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科男醫生官場筆記

第1801章

第1801章

在憤怒的狀態下,我即刻就掛斷了電話。

可是不多一會兒她卻給我打過來了,我在猶豫了片刻之後還是接聽了電話。電話裏麵即刻就傳來了她的聲音,“你,你怎麽知道的?”

我冷冷地道:“你說,這個世界上有能夠長期不被別人知道的事情嗎?”

她沉默了片刻後才說道:“好吧,我們見個麵。你說吧,什麽地方?”

我說道:“我剛才才把董潔送回到了醫院的病房裏麵,現在我正在開車。你說吧,什麽地方?我馬上過來。”

她想了想後說道:“去美院吧。我以前的那個宿舍裏麵。現在那地方還是我的工作室。”

我答應後即刻掉頭朝美院的方向開去。

到了美院裏麵她的工作室下邊的時候我發現有一輛白色的寶馬轎車停在那裏,這輛車看上去好像才買沒有多久,因為看上去它是嶄新的,從這輛車的漆麵上就可以看得出來這一點。

它應該是吳亞茹的車。我心裏可以這樣肯定。

上去後我發現她工作室的門是開著的,隨即就看到了裏麵的她。這下我更加肯定下麵的那輛嶄新的寶馬轎車是屬於她的了。

鍾逢的那家酒樓,吳亞茹的錢應該是從那裏來的。我心裏即刻就想到了這一點。

我還是敲了一下那扇開著的門,她其實早已經看見我了,這時候她冷冷地問我道:“敲門幹嘛?你不是看到我在裏麵嗎?”

我淡淡地笑道:“你今天的脾氣很大,如果我不敲門就直接進來的話你可能就會說我連最起碼的素質都沒有。”

她頓時就笑了,“我肯定會那樣說的。”

她的笑頓時緩和了我們之間緊張的氣氛。我進去後看了一眼她,還有她的這個工作室。此刻,我心裏頓時有了一種恍然如夢般的感覺:當初,我們也是在這裏第一次認識,而且我和她的第一次也發生在這個地方。現在,這裏的一切都沒有變,還是空曠的屋子,還是那張簡單而孤零零在屋子另外一頭的那張大床,空曠的屋子裏麵擺放著好幾個畫框,那些畫框的畫麵上有人物,有風景。我依然看不懂它們的好與差。正麵的牆上靠著一架大大的畫框,那上麵是一副還沒有完成的畫。那應該是一幅人物的肖像,目前隻完成了最起碼的勾勒,不過我覺得畫麵上的那雙眼睛好像有些熟悉,但是卻不知道在什麽地方看見過。肯定不是林易的。

是的,這裏的一切都還是原來的樣子,包括裏麵一切的擺設,還有這裏麵混亂的程度。

但是她變了。我發現她臉上的肌膚變得鬆弛了起來,眼角及嘴角,還有臉兩側的肌肉都有些微微地朝下掉,而且,她眼角的皺紋變得非常的明顯起來,特別是她剛才朝我笑的那一瞬間。

我不禁在心裏歎息:時間對女人來講真是太殘酷了。想不到我們才接近一年的時間沒有見麵,她卻就已經變成了這樣的一副模樣。

本來在我剛才第一眼見到她的時候心裏頓時就有一種覺得她麵目可憎的感受,但是此刻,我忽然覺得她有些可憐。

她見我在看那副還沒有完成的畫,於是就問我道:“你看出來了嗎?我畫的是誰?”

我搖頭,“不知道。”

她卻繼續在問我道:“難道你對這幅畫沒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嗎?”

我點頭,“我覺得這雙眼睛有些熟悉。你不是準備畫一張主席像吧?”

她愣了一下,隨即大笑,“主席像?虧你想的出來!哈哈!我告訴你吧,我畫的這雙眼睛是你的!”

我頓時愕然,然後就是驚訝,“你畫我幹嘛?”

她說道:“誰說我畫的是你?我說我畫的這雙眼睛,還有這雙眼睛裏麵的眼神是你的。最近我在想,我想把自己熟悉的每個人的一部分特征匯集在一起,然後畫出一幅肖像來。我想,這樣的一幅畫肯定很有意思。你說是吧?”

