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科男醫生官場筆記

第1852章

第1852章

不多久陳書記就到了,我、邱書記、盧局長等在樓下迎候的他。和他一起來的還有兩台車,後麵的車上全是武警。

他主動來和我們握手,“辛苦了。”頓時皺眉,指了指我和邱書記說道:“你們好逍遙!居然在喝酒。”

邱書記笑道:“酒精可以讓我們的思維更清晰、更睿智。您說是不是啊陳書記?”

陳書記大笑,“再去弄點酒菜,一會兒我也和你們一起喝點。對了邱書記,你得給今天執勤的同誌們準備一下夜宵,大家都很辛苦。”

邱書記即刻對站在後麵的蘇警官說道:“就在公安局的飯堂裏麵安排吧,讓執勤的同誌輪流去吃夜宵。搞豐富一些。”

盧局長也對她說道:“趕快去準備吧。”

她即刻去了。

我發現陳書記看了她一眼,怔了一下後才將眼神離開,“走吧,帶我去見他。”

我即刻過去低聲地對陳書記說道:“陳書記,我有個建議。”

他停住了腳步,轉身來對我說道:“你說。”

我說道:“我覺得您最好是在他以前的辦公室裏麵見他。您是市委書記,在現在羈押他的地方見他不大合適,畢竟您不是執法者。還有就是,在他以前的辦公室見他,他的心理上會形成巨大的落差。如今他的事情已經暴露,他已經認識到自己曾經的一切不會再回來。這樣的話您和他談話的效果就會好很多。您覺得呢?”

他沉吟片刻後說道:“嗯。好主意。就這樣辦。”隨即他把盧局長叫到了身旁,然後對他說道:“去打開曾愛華的辦公室,我在他辦公室見他。”

我提醒盧局長道:“到時候辦公室的門不要關嚴,外邊有人守衛就可以了。如果有什麽特別的情況,也來得及馬上處置。”

陳書記點頭,“就按馮市長說的辦。盧局長,你也在外邊守著。”

我們一起去到曾愛華的辦公室,是蘇警官打開的這間辦公室。這間辦公室和盧局長的並沒有多大的區別,隻是裏麵的家具稍微陳舊了些。不過一眼看去就給人感覺這裏麵的一切很規規矩矩,特別是牆上掛著的那一排文件,那應該是他自己在牆上釘的一塊木條,木條上整整齊齊釘了一排釘子,文件用夾子夾著掛在那些釘子上麵。

辦公桌上麵也是一塵不染,潔淨非常。

這是一個嚴謹的人。

可能陳書記注意到了我對這間辦公室的觀察和感興趣,他對其他的人說道:“你們先出去吧。馮市長,請你留一下。”

其他的人都出去了,他問我道:“你好像對他這間辦公室很感興趣的樣子。說說,你發現了什麽?”

我說道:“這是一個很嚴謹的人......”隨即我講了自己觀察後得出這個結論的依據,他點頭道:“這對我接下來和他的談話有什麽作用?”

我回答道:“嚴謹,這隻是一個人的工作態度,也可以說是一個人的表象。這樣的人給人以隨時小心翼翼的感覺,但是內心的欲望卻往往比常人更強烈。因為他小心翼翼的外表下麵是洶湧的欲望,所以他不得不拚命地壓製自己的欲望不被別人發現。現在看來,他確實應該在背後幹了不少不應該幹的事情,而他現在的表現也正好說明了他對自己表象的維護意識很強烈。但是這樣的人往往很脆弱,可能他的內心早就在害怕了,動搖了。陳書記,我覺得您不需要給他任何的承諾,隻需要完全地、徹底地擊破他內心最後的那一絲幻想就可以了。這裏是他的辦公室,現在坐在這裏的主人是您,他已經是階下囚,在這樣的氛圍下,您再直接告訴他的問題所在,比如向犯罪嫌疑人通風報信、充當黑惡勢力的保護傘,甚至還可能與曾經發生的命案有關係等等,總之就是要徹底擊破他最後的那一絲幻想。”

他沉吟著,“這樣真的可以嗎?”

我也不敢完全肯定,“我覺得您可以先這樣,不行的話再承諾給他一些條件。一個人在極度失望之後再忽然有了一絲希望的話,他肯定應該拚命抓住那根救命稻草的。陳書記,我對心理學有過粗淺的研究,還是覺得像他那樣的人實際上應該比較脆弱。不然的話他為什麽會去和那些人同流合汙?”

他點頭,“你出去吧。把盧局長叫進來,我問問他這個人的情況,還要了解一下他可能會與哪些案子有關係。我必須得有的放矢。”

他這樣想是對的,而且思慮比我的更周全。我點頭道:“陳書記,您比我想得周全多了。”

他頓時就笑了起來,“得,你少拍馬屁!去吧,把酒菜準備好。一會兒我來和你們喝點。”

我禁不住也笑了起來,隨即出去後對盧局長說道:“陳書記讓你進去。”

隨即就看見蘇警官在旁邊,即刻對她說道:“你過來一下。”

到了不遠處沒人的地方我才站住腳步對她說道:“一會兒陳書記要吃點夜宵,你去弄幾個好點的菜來。就在你們飯堂裏麵弄,別出去。今天晚上外邊不大安全。還有,再拿兩瓶酒來,不要茅台,要五糧液或者其它好點的酒都行。”

她點頭,“好。我馬上去。”隨即她就問了我一句:“馮市長,你們不喜歡喝茅台嗎?”

我搖頭笑道:“茅台當然是好酒了。不過我們江南省的茅台大都是假酒。嗬嗬!”

