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科男醫生官場筆記

第2069章

第2069章

我內心裏麵還是非常的惴惴不安,事畢之後我躺在**幾次想衝動地給駕駛員打電話,但是我最終還是忍住了。

後來和朱丹到了樓下的附近吃了飯,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情來——是不是應該去看看楊曙光?

從理智上講我不應該去看他,畢竟他是有著那樣問題的官員,而如今卻是罪犯。如果我去看他的話,很可能會對我造成不利的影響。

可是不管怎麽說他對我還算是很講情義的,至少他沒有把木嬌托我辦的那件事情講出來。這其實就是他保護了我。

現在我不得不去想另外一種可能:假如當初他沒有被提拔為副廳長的話,他會出事情嗎?可惜的是,這個世界的很多事情是不能被假設的,已經發生過的事情不可能再回到過去重新來過。

在猶豫再三之後,我還是去了。

因為我問了自己一個問題。我問我自己:馮笑,假如你是他的話,你希望曾經的朋友來看你嗎?我的答案是肯定。

楊曙光所在的監獄在省城附近的一座山上。那地方主要是關押經濟類犯罪及其它性質不是特別惡劣犯罪罪犯的。

我沒有找任何的關係,而是直接駕車去往了那裏。我心裏在想:假如今天是開放日的話,就說明我去見他是正確的,如果今天不允許外邊的人探視的話,那就說明我不應該去看他。

監獄坐落在山的那一麵的半山腰裏,我以前隻是聽說過這地方但是卻從來不曾來過。上到山頂然後沿著公路下山,我發現山的這一麵的風景竟然非常的不錯,滿目的鬱鬱蔥蔥。如今已經是春天的季節,樹枝上雖然依然有著冬天的蕭索,但是盎然的綠意也早已經開始醞釀。耳邊各種鳥類歡快的叫聲更增添了一種春的氣息。

到了監獄的大門處將車停下,發現周圍停著的車輛竟然不少。我估計這些車應該都是來這裏探視的人開來的。

下車後我發現這裏好靜,靜得可以聽見風的聲音。

進入大門的時候執勤武警問我來幹什麽,我回答說想來看看某某人,他在這裏服刑。武警讓我拿出身份證,看了看後便登記。

“進去後還要登記一次,裏麵的人會安排你和他見麵的。”武警辦完了手續後對我說道。

我不得不說這座監獄在管理上還是非常的人性化的。記得我以前去看趙夢蕾和孫露露的時候,那裏的管理就完全不一樣,感覺那地方才是真正監獄的樣子:恐怖加上陰森,進去後頓時就給人以不寒而栗的感覺。

這地方不一樣,這裏的空氣沒有那麽令人窒息的感覺,反而地還讓人覺得輕鬆。眼前獄警們的眼神是和善的,臉上也時時帶有笑容。想想也是,對於犯有經濟和其它輕度罪行的犯人來講,這樣的環境更有利於他們的改造。

不過,監獄就是監獄,到了這裏後還是給人以一種難言的壓抑之感,因為四周的高牆和電網,還有全副武裝、戒備森嚴的武警。頓時就給人以一種巨大的威壓:這就是犯罪的代價——失去自由。

進去後再一次登記,然後獄警就吩咐我等待,一會兒聽通知去往哪一間接待室。

於是我就坐在那裏耐心地等待。此時正在等待的還有一些人,看上去一個個都像是有身份的樣子,不過大家相互之間都不理會,一個個的臉上都是淡漠的表情。

我在那裏耐心地等待著,不去看四周的人。其實我的心裏還是有著一種惶恐的:不會在這裏碰上熟人吧?

過了大約十幾分鍾,一位獄警過來對我說道:“你跟我來吧。”

我急忙地站了起來,然後跟著他走。我本以為他會帶我直接去往探視的地方,但是後來卻發現根本就不是。他帶我去到了旁邊不遠處的辦公室裏麵。我愕然地看著他。

獄警微笑著請我坐下,“馮笑同誌是吧?是這樣的,楊曙光不願意見你。很遺憾。其實你已經不是第一個來看望他的朋友了,可是他都不見。他隻是和自己的家人見了幾次麵,其餘的人他都是一概不見。”

我心裏頓時就擔憂起來,“為什麽?你們問過為什麽了嗎?”

我可不是隨便問他這個問題的,因為我知道,監獄是必須隨時了解服刑人員的心理狀況的。這是他們工作最為重要的一部分。

獄警回答道:“他說,事情是他自己做下的,如今自己落到了這樣的地步,不想讓來看他的朋友被組織上認為有問題。嗬嗬!這個楊曙光,還別說,我在這裏工作這麽多年了,還從來沒有遇到過像他那樣處處替朋友著想的人。其實他才是真正的聰明人啊,今後某一天一旦從這裏出去,他必將成為朋友們的座上賓,說不定今後還有更好的前途也難說呢。這人......嗬嗬!我很佩服。”

我點頭,因為我認為他說得很對。

離開的時候我給了這位獄警幾千塊錢,我希望他能夠盡量對楊曙光能夠多關照一些。他毫不猶豫地就接了過去,嘴裏在說道:“你放心吧。他在這裏過得比其他的人都好。”