我搖頭,“你知道的,我不懂這樣的東西。我們不說這個了,直接談事情吧。”

她說:“好吧。”隨即她去到床頭旁邊,從那裏的一個紙箱子裏麵拿出一瓶礦泉水來扔向了我,“我這裏沒有茶葉,也沒有開水,你就喝這個吧。對了,我這裏現在也沒有凳子。你要坐的話就坐床或者地上吧。”

我伸手去將她拋過來的礦泉水接住,隨即打開後喝了一口,我真的有些口渴了。隨後我說道:“就站著說吧。你先告訴我,董潔的事情你從此真的就不想管了嗎?”

她微微地搖頭道:“我怎麽管?她現在都精神病了,我怎麽管得了?對了,你怎麽知道她不是她現在這個父親的親生女兒這件事情的?”

我卻即刻就反問她道:“這麽說來,其實你早就知道這件事情了。是吧?”

她淡淡地道:“她是林易和我姐的孩子。這在我們家裏並不是什麽秘密。我姐夫有先天性缺陷,他隻有一個睾@丸,所以他沒有生育能力。”

她這樣淡漠的語氣讓我覺得有些奇怪,而雖然林易已經告訴了我他們曾經發生過的一切,誕生此刻我還是覺得有些好奇。不,準確地講是我並不完全地相信林易的話。隨即我就問她道:“據我所知,以前林育是和你在相好,怎麽他和你姐姐有了孩子呢?”

她卻反問我道:“你不是都知道了嗎?”

我不想告訴她實情,“我什麽都不知道,隻知道董潔不是她現在這個父親的親生女兒。這是董潔今天才告訴我的。”

她看著我,臉上一片寒霜,“你騙人!董潔至今都不知道這件事情!”

我頓時就覺得自己很愚蠢,因為我這樣謊言怎麽能夠騙過她呢?我即刻就問她道:“那你覺得我是怎麽知道這件事情的?”

她冷冷地道:“我怎麽知道?馮笑,你覺得我們兩個人在這件事情上兜圈子有意思嗎?你告訴我,是不是林易最近發現了董潔是他親生女兒這件事情了?所以他就告訴了你?”

我不得不點頭,“是這樣。”

她淡淡地道:“我就知道,這件事情林易是遲早都會知道的。以前他不知道,那隻不過是他從來不曾去關心過我姐。也許是他最近良心發現了,所以才知道了這件事情。”

我即刻就問她道:“你可以告訴我嗎?以前你們三個人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

她卻再一次地來反問我,“難道林易沒有告訴你嗎?”

我點頭,“他告訴我了。不過我不知道他說的是不是真的。”

她問我道:“他怎麽說的?”

於是我簡單地把林易告訴我的事情說了一遍。

她聽了後猛然地大笑了起來,“他編的這個故事很不錯。哈哈!”

我愕然地看著她,“難道事情的真相不是這樣的?”

她依然在大笑,“是這樣的。他說得沒錯。任何一個人都會像他那樣,一個人在自己的名聲還不那麽顯赫的時候做下的醜事當然不方便拿出來講了。他也是認定我不會把當年真實發生過的事情講出來,所以才編了這樣一個故事。不過他的這個故事大體上差不多,反正就是他和我姐姐發生了關係,然後就有了董潔。隻不過那時他自己設的套,他的目的就是為了甩掉我。而我姐當時一直沒有孩子,那件事情過後她也就沒有聲張,後來有了孩子後她就更不願聲張了。”

我似乎明白了當年他們之間發生過的事情的真相了,雖然依然還有些模糊但是我不想過多去問了。而此時,我卻忽然就想起了董潔如今的狀況來,心裏的那種憤怒頓時就再次升騰了起來。

隨即我冷冷地問她道:“於是你就把對林易的痛恨發泄到了他的孩子身上了,是不是?然後你就用那樣的方式去對待董潔,以至於讓她變成了現在的狀況,是不是?!”

她大聲地道:“不管怎麽說董潔都是我的親侄女,她是我姐的孩子。董潔從她高中畢業後就跟著我,我為她付出了那麽多,而且在她身上也花了那麽多的時間和金錢,我什麽時候虧待過她了?”

我依然冷冷地道:“是嗎?你一次次打擊她,甚至用惡毒的語言去辱罵她,難道這就是你對她的不虧待?你想過沒有?董潔變成了如今這樣的狀況,難道不是你的責任嗎?你是大學教師,應該學過一些心理學的知識,我不相信你對自己犯下的那些過錯沒有一點的認識!”

她再次大聲地道:“我是恨她不爭氣!她變成現在這樣子,完全是她父母長期吵架,是她父親經常打罵她們母女造成的!關我什麽事情?!”

