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科男醫生官場筆記

第1890章

第1890章

出去後我即刻給上江市發改委的主任打了個電話,讓他馬上把省發改委葉主任的所有聯係方式發到我手機上。

我本來是準備在下午的時候給葉主任打個電話約他吃晚餐的,因為我知道有些關係得趁火打鐵效果才會更好。可是中午的時候我接到了商壟行的一個電話,這頓時就讓我暫時放棄了這個想法。

商壟行在電話上告訴我說,老主任出事情了。她還告訴我說老主任是今天上午被省紀委的人帶走的。

我很是詫異,“老主任?他會有什麽問題呢?”

她說:“我也不清楚,這件事情你得去問問省教委的領導。我想,省紀委的人肯定會在帶走他之前就已經與省教委的主要領導溝通過了。”

我即刻就吩咐小崔送我去省教委。

在去省教委的路上我給滿江南打了個電話,我問他冷書記在不在辦公室。他告訴我說冷書記剛剛開完了會,這時候正在辦公室裏麵。

我急忙對他講道:“你別告訴他我給你打過電話的事情。我馬上去他辦公室找他就是。”

我是擔心冷書記在提前知道我要找他的事情後找借口躲起來,所以我準備給他一個突然襲擊。

到了省教委後我直接去到冷書記的辦公室裏麵。

冷書記看到我的時候神情很驚訝,“小馮,你怎麽來了?幹嘛不提前通知我一聲?”

我沒有向他解釋什麽,而是直接就問他道:“省招辦的老主任被省紀委的人帶走了,這件事情您知道嗎?”

他閃爍其詞地道:“我大概知道這件事情。那是上級組織的事,我也不好多問。”

在這件事情上他有他的難處,對此我心裏清楚和理解。我隨即就對他說道:“老主任這個人我是知道的,他不應該有什麽大的問題。冷書記,您可以告訴我嗎?目前你知道的情況,他究竟有什麽問題?”

他歎息著說道:“據說是廣夏公司曾經送了他一件窖藏十年的茅台。按照目前的市麵價值計算,這一件酒價值十多萬。就這件事情。”

聽他這樣一講,我頓時就不再懷疑什麽了。確實是這樣,如果老主任要犯什麽錯誤的話,很可能就隻能出在這樣的事情上麵。收藏茅台酒是他唯一的喜好。

廣夏公司的人還真的是無孔不入,也不知道他們是從什麽地方知道了老主任的這個喜好的,竟然采用了這樣的方式去賄賂了老主任。他們知道我不缺錢,也知道我不會收取他們的任何好處,所以才想辦法在下麵的人身上做工作。其實他們本不需要去做這樣的事情的,但可能他們是為了能夠更加順利地接到省招辦的那個工程,於是才這樣去做了。

幸好當時阮婕把他們給她的那張銀行卡退還了回去,否則的話她也難逃這一劫。

我不禁就歎息地道:“想不到老主任小心翼翼了一輩子,結果到頭來卻栽在了這樣的事情上麵。早知如此,當初我就不該返聘他回來好了。”

冷書記說道:“你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麽用呢?如今的商人,個個都奸詐無比,他們可是很會找人的軟肋的。他們知道老李喜歡那一口,所以才對症下藥送了他那樣的東西。這件事情怪不得別人,要怪的話就隻能怪他自己。小馮,對不起,我還有一個會,這件事情你要注意保密啊。”

我有一種感覺,那就是他不願意和我多說任何的事情,不僅僅是老主任的事。我很理解,因為他看到我有些別扭。於是我即刻告辭,出了他的辦公室後我不禁唏噓不已。

再也沒有心情去請發改委的葉主任吃飯,一個下午我都在家裏呆著。我很後悔,後悔當初自己去把老主任請了出來。

下午五點過的時候我接到了晨晨的電話,她很著急的聲音,“我伯伯的事情你知道了嗎?你能不能幫幫他啊?”

我回答道:“我已經知道了。可是這件事情我幫不了啊。是省紀委的人把他帶走的,我也沒辦法。”

她問我道:“他不是那種人。我了解他。你知道他究竟出了什麽事情嗎?”

我不好告訴她實情,“我也不是很清楚。”

她隨即就用哀求的語氣對我說道:“你能夠幫他的,是不是?他以前對你那麽好,現在他出事情了,你不會袖手旁觀的。是不是?”

我頓時沉吟起來。

她卻隨即就說了一句:“想不到你們當官的人個個都是這樣無情!”

電話一下子就被她給掛斷了。

也許是晨晨的話讓我內心的那種愧疚頓時就加重了,也可能是我太在乎晨晨對我的印象,還有就是,我忽然想到了商壟行給我打那個電話的目的。總之,這一切的一切都讓我一下子下定了決心:一定要想辦法幫幫老主任。

我拿起電話來,依然猶豫了一瞬,最終還是給黃省長撥打了過去。

電話接通後我即刻問他道:“黃省長,對不起,在這時候來打攪您。您現在方便嗎?”