她朝我伸了一下舌頭,“我還以為是我們進酒的渠道有問題呢。馮市長,你嚇我一跳。”

我頓時就笑了,“沒事。其實我們很多時候喝的都是假酒,隻不過在不知道的情況下也就罷了。知道了依然去喝就不是滋味了。你說是吧?”

她也笑,“倒也是。馮市長,你說話真有意思。”

我回到了曾愛華辦公室的門口處。現在大家都在那裏,我也不好離開。我去到邱書記旁,“我讓小蘇去安排夜宵。陳書記說一會兒他也要喝點酒。”我對邱書記說道。

他點頭,“但願陳書記和他談了會有效果。”

我發現自己剛才的解釋顯得有些多餘,隨即說道:“應該有效果的。”

很快地盧局長就出來了,他對門口處的兩個警察說道:“把人帶到這裏來吧。帶上手銬。”

兩個警察去了。

我心裏在想:帶上手銬?哦,陳書記是為了一會兒讓盧局長替曾愛華打開手銬以獲得對方最起碼的信任和好感做準備。古時候的人就經常玩這一招:被俘獲的敵方將領被帶到大營後,這一方的主帥往往是親自去替其鬆綁,然後還給他披上錦袍什麽的。

這樣的方式雖然老套但是卻往往很有效果,而且從古自今很多人一直在用這樣的方式大多都達到了目的。這其中的原因其實很簡單:當一個人在自以為必死無疑的情況下,忽然有了生的希望並且還可以保持以前的地位,他不動搖就怪了。當然,這裏麵還有一個需要台階可下的問題。

不過今天的情況有所不同,陳書記不可能來一個當場釋放什麽的。但是其中的作用應該是一樣的:在對方內心極度失望的情況下,采用這樣的方式說不定也對擊破其內心最後的那一絲堅守起到重要的作用。

不多久兩個警察就帶著曾愛華來了。其實今天我進這裏指揮部的時候看見了他的,隻不過當時我沒有特別注意。這是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頭發已經花白,此刻的他神情漠然,手上戴著手銬,行走之間倒也氣定神閑。

兩位警察戴著他進入到辦公室裏麵去了,盧局長也跟了進去。

果然,隨即我就聽到裏麵陳書記在說道:“把他的手銬打開吧。我和曾愛華同誌好好談談。你們都出去吧。”

我在心裏笑了笑,隨即輕輕拉了一下邱書記的衣袖,低聲地對他說道:“我們還是去那邊。”

我們去到盧局長的辦公室,但是現在我們不敢再喝酒了:人家陳書記正在忙活呢,我們在這裏逍遙的話,像話嗎?

不多一會兒盧局長就來了,隨即蘇警官也進來了,“我已經給食堂說好了。陳書記一會兒過來後就馬上把酒菜準備過來。”

邱書記點頭,“小蘇,你把桌上的東西先收去吧。”

蘇警官開始去收拾茶幾上的東西,大家都不說話。在這樣的氣氛下大家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其實我知道,此時大家的心思都在陳書記那邊。

這樣的沉悶維持了很久一會兒,一直到蘇警官用抹布擦拭幹淨茶幾之後邱書記才忽然說道:“馮市長,你以前是當醫生的。你們醫院的笑話很多是吧?你給我們講一個活躍一下氣氛吧。這樣太難受了。”

我想也是,於是想了想後就說道:“有一位精神病院的醫生問患者:如果我把你的一隻耳朵割掉,你會怎樣?那位患者回答:那我會聽不到。醫生聽了後說:嗯嗯.很正常。醫生又問道:那如果我再把你另一隻耳朵也割掉,你會怎樣?那位患者回答:那我會看不到。醫生開始緊張了,就問:怎麽會看不到咧?患者回答說:因為我的眼鏡會掉下來。”

邱書記頓時就笑了起來,“有趣。”

盧局長也笑,“嗬嗬!”

蘇警官在那裏笑得全身亂顫,不過她竭力在忍著不讓自己的笑聲發出了。

隨後邱書記也講了一個,“一副局長競爭局長,夜做三夢:一夢太陽天打傘;二夢牆上一把草;三夢小姨子沒穿衣服。大惑不解,找半仙請教。算命先生聽後說:晴天打傘說明你多此一舉;牆上一把草風吹兩麵倒說明你所托非人;小姨子沒穿衣服與你何關?想當局長是沒希望了。此人聽後大病一場。老丈母娘來看望,問明情況後,一拍大腿說:孩子,你這次肯定成功!晴天打傘是雙保險;牆上草說明你左右逢源;小姨子沒穿衣服,我還不了解你啊,肯定上啊!副局長一聽,太有道理了。於是振奮精神、積極參加,遂如願以償。”

大家又笑。

邱書記隨即說道:“我很喜歡這個笑話的,因為這個笑話很有哲理。同樣的事情不同的人會有不同的理解。我們在遇到某些事情的時候,采用積極的心態和消極的心態,往往是完全相反的兩種結果。”

我深以為然,“邱書記說得太對了。其實一個人的好與壞有時候可能也是在一念之間。就說這個曾愛華吧,他可是老同誌了,曾經也肯定做出過很多有益的工作,但是現在卻變成這樣,這不能不讓人感到歎息啊。”

這下話題就打開了,再也不像剛才那樣氣氛沉悶了,而且時間也就這樣不知不覺地過去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忽然聽到盧局長的電話響了起來,他看了一眼後說道:“是陳書記。”

大家都去看著他。

他開始接電話,“陳書記......是!我馬上過來。”

他即刻朝外邊跑去。邱書記看著我說道:“不知道情況怎麽樣了?”

我心裏也七上八下的,“不知道。一會兒就應該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