我頓時明白了:說不定早就有人關照了楊曙光。

這並不奇怪,就如同我一樣,不知道還有多少人在內心裏麵感激著他。

在回去的時候,當我將車開到山頂之時就停了下來,我想在那裏坐一會兒。

山上的空氣真新鮮啊,涼涼的,帶有一絲植物的芬芳。從這裏看不到山下的城市,因為眼前的樹木遮住了我的視線。

我本來就不想去看下麵的城市,隻是想感受一下這裏的空氣,還有著山野裏麵難得的寧靜。

從山上下去後我一直在等候著莊晴給我打來電話或者發來短信,可是一直到在家裏吃完晚餐後都依然沒有她的消息。開始的時候我是充滿著期待的,總覺得下一分鍾她的電話或者短信就會來到。

可是,當我等到晚上十點過的時候還是沒有她的任何消息。我的心裏頓時就煩躁起來。

又等候了一會兒,還是沒有。我再也忍不住地就給她發了一則短信,可是接下來卻很久都沒有信息。

我忍住內心的躁動,終於沒有給她打電話。

大約到了十一點過的時候我才接到了她的短信:對不起,今天事情太多了。這次可能沒有時間和你單獨在一起了。

我心裏頓時就有了一種巨大的失落感。但是我不想去分析她這樣回複我的具體的原因,因為我不想給自己徒增許多的煩惱。

不過我很生氣,是在生我自己的氣,我覺得自己很傻。我即刻給駕駛員打了電話,“到我家裏來接我,我們回上江去。”

我真的很生自己的氣,因為我為了等到今天晚上,竟然耽誤了今天那場重要的常委會。

母親對我這樣的情況早已經習以為常,所以她也就沒有多說什麽。小崔接到我後,我上車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給吳部長打電話,“今天的常委會都有些什麽內容?”

他笑著說道:“我還正奇怪呢,你怎麽沒參加?後來我才知道你在省城辦事。”

我說:“是啊,今天的會都是臨時通知的。我哪裏趕得回來?”

他說道:“倒也是。馮市長,你發現沒有?每次的常委會都是臨時通知的。你想想,是這樣吧?”

我想了想,“好像是這樣的。不過這不說明什麽。”

他“嗬嗬”地笑,“本來我們不應該在背後說這些閑話,但是這確實和以前不一樣。而且我還可以這樣講:在其它任何地方都不像我們上江市這樣每次的常務會都是臨時通知。這說明什麽?這說明常委會研究的問題往往是臨時性的,或者說是一種心血**。想這樣的隨意性,也隻有強勢的領導才會那樣。比如說今天臨時通知大家去開的這個常委會,也沒有什麽重要的事情,還是研究人事問題,今天又提拔了好幾個副處級和處級幹部,而且都是女的。哎......老陳這個人,我怎麽越來越搞不懂了呢?”

我頓時默然。吳部長說得對,不過我覺得他也隻是說對了一部分。像這樣的臨時性通知召開的常委會,其實說到底就是一個過程。事先並不先讓大家知道議題,上會後大家卻又不得不舉手。其實我很懷疑是陳書記故意這樣的,甚至很可能在他的眼裏所有的常委都隻是舉手表決的機器罷了。

吳部長說得對,這也太隨意了。

我依然認為這樣的情況還是屬於陳書記自我膨脹的一部分。

如今,在背後議論陳書記的常委肯定不少。其實我這樣的人還算是比較不在乎那樣事情的,但是現在連我都覺得這樣的方式有些過於的隨意了。這就已經說明陳書記正在失去人心。

我問道:“還研究了其它什麽事情嗎?”

他說:“沒有。就是人事安排的事情。”

我不禁歎息,“哎......隨便他吧。我們把自己的事情幹好就行。”

他說:“在這樣的環境下,自己的事情要幹好也難啊。寺廟重建的事情,陳書記最近來看了設計方案,他很不滿意,認為投資那麽大但是設計上卻顯得太小氣。現在都已經動工了,怎麽可能再修改設計?”

我想不到還有這樣的事情,隨即就問他道:“然後呢?”

他說:“寺廟的設計是我們認真聽取了專家的意見之後才確定下來的,主要是為了重現明初年代我們江南地區寺廟的特征。而且那地方太過狹窄,本來就不適合進行大規模的建設。此外,那裏目前不通公路,建築的運輸成本很高。我把這些情況對他講了之後他雖然不再說什麽了,但是我感覺得到他很不高興。”

我說道:“還有一個最為關鍵的地方,人家投資者對那個設計方案很滿意。這才是最重要的。人家拿了錢,當然應該以捐贈者的意見為主了。吳部長,你幹嘛不說這個?這樣的話陳書記或許就理解了。”

他卻隨即就不住在歎息,“這就是我說的現在想把自己的事情幹好也難的原因啊。我開始的時候就對他講了這一點,但是卻頓時就被他狠狠地批評了一頓。”

我很是詫異,“這有什麽好批評的?”

他說:“其實吧,他對我的批評倒是讓人覺得挺有道理的。他說,捐款的人捐的是這個項目,但是項目的設計規劃必須由地方政府根據整體規劃去考慮。如果一個人有錢就可以主導一個地方的規劃發展,那還要我們地方政府幹什麽?這和資本主義國家私有資本控製政府又有什麽區別?所以,捐款的人的意見我們隻能做參考,規劃設計必須由我們自己主導。後來我說了另外的理由後他才不說話了。”

我不禁苦笑,“他這哪裏是在批評你啊?分明是在諷刺我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