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科男醫生官場筆記

第2071章

第2071章

可是,為什麽是我?

想到這裏,我的內心裏麵頓時就矛盾了起來。是啊,為什麽是我?難不成我比他們傻一些?

這個問題一直讓我的內心煩躁不安,以至於在當天晚上的睡夢中都還有這樣的煩躁在留存。

當天晚上,我做了一個夢——

我夢見自己和陳書記在一起,好像還有其他很多的人,但是我們倆的挨著在坐的。我們談笑風生。

早上醒來的時候我已經記不住我們具體的談話內容了,隻記得夢中我和他在一起的那種親密無間的場麵。

醒來後我回想起這個夢來的時候,頓時就不禁苦笑。我知道自己這個夢所表現出來的自己內心深處的潛意識是什麽——

我希望他還是像以前那樣和我有著親密、和諧的關係。或者說,在我的內心裏麵有著一種對以前我和他那種關係的懷念。

根據弗洛伊德關於夢的解析的理論,夢其實是一個人潛意識的反映,而夢的內容卻往往會有一個共同的特征,那就是願望的達成。

所謂願望的達成,那其實就是一個人潛意識的一種希望或者期待,我們的潛意識總是在希望或者期待著有利於自己的東西出現。

這也就是一個人的需要。而需要的產生卻是因為缺乏。

是的,現在我確實很需要,很需要陳書記能夠重新對我產生好感。而如今我麵對的現實是,陳書記對我越來越沒有好感了,甚至是根本就不在乎我的存在。

今天再去找找他吧。早上的時候,當我坐到自己辦公室裏麵不久之後我心裏這樣想道。我終於下定的決心。因為我發現自己坐在這裏的時候心裏很煩躁,根本就無法去做其它的任何事情。

我沒有給陳書記和他的秘書打電話,而是直接去到了市委他的辦公室。我到了那裏後也沒有讓他的秘書通報,而是直接就去敲門。

“請進!”裏麵傳來了他的聲音,聲音幹巴巴的。

我推門進去,他正抬起頭來看我。不過他隻是看了我一眼,隨即就低下了頭去繼續看他桌麵上的那份文件。

我硬著頭皮走了進去,去到他麵前,“陳書記,我想和您談談。您可以給我一點時間嗎?”

他沒有來看我,聲音冷冷地道:“談什麽?還有什麽好談的?我這個市委書記在你的眼裏算什麽?我的朋友到這裏來,那麽一件小小的事情都被你拒絕。你別對我講什麽原則、腐@敗之類的話,這些東西我比你懂。我就是幫幫朋友,在同等條件下,誰做不是做?你可好,一點麵子都不給我。”說到這裏,他抬起頭來看了我一眼,然後點燃了一支煙,隨後繼續地道:“我知道。你心裏是看不起我,覺得我拿你沒辦法,因為你背後有那麽幾位領導在替你撐腰。是這樣吧?”

我沒有想到自己才剛剛說出那樣一句話結果就被他說了這麽大一通,我心裏很是尷尬,同時還有一些憤怒,頓時就有一種想要離開離開這裏的衝動。

可是我忍住了。我依然站在那裏,非常誠懇地對他說道:“陳書記,這件事情我不想解釋,也沒有辦法向您解釋。不過我隻想說一點,那就是您到了上江市之後,為了改革,您為了打開局麵,為了清除阻礙改革的那些勢力,確實得罪了不少的人,這一點您應該比我更清楚。現在,那些被您剝奪了特權的人,那些在您的主導下蒙受了巨大損失的既得利益者,還有您政治上的對手們,他們隨時都在找您的問題。在這樣的情況下,我隻能那樣去做。我不想因為那樣的事情讓您犯錯誤。當然,說實話,我這樣做也有私心,那就是為了自保。陳書記,這確實是我內心裏麵最真實的想法,至於您怎麽想,我也就無所謂了。”

我在說這些話的時候一直在注意著他的表情,我發現,當我開始在講的時候他不住地在皺眉,到最後,他的眉頭舒展開了,不過臉上卻出現的是冷笑。

我講完後就看著他,他看了看我旁邊的椅子。不過他隻是看了那椅子一眼,卻並沒有招呼我坐下。我隻好繼續地站著。

他抽完了煙,隨即優雅地將煙頭放到了煙缸裏麵,他開始說話了,但是卻並沒有來看我,“馮市長,你倒是很會剖析自己嘛。不過我倒是想問問你,你告訴我,我會犯什麽錯誤?不就是幾個項目嗎?我不從中獲利,誰能拿我怎麽樣?你把我陳某人也看得太壞了吧?”

我不禁苦笑,“陳書記,如果您真的要這樣講的話,我無話可說。反正今天我把我的心裏話都告訴您了,隨便您怎麽想,我無所謂。”

他猛然地大笑,“哈哈!你的這句話可就說到你的內心裏麵最真實的東西了。是,你無所謂。我這個市委書記對你的態度怎麽樣你當然無所謂了,因為你認為我拿你沒辦法。對,我確實也拿你沒辦法,不過不是我不想動你,而是要給黃省長和林部長麵子......”

我想不到他會這樣對我講話,心裏頓時憤怒,“陳書記,既然您這樣講,我就更無話可說了。對不起,打攪您了。”

是的,我的心裏很憤怒,因為他剛才的那幾句話讓我們之間曾經有過的,本來就不多的好感和友誼徹底地、完全地沒有了。

我正準備離開,可是他卻製止住了我,然後我就發現他正用一種怪怪的眼神在看著我,“馮市長,你不要把自己說得那麽高尚。你告訴我,如今你和朱丹究竟是什麽關係?”

