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科男醫生官場筆記

第1981章

第1981章

說實話,我這個人是從骨子裏麵不喜歡日本人的,特別是上次在北京的那件事情,讓我對日本人有了一種更加強烈的痛恨。雖然田中今天再次向我道了歉,但是我卻依然無法從心裏真正地原諒他。這不是我氣量狹小的問題,而是他們當時的那種所為實在是太令人不齒。我覺得那才是他們骨子裏麵的東西。也正因為如此,我今天才特別地在田中麵前提到了“光明正大”幾個字。

不過如今的我早已經過了“憤青”的年齡,而且我們與日方的合作是省裏麵主導的,更關乎於我們江南省及上江市未來工業的發展,所以我非常清醒地認識到自己必須理智,必須竭力地克製住自己內心裏麵的那種對日本人鄙視的情緒。

我也感覺到了,其實田中一雄心裏明白我們內心裏麵的這種情緒,所以他才對我們如此的謙恭。也正因為如此,在我的內心裏麵對這個人多多少少產生了一下尊敬:至少他能夠以大局為重,至少他的這一點值得我們去尊重。

這是一個今後可以幹大事的人。目前我對他有了這樣的一個結論。

我並沒有無止境地和田中喝下去,因為我不希望他喝醉。我聽說過日本人在喝醉後往往會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情。所以在我們喝完第二瓶酒之後我就沒有再叫酒來了。我對田中說道:“田中先生,明天我們都還有工作要做,今天我們的酒就喝到這裏吧。下次我們周末的時候再喝,那時候就不需要去考慮第二天的事情了。對不起,您看這樣可以嗎?”

他點頭道:“馮市長,您說得對。可能您對我不是很了解,我在一般情況下是不喜歡喝醉酒的。除非是我最好的朋友,而且是在第二天沒有緊要工作的情況下。馮市長,謝謝您今天的款待。”

我笑道:“請不要那麽客氣,今後我們會經常在一起的。”

我和李文武送田中一雄回到酒店後很快就離開了。我覺得和日本人在一起真的很累,他們的禮節太多、太頻繁,老是喜歡鞠躬,而且每句話裏麵都使用尊稱。

出了酒店後我問李文武道:“怎麽樣?今天下午你和這個田中都談了些什麽事情?”

他說道:“這個田中和我想象的不大一樣,他今天一直在避免談及今天上午發生的那件事情。當然,我就更不會主動去對他講這件事情了。今天下午我們主要是在廠區參觀,田中是意思是想今後搬到廠區去住。所以他很想找一棟單獨的小樓作為今後辦公和住宿的地方。”

我問道:“找到了嗎?”

他搖頭道:“目前廠裏麵就隻有以前的行政樓可以作為辦公的地方,其它的地方主要是廠房,然後就是職工宿舍了。以前的行政樓太破舊,需要重新進行裝修,而且在今天上午的事情發生後我覺得他們住在廠區不大安全,雖然我沒有說那樣的話,但是田中在裏麵轉了一圈後還是決定暫時就住在酒店裏麵。”

我說道:“安全的問題不存在吧?今後他肯定會給自己請保鏢的。我倒是覺得他這是在試探我們的態度,或者說是在試探他在這裏的安全究竟能不能夠得到保障。雖然今天他說了那麽多好聽的話,但是我相信今天的事情還是在他的心裏留下了一些陰影的。也正因為如此,我才必須在今天把那份診斷書拿給他看。你發現沒有?他在看那份診斷書的時候其實很仔細,這就完全可以說明這個問題了。”

他即刻問我道:“那,馮市長,您覺得這件事情怎麽辦?”

我搖頭道:“這件事情最好是你明天馬上去向陳書記匯報。因為目前我也不清楚陳書記對未來這個企業究竟是怎麽打算的。是搬到郊區的工業園區去呢還是依然留在城裏?如果要搬的話,那麽現在將現有的行政樓裝修出來就是一種浪費。所以,這件事情最終還是要有陳書記決定。”

他點頭,“我明白了。”

我隨即歎息著說道:“其實日本人也挺不容易的,他們剛剛到我們上江市來,目前什麽都沒有。所以文武啊,有些事情你還是應該多關心一下他們才是。或許這樣做的結果更有利於你和他們今後的溝通。你說呢?”

他再次點頭,“馮市長,這樣吧,一會兒我就給陳書記打電話。”

我笑道:“這樣的事情你就不用請示我了。你自己看著辦吧。今後你那一攤子事情夠大的了,如果事事都來請示我的話怎麽行呢?”