他說道:“我在家裏。小烏身體不好,我今天在家裏照顧她。小馮。有什麽事情你就講吧,我們之間不要那麽客氣。”

我即刻說道:“是這樣。今天我曾經在省招辦工作時候被我返聘回來的老主任被省紀委的人帶走了,據說他收受了廣夏公司的一件茅台。老主任對我有過很多的幫助,他這輩子最大的愛好就是收藏茅台酒。就一件酒的事情,現在的官員誰不接受別人的宴請?誰不接受別人送的煙酒呢?隻不過他是一次性接受了一件,而且這件酒窖藏的時間稍微長了些罷了。黃省長,您可能不知道,老主任清廉了一輩子,結果他是被我返聘回來後才出的事情,我這心裏覺得很愧疚。如果他的問題很嚴重倒也罷了,可是就這麽點小事情......難道省裏麵真的要把這件事情擴大到很寬的範圍嗎?連這樣的事情也不放過?當然,他確實不該去接受人家的東西,但是我覺得像這樣的問題,他主動把東西退還了就是了。他都那麽大年紀了,為了這樣的事情去坐牢,這也太冤枉了吧?”

我有些激動,一下子就說了這麽多。

黃省長開始沒有說話,一會兒後我才聽到他在說道:“我問問情況後再說吧。”

隨即,他就掛斷了電話。

我的心裏頓時就好像是被懸掛在了半空一樣,七上八下的沒著沒落的感覺。

對於這件事情來講,我也隻能做到這樣的地步了,因為我能夠找的最高級別的官員就是黃省長了。

不過,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來:何省長是分管教育係統的,而且也直接管省招辦,或許這件事情她能夠說得上話?

所以,我接下來即刻就給何省長打了個電話。

電話裏麵很快就傳來了她柔和的聲音,“小馮,你可是很久沒有與我聯係了啊?當了副市長,不在我這個係統了,所以你就不再需要向我匯報工作了是吧?”

我急忙地道:“怎麽會呢?我才到一個新地方,工作情況不熟悉,後來我們那裏又出了那麽多的事情,實在是太忙了。”

她頓時就笑,“那麽,今天你終於空了是不是?”

她的這個問題讓我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我隻好即刻地對她說道:“何省長,我想請您幫個忙。”

她大笑,“我說呢,你怎麽會忽然給我打電話呢?說吧,什麽事情?”

於是我即刻將老主任的事情對她講了一遍,同時也說了自己的想法。

她在聽完了我的講述後頓時就冒火了,“這紀委的人也太過分了吧?這樣的事情怎麽不提前告訴我一聲?不管怎麽說我還是副省長,是分管省招辦的領導不是?他們真是太過分了!”

我急忙地試探著對她說道:“何省長,那您是不是需要去過問一下?”

她即刻就掛斷了電話。

我不禁苦笑:這當領導的人怎麽都這樣?怎麽都是這樣不給個回話就直接掛斷了電話?

不過我相信她會過問的,因為她沒有說她不方便去問之類的話。領導都是這樣,從來不說沒有把握的話。黃省長不也是如此嗎?

所以,我現在唯一需要做的就是等待。

結果後來是黃省長先給我回話,“人已經放出來了。你讓他盡快把東西上繳到省教委的紀委去。這樣的事情說大也大,說小也小。老同誌嘛,這樣的問題從輕處理為好。省紀委的領導也同意我這樣的意見。”

我頓時大喜,“太謝謝您了。”

他即刻對我說了一句:“你自己今後隨時都要注意,萬一哪天你不小心進去了,說不定就沒有人能夠救你。還是那句話,戰戰兢兢,如履薄冰,隨時都要保持這樣的清醒,這才是能夠保證自己最安全的唯一方式。”

我連聲應著,心裏卻在想:他的話似乎對我有一種警告。或許是我知道他的有些秘密的緣故。也許是我自己多心了。不過我心裏非常清楚,他這次幫我這件事情也是因為這樣的緣故。所以,領導的秘密對下屬來講也是一把雙刃劍。

過了一會兒後我就收到了何省長的短信:人已經放出來了。

我覺得自己在這件事情上搞得有些複雜了,不過現在我卻不知道這件事情究竟是黃省長還是何省長起了最關鍵的作用。但是我心裏在想:兩位副省長都出麵了,一個是常務副省長、省委常委,一個是分管副市長,這件事情他們的話都應該有很大的作用吧?

所以,我覺得自己應該給她回個電話。或者是發短信。

後來我還是選擇了發短信,因為我心裏有些擔心她會對我重提舊事。我在給她回複的短信中就寫了一句話:太感謝您了!

過了很久她都沒有給我再回複過來,我心裏頓時安心了不少。現在,我感覺到了,她和常百靈,還有林育有些不一樣,她的自製力要強很多。

其實她也是一個苦命的女人。如果撇開她的職務來講的話,她的生活連平常女人都不如。她感受不到家庭的溫馨,即使是生病了也隻有自己的秘書陪伴,而且內心的苦楚根本就沒有傾述的地方。但是她擁有權力,或許她以前的快樂都僅僅隻是來源於權力給予她的充實感。

晨晨在晚上十點半左右的時候給我打來了電話,“謝謝你。”

我不願承認這件事情是我幫的忙,因為官場上很忌諱這樣的事情,而且我也隻是覺得自己做了自己應該做的事情罷了。我說道:“你謝我幹嘛?”

她在電話的那頭輕聲地道:“我知道你有辦法。我也知道你是一個好心腸的人。”

隨後,我隻是對她說了一句:“別對任何人講你找過我。好嗎?有空我去找老主任喝杯酒。”

她說:“你現在就來吧。他心情很不好。我在他家裏。”

我猶豫了一瞬後還是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