情了,這裏麵固然有父親生病與離世的緣故,當然也有我內心裏麵真正醒悟了的原因。因為我覺得林育的那番話很對。

我相信,自己曾經的那些不堪將會被我永遠地塵封在自己的記憶裏,將永遠地被我包裹在道貌岸然的表型之下,而且也會永遠不讓那些曾經不堪暴露出去。

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任何人都無法去抹掉,而我從現在開始要做的就隻有一點:正視自己,重新做人。

我在講述的過程中沒有去顧及她的情緒和反應,慢慢地,我完全進入到了對過去的回憶之中。

後來,在不知不覺中我就講完了,而這時候我才忽然覺得自己有些可笑:馮笑,你怎麽真的就對她講了自己的這一切?你這樣一個老男人,去對她講這些有意思嗎?

可是她卻已經被我的講述感染了,她輕聲地在說道:“馮笑,我想不到你竟然這樣堅強。與你比較起來,我才覺得自己太脆弱了。”

這一刻,我才明白了自己剛才為什麽要去對她講那些事情的真正意圖了,是的,在我潛意識裏麵也在希望她能夠堅強起來。

我說道:“晨晨,你叔叔給我講過你父母的事情。我覺得你應該忘記過去的事情,死者已矣,我們活著的人應該繼續地好好活下去才是,這樣的話,你父母的在天之靈才會真正得到安寧。假如他們知道你現在還依然沉浸在對他們去世的痛苦中的話,他們也會很不高興的。前麵我說過,作為人,生老病死其實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準確地講,從我們生下來的那一刻起我們都在麵對死亡的威脅,隻不過有些人活得長一些,而有的人短一些罷了,說起來我們其實都僅僅隻是這個世界的匆匆過客。上天讓我們來到這個世界是我們的一種幸運,我們應該好好對待自己,善待自己的生命和所有的生活。晨晨,這不是什麽大話,而應該是我們活著的真諦。”

她輕聲地道:“也許吧。馮笑,謝謝你今天對我講了這麽多......啊?我們怎麽走到這裏來了?”

這時候我也才忽然發現,我們兩個人竟然在不知不覺中就走到了市中心的邊緣了。

頓時相視一笑,隨即我打車和她一起回到老主任家的外邊,然後我開車送她去到了醫大的校園裏麵。

“去坐坐?”她下車的時候問我道。

我搖頭,“我得回家去陪陪母親和孩子。”

她朝我揮手,“也行。再見。我祝賀你當上副市長了,也希望你能夠成為一個好官。”

我朝她點頭,微笑著對她說道:“但願我不會辜負你的這句話。”

在去上江市報到之前我和母親帶著孩子一起去了一趟墓地。先去了陳圓那裏,我讓孩子在她的墓前給她磕了頭。我指著墓碑上陳圓的照片對孩子說:“兒子,這是你媽媽。”

孩子問我道:“媽媽怎麽在這裏?她為什麽不回家?”

我告訴孩子道:“這是媽媽的家,今後我們都會來這裏住下。”

孩子當然不懂了,“我們為什麽現在不可以來這裏住?”

我笑著說道:“因為我們的事情還沒有做完。兒子,你現在不懂,今後等你長大了就懂了。但是你要記住,這是你的媽媽,你要永遠記住。”

隨後我們去到了父親的墓前,我帶著孩子一起在父親的墓前磕頭。

墓前跪在父親的墓前,她對著墓碑上父親的照片說道:“我聽你的話,等我們孫子長大後就來陪你。”

幾天後我前往上江市。

這是一個陽光中帶有慵懶氣息的季節,萬紫千紅中彌漫著幽幽花草香。偶爾一陣風來,落英繽紛,引來潤潤的春雨,在樹葉間打著滾兒,極不情願的“吧嗒”著,如委屈的孩子。而且當微風吹來的時候就會讓人感受到有一分的清醒,兩分的醉意,還有三分的得意。恍惚間,春很快就會隨流水落花逝去。

或許我們的人生本來就是這樣的,在某個陽光的日子裏,從鵝黃的柳枝跳入水中,從此喚醒沉睡的魚,呼來冬困的鳥......

我在心裏微微地感歎:既然微吟不可,長歎不必,那就隻好沉默著與生活對白,去笑迎這人生的百態,在這陽光裏揮灑著真實的期盼。

其實,人生不過是個睜眼閉眼的過程,隻要不作過分地去神往,其實真的很簡單。

上江市的市委書記親自來迎候我。我們一見之下便相視一笑,隨即我們的手就緊緊地握在了一起。

因為他也是這次全省省管幹部的調整對象之一,在此之前他是高樓市的市長。他姓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