我不禁歎息,“亞茹,我不想和你爭論此事了,因為事情都已經過去了。我隻能說一點:董潔現在的問題固然有你說的那些因素,而且還可能是主要的因素,因為一個人童年的經曆對他一生的影響極大。不過我相信你心裏其實也很清楚自己曾經有些事情確實不該那樣去做。對,我相信你心裏對董潔是有著一種親情的,但是你自己捫心自問地想一想,難道你真的就沒有因為林易的原因然後把自己內心的憤怒發泄到董潔身上的事情嗎?算了,我們不說這個了,現在我想對你說的是,董潔是你的親侄女,如果你不管她的話也行,林易會管的。現在他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情了,我是擔心他會因為董潔現在的狀況而遷怒於你,這才是我今天來找你的根本原因。好了,我的話隻能說到這樣的地步,你自己看著辦吧。”

隨即我就離開了。當我走出了她的工作室的時候聽到她在叫我,但是我沒有理會她,而是直接下樓去將車開走。

下樓後我再一次看到那輛白色的寶馬轎車,心裏不禁感歎:如今的吳亞茹,她雖然擁有了自己的家庭,還有一筆不菲的金錢,可是她這樣的生活又有什麽意思呢?

鍾逢如今正在經營的那家酒樓曾經是林易給吳亞茹的,我相信這裏麵可能有很多的糾葛,而且說不定吳亞茹和林易之間還有其它一些不為人知的故事,但是那不是我應該去關心的事情,而且我也不想去知道。

現在,我隻希望董潔的今後能夠變得好起來,希望董潔的今天成為永遠的過去。

如今,該我做的,該我說的,我都已經做完了,講完了。後麵的事情我不想再去管。

可是我隨即就想到了自己對董潔的那個承諾,我心裏頓時就升起了一種苦澀,還有內疚來:董潔,對不起,不是我說話不算話,而是我不想攪合在你的事情裏麵太多。

現在,我隻能在心裏希望吳亞茹能夠良心地發現自己過去所犯下的那一切的過錯。她現在去改正、去彌補的話還來得及。最好是,她能夠主動去和林易交談一次。

那已經不再是我的事情了。我心裏希望的隻能是:但願。

回到家裏後母親就即刻把我拉到了一旁,然後低聲地問我道:“今天來的這個小阮真的不是你女朋友?”

我頓時有些莫名其妙,“媽,我不是已經告訴您了嗎?”

她歎息著說道:“這個女人那麽漂亮,而且她的女兒也很乖巧。如果你們結婚了的話不正好就有一兒一女了嗎?多好的事情啊?我今天可是仔細地觀察了她的,我覺得這個女人很懂禮貌,為人也很客氣,而且她特別喜歡我們家圓圓。笑,難道你就一點不考慮她嗎?”

我頓時哭笑不得,同時心裏也隱隱地有些擔憂起來,“媽,您不會去試探了她吧?”

母親急忙地道:“那倒是沒有。你不是早就提醒過我了嗎?我怎麽可能隨便去亂問人家呢?不過,我真的覺得她很不錯。你也老大不小的了,你爸在世的時候對你說的那幾個心願裏麵其中就有一個是你婚姻的事情,你可是答應了你爸了的啊?怎麽你現在一點都不著急了?”

說到這裏,母親開始流淚了。

我急忙地道:“媽,我肯定會盡快去找一個的。但這個小阮不可以的,因為我對她沒有一點的感覺。對,她的女兒很乖巧,但她的女兒可不是您親生的孫女啊?今後我找一個可以為我生孩子的,到時候讓她給您生一個親孫女不是更好嗎?”

母親頓時大喜,“真的?”

我點頭,“真的!”

母親頓時就笑了。我在心裏不禁苦笑:這老年人有時候就像孩子一樣,都需要用謊話去哄。

不過我心裏也因此感到有了一種無形的壓力:今天倒是哄過去了,那麽今後又怎麽辦呢?

我發現母親現在對我的事情真的是很著急了,因為現在每當她看見和我關係不錯的漂亮女孩子都會替我心動。

回到家裏我想了很久,後來還是給寧相如打了個電話,“相如,假如董潔馬上出院的話,她還是先到你那裏來上班,可以嗎?”

可是讓我想不到的是,她卻即刻地就拒絕了。她說:“馮笑,你想過沒有?如今董潔已經被證實了是林易的親生女兒,我還敢接納她嗎?”

我一時間沒有明白她的意思,“你不是正想替林易做點事情嗎?”

她說道:“我這個人做任何事情都有一個原則,那就是首先得看其中的風險有多大。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我這才頓時地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