他問完了這句話之後,我發現他的嘴角處在微微地翹起,整個一副輕蔑的表情。

這一瞬間,這一刻,我頓時就呆住了。

他在朝我輕輕揮手,“有些事情是我不願意多講。你自己好自為之吧。”

我霍然地清醒了過來,隨即,我猛然地就激動了起來,而且再也克製不住自己內心裏麵的那種衝動。我即刻地就對他說了一句,“陳書記,您不要忘了。目前我是單身!而您不是!”

他頓時就怔住了。

我再也不去看他,即刻轉身走出了他的辦公室。

出了他的辦公室後我才頓時感到了一種極度的後悔,我後悔自己剛才的那種衝動。

可是事已至此,自己講出去的話再也不可能收回。我知道,我和他之間的矛盾與裂痕再也難以彌補。

是的,人與人之間的關係就是這樣,有時候往往就因為一件事、一句話而讓兩個人的關係和感情完全地破裂,而且這樣被破裂的關係將再也難以恢複。

我的內心裏麵是惴惴不安的,而且更加的煩躁。現在,我非常的後悔,後悔自己今天根本就不應該去找他,更不應該衝動地去對他講出那樣的一些話。

我痛恨自己的衝動,還有愚蠢。

而且現在我也終於明白了為什麽其他的人都不去招惹他的原因了,因為他們比我更了解他,他們早就知道去和他談心的結果。

可是,我卻偏偏地、如此單純地要去找他,而且是在被他拒絕了一次之後。

我後悔莫及。

回到辦公室裏麵後我感到很是心煩,再也無法去做任何的事情。我的心已經亂了,煩躁了,惶恐不安了。

我從抽屜裏麵拿出了一包煙來,打開煙盒後我抽出一支來準備點上,但是卻發現自己這裏沒有打火機之類的點煙之物,即刻給秘書打電話,“給我送一個打火機過來。”

小徐進來後發現我的手上拿著香煙,頓時詫異地問:“馮市長,您怎麽開始抽煙了?”

我心情很不好,說出的話也就不那麽好聽了,“你問那麽多幹嘛?給我!”

秘書被嚇了一跳的樣子,急忙將打火機放到了我的桌上。我朝他揮手,“出去吧。今天我不見任何人。”

點燃了煙,我深吸一口,香煙的煙霧頓時被我吸入到了肺裏,一種難以克製的刺激即刻就讓我不住地咳嗽起來,滿嘴都是苦苦的。

一會兒後我才不再咳嗽,我再次緩緩地吸了一口。。。。。這下好多了,不過嘴裏的那種苦苦的味道依然如故。我不知道為什麽會有那麽多人喜歡抽這玩意。

我繼續地抽煙。其實我自己非常明白,此時的我不是為了體會抽煙的感覺,而是為了懲罰自己的愚蠢和衝動。

可是慢慢地我就發現,自己剛才激動的心情,還有內心裏麵的不安與惶恐,以及憤怒,這一切的情緒竟然在隨著香煙的燃燒而慢慢退去。

原來香煙竟然有這樣的作用。我似乎明白了。

吳部長打來了電話,他約我去看新的辦公樓。此時我的心境以及平複了許多,不過那種不安依然存在。我對他說道:“吳部長,你別帶車。我開車來接你。”

他很**,“怎麽了?”

我說:“我們見麵後再說吧。”

我讓駕駛員把車鑰匙送到了我的辦公室,隨後就自己開車去到了市委辦公樓的樓下。吳部長已經在那裏等著我了,他提著一個大大的公文包。

平日裏我們的公文包都是秘書在替我們拿著的,此時我看見他提著公文包的樣子,頓時就差點笑了出來,因為我忽然覺得他這模樣有些像以前我在醫院時候那些推銷藥品的醫藥代表。

當然,像他這樣年齡的男性醫藥代表是極其少見的。

而正是因為剛才這一瞬間的聯想,才使得我的心情一下子就好了很多。而且就在這時候我忽然地想到了一點:事情已經發生,一切都不可能挽回,那就隨它去吧。

吳部長上到了車裏麵來,他坐到了副駕駛的位子上,即刻就來問我道:“出什麽事情了?”

我沒有即刻回答他,而是快速地將車開出了市委大院。

“吳部長,剛才我看到你的時候差點笑了。”出了市委大院後我頓時就感覺到自己的心情輕鬆了不少。

他詫異地問我道:“怎麽?我今天有什麽不對嗎?”

我笑著說:“你自己提著這公文包,我怎麽看怎麽都覺得怪怪的。”

他頓時就笑,“原來你是笑話我這件事情啊。平日裏都是秘書替我提包......嗬嗬!領導和一般工作人員的區別就在這裏啊。領導需要的就是那樣的派頭,很多習慣已經潛移默化了。還別說,剛才我提著這公文包出來的時候心裏還真是覺得有些別扭呢,隻不過我不知道自己別扭的究竟是什麽。現在聽你這樣一講,我終於明白了。哈哈!”

我沒有跟著他笑,因為我的思緒又回到了前麵的事情上麵去了,而且心裏的那種煩悶再次地湧上了心頭。我忽然地對他說道:“今天上午我去找陳書記了。”

他的笑聲戛然而止,隨即就詫異地來看著我,沉默片刻後他才小心翼翼地問我道:“情況怎麽樣?”

我苦笑著搖頭,“我和他之間的關係可能完全地破裂了。他根本就不接受我任何的解釋。”

他聽了後再次地出現了沉默。我也不再說話,此時車裏麵的空氣頓時就變得沉悶起來,我打開車窗,可是這種沉悶的氣息並沒有因此而消散。

後來,他忽然地說話了,“馮市長。對不起。”

他的話反倒讓我覺得奇怪了,“你和我說對不起幹嘛?你又沒有做錯什麽。”()