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科男醫生官場筆記

第1787章

第1787章

我頓時在心裏有了一種震撼的感受:想不到作為市委書記會從這樣的方式上去操作一件事情。這確實如同他所說的那樣,這並不能完全算是一種陰謀,準確地講應該算是一種方法。或者說是一種通過操控而達到自己最終目的的方法。

我當然能夠理解他。他是市委書記,必須要有掌控全局的能力,而這種能力其中就包括了達到目的的手段。而且我完全可以相信,像這樣的私下談話他絕不僅僅隻是找了我一個人,應該是包括了市委常委裏麵他信任的每一個人。這就如同行軍打仗時候的排兵布陣一樣,他會提前將所有的步驟都考慮到,安排好。

這不是陰謀,也不能完全地算是陽謀,但肯定是一種智慧,一把手必須具備的一種智慧。

我即刻就說道:“陳書記,有任何事情您都可以吩咐我去辦的。我不會讓您失望。您講吧,哪幾個人?”

隨即他就對我講了,其實也就是三個人的事情,而且都涉及到我分管部門的人事安排。

一個是人事局局長。這個人是文市長的人,陳書記告訴我說這個人在方案裏麵依然是人事局局長,但是他真實的想法是要把這個人安排到信訪辦當主任,或者是到體育局當局長,反正就是把他挪到一個不重要的位子上去。

另外一個人是盧秘書長,陳書記的意思是讓他去市公安局任局長,而且他告訴我說這件事情已經與省公安廳溝通過了,省公安廳回複說原則上同意市裏麵的意見。這下我明白了:這其實是盧秘書長投靠陳書記後得到的第一個回報,畢竟市公安局局長的位子比市政府秘書長要實惠得多,權力也更大一些。

再一個人就是接替盧秘書長的人選了。市委組織部的方案上這個位子的人選是也是文市長的人,如今市政府的一位副秘書長,而陳書記給我提供的真正人選卻是現任的旅遊局局長。

“這個人表麵上是文市長的人,但是我了解過,這個人真正的背景其實是省委辦公廳一位副秘書長的表弟,而那位副秘書長和我的關係很不錯,所以這個人能夠控製得住。到時候你把他提出來,這樣的話文市長也不至於完全反對。”陳書記告訴我道。

我點頭,隨即就問了他一個問題,“那這樣一來的話,盧秘書長的事情不是就被文市長知道了嗎?這會不會引起他的警惕?”

他笑著搖頭道:“不會。盧秘書長的事情還是文市長私下來找我要求要重用的人呢。”

我心裏頓時就覺得有些怪怪的:這位盧秘書長怎麽看都怎麽像是一個雙麵間諜,讓他去當公安局長倒也不屈才。

事情談完了,我本想請他一起吃午餐但是他說中午、晚上都已經安排了,“市裏麵的事情,我得提前和省裏麵各個部門銜接好,沒有他們的支持,我們上江市的改革無法進行下去。”

我當然理解,因為上江市接下來的事情將涉及到方方麵麵,政策、資金、對外招商引資等等。

我歉意地道:“陳書記,你一個人忙得團團轉,我卻沒多少事情可做,我覺得心裏很慚愧。今後您有什麽事情需要我去辦的話您隨時吩咐我就是了。”

他大笑,“才開始呢,今後有很多事情需要你去單獨處理的。你是常務副市長,今後你就知道了,那時候你肯定會說:這常務副市長不是人幹的活兒。”

我也笑。

離開酒店的茶樓後我去車庫開車,忽然想起寧相如交辦我的事情,我覺得這件事情還是當麵去和林易談的好。假如我要偷偷去拿到他身體的組織樣本其實也並不難,他抽煙,抽剩下的煙頭上一定有他嘴唇上的粘膜細胞。但是我不想那樣去做,因為那樣做肯定會讓他有一種我在背後搞鬼的感覺,即使今後他知道了我是一片好心但是他的心裏也肯定會不舒服的。

這樣的事情我可以進行換位思考:假如有人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也對我做了那樣的事情了的話,我的心裏肯定會非常惱怒的。這畢竟是一個人的隱私。

古時候如果有人在皇帝住處的外邊偷窺的話那可是謀逆之最,同時也是死罪。即使是到了現代社會,一個人的隱私也一樣是不容他人窺視的。

所以我決定選擇去和林易麵談,同時也不準備把寧相如準備好的那些資料交給林易看。那些資料就當是寧相如用來說服我的好了。

昨天晚上我也問過寧相如,我問她是怎麽拿到董潔父母的組織樣本的,她告訴我說:“我花錢雇了幾個小醫院的醫生,讓他們假冒去董潔父母家所在的村裏去做健康調查,他們采集了全村人的頭發樣本。當然,最後真正留下來的樣本也就隻有董潔父母的。”

我當時就說道:“你那麽有錢,幹嘛不借此機會對他們全村的人真正地搞一次健康體檢?那又花不了多少的錢。”

她當時就不好意思了,“對不起,我沒有想到。”

不過我也沒有再說什麽。目前作為我們國家的富豪階層,他們的慈善意識本來就不強。想讓先富起來的那一批人自覺地去幫助那些貧困的人們,這本來就僅僅隻是一種美好的願望,要讓大部分的富豪達到那樣的境界本來就還需要很長一段時間的過程。所以這就更加顯得林易的與眾不同和難得。

公民的公益慈善意識的成長,也是社會文明程度的體現。慈善文化的全麵普及,慈善理念的廣泛傳播,是公民、企業和社會組織的社會責任意識逐步增強的重要體現。慈善意識,其實就是通過捐贈體會到“施比受更幸福”的感覺。

而目前,我國富人對慈善事業的捐贈小於百分之十五,而他們擁有的社會財富卻在百分之八十以上。福布斯中國富豪榜上七成沒上慈善榜。國內工商注冊登記的企業超過一千萬家,有過捐贈記錄的不超過十萬家,也就是說,隻有百分之一的企業曾經參與慈善捐贈。

然而形成強烈反差的是,我國卻是世界上最大的奢侈品消費市場之一:標價近一千二百萬元的賓利轎車和法國高檔葡萄酒在我國銷量最大。許多慈善界人士反映,我國一些富人揮金如土,他們住幾千萬元洋房,戴上千萬元手表,穿上百萬元服裝,甚至包“二奶”、捧明星、一擲千金地豪賭,卻不願救助窮人。

中華民族素有樂善好施、扶危濟困的美德,但為什麽會出現富人“惜捐”的情況呢?這是因為社會沒有建立起一套強有力的、行之有效的社會救助與慈善事業的政策、法律體係,現有的一些機製又十分僵化,搞得慈善事業不慈善,僅有的一些慈善活動又缺乏必要的公信力,捐助者的合法權力得不到很好的保證,最後大家隻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使得他們對慈善事業冷漠,這是社會的不幸,公眾的不幸,也是先富起來一部分人的不幸。

極度自負的法國路易十五有一句臭名昭著的名言:“在我死後,哪管它洪水滔天!”對此,有識之士仰天長歎:如果犬儒主義和自我中心已至於如此不可救藥,人類在這地球上生存下去,是否還有什麽價值?!遺憾的是,路易式的邏輯思維並未絕跡,比如地產大鱷任誌強又發高論:我是一個商人,如果考慮窮人,我作為一個企業的管理者就是錯誤的。因為投資者是讓我拿這個錢去賺錢,而不是去救濟窮人。衍化這句話的潛台詞就是,我是謀取暴利的商人,哪管什麽窮人的死活!精英的冷酷和自負,我們並不陌生,任誌強隻不過又增添了最新的注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