他頓時就笑。

第二天上午市委辦公廳給我打了電話來,通知我馬上過去開市委常委會。我心裏暗暗覺得奇怪,因為在以前,市委常委會一般都是提前通知的,我不知道今天為什麽會這麽急。

我到的時候其他常委們基本上都已經到了,這讓我頓時就想起一個詞來:令行禁止。

如今陳書記在我們上江市可是擁有了絕對的權威,這不?市委辦公廳一個電話之後,所有的常委們就都馬上趕到了。

陳書記最後進來,他坐下後非常滿意地看了大家一眼,清了清嗓子後說道:“很不錯,我非常滿意大家的這種狀態。各位都是我們上江市的常委,是我們上江市最高決策層的成員,就應該像這樣召之即來,來之能戰,戰之能勝。

如今我們上江市在對全市的幹部進行調整、整風之後整個風氣大為改觀,這與在座各位的帶頭示範作用是分不開的。當然,問題還是有的,比如我們的幹部依然有著嚴重的官僚作風,工作上主動性差,創造性差等等。但是不著急,今後他們會改變的,隨著我們上江市改革的深入,他們也不得不改變。不改變的話很簡單,大浪淘沙嘛......

好了,扯遠了,現在我們說正事。第一件事情,在這裏我向各位常委通報一下昨天我們與日方在簽字儀式上發生的那件事情。

這件事情發生後,目前我們上江市的各種傳言,甚至可以說是謠言頓時就開始沸沸揚揚,各種說法都有,而且還有人在網上去發了貼,說什麽我們上江市的主要領導是當代漢奸,不但不支持工人的反日行為,反而把那位工人抓了起來進行嚴刑拷打。這簡直就是造謠誹謗嘛。

關於這件事情,目前我們的調查已經有了明確的結論,昨天鬧事的那個工人叫李翔,是薑奎的小舅子,很多人就理所當然地把昨天發生的事情與薑奎的事情聯係了起來。目前我們已經調查清楚了,這個李翔是屬於精神上出現了問題,根據精神病專家的診斷,這個人有著明顯的幻想症......”隨即他拿出了診斷書,“各位都看看,這是精神病專家的診斷結論。”

很快地大家都傳閱了一遍,陳書記繼續地道:“這件事情我已經向汪省長和黃省長做了匯報,日方方麵我們也向對方通報了情況。說到底這件事情根本不是什麽外交問題,也不是政治性問題,就是一次偶發事件。

不過好像有一些別有用心的人倒是想把這件事情炒作起來,我不知道這些人究竟是為了什麽目的?反對我們上江市目前正在進行的改革?單純的反日情緒?還是為了發泄對本屆市委、市政府班子的不滿?好了,這些問題我們暫且都不用去管它們,我隻有一句話:任何人都不能阻擋我們上江市改革開放的步伐,任何人試圖破壞我們上江市目前的大好局麵都是徒勞的,最終隻能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今天我叫大家來的第一件事情就是通報此事,僅僅是通報,因為目前我們的結論已經非常明確,而且這樣的結論經得起曆史的考驗。此外,請我們市政府這邊在最近兩天召開一次新聞發布會,向社會公布我們的調查結果,同時,我們保留向某些造謠誹謗人員追究其法律責任的權利。關於這個李翔的處理,這件事情很簡單,既然他是精神上出來問題,那麽我們就應該在和他的家人商量後盡快送往精神病院進行治療。這也是一種人道主義嘛。”

說到這裏,他掃視了大家一眼,隨後喝了一口茶,然後點上煙,深吸了一口後繼續說道:“現在我們研究兩件事情。

第一件事情是關於我們上江市未來城市發展總體格局及布局的問題。這件事情簡明扼要地講就是兩點,第一,城市風格定位。究竟我們未來的城市是按照現代化城市的風格進行規劃設計呢還是把它建設成具有我們地方特色的風格?

第二就是我們的那些企業,究竟是讓它們繼續留在主城區還是全部搬到城郊的工業園區?這件事情非常緊迫,因為我們與日方的合作已經開始,為了避免今後重複建設的問題,為了盡量減低先期投入的成本,我們必須盡快明確城市未來發展的這個總體原則,以便於我們下一步重大決策的確定。”

一位常委說道:“陳書記,我覺得,今天我們討論這個問題是不是太急了些?這麽重大的問題,我覺得應該給我們一點時間仔細思考後再來研究為好。您覺得呢?”

陳書記點頭道:“你說得確實有道理,我也想這樣啊。可是我也沒辦法,目前日方已經與我們簽約,日方的人已經在我們上江市住了下來開始公司前期的籌備工作,日方已經向我們提出了一個問題,就是他們認為目前我們的那家工廠的車間不適合用於安裝未來的汽車生產流水線,這是必然的,因為這些車間本來就不是為了汽車生產設計的。

如果我們確定未來的企業依然留在城區的話,就必須從現在開始拆除那些車間然後重新修建,如果要搬遷的話,我們就必須馬上出台相應的措施和政策。同誌們,時間就是金錢啊,我們必須適應現代社會的發展速度,讓日方感覺到我們改革開放的決心,所以,我們必須盡快決定出我們的大政方針問題,今後去與日方進行溝通洽談。此外,對於這樣的問題,大家作為常委,早就應該對這方麵的問題進行思考了,而且我也相信大家都已經思考過這樣的問題,所以我相信今天大家都可以有的放矢。”

我覺得他的這句話其實是在變相地批評剛才發言的這位常委,隻不過他的語氣比較溫和罷了。

於是就沒有人